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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他已经沉默着坐在床边看着我很久了,我不能动,只有一个眼珠子呼噜噜的转着,想扯出一点微笑来打发他一下,也觉得被这越见沉默和压抑的气场给硬生生的憋了回来,姐姐自动退了出去,只剩我和他两个人在这里,十月份的天空还带着寒气,虽然我不热,但我看他那张冰冻着的脸,还是觉得心里发着抖。
      哽咽了一口唾沫,我终于小声的开口说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看他的脸色,一声不吭,恍若未闻。我给自己加气,又说道:“我就是……那个什么潘志良要我出去一趟……我就是怕得罪他……我是真的想跟他说清楚,叫他以后不要缠着我的……”
      转眼小心地瞥了瞥他的神色,还是半分未动,跟刚刚开始一样的冷漠,我很委屈地说道:“我都伤成这样子了,你都不关心一下。”
      还是不说话,但神色稍稍变了一点。
      我心中暗喜,继续委屈地说道:“听医生说,插在我背上的碎片有十几块呢,还有些小的嵌进皮肤里,现在都没拿出来,恐怕以后就要感染发炎了,还有啊,幸亏没有大碎片弄进脑子里,不然我可真就死了,你都不担心?”
      他眼神冰冷冷的转向我,表情更冷峻了一些。
      不敢再开口了,沉默了几分钟,咬着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床尾白色的墙壁:“我是听你的话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的,但是他不肯,我也不知道那酒里怎么会有药——”劫后余生所表露出来的欣喜渐渐的委屈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很容易的就发红了,涩涩潮潮的,也不能擦,默默的流下眼泪说道:“我那时候,还想你来救我呢!你也没出现。”
      我抿着唇哽咽了一下,不再说话了,或许是被胸口积蓄的酸涩涨满了喉咙,或者只是不想再这样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别人看。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却再没有了刚刚生气的模样。
      身边依旧是寂静的声音,没有任何话语的表示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更加的委屈心酸起来,窗外的枝叶轻轻颤动着,早晨清晰明亮的光芒,时间絮絮落落,沉淀了那么久,心底的那条小河蜿蜒连绵的滑过了最脆弱,自己最不肯承认地方。
      我是那么渴望得到他的关怀,哪怕一句关心的话语。
      但是他没有。
      抿着唇低下头良久,我才再次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脆弱受伤:“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傻又笨的?”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泪水,语气低沉:“别再说了。”
      他这样一下,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当时我其实是那么那么的怕,怕到觉得自己那一刻感觉被人扔在荒凉空旷的深山里,而周围挤满了猛兽和毒蛇。
      我不是神,对于面前一个对着自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自己又被下了药,一旦晕倒,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那样的情况下,我多么希望有人在我的身边。
      多希望多希望会有一个王子在危机的时刻冲出来,能够把我抱在怀里带我离开,但是那个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不论是顾宇轩,杜晨,甚至是杜旭。
      我只能靠着自己。
      什么都只能靠着自己。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无时无刻陪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想要得到什么都不用担心的被守护的感觉。
      杜晨曾经给过我,但是那时候,他不在。
      虽然一直很依赖顾宇轩,但是那个时候,他也不在。
      没有人在。
      即使醒来也是笑着不想让姐姐担心,坚强的笑着说我没事,但是我是多么的希望有一个人,哪怕当时不在我身边,在我受伤后也会彻夜彻夜的陪着我,为我伤心为我焦急,安慰我不要怕,安慰我说,以后他会陪在我身边。
      可是,没有人。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再流泪,可是眼泪就想开闸的洪水一样,止都止不住,仿佛要把多年来积蓄的泪水一次性的流出。我扭过头不让他看见,抽噎着。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习惯自己一个人了,在家里不受宠爱,高中的生活又暗无天日,喜欢着的男生喜欢了别人,那个时候的我很坚强很坚强的学会了一个人生活着。
      自己照顾自己,遇见困难自己面对,遇到伤心事自己忍受,暑假寒假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拖着大箱子回家去学校,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默默的行走在开学,办卡,存钱,找老师的路上。
      自己一个人的伤心,自己一个人的寂寞,自己一个人哼着歌听着自己跑调的声音,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跳舞,听着地板的踩跳声。
      午夜梦醒时忽然就流下来的泪水,整个夜晚大段大段的时间仰望星空的寂寞,下着雨的时候穿着薄凉的衣衫的坐在窗前任凭风雨打湿的孤独,每一次不允许自己哭泣,不允许自己朝着别人吐露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流过泪之后的自责,无数次梦呓一般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努力,要幸福。要过得很好很好很好。
      比所有人都要好。
      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需要靠任何人。
