《不值得的爱》第二薇

3、 Chapter 3

　　C城的经济发展相对周边城市，迅速得不是一点，相对的，这里的飞机场装饰也极近豪华。然而，谁也不知道，在机场左侧的紫罗兰自动启开门后，竟是一个全封闭的专用出口，门旁只简单用‘HC’代替----即‘皇朝家’专用。
　　经过这边的安排，沈融被仆人从头等舱一路引到这儿来，而此时已有人在通道内按时等候了。皇朝敬月没有带随从来，就连一直形影不离的JOE，此刻也不在。
　　他一个人吸着烟依在门前，目光偶尔地向内张望，面容虽然喜悦，却又似乎带着凝重。
　　沈融果然是笑容甜美且十分亲切的男孩，他比皇朝敬月大几个月，看起来却无比稚嫩和纯洁，貌似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青年穿着白色风衣，正一边和身边的仆人说着什么，一边摆摆手。
　　看到他来时，皇朝敬月立刻站了起来，用脚踩灭了烟头。那个人也看到了他，可是神情并没喜悦，反而尴尬无比。
　　“你回来了。”他朝他微微一笑，转身提过他身边的旅行带，“法国还好么？”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可是握着东西的手却有些颤抖。他爱这个人，亦是爱的小心翼翼。
　　“恩，还好。”收敛了笑容，沈融摸了摸鼻子，“你最近也好吧，我在法国天天看你上电视诶，你已经红透半边天了呢。”
　　“法国是艺术圣地，自然对这方面关注颇多。”原来就算小融在法国，依然是时刻关注自己，想到这里，皇朝敬月的心中不免升出一丝喜悦来。
　　“对啊，所以我也回来了，不管怎样，我也打算在国内发展。”两个人一边侃着家常，一边静静并肩离开。仿佛都是各自避讳着什么，谁也没有再提三年前的那次突发告白。
　　阿落坐在车前，正拿着照相机拍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一边摇头：“再怎么看都是一群普通人类，还不如一些花花草草能养人眼。”镜头切换场地，此时正对上迎面走来的沈融和皇朝敬月，阿落一惊，赶紧收了东西下车。
　　“谢谢你。”看到敬月的助理，他微微一欠身，礼貌地道谢，随后在身后人的催促下上了车。
　　车内空间很大，坐上八九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然而挨到身边的人，沈融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特意向旁边挪了几寸，可谁知敬月也跟着挪了过来，还无所谓地一直笑。
　　尴尬了片刻后，对方终于开口了，“我换电话了。”
　　“哦，是么？”沈融笑了笑，毕竟是孩子心性，于是问道：“还是送人了啊？”
　　“恩？”皇朝敬月蹙了下眉，苦笑道：“我忘记了，是送了一个欠我钱的人。”
　　“我看电视了，那孩子倒是瞒可怜。”沈融笑了笑，“昨天我打电话给你，是他接的，一副很累的样子，那时候已经凌晨一两点了。他是大学生吧？”
　　似乎是不想提及外人，皇朝敬月眉毛拧得很深，淡然道：“不知道。”
　　“哦。”一时间冷场。
　　“我把新号打给你，不用接。”说完，他就掏出手机熟悉地拨下一串号码，顿了顿，身边也开始响起铃声----非常熟悉的音乐，似乎很久以前就听过，当时的他还十分不喜欢这首歌。
　　皇朝敬月眯了下眼睛，随后想起来，这是住在他们家对面、颜大董事长的女儿小可在十五岁那年自己做的歌。
　　心里顿时有些失落，甚至更多的是恼怒。对方明显有些尴尬，忙拿出手机存储。然而，皇朝敬月却更快了一步，迅速将对方的手机夺了过来，审视。
　　他的号根本不在里面，从头到尾也只有颜可的来电、颜可的短信。是啊，他怎么忘记了，三年前的他忽然离开，难道不是早在法国的颜可的邀请么？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电话删去，同时也换去了铃声。
