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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信天翁04【捉虫】 ...

  •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
      姜云皱着眉挂掉了电话,看着通话记录里一片的红色电话标记,非常疑惑,“奇怪了,他怎么不接电话啊?难不成还没下飞机吗?”

      坐在一旁的贺君正在嗑瓜子,闻言顺口回了一句,“不可能吧,关机不是会提示你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吗?这说的是无法接通啊,老大,你不会被拉黑了吧?”

      姜云冷呵了一声,非常不屑地瞥了一眼贺君,语气极度自信,“不可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野啊?我们家小朋友非常听话的,他这次去新西兰,都提前跟我讲了,让我帮忙办签证。今天没接我电话,肯定是还没下飞机。”

      贺君:“……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姜云还欲和她再炫耀炫耀自家的后辈,忽然台副处一推大门、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地走了进来,“今天分析站在西南方向勘测到了妖气,这是刚出来的数据报表,目前妖怪的品种还在估算中,你们先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再准的仪器也不如我们的鼻子灵。”
      姜云说着,很是自然地从他手上接过了那叠资料,翻阅了起来。

      贺君:“……”

      台副处明显已经很习惯姜处长口嫌体正直的作风,他微微一笑,“能用仪器解决的事情,当然还是不要麻烦你亲自出马了。”

      姜云哼了一声,从表情看就知道他很吃这一套。
      他翻了翻资料,微锁的眉头也渐渐地放松了,“和我预测的差不多,应该就是黄沙怪。”

      “黄沙怪?”
      贺君吃了一惊,“不会吧,黄沙怪一向只在沙漠作怪的啊?而且这次的异象是从南美洲开始,一直席卷到非洲沿海岸,它没那么大能力从非洲挪到美洲、再挪回来吧?这又不是在玩百米赛跑。”

      “当然有可能。”
      姜云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非洲本土的黄沙怪。”

      贺君:“什么?”

      台副处替姜云解释道,“我们怀疑,这只黄沙怪是产自南美的亚马逊雨林。这几年砍伐森林的情况愈发严重,就连亚马逊也不例外。四年前,有一大片的森林变成荒漠,估计黄沙怪就是从那里诞生的,森林旁边就是雨林,又有洋流作用,它跑过来作乱也不是不可能。”

      “不对劲。”
      姜云捏了捏手上的A4纸,摸着下巴深思,“虽然以前闹事的妖怪也多,但是也没现在这么严重。”

      “估计是大家发现白钰不在了吧,所以心思都活动起来了。”
      台副处倒是没在意这个,他顺口说了另外一件事,“对啦,你之前不是手机没电、用我的给你家小朋友打了个电话吗,刚才他回我短信了,问我是谁,我怎么说啊?”

      “……”
      姜云下意识地翻自己发出去的短信,发现已经有几条显示了已读。

      他脸渐渐开始黑了。

      贺君坐在一旁,忍不住捂住热泪盈眶的双眼:
      天道好轮回,苍天你千万不要放过他啊哈哈哈!!

      ·

      一眨眼,周末已经来临。
      双休日永远是最好的赚钱日——各界如此、各行如此,云镜动物园也不例外。

      “园长。”
      小秘书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声音又甜又软,“N市日报、还有每周时报的记者们都已经来了,在会客室等您呢。”

      “来了?这么快?”
      赵园长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笑容春风满面,“走走走,我带他们去园里逛一圈。”

      他平时和N市的媒体关系很好,见面先每人发一根中华。抽了这根烟,大家都知道今天的标题该怎么写了。

      几人热热闹闹地逛了几个动物园的热门景点,最后来到了救助室。

      “这信天翁啊,是非常温顺的,脾气也好,我们尝试着给他安排了一下合笼,发现没什么问题。”
      赵园长一边说一边笑,顺手推开了救助室的门,他的目光一触及屋子里的那个大笼子,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小张!小丽!”

      张国元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滴管,看见他们几人拘谨地鞠了一躬,“园长。”

      赵园长脸上还挂着笑,但是看上去却没那么亲和了,“你看,你们这是搞什么呢,这怎么能把它们的脚拴起来,这样信天翁还怎么活动?今天我还请了记者朋友们过来参观,你看,这不是现成的虐待动物的新闻嘛?”

      记者们哈哈地笑了两声,知道这是以退为进,也非常给面子,“赵园长是最心善的,大家都知道,这怎么可能嘛。”

      张国元看了一眼被拴住脚的雌性信天翁们,硬着头皮说,“昨天这些信天翁叫了半晚上,我们怕它们打架,所以把它们拴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挺好的。”
      赵园长一听分外高兴,“咱们的雌性信天翁很主动啊,现在是人家配偶的季节,你拴着它们就是克制它们的自然欲望,这是不厚道的。鸟也有‘鸟权’嘛。快,你给它们解了去。”

      张国元不大想动,找了个借口,“园长,我上回被它叨了手,现在还疼呢。我让小丽出来解绳子吧。”

      小丽今天大姨妈,疼地难受,早就跟他请了半天假。他在那边喊了半天,当然没人应。
      张国元还要装模作样地骂,“这丫头,要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人了?”