      但是遇见顾宇轩和杜晨之后,我渐渐的被宠坏了,或者说,是太享受太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我明明都知道他们对我的好是磨损我脆弱的伪装的坚强的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像是知道这种好不会长久一般的尽力地攫取着,任性的讨要,即使觉得很无理取闹也想就这样看他们无奈而宠溺的笑,即使惹来他或他的生气,也希望他们看着我的笑,就可以包容不计,不会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会为我生气,着急,无奈,担忧甚至愤怒。
      我以为我不会遇见的,但是我竟然遇见了,我以为这会像梦境一般的短暂的,谁知它却延续了三年,它太美好,太梦幻了,它让我不知所措,所以贪恋着,不肯放弃,不肯作出决定,只希望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都待在他们为我建造的安乐窝里。
      我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咽下了喉咙里最后一丝想要哽咽起来的委屈,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已,我不是靠着自己挺过来了吗?即使没有人在我身边,我也早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了。
      如果此刻我还能动的话,一定会擦干自己的泪水,然后笑出来的,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都还是那个任性张扬陆小西。
      顾宇轩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我,待到了情绪平复良久后,我才慢慢转过头看着他,头下都可以感觉到枕头上潮湿的一片,头发也黏在了脸上,他也就那样看着我,我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说,也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心情。
      他的目光像是有形的光,阴亮,寒清,说不清的沉默和静止,只有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微微吹动了起来,微抿的唇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看不出,猜不出,也不想再去猜了,我轻轻颤了颤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毛,涩着嗓子说道:“你还很忙吧,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
      顾宇轩没有动,我垂着眼看着晃亮亮白色墙壁,床尾钢管圆滑的弧度,半开着的淡棕色的门,似乎都可以听见的咿呀声,护士们拿着东西穿流走过,所有的都是白色寂静苏肃穆的明晃,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我紧紧地闭着,没过多久,椅子摩擦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顾宇轩站了起来。
      我无言的咬紧了牙关,稍稍偏过了头,他没有立时离开,我只感到他的身影淡淡的打在了我的身上,无言的一个早晨,光影混乱的声响,眼皮被灰色沉重压制的晦涩。
      无法捂住自己的耳朵,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堵上了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完全止不住胸口的酸液的翻腾,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盖弥彰,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可以强忍着的陆小西了。
      “别哭了。”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喑哑,仿佛有着无数的隐藏的情绪被压缩在里面。
      我转过头看你,你握紧的拳头代表着什么呢?
      你在微亮的光线中,窗口的阳光到达不到的地方漠然地伫立着,沉静而内敛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我猜测不出你的想法了。
      你是在心疼吗?顾宇轩,你是在心疼么?还是只是不耐呢?
      其实我至始至终只是一个只知道索取的小孩子罢了。
      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没有刚开始的兴趣,又怎么会能够长久的忍受得了我这又笨又傻的人?
      你还是站在那里,不曾说话,沉默亘成了一条长河,是两岸的距离。
      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怕的不是当时你不在,而是你不曾说过半句体谅的话。
      就像宁愿你大声骂我一顿,也不希望你就这样沉默着。
      身子翻转不过来,只能使劲的把头往枕头里埋,牵扯起来的身体疼痛也成了不干要的仅仅的肌肤损伤了,微干的脸再次被湿润掩埋,嘴里是极力掩饰着的呜咽的声音,犹如被蒙住了嘴的小兽。
      没有人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这我早该知道。他们得不到相应的回报,终有一天,也会离开的,这我也早该知道。
      其实,有了三年的包容和宠爱,真的就足够了。
      虽然泪水还是不甘地默默流了下来,但是我知道,我真的应该知足了。
      休养了几天后,身体渐渐的好了,伤口结疤也不过是热热痒痒的小动静,我还能忍受得了,最辛苦的还是姐姐了,为我请了假,专门照顾我。
      这一天,姐姐隆隆重重的把我接回了家,就跟个慈禧太后身边的李莲英似的,小心翼翼的掺扶着,边看着路还边说慢点慢点,还有那张妈,见我一回来,就跟那嫔妃见到了皇上似的,闻声出动,立马奔出来,躬身弯腰的接过姐姐手里的行李,和我姐姐人手提着我一只胳膊肘。
      我笑着享受着难得的待遇,刚刚坐在沙发上,张妈又迅速的奔回了厨房帮我张罗那些好吃的,姐姐走到客厅的桌几前倒水给我喝。
      一转身看见我,就没好气的把杯子放在我面前说道:“别瞅了,他没在。”
      我摸了摸鼻子笑笑,把视线撤了回来,立刻让自己忽视掉没有搜寻到他的心涩,端起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余光看见姐姐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说话,我被她这种打量的目光看烦了,放下水杯水杯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几天没见,你就想人家了。”
      “想什么呢你!”我白了她一眼,她笑着靠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我说道:“就不想问问我,最近他在忙什么?”