　　“敬月。”沈融看着孩子气的他，无可奈何地笑道：“不要闹了好不好，这三年里你在国内，我在国外，我们不经常联系是很正常的，你不要生气啊。”
　　“你跟颜可什么关系？”对方直接单刀直入，冷冷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对方的脸一红，随后摇摇头，“还没有，我们还不是情侣关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那就好，这就说明我还有时间将你抢回来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忘记了前面还坐着阿落，等看到阿落用后车镜不停扫视他们时，皇朝敬月终于住了口。
　　此时，皇朝家庄园已经到了。这里并不是曾经的别墅区，竟是郊区后山的一大块地皮。别墅坐落在半山坡上，空气怡人，花果满树，是个独居和休闲的好去处。如今，山地的十里内已经全部卖给了皇朝家族。
　　他目前还没找到房子，家里人又跟着他全部移民到了法国，无奈之下他只能暂住好友家中。当然，如果能找到住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看着沈融勉强的神情，皇朝敬月感到心脏像被万刀插入，痛得颤栗不止。然而面目依旧无变，只能用笑伪装。
　　对于阿落而言，这样的皇朝少爷他从来没有见过，于是对两人的关系更是好奇不已。
　　皇朝敬月已将他的房间空了出来，所有东西都准备得应有尽有。所以，就算是想一心想躲避好友的沈融也不免心生感激，微微笑着道：“你还和以前一样会照顾人，不过脾气是该改改了。”
　　男人挑了挑眉头，“不用客气。留你住在这儿，自然不是白住，你要还我一些东西才公平。”
　　沈融微微一惊，摸了摸鼻子，“才夸你半句而已。”
　　就这样，沈融被迫在皇朝敬月家住了下来，而对方也十分乖，再也没带女人回来----与其说是避嫌，还不如说是想在爱人心里建立洁身自好的好形象。
　　其实，对于三年里敬月的放荡，他在法国也是有所耳闻，其实他很了解事情的起因，也知道若非自己离得太远，敬月也不用再三寻找工具发泄情欲，
　　一想到这里，他只能再度叹气。

　　在老板的帮助下，林威于的生活迅速走上正轨，也许是青少年适应能力强的缘故，一个月下来虽然仍有些吃不消，但好歹能应付酒吧里一些地痞流浪闹事者，和同事的关系也处得相当不错。
　　于是，他开始准备在下午不上课期间再打一份临时工。
　　把这件事告诉阿连后，对方也只是沉默，最后以‘你自己看着办’来结束谈话。也许好友并不希望他累垮身体，但是钱来如山倒，母亲的看病钱他要继续积攒，不可能在一年内存下三十万，于是犹豫了三天后，他还是决定出去找工作。
　　母亲似乎也没发觉什么，到点的时候他照常回家作饭看电视，也有时间陪母亲闲聊一些三姑六婆的事情，唯一不再去想的便是音乐、以及那个人。
　　今天，老板忽然说有大客包场，整座‘greenday’要在十点之前全面将客人清空，其实做什么生意都有难处，尤其是服务性行业，他们面对的是广大回头客-----所以，如此清客留场，若不是对方给的起大价格，他们一般是不会允许的。
　　果然，在晚上十点之前，一辆橙红色保时捷停在街尾，从里面只走下两个人，一黑一白。林威于远远看上去，觉得像黑白无常，顿时抖了抖。
　　两个人也没有要包厢或者别的，一进门就熟门熟路来到吧台。想来应该是为朋友接风，不过如此大的排场和耗金量，简直是匪夷所思。
　　-----看来，这位朋友在主人的心目中，地位一定很崇高吧。
　　林威于这么想着，便见那个穿着黑衣的人伸手打了个响指，“BOY.”