      “小姑娘有点急事也是正常的嘛,我们作为男同志,要体谅。”
      赵园长大手一挥,“那我来解吧。”

      说着看了看身边的记者。

      大家这就知道了,这是要拍园长和鸟儿们相亲相爱的图片。记者们便赶紧举起相机,调好焦距,准备好抓拍了。

      园内信天翁的脚上都被拴了一根白色的布条,布头系在木桌的一角上。

      赵园长也怕被啄,就解了那几个布头。
      绳子一解,那几只雌性信天翁立刻高昂起头颅、翅膀微微张开,口中发出高亢的名声,互相挤着想往新西兰信天翁那边去——它们的种群习惯和大部分鸟兽相同,强者为尊、一夫多妻。再说了,眼前这只信天翁虽然长得不是很一样,但是它强壮啊!比园里的雄性信天翁要大一圈呢!

      雌性一有躁动,新西兰信天翁立刻就察觉到了异状,它也张开了翅膀,做出预备攻击的姿态,叫声也更为低沉,暗含着警告的意思。

      随着相机咔擦咔擦的连拍声,赵园长开怀大笑,欣慰地说,“这不是处得很好吗?大家都很兴奋啊。小张,你打个电话叫小丽过来,可能咱们今天就要有大喜事了。我等下再叫人来看着,不要出差错。”

      记者们也在纷纷祝贺,“新西兰信天翁受伤掉落动物园,意外地和咱们本土的信天翁喜结连理。这个标题一出,赵园长,这动物园的大门你怕是要再修一遍了。”

      张国元:“……”
      他扯起嘴角,发出两道不怎么喜悦的笑声。

      ·

      拍完半个U盘的照片,几个记者存够这次的素材,刚要走又被赵园长拉着要一起吃午饭。

      大家也就同意了。
      反正这次也是出公差,白蹭一次晚饭何乐而不为呢?

      赵园长早就订了一桌威尔斯酒店的位子,就等现在呢。他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把车送过来,几个人站在救助室门口聊天,聊着聊着忽然听见远处一声低沉悠长的鸟鸣。

      几人也没在意,其中一个记者还活学活用,“赵园长,这声音我听起来很熟悉啊,是不是信天翁的叫声啊?”

      “是啊,就是信天——”
      赵园长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了,他瞪大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那蔚蓝的天际处慢慢出现两个白色的圆点。它们飞行的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钟就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两只白羽的信天翁。

      他还当是自己园里的鸟呢,“小张,怎么回事啊?怎么有鸟在外面乱飞呢?没定期剪羽吗?”

      “不可能吧,上个星期刚剪过啊,我和小丽都对过数目的。”
      张国元从后面钻出来,盯着那两只鸟看了半天,“园长,这两只不是咱们院子里的鸟啊?该不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

      该不会这是那只新西兰信天翁的同伴吧?或者,是伴侣?

      赵园长很明显没有get到他的思路,还在那儿笑呵呵地说,“该不会什么?不是咱们园子里的鸟,那怎么到这儿来了,难不成是被我们山清水秀的环境给吸引了?”

      他们只聊了这么几句,那两只信天翁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两只鸟落在一个平房的屋顶上,其中一只雄鸟还高傲地抖抖翅膀、顺顺自己身上滑溜溜的羽毛。另一只母鸟则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探头探脑地往救助室里看,还不时发出短促的叫声。

      “这鸟是在干什么呢?”
      也想来相亲?

      赵园长还没把心里的话说完,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几声激动的回应,然后又是一阵嘎嘎嘎和混乱的拍翅膀声,然后那只雄性信天翁半张着翅膀、左一脚右一脚地跑了出来,雌鸟们也跟着他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几只鸟儿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排队窜出了屋子。

      “这怎么回事?!”
      赵园长大惊,脑子却还保持着理智,“小张,你快捉住那只公鸟!捉住他们母的就乱不了了!”

      “是!园长,马上给您捉到!”
      张国元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不仅偷偷放水,还故意把他往那两只新西兰信天翁的方向赶去。

      “嘎——”
      那只站在高处的新西兰信天翁歪了歪头,从楼顶上飞了下来,敦敦地朝公鸟走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只母鸟短促地叫了一声,忽然昂起头狠啄了公鸟几口!!

      张国元:“=口=”
      这什么情况?难不成他认错了,这不是它老婆?

      公鸟被啄掉两根白羽毛,又想哭又委屈,但偏偏他不会飞、还不敢打回去,只能缩着翅膀绕着院子来回跑圆。
      母鸟则张开大翅膀,十分凶神恶煞。她一路跑过去不仅叼公鸟,还要啄几口在旁边围观的本地信天翁们,把它们啄得嘎嘎叫,还要扑棱起翅膀打对方的头。
      把敌人揍得屁滚尿流,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简直就是鸟类中的泼妇骂街。

      一时间鸡飞狗跳,满地都是飘舞的白色羽毛,记者们看这鸟如此凶残,虽然心惊担颤的,但是各个都犯了职业病,居然拿起相机狂拍了起来!!

      “……”
      赵园长的脸都气绿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战斗没结束的时候,那只雌性信天翁高昂着头颅在所有鸟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回到雄性信天翁身边,温柔地蹭了蹭它的脖颈,还用鸟喙帮他顺了顺杂乱的羽毛。

      所有人:“=口=!”

      卷耳站在屋顶上,神气活现地长叫了两声:
      小夫妻的情趣,你们不懂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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