      “我——”真想脱口而出一句,——哪有那个闲心管他啊,话到了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带着清脆的蹦响,算了何必自欺欺人呢,我瘪着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多,他很忙,抽不开身。”姐姐撑着脑袋笑着。
      我抿了抿唇,分析出了姐姐大体的意思,即是说他是因为“忙”才没有来看我的,所以说,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例如讨厌我了,厌烦我了。
      何必这样假惺惺的安慰我呢!
      姐姐歪着头笑着看着我:“怎么,不高兴了?”
      被姐姐戳穿,反抗的习惯自然而然的作出了反应:倔强的抿了抿唇,然后抬起眼看着姐姐说道:“没事。”
      虽然那些本来就被一根一根勉强的按压在心口幼苗忽然间就脱离了我手的控制,飞速一般的窜长了起来,把我的心扎了个狠狠实实。
      姐姐扭头一笑,露出了你就装吧你的神色,起身离开沙发,坐到了我旁边拍着我的手说道:“是不是你以为因为这件事你毁了容他不要你了?”
      我翻了她一记白眼:“不是你说过他不看重长相的吗?还有我这哪算毁容啊!”
      “小西,不是我说,要是叫女人看得透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是秋天看不出来,到了夏天,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能穿,要是老公看见你——”她忽然闭了嘴,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笑笑跟我说:“——小西,你别乱想,姐姐就是随口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才说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谁能跟我说实话呢,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看我的背,我的背上是不是真的很丑?”
      姐姐看着我的目光,没有作答,忽然起身笑道:“来,看看今天的报纸吧,保准你会高兴得什么都忘了的。”
      说着她递过了桌前的报纸,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狐疑地接过,只翻了一页,就被其中一条特大黑体字的标题震住了:《贪官落马,揭露本城公安局厅长潘有德种种恶行。》
      我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姐姐,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姐姐扬了扬下巴,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我又继续看下去:“11月12日原S城公安局局长潘有德涉嫌纵容□□性质组织罪和涉嫌受贿等职务犯罪被警方执行逮捕。据悉,侦查中共查扣其涉案资产价值上亿元,尚有涉案资金转移海外在追查中……其子潘志良依借潘有德的名声涉嫌迷·奸,强·奸女大学生,收受贿赂等,现已被逮捕……”
      我诧异的继续看下去,里面竟然还提到了我给潘志良录的那盒音,只是声音里被提及到我的姓名资料等方面的都被消去了,我放下报纸久久还不能回过神来,姐姐笑着喝了一口茶说道:“难以置信吧?”
      我愣愣的朝着姐姐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得罪了弧度,盛世还有政法委书记,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什么什么?我完全绕不过神来,只听姐姐继续解释道:“你不知道吧,原来顾宇轩的爸爸就是我们市政法委书记顾墨,要不是这次听小东说,他去找了他,我都完全不知道。”
      姐姐从桌几上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道:“听说,顾宇轩和顾墨好像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顾宇轩从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家自己创业了,也不肯让别人知道自己原来是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工作要多拼命有多拼命,别人都一直以为他小时候的家室肯定不怎么好呢?”
      她又凑近我半愣神的脑袋:“据说他们父子两决裂的原因是他爸爸对他妈妈不好。听说,我只是听说,在顾宇轩六岁的时候,当时他爸爸还只是一个小官,和他妈妈好像好像一直都有争执,后来他妈妈就一直怀疑他有外遇,就因为这件事抑郁而终了,后来顾墨就娶了现在的老婆,听说顾总到现在都不肯叫那个女人一声妈呢?而且半点也不肯用他爸爸的钱,不过这也就是他们乱传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姐姐笑着,可我却完全不能被这个八卦都笑起来,只能紧紧地捉住了自己的沙发柔软的鼓起,让自己的心潮翻覆得不要那么剧烈。
      他是为了我吗?
