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成长记》小余不是鱼

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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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金驾着马车带着陈富、贾环回到城中，先把乌那希送到打牲乌拉暂居之所，与贾府不过是一街之隔。三人回到贾府时，乌进忠已经带着人回来，正在打扫。
　　贾府已经被水泡坏住不了人，乌进忠命乌金把人直接带回柏树庄先住着。
　　陈富先把配的消毒汤剂交给乌进忠要他兑了水四处撒一遍，乌进忠道：“正好，我还打算请人去买些石灰回来呢。这样倒好，这里先交给我，你们先去庄子上住着。”
　　贾环点点头：“乌爷爷打理好晚点也回庄子上吧，哎。对了不知道上回城墙上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陈富一拍脑袋：“说的是，我倒是把人忘了，还是你记性好。”
　　乌进忠这才道：“原来那几个人真是陈小子救的？你小子可是有福气。协领大人说了，这方子真有用，以后也不知可以救多少人呢。协领大人说了要上表为你请功呢。”不只是协领大人，还有被陈富救治的几人。他们一心要谢谢陈富，不过陈富和贾环去找陈副都统才回来。
　　乌进忠看看路边各家出来打扫，清洗的人，道：“他们还说登门道谢，我看他们好容易下来，估计是去跟家人团聚了。”
　　陈富忙道：“这正好，我最怕人家跟我说些谢不谢的了。”又对贾环道：“咱们赶紧走吧。”

　　贾环三人到了柏树庄，仍旧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乌大娘领着黄樱、甘棠、赵国基、金镇在院子里等着三人一来，忙拉着贾环的手道：“环哥儿，可吓着没有。哎呦这样大的水，老婆子我一辈子也就遇见这一回。”
　　又忙让丫鬟端来热茶热点心：“快歇歇，吃些点心，环哥儿放心，咱们这里没有被水淹，吃的喝的都是干净的。”

　　好容易应付了乌大娘，贾环看着屋里几个人道：“不过两日未见，真跟过了一年似的。”

　　黄樱也道：“可不是，看看这屋子。咱们不过离开一个月，如今跟过了半生一样。怪道人常说度日如年，又说一日见如隔三秋。”

　　赵国基也道：“我也不愿环哥儿一个小人家出去乱跑了，如今咱们都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贾环问了关们帝庙里的事，甘棠道陈夫人仍旧住在山上。大约过两日地上干了就会下来，乌金此次去接陈夫人便让她们先回了，还带了些药材给贾环，以免出现疫病。

　　贾环看见桌面摆了些锦盒，打开一看都是些人参，当归之类的珍贵药材。贾环想了想便收下了。

　　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热茶，炉子还有新炭火，屋里夹廊上还开着鲜花。便道：“你们几时回来也太贴心，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鲜花也修的齐整。”

　　黄樱、甘棠相互看看，笑道：“我们前脚刚回来，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不敢领。”
　　黄樱见乌金不在便道：“是乌大娘，也不知是怎么的。去年就是过年也不见乌大娘多热络，总觉着淡淡的。今日见我们回来便格外热情，活像我们是她亲女儿一般。还有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她命人收拾的，你摸摸那些衣裳被子，都是新晒的。”

　　甘棠也不说话，只是笑着。赵国基道：“要不人说日久见人心，这短短几日，我也见着不少趁机卷走主人财物的。这乌大娘仍旧这样赤胆忠心的待主人，可见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甘棠也微微一笑道：“可不是，日久才见着人心。所以乌大娘才这么好呢，只是也不知能好到几时。”

　　贾环心中有数，也不说话，只是喝茶。赵国基、黄樱听不懂话，只是吃东西。

　　陈富、金镇听了话也不多少什么。

　　晚间乌进忠回来交代城中贾府已经打扫干净，洒了药剂、石灰、草木灰。不过还是要多放几天，等着城中官府安排的清扫结束再回去。

　　第二日，贾环召集左湾屯众管事来与算算这次的损失。

　　左湾屯几个温棚棚毁的只剩三个，这三个温棚倒是有意思。因为陈老头将其当做宝贝打理，一向不许人靠近。总是用油布裹得严密，左湾屯众人被抓时，陈薇儿逃跑。陈老头倒是先把三个花关的严密，故而这几日大水，别的温棚都让水冲坏了。这三个倒是好得很，只是渗了些水，到没有那么严重。