　　明白对方是叫服务员，他立刻三步两步地跑了过去，神色也比往常恭谨许多，毕竟人家可是有钱的大户，说不定伺候的好了还有小费能拿类。
　　然而，当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时，林威于顿时眼前一阵晕眩，脑袋更是停止运转，全身瘫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开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那个人只在看到他后微微一讶，随后转头对旁边的朋友道，“小融，你想喝什么？你的胃不好，干脆就合橙汁好了。”然后头也没回的道，“一杯‘龙顶天下’一杯橙汁，谢谢。”
　　“哦。”既然他装做不认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恐惧的，反正他们两人就不属于一个世界嘛。
　　不过，第一次看到皇朝敬月那么温柔地对别人，心里始终有些气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也许是觉得上天不公平，也许还有很多不为展示的变态情感。
　　那个人叫小融，他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在好奇地望着他，接到他的视线，男子温和地笑了笑，对他点点头。
　　“真漂亮。”情不自禁地念出口，对方脸却红了。此时，林威于忽感两条冰冷目光扫了过来，宛如刀锋流转，他不觉一凛，“请、请稍等。”
　　回去的时候，ALEX连忙抓着他问，“怎么样，看清了么，是什么样的人啊？我看那个穿黑衣服的背影很熟悉，哎呀，总之两个人都很帅对不对？看样子，就很有气质。唉~~~~”
　　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ALEX根本没点正经，虽然独自支撑起整个酒吧，但他的性格并不不成熟，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还是个GAY。
　　“你叹什么气。”最该悲哀的该是自己吧。
　　“怎么，你不服气啊，看你瘦成个什么样子，我对你有兴趣才鬼。”说完，又递了他一个白眼，扭去了厨房。
　　对方似乎不满意他的服务，ALEX只好换了服务员。于是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既无事做，又没人能聊天，林威于只好坐在远远的地方看那两人卿卿我我，不知在说什么。
　　其实喜欢皇朝敬月不是一天两天了，高一刚开始、这个人也正处于事业的顶峰之季，那时他涉及的范围只有音乐，而现在连电影、主持、导演等等也都有他的影子。
　　不过，在他的眼里，男人就该如皇朝敬月一般，少年时期就有了成就、有了自己独挡一面的霸气。虽然，皇朝敬月是寡言少语的人，就算是TV访谈或者参加颁奖庆典，他只是把该说的都说完，其余的一概留给经济人打理。
　　所以，除了私生活外，狗仔队们一向抓不到他什么把柄。
　　是的，他是个冷漠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无情的人。
　　然而今天的皇朝敬月却让他大跌眼镜，平日的冷酷一扫而光，甚至还有暖暖的光芒笼罩四周。他旁边的白衫人面目清秀，有点像女孩子，而且说话频率也很慢，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的人。
　　而皇朝敬月可以比他更温柔，虽然有心事，或者有工作的电话来骚扰，他也会首先听完对方的话，模样安静而和谐。他们，果然是很配呢。
　　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低头擦着高脚杯-----一个月前，他昏迷在皇朝敬月家门旁，还是这个人将他抱了回去，那是第一次他知道何为心如鹿撞，知道被偶像抱在怀里，甚至是睡在他们家里的感觉，仿佛飘然到了天堂。
　　可是，他却忘记了，从天堂跌入地狱，才会让人最痛吧。而皇朝敬月都在他身上实验过了，如此，他的利用价值也完了。
　　手有些颤抖，眼睛也花了，似乎有很多很多委屈。
　　正在自己郁郁寡欢时，那身白衣的人居然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听到手机在响，低头一看来电居然是‘沈融’！因为这是皇朝敬月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删除那些电话，可是、可是……
　　颤抖地拿过手机，他硬咽了一口吐沫，才按了接听键。里面人的声音依旧温和，他说，“喂，你好。”
　　“你好。”虽然前些天也接过他的电话，可那是无意之间，他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沈融的样子。可今天，当亲眼看到皇朝敬月对他百般呵护后，他居然有些害怕，可为何而害怕却说不上来。
　　“请问，你是叫林威于么？”对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该如何称呼他。
　　“是的，沈先生。”
　　“你知道我的名字？”对方有些惊讶。
　　“皇朝先生的手机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电话。”说完，心里还是酸酸的。
　　“哦。”又停顿了三秒，他终于道：“你在‘greenday’里上班么？我们刚刚见过的，前些天也通过电话。恩，其实我在法国时候一直关注敬月的消息，从而也知道了你。”