      放弃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去求他的爸爸?
      还是我,真的想多了,一切不过是凑巧而已?
      我舔了舔唇,木然的转过头,看着姐姐,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低缓:“他现在在哪里?”
      我必须问清楚他。
      “顾总很忙,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这次潘志良和潘有德落网,也牵扯出了很多有关于盛世不好的东西,况且潘志良还曾经在盛世待过,对盛世的负面影响更大,现在他都快忙疯了吧。”
      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故意要挑起我的心中紧紧不肯绷断的那根弦,她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其实,他也不是没来看过你,你睡着的时候,他来了好几趟。”我的喉咙似乎都被苦涩的泪水填满了,慢慢的要亟不可待的寄出眼眶,听着她的声音沉在我的耳畔,落在我的心湖中漾起阵阵涟漪。
      我的手越来越紧,小小的皱起完全填塞不满手心,长指甲掐入了手心,尖锐而清晰的疼痛,从心口蔓延的疼痛似乎和手指上的力气连绵在了一起,变成了明显而细微的清晰,血管被阻滞的声音,肌肤的微微凹陷,指甲遇到弹性形成的弧度,咬紧的嘴唇条纹形状的齿痕,眼眶里蓄满了的再也留不住的泪水。
      他这样对我,我竟然还误会了他!
      我真的是……该千刀万剐的!
      僵直的坐定了好久,我默然地起身,姐姐欲上前扶着的姿势还摆在空中,然后似乎察觉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又慢慢的坐下去,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身上其实并不疼,只是发麻发酥发痒而已,犹如我此刻的心情,一颗只比拳头大小的心震颤着不能停息,又酸又涩,又感动又彷徨,软绵绵的颤抖在热水中,完全是控制不住的频率。
      仿佛有一双锋利的带着刀片的手,紧捉着,割出了粘稠却细薄的伤口出来,锋利的刀片嵌入心窝的疼痛,然后就在你以为你会死的那一刹那,他又松开了,然后重复再重复,极致着的煎熬。
      走进房门,我坐在床上,仰头看了看精致花纹雕刻的天花板,慢慢的曲起腿,然后抱着,下巴搁在了膝上,脸上还是泪痕粘附的紧致。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寂静的房里连空气都是静止的,然而泪痕却像是刀刮过的痕迹。
      无法描述出来此刻想要说的话,正如此刻复杂的心情也完全不能表达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对于自己当初的存在和定位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我的确是太自私了,因为渴望被爱,所以就有理由挥霍别人的爱吗?
      别人又凭什么给你他的爱呢?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最不应该,最不应该的就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吧。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实际上,我比谁都要幸福啊。
      把头埋在了膝中,不肯再面对现实中的光亮,那些刺眼的光亮会穿透我心中的黑暗,让我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了,曾经一开始就打定做一个自私的人,为自己活着,不想去计较别人的眼光,不想去理会别人的态度,只需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努力的让自己幸福快乐。
      但是这一次,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一个人付出真心呢?只一直要着别人付出付出,再付出,稍微不顺意,想法就会极端了起来。
      为什么我从来都是对于陌生人由心的体谅,对于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却残忍的伤害呢?
      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面前的柜子上放着日历,上面有个红色圆圈的标注,那是他的生日。
      虽然一直都会画着,这三年却从来没有送过一件礼物给他,在生日之前的日子看着日历总想着到了那天再说,而下次再看见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于是又想着,他大概也不记得了吧。
      三年,我没有送过他一件东西,甚至都记不住他喜欢吃的是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事情?
      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现在此刻的感动又能珍贵到哪里去。
      如果不能偿还,那么我此刻的心酸和感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哗众取众,吊人胃口而已。
      无数次感动过,无数次又忘却了,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人,任由我误解和掠夺着。
      反倒是他,我看着日历周围的种种小饰品,各类的东西,他总是会记得我的生日,每每都说很忙,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会提早回来的。
      而我还会一直埋怨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不曾珍惜过这样的日子呢?
      我真的太傻太笨太自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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