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譜——暗黑黎明》曾公子

17、第十六夜《血的誓言》

　　清晨，泊瑟分本来醒来的时候应该感到幸福无比的，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他坐起来，低头看着沉睡的哈帝斯，暗忖，他不是哈帝斯的最爱，做少自己也要做哈帝斯难忘的情人才对。
　　可是，看昨晚哈帝斯的「表现」，简直经验丰富。
　　那么自己岂不是对于他来说不是最特别的？
　　他想到这里，眼神就染上忧郁，独自地低头沉思。直到哈帝斯醒来后，他也不知道。

　　「怎么啦？」
　　哈帝斯看到他静静地坐着，露出光滑的双肩，生怕他着凉，一手揽过他的肩旁，将他拉近自己，顺手拉上被子，盖住泊瑟分暴露在空气中的赤裸肌肤。
　　「哈帝斯，不要骗我。告诉我，我是你第几个情人？」
　　泊瑟分靠在哈帝斯胸膛上，有点哀怨地问道。
　　哈帝斯一听，问道：「你又在乱想什么？」
　　语气没有责备，只是带着好奇。
　　为什么这只小云雀的疑心这么大？而且，还可以想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因为，你昨晚……」
　　泊瑟分抿嘴说道，说道一半，他觉得说不下去……

　　「你在夸奖我。」
　　哈帝斯笑道，听出对方想问的问题。
　　泊瑟分抬头，扬声道：「我才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你第几个情人！我不想在你心中一点特别也没有。」
　　哈帝斯加紧手里抱着他的力度，有点失笑道：「你已经够特别了，哪有人在洞房花烛之后就问这个问题？」
　　泊瑟分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挂不住。
　　他又不是女人，干嘛介意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也渴望对方也将第一次给自己？

　　「你又不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啦，每次都喜欢问非所答。」
　　不管了，反正已经下不了台了。泊瑟分认命地想道，继续当他的「小气」情人。
　　哈帝斯轻啄了他的脸颊一下，惹来泊瑟分狠狠地瞪了他的一眼。
　　他轻笑道：「那我就好好地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从来都不支持婚前性行为，而我只有你一位婚约者。」哈帝斯缓缓地说道，仔细欣赏泊瑟分表情变化。
　　泊瑟分听后，紧张地瞥了哈帝斯一眼，问道：「那我误会了你？」
　　哈帝斯的唇移动到泊瑟分耳边，低声道：「你要好好地赔偿我。」
　　手已经游移动到泊瑟分的背部上，很自然就把对方压倒在床上，准备「攻城占地」，而被子却滑落在的哈帝斯腰间之下。
　　冷不防，房间的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一把男声，扬声道：「大事不好了，陛下！」

　　哈帝斯一手拉近被子把两人狠狠地，密密地包住。
　　他不介意自己被人看光，但是却介意泊瑟分的身体给人看见。
　　乌列尔匆匆忙忙地冲入哈帝斯的房间，在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影之后，顿时目瞪口呆，惊恐地跪下来。
　　「属下，该死。」
　　乌列尔立刻低下头，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刚才虽然惊鸿一瞥，但是冥王身下的人好像有一头金色的头发……
　　而且，地上全是散落的衣服，乌列尔觉得自己站在哪里都不是。

　　「禀告事情。」哈帝斯冷声道，他在心里想，如果不是急事，他就要扭掉乌列尔的脑袋。
　　而泊瑟分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得待在哈帝斯身下。
　　他在心里吶喊，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太让人无地自容啦！
　　「外面传闻，狄蜜特女神因为冥王强行抢走泊瑟分，让她失去心爱的孩子，导致她心神大受打击，因而生病了。由于，大地女神病重，四季不分，天地顿时进入冰河时期，凡人种植不了农作物，过不久就会闹饥荒。」
　　乌列尔陈述道，要不是紧急事项，他才不会冲进来房间。
　　泊瑟分一听，紧张地问道：「什么？妈妈生病了？」
　　「别乱动！」
　　哈帝斯低声警告道，泊瑟分再动下去，被子掉下来怎么办？
　　虽然乌列尔没有抬头，可是一听，就知道那把声音是属于谁……