　　“您是为了抄袭的事情……”心里一颤，他忽然觉得来者不善。
　　“不不，当然不会，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和他似乎有些误会，我听了你的歌，虽然曲风和敬月很像，不过没有抄袭的痕迹。那家伙一向奉音乐为神圣，所以不允许一点瑕疵的存在。因此我想你不用再在这里上班了，我会跟他说的。”
　　他说的话，皇朝敬月肯定当作圣旨来听，这是无庸置疑的。
　　“谢谢你，可是我自己欠的债还是我自己还吧，很感谢您能帮助我。”怪不得皇朝敬月对他那么好，温柔的人谁不喜欢？
　　“既然如此，也好。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量来找我好了。我想，你应该很喜欢敬月吧。对不起我多话了。”对面的人有些尴尬，随后又温柔的道歉。
　　“没关系。我以前是很喜欢的他，一直将他当偶像崇拜，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我继续崇拜了。”说到这里，他第一次觉得老天似乎抛弃了他，给他背上了太多沉重包袱。
　　“别这么说，他的确错怪你了，不过他会知错的，你不要生他的气。”
　　“我知道了。”吸了口气，他笑着道：“沈先生，您对他真好，你们很像恋人呢。”话一出口他立刻捂住了嘴，才想到电话那头的人一定看不到。哎呀，都被那该死的ALEX带坏了，居然觉得男人和男人也正常！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沈融道：“我出来很久了，需要什么就直接来找我吧，电话你有。再见。”
　　“哦，再见。”
　　放先电话的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沈融为什么会忽然打电话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因为倔强，甚至是赌气的想法，就不愿接受别人帮忙。如此一来，又要靠自己的双手拼命，还不知道要忙到何年何月去。
　　此时，他的确有些后悔。
　　不多时，‘greenday’居然又陆续走进来几个人，除了二个看起来非常漂亮的性感女人外，其他的皆是模特般修长身形的男子，一共五个人，他们走到皇朝敬月身边坐了下来，开始逐个点餐。
　　由于晚班被分派到黑夜区域间的人数比较多，所以白夜这儿相对人员较少，顶多就有他和两外三名服务员在支撑。此时，人手忽然不够，自己也只好补充进去。
　　端着几杯‘龙顶天下’以及威士忌，他走的慌里慌张，竟像个小偷一般，走到皇朝敬月身边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只觉得身边有道温和的视线对着他笑，于是皇朝敬月就恶狠狠地瞪他。
　　这些人的穿着均是不俗，看来都是名牌，外面的车也都是一流，没个三五十万，肯定连碰也碰不到。
　　想来应该是和皇朝敬月一样的身份，都是艺人吧。此时，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谈论公事，随后笑得很不羁。
　　在不停地为他们送餐饮之余，林威于终于清楚，这些人果然身份高且不一，有作家、有歌手、当然也有演员。皇朝敬月一晚上都没给他好眼色，刚才更是对他冷嘲热讽一般，以至于现在的他，就算端着一般的高脚杯，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脚下忽然一绊，他习惯性地去护脑袋，却忘记手中居然端着酒水，一时不小心，所有东西尽数洒了下来，刚好溅落在对面穿着白色条纹衬衣的男子身上。
　　对方没有惊呼，更没有忽然站起来给他两巴掌，当然这些人应该颇有素质才对。可是，那人居然站起来，俯下身对他伸出手，“还好么，有摔到？”
　　很成熟的男性，是他喜欢和欣赏的一类，只是缺少敬月的洒脱和张扬，他木讷讷地攀着对方站起来，却听皇朝敬月骂咧咧地说了句：“白痴。”
　　林威于的脸瞬间一红，低下头去。
　　“敬月，别说了，你没看到他摔到了么？”一旁的沈融开口帮他，声音不大却很严厉。
　　他抬头感激地望了对方一眼，脸色更红了。
　　“哼。”皇朝敬月果然不再吭声，别过了头去和一旁的女人聊起天来。
　　“您的衣服。”终于注意到对方的模样，他赶紧拿出纸巾一点点为对方擦拭，然而那个人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此一举。
　　“算了，已经脏了，这酒洗不掉的。呵呵。”看起来他也不过三十出头，容貌端正，是个好好先生吧。
　　“我、我会从新买一件给你的。”他保证道。
　　“你买的起么？”皇朝敬月又插话了，语气轻蔑不已。林威于微微一惊，又听他说，“你知道LINK唱片公司老总穿什么衣服么？你有自信买的起？有买衣服的钱不如思考一下怎么还清风的债务。”他说完后，沈融直接打了他一下。
　　“对不起。”两两相逼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理亏词穷，只能低着头，却已经不再擦了。
　　“没关系，这衣服也穿了很久了，只是觉得扔掉可惜，既然老天不让我留它，那也是没办法的。”男人叫许辰远，是LINK的老总，一等一的有钱人。被对方拉着坐下，似乎有陪酒的意图。
　　“我、我不是做这个的。”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四周的人都听到了，不禁哈哈笑起来，连两位矜持的女性也不例外。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其中一个赞叹道。
