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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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厄就真的对古德瑟没有怀疑吗？
当然不是。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哪怕古德瑟看起来再无害，也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诺厄别无选择而已。
古德瑟相比较与他明显的对这里更加熟悉。诺厄可以从他那里得到食物（他从围裙里面拿出了一块不知道是牛肉还是什么肉的肉干），医药，或者其他的帮助，而目前，他显然不能给予古德瑟什么。
他才是那个拖累。
选择权不在他的手上。
古德瑟出现的时间太合适，在他即将被饥饿寒冷与困顿击垮之前，到了他的面前，给了他食物和温暖。
他应该感激他。
在困境当中，人不能因为什么确定或者不确定的怀疑而将自己置于险地。
“我们还是有很大希望活着回去的。”年轻的医生说话总是很温和，让人忍不住的倾听。
诺厄偏过头看着他。
近距离的视线格外的有冲击力。透过那把浓密卷曲的胡子，诺厄看到了一张清秀干净的脸。
这位医生的年龄应该没有他猜测的那样大。
“找到船或者找到因纽特人，都行。”
“是的。”古德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现在的同伴说了出来：“我心里有些忐忑，一定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过，只是我把它忘了。”
古德瑟的声音有些低落：“弗朗西斯船长不会抛下我的，百多号的人，要是都因为事故离散了，那简直让我无从想象大奥迪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或许他们只是寻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暂时离开了。如果我们能够顺利找到你说的船，那应该还能够见到他们。”诺厄难得的在面对古德瑟的时候感到不自在，青年的那双眼睛太可爱。
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太干净，像小鹿一样的纯洁，这不是说古德瑟就是一个单纯未经世事的人，而是显然他没有被他人的浑浊污染，仍旧保持着赤子之心。
这双眼睛让诺厄想起了他的一个故人。
那个人也曾经有着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以至于让诺厄几乎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诺厄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如今想起来，依旧宛如钝刀割肉。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像昨日那样的阴沉。太阳也很温和，阳光像是情人的手，轻轻地抚慰着两人的身体。
船显然没有古德瑟记忆中那样的靠近。
诺厄与古德瑟走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直到天色昏暗起来的时候，才见到了船的影子。然而实际上这个时候，他们离船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船很大，以至于他们从远处就能够观望到。破碎的浮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黑色的船体是那么的显眼。
这艘船很明显是被冰盖困住了。
“那是幽冥号。”古德瑟的声音有几分萧瑟，“他曾经像是强大的地狱主君路西法，而现在，他被困在这里，如同上了锁链的三头犬。”
诺厄轻轻的拍了拍古德瑟的肩膀：“人有低谷，船也一样。他看起来很经得起风雪。”
古德瑟赞同的点头：“他的确坚固。”接着他又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是惊恐号。”
诺厄顺着古德瑟的手臂看去，一艘跟幽冥号大小差不多只是因为距离更远而显得更加模糊，以至于之前诺厄都没有注意到的船正安静的矗立着。
“去幽冥号吧，我们需要地方过夜。”古德瑟说。
诺厄没有异议。
他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弗朗西斯这个名字并不罕见，但是如果跟“幽冥”“惊恐”这样的字号挂上勾呢？
又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两人终于来到了幽冥号旁。
如果说从远处看，幽冥号只是显得高大，那么只有站近了，才能切实感觉到这艘船的气势，犹如涨潮时随着波涛汹涌一起张牙舞爪的海草，令人战栗的同时不由的生出憧憬的心思。
这是一艘好船。
诺厄不是没有见过这样规模的船只，实际上在他成为诺厄之前，他见过许多的庞大的船只，但那些现代化的船只显然是不能与眼前这一艘相比的。
幽冥号哪怕被陷在这里，那也不是被锁链牵住的三头犬，而是坐在巍峨王座上懒得动弹的君主。他只是没有动怒，但他的威严仍旧能够震慑每一个直视他面貌的人。
他的身上无处不精致，像是艺术品。曾经有许多的人在他的身躯之上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成了他身上的装饰。
“诺厄，这边，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古德瑟对这里非常熟悉，对于他来说，他还只是离开这艘船一会儿。但他也从船舱内的景象知道他自己实际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这里过了。
船舱内很黑，对视觉有着不小得影响。腐朽的气味萦绕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古德瑟放在墙上的手的触感告诉他，墙壁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了。
“令人难以置信。”古德瑟惊叹，他对他失去的记忆更加急切起来。
诺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几乎落泪的男人，只好再次轻拍了他的肩膀。
“谢谢，诺厄。”古德瑟往扶梯下方走去，同时也注意着提醒在他身后的诺厄跟上他的步伐，“我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德瑟的房间在船舱底层，那里也是一样的早已经布满灰尘。
“隔间里面有床……应该很脏，我去打扫一下。”古德瑟打开旁边的小门进去了。
诺厄环视着而这一间不算大的房间，一边是一张书桌跟柜子，一边很明显的是一张充当着手术台的床铺。那还是那个面斑斑驳驳的，满是暗红色的污渍，因为时间久了，慢慢的在向着黑色转变。
上面还悬挂着几根绳索，应该是用来固定伤者的。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这几根同样沾染上暗红色的绳索硬生生让诺厄都生出几分恐惧来。
人人都能谈论历史，但是真正的接近历史呢。
叶公好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