　　「你退下。」
　　哈帝斯冷冷地命令道，乌列尔立刻风雷闪电一般地离开房间。
　　当然，虽然这个时候哈帝斯没有说什么。但后来，乌列尔却被惩罚洗厕所一个月了。

　　乌列尔一离开，泊瑟分立刻露出头来，担忧地说道：「哈帝斯，妈妈生病了，我要回去探望她。」
　　哈帝斯看着身下的人，柔声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可是……」泊瑟分觉得有点不妥，现在自己是哈帝斯的情人，可是他的妈妈又是哈帝斯的旧情人。
　　「我们换衣服，今天就回去。」
　　哈帝斯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就从床上走下来，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
　　泊瑟分从床上看着对方的背影，想起昨晚彼此的热情，顿时口干燥热。
　　他急忙摇头，挥走心中的遐想。
　　哈帝斯拿起地上的衣服给他，他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接住，顿了一下，看着哈帝斯没有走开的意思，却又不敢当着哈帝斯面前穿衣服。
　　只好，拿到被子里胡乱地穿起来。
　　哈帝斯愣了一下，看着泊瑟分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道：「我们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
　　而且，昨晚什么该看不该看，不是也都看光了？
　　当然，哈帝斯不会把后面这句说出来，看泊瑟分的脸皮这么薄就知道，不可说。
　　泊瑟分努力地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扬声道：「不一样。」
　　起码，他不会看到别的男生会心跳加速。
　　而且，也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哈帝斯低声一笑，走到他身旁，搂住他的肩旁，轻声道：「那么，我们先吃完早餐再回去。」
　　泊瑟分点了点头，淘气地问道：「不知道，今天又没有豆浆。」
　　他突然，很想喝。
　　哈帝斯笑着那张笑脸，心里的琴弦被轻轻拨弄了一下……
　　房间里面一片旖旎，地面上倒影着两个黑色的影子靠近在一起，其中一个低头吻上另一个影子。

　　可鲁贝洛斯和魔镜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好朋友，为了不当电灯泡，他们两人一致认同不跟随泊瑟分回去狄蜜特的神殿。
　　他们的借口是要留在黄泉处理一些事情，而泊瑟分也信以为真，没有追问下去。只有，雷米尔临时充当车夫，夹着马车跟而去。
　　而马车之中，一下子又只剩下泊瑟分和哈帝斯，空气带着宁静的感觉，静静地流动。
　　泊瑟分因为昨晚的激情，而产生后遗症，感到腰酸背痛。
　　他趴在马车上，从吃早餐到现在连坐也做不直。
　　反正，现在马车没有外人，泊瑟分就懒洋洋地趴在马车上。
　　哈帝斯也看出他的不适，不动声色地替他揉着腰部，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哈帝斯，你有按摩师的天分。」
　　泊瑟分抬头，蓝瞳带着笑意，称赞道。
　　他金色的头发，随着马车的走动，而轻轻地晃动，闭上舒服享受这个「专利」。
　　哈帝斯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他除了泊瑟分之外，没有兴趣帮其他人服务。
　　其实，泊瑟分心里有着不安，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什么。
　　他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他尝试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不知不觉说到一个诡异的话题。
　　「哈帝斯，我是男的……」泊瑟分将自己的下巴放在手下垫着，幽幽地说道。
　　「这个，我昨晚已经验证了。」
　　哈帝斯十分平静地回答，他暗忖这只小云雀到底要重提这个话题多少次？
　　「我不能生孩子。」
　　泊瑟分垂下阳光，盯着马车的铺上的毯子，是羊毛制作的，他趴在上面很舒服。
　　话一说完，泊瑟分就感到腰部揉弄的手停顿了下来，他抬脸看着哈帝斯。
　　「古往今来，我还没有听说过男性会生孩子，即使我们是神祗。」
　　哈帝斯皱眉头，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提问道：「泊瑟分，难道……你想要孩子？」
　　哈帝斯等着对方的答案，同时在心里暗忖，如果是这样，当初泊瑟分为什么要选择自己？
　　如果，最后为了这种理由而离开他，他一定会受不了。
　　这是比起狄蜜特当初离开他的理由，更让人气愤！
　　泊瑟分摇摇头，轻声道：「我怕你会后悔，毕竟没有一个神祗会娶一个没有生殖能力的人。」
　　他难以想象一年后的婚礼，大家都知道哈帝斯要娶一个男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我愿意做那种神祗。」
　　哈帝斯不假思索地说道，早在接受泊瑟分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想过。对他而言，他拥有永恒的生命以及财富与地位，他什么都不缺。同时，也营造了他不会对什么事情有太大的渴求。
　　可是，唯独，泊瑟分他不想放手。
　　「哈帝斯，我在想不如我穿上女装。如果，要孩子的话，听说胜利女神阿西娜会有让人怀孕的秘药……」
　　泊瑟分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就算哈帝斯并不介意，可是他介意给不了哈帝斯一个完整的家。
　　他喜欢这个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想填满哈帝斯寂寞的心，这个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
　　闻言，哈帝斯用力地在泊瑟分腰一捏，弄得他痛的大出声。
　　「好痛！」泊瑟分扬声道，揉弄着被捏痛的地方。同时，用不满的眼神盯着哈帝斯。
　　「谁叫你又在乱想一通？就算，那种秘药能让男性生孩子，我也不需要。」哈帝斯淡淡地说道，目光所锁着泊瑟分。
　　「为什么要你舍弃男人的所有的尊严来取悦我呢？我只需要你全部的感情。」那冷淡的嗓子继续静静地说道，目光却如火一般灼热。
　　「何况，有你，此生足已。小朋友只会坏了我们的两人世界。」
　　哈帝斯冷哼一声，拉回自己的视线，双手抱胸。
　　不再理会趴在马车上的泊瑟分反应。
　　泊瑟分定定地看着对方，一眼都不眨，有一股悸动蔓延在心房的每一个角落。
　　「你生气了？」泊瑟分捉住哈帝斯的手指，轻声问道。
　　「的确。」哈帝斯看也不看他，板着一张俊脸，冷声道。
　　可是，马车突然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泊瑟分不受控制地滚落在马车的角落，在快要撞到的时候，被人用力地抱住，把他护在怀里。