　　“哈，陪酒？辰远见的美人多了，叫陪也不用你。”某人似乎对他超级不爽，左一句右一句地讽刺，“何况，还是个剽窃的小偷。”
　　“敬月，你有完没完？”沈融果然怒了，眉宇紧蹙，“他还是个孩子，你不看看自己大人家多少，居然说话这么孩子气。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和人家直说，现在小学生都不玩这一套了！”
　　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了林威于，而他自己则呆呆地看着沈融，目光诧异。
　　“你说什么？”皇朝敬月也怒了，‘啪’地一声仍掉打火机，“我喜欢他？开玩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谁，难道让我在这里重新说一遍？沈融，你对谁都好，为何偏偏对我如此冷漠！他和你什么关系，你认识他多久，怎么偏袒之心这般强烈？”
　　“我、我只是觉得你说话太过分了。”沈融似乎也觉得方才过了点，叹息道：“他还是个孩子，不要吓到人家。”
　　“他就是个剽窃者！如今还不知道在‘greenday’里是什么身份，这种人我连看都觉得恶心，更何况让他来陪酒！”
　　“够了，敬月。”看到少年的脸色蓦然苍白下来，像是得了大病一般，许辰远终于蹙起眉，势气立刻盖住了所有人，“别闹了，吃你的饭。”
　　“对不起。”忍着眼泪，他也只能吐出这三个字。许辰远却在一旁心疼不已。
　　他喜欢小男孩，这是人尽皆知的，只不过他够成熟也够正派，就算是喜欢、也不会随便和人发生关系，所以说他是真正的君子。
　　其实从进来的第一眼起，他就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并不起眼的少年，干爽的头发很柔顺，眼睛有些内双，却非常明亮纯净，然神情却微微带着忧郁，侧脸一直隐在光线下，看不出他正望着哪里。
　　白色的体恤下是微微亮开了扣子，能看出少年白皙的锁骨和细嫩的脖子。
　　“他就是那个抄袭你音乐的人？”许辰远淡然道：“你赢了官司？”
　　“恩。”皇朝敬月浑身煞气，面目更冷。
　　“明天，拿你的音乐给我看，我若觉得好，就买下。”他回头直视着少年，发现林威于正注视着喝酒的敬月，目光深邃，似乎带着悲戚。心脏处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浓浓的酸水有些泛滥，但他并没多在意，只轻咳了一下，“价钱你定。”
　　最后一句话让林威于完全回过了神，在场的人更是惊讶到翻天。“您、您没在开玩笑？许先生，我不能收你恩惠。”
　　“谁说我给你恩惠，我从来不理会无才的人。”他点了点头，一手揽住他，一手夹菜，“你既有才，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辰远！”皇朝敬月低吼了一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追人也不带这样的！”
　　“我是看上他了。”男人微微一笑，神情内敛平淡，“所以不惜为他一掷千金啊。”
　　此刻林威于完全被煞到了，不，确切的说是被雷了。在学校里，他连恋爱都不会谈，更没有KISS过某女生，而如今，居然被一个大他十岁的人表白，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他立刻从对方的臂怀里站起来，匆忙忙地行了一礼，“谢谢许先生的好意，三十万我自己还可以还。”说完就准备逃走，可是可惜起步晚了，忽然眼前忽然一黑，天花板似乎在眼前掉了个个，等到清醒过来，他的嘴唇已经被人堵上。
　　那一吻十分漫长，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应该是父亲的味道，许辰远的怀抱很温暖，嘴唇也柔软清香，使他不自觉地沉溺其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呼吸不畅，眼睛一阵阵发黑，对方才罢手放开他。
　　他红着脸大口大口喘息，却听许辰远笑着道：“他若要自己还钱，我不会拦，但是敬月，以后不要用这种口气说我的人。”
　　“他只会给你丢人。”皇朝敬月冷冷撇了他一眼，站起身，“小融，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我看，辰远要带他开房去了。”
　　“你就少说一句吧。”沈融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了笑，跟上了皇朝敬月。其他人似乎对火药气味无甚敏感，还在一旁调笑着。只有那两个女子似乎觉得气氛不对，也和许辰远打了声招呼，离开。
　　“我们走。”他揽着他站起来。
　　林威于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神色警戒地望着高他很多的男人，口吃道：“你、你要带、带我去哪儿？”
　　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和小兔子的确无异，许辰远顿时生出挑逗之心。他俯下身去，对着少年的耳朵温柔地道：“敬月不已经说了么？我们去开房啊，一晚上三十万，这可是史上最高的价格哦。”
　　“不，不用。”在对方的呼吸吹上耳郭时，他立刻向后退了三步，眼神飘忽，“我、我要下班了，对不起。我走了。”然后就飞一样的逃跑了。
　　“哈哈哈~~~~~”男子豪气地大笑了几声，看看衬衣上的污脏。淡然，“总会再见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