　　至于芦苇荡就不必说了，多大的水也没见把芦苇压坏。只是水泡里原本一些鱼虾螃蟹也不知还剩下些什么。

　　贾环不懂稼轩，只知道温棚坏了修便是。芦苇不坏便不会影响青贮收益，鱼虾不过是小事，交不了税便交银子就好。

　　倒是手上有钱之后散漫使钱起来，让甘棠又每户给了一两银子回去收拾屋子。几个管事感激不尽领了银子去了。

　　一时乌金忽然欢欢喜喜的跑进来，递了一封信到贾环手里：“神京荣国府来了信，那小官儿说，这信原本早就该来。谁知北地封禁，从冬日一直封禁到如今。”

　　贾环结果信，心中一喜一怨，喜的是家里人还是记得自己的。怨的是自己不该误会家里没人记得他，心中生怨。

　　黄樱、赵国基都忍不住要看看，甘棠远远站着，想着反正没人记得自己就是。

　　贾环把人赶走自己坐在桌上，洗手焚香，展信。

　　这封信原是腊月十一写的，是探春代笔。了了数语，说的是贾珠已经成亲，去了李家小姐。两人和和美美，府中上下无不喜欢。要自己在北地静心安心过活，家里老太太太太都好不必挂怀云云。贾环气结，谁要知道老太太、太太怎样，姨娘好不好也没写半句。

　　黄樱、赵国基看贾环脸色不好，也不在说看信之语。

　　陈富试着把信抽出来，贾环也未阻拦。陈富便把信一念，黄樱、赵国基三人也互相看看，都凑上来说话以免贾环难过。贾环已经让这封信堵得心口疼，无事便拿着筷子在院子里比划。

　　没过几日，乌进忠忽然一脸难看的来找贾环：“听说上回治病的药是陈小哥配的，只怕如今还是要麻烦陈小哥了。庄子里出现了霍乱了……”

　　陈富一听便立即行动起来，命人将得了病的人聚集到空旷些的左湾屯。让左湾屯其他无病之人先搬到柏树庄来。

　　乌进忠第一个不答应：“陈小哥，配些药也就罢了，把人聚集起来做什么。这些病人一聚集，左湾屯还能住人吗？”

　　陈富不理他反而看着贾环道：“环儿，你也见过城墙上那五个的得病的人是怎么被对待的。不就他们，他们就会死。你也见过我是怎么救人的，这些病并不如大家想的那么吓人。要是早些救治，也是能救好的。至于庄子，等霍乱平息，庄子是不会受到污染的。”

　　贾环本来正在伤心，也管不得什么庄子不庄子的了：“乌爷爷听陈富安排吧，一个庄子而已，若是咱们行的好，伯都纳哪有不谢我们的。连陈副都统也要谢我们呢。”

　　乌进忠这才醒悟过来：“是我糊涂了，这中雪中送炭，治病救人的大善事。朝廷必定有所嘉奖，是我太眼窄了，这就去办。”

　　陈富得了乌进忠协助犹如神助。命人将病人集中，统一治理，一条条命令下去也有照办，不至于阳奉阴违。统一服饰，统一处理病人秽物。与病人说话，聊天打消病人死志。调教丫鬟、小厮往来值班，配药、看护、打扫、焚烧、掩埋之事。俨然在左湾屯造了一个义庄。

　　陈富拜托贾环前去请求陈副都统，命人把全城病人送到左湾屯。贾环被乌金父子限制在院中不得出门，只好命人送信给陈副都统。

　　谁知陈副都统亲自带着整整一车队的人来，一路上还有人亲人先送，哭哭啼啼犹如送葬。

　　陈副都统将此事交由甲兵前去安排，贾环不理会义庄之事。直接让在义庄搭手的赵国基把人带过去。

　　陈副都统道：“原本，我想着赶紧将认你做义子之事安排好，谁知一事连着一事到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