　　「陛下，属下罪该万死。刚才有一位老伯伯冲过马路。」
　　外面传来雷米尔的声音，马车也停顿了下来。
　　等到，哈帝斯吩咐继续开车，雷米尔才挥求手中的鞭子，驱使马匹。
　　哈帝斯低头用目光检查泊瑟分，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怎料，却被对方用力地一把抱住。
　　「哈帝斯，你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吧？」
　　泊瑟分埋在哈帝斯的肩旁上，声音带着沙哑地问道。
　　哈帝斯想看看他的脸，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哭。
　　可是，泊瑟分不肯抬起头，哈帝斯轻叹一口气，低声道：「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言。」
　　泊瑟分慢慢地放开哈帝斯，凝视着对方，轻声道：「吻我，好吗？哈帝斯。」
　　哈帝斯一顿，勾起嘴角的弧度。
　　他勾住对方的下巴，准备送给泊瑟分一个「销魂」的吻……
　　猛地，马车却又一顿，再次传来雷米尔的声音：「陛下，已经到了狄蜜特的神殿了。」
　　闻言，泊瑟分的脸垮了下来，一脸可惜的模样。
　　哈帝斯笑了笑，低头轻啄他的脸颊，低声道：「下车吧。」

　　泊瑟分和哈帝斯一下车，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刚才他没有从窗子观看外面的景色，没有想到外面原来已经变成一片寒冰堆砌的世界。
　　没有了春天，夏天以及秋天，只有冰冷吹雪的世界。
　　这是就是他妈妈，狄蜜特女神的「杰作」。
　　他只要轻轻吐一口气，就化成白色的烟雾。
　　而神殿原本四周的花草全部不见踪影，只剩下白雪覆盖着，里里外外都是雪的踪影。
　　雷米尔坐在马车上，等着哈帝斯他们，并没有进入神殿。
　　因为冥王早就说过即日就会回黄泉，不会留宿。

　　泊瑟分他们走入大门，走到大殿，所见的都是寒冷至极的雪。
　　而侍女见到他，都一副喜笑颜开，嘴里扬声道：「殿下，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女神大人有多想你你吗？」
　　每一个侍女几乎都这么说，可是一看到他身旁的哈帝斯，露出惊恐的神色，马上住口。
　　她们的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情，就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强夺了泊瑟分殿下与他共赴黄泉。

　　而泊瑟分一进大殿就看到泪水汪汪的母亲。
　　他微笑道：「妈妈，我回来了。」
　　狄蜜特一见他，便冲过来把他抱住，思念之情洋溢在心中。
　　可是，两人还没有说再上一句话，耳边便传来轻咳的声音。狄蜜特放开泊瑟分，抬头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的心里一阵「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个男人。她的眼色有点游移，低声道：「好久不见。」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哈帝斯沉思了一下，决定单刀直入，不打算说些客套的话。现在外面的谣言闹的沸腾腾，本来他也没有打算解释。
　　可是，他不想让泊瑟分过度担心他的母亲。

　　高大笔直地身影站在狄蜜特面前，依旧俊逸的脸孔，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对她露出微笑了。
　　狄蜜特不可否认，世界对他影响最大的男人。
　　除了宙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垂下眼帘，对着泊瑟分说道：「泊瑟分，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事要谈天。」
　　泊瑟分正想点头，却听见哈帝斯扬声道：「不必。」
　　狄蜜特那张端丽冠绝的脸容，染上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低声道：「好吧，你说。」
　　空气一下诡异了起来，流动在三人之间的气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哈帝斯瞄了一眼那双蓝色的眼眸，狄蜜特和泊瑟分的瞳色是一样的，但是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
　　一个清澈，一个是妩媚。
　　他冷声道：「我要他，不会还给你。」
　　开门见三便说出自己的态度，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可惜他不是别人，他是哈帝斯。
　　从来，对自己想要什么都是最清楚的哈帝斯。
　　泊瑟分身体一僵，紧张地看向狄蜜特，想知道她的反应。
　　狄蜜特脸色苍白如纸，犹豫了几下，深深地看了泊瑟分一眼，轻启朱唇道：「他是我儿子，你不能勉强他。」
　　泊瑟分一听，紧张地解释道：「妈妈你误会了，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哈帝斯，没有强迫过我。我是自愿的！」
　　他讨厌所有的人都误会哈帝斯，更讨厌连妈妈也不相信哈帝斯的人格。
　　狄蜜特一愣，冷声道：「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将你交给他。」
　　泊瑟分顿时语塞，他第一次看见妈妈这么严肃的表情。

　　「哈帝斯，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泊瑟分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可是，我不能让他被你当成替代品。」
　　狄蜜特面对哈帝斯，坚定地说道。
　　她很清楚哈帝斯只要想得到的东西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得到。
　　「狄蜜特，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就像曾经对你一样。」
　　哈帝斯低声一笑，带着讽刺的意味。
　　他虽然是一个懂得使用计谋的人，但是在感情上，他从来不会使用「手段」。
　　要是，感情的世界混入与它无关的算计，那就不是真爱了。所以，他当初难以接受狄蜜特的欺骗。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带着计算与计谋，来接近自己。

　　「我是送上门的。」
　　正当哈帝斯想说下去，泊瑟分却大声扬声。在场的两人均一愣。
　　泊瑟分不顾脸上的热度，拉起哈帝斯的手，「走，我们不要理她。」
　　哈帝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搂住泊瑟分的肩膀，「再等一下，安静一点。」
　　泊瑟分抬头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不情不愿地乖乖待在原地。
　　狄蜜特突然觉得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哈帝斯那种表情，到底有多少年不曾见过？
　　那带着宠溺的眼神，此时看着泊瑟分，就像当初她们还是恋人的时候，那种温和的神色。
　　哈帝斯冷冷地看向狄蜜特，低声道：「你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让我留恋？」
　　狄蜜特眼睛睁大，一脸惊慌地看着哈帝斯，欲言又止。
　　「我告诉你，一点也没有。所以，泊瑟分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哈帝斯冷冷地低声道，眼神没有一点的温度。
　　泊瑟分带着惊讶的眼神抬头看着哈帝斯，他曾经是多么想让对方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今天他竟然可以听见哈帝斯亲口说出来，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哈帝斯感到他灼热的视线，低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是春天之神，也不是大地之神的儿子，只是我的情人，我最爱的人。」
　　泊瑟分的眼眶涌上雾气，泪珠在里头打滚。
　　他低声道：「哈帝斯，你知道吗？这番话对我有多重要？」
　　他牵起哈帝斯的手，雾气朦胧了视线，低头缓缓地说道：「从一千三百年前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一次见到你为妈妈落泪，我就好嫉妒，好羡慕……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在你的心目中也能有这样重要的位置，那该有多好……」
　　哈帝斯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用手指轻擦泊瑟分的泪水，低声道：「我不会为你流泪，但会为你流血。」
　　泊瑟分的眼角滚落一滴泪珠，愣怔地看着哈帝斯，然后破涕一笑，扑到哈帝斯的怀里，「嗯……」
　　泊瑟分清楚地知道哈帝斯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无论是为了解开代价女巫的魔法，还是在波赛顿神殿的时候，他都用行动证明了。
　　狄蜜特惊讶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此刻，他们纯洁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那种纯碎的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感觉得到。
　　而她，早已是局外人了。
　　早在选择投入另一个怀抱的时候，她就注定和这个男人各行各路。

　　狄蜜特缓缓地闭上眼睛，心里轻叹一口气。
　　然后她再打开，轻声笑道：「泊瑟分，就算你要嫁到黄泉，以后也要回来探望妈妈啊！」
　　泊瑟分从怀里抬起头，扬起笑意，用力的点头，「我会的。」
　　狄蜜特将视线从泊瑟分的身上移动到哈帝斯的脸上，带着诚恳说道：「请帮我好好地照顾他。」
　　一句话，是她毕生唯一的请求。
　　闻言，哈帝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深深地看了泊瑟分一眼，接触到那双清澈的蓝瞳正在看着自己，不禁一笑。
　　顿时，神殿四处的寒冰消失地无影无踪，明媚的阳光从云层中走出，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迅速地生长起百花百草，倏地绽放，争芳斗丽，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花香，洋溢在人的心中。
　　寒风刺骨的冬天驱散，春天的季节降临了。

　　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为了纪念这段恋情，很多年后，天后希拉将其命名为《处女座》，希望这个星座高挂在天上闪耀。
　　但是，传说的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就像感情一样，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当中的滋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