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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前言:因部分参考陈丽君版评书内容,为尊重起见,花蝴蝶的名字随陈版改为姜冲。

      锦毛鼠金殿封护卫,蒋平又亲自出马寻回了彻地鼠韩章。五鼠齐聚东京开封府,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猫鼠之争,就以白玉堂入朝为官而宣告结束。白玉堂虽觉输得窝囊,但思及四位义兄亦是一片拳拳爱弟之心,再加上与展昭之间误会尽解,慢慢倒也心平气和起来。初入官门,诸事新鲜,白玉堂日日与展昭学著缉拿捕盗,倒也快活。可月余之後,那些琐碎庞杂之事,就已令性情飞扬不羁的白五爷难奈了。四鼠心疼幼弟,诸事担待;展昭更恨不得凡事亲为,旁人又岂肯与他为难?如此便闲适起来。天子赵祯喜他天真直爽,口无遮拦,兼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因此常宣他入宫品茗赏画,斗棋饮酒。因此白玉堂的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近十几日以来,京城与京畿地区屡发命案,死者皆为容貌姣好的妙龄女子,或是宦门闺秀,或是小家碧玉;既有已为人妇者,亦不乏未出闺阁的少女。俱是先奸後杀,死状凄惨。一时间家有貌美女子者,皆人心惶惶。此案受害者波及甚广,自是交予开封府处理。众人勘验现场,检查尸身,一片忙乱。这且不说,可恨那损贼作案之後竟在墙壁之上用白粉绘就一老鼠形状,分明暗指行凶者就是白玉堂。

      庞集得此把柄,岂肯轻易放过,连忙奏请皇帝将此案转交御史台(宋时监查百官的机构),幸被皇帝以“尚无实据,不可轻易加罪与朝臣”为名驳回。然则为安民心,赵祯下令开封府严加访查,务必尽快破案。

      白玉堂自是烦闷至极。想他行走江湖多年,虽不似那等自命侠义之辈诸事磊落,但却从不肯行那暗昧之事。这般毁人名洁、污人清白之事,莫说自己做了,就是有人行淫被他撞见,必先除之而後快。今日被诬以如此恶行,岂不令他著恼万分?偏生那恶贼又不明指是他所为,只让人暗中猜测,以致白玉堂辩无可辩,只能暗气暗憋。他又不是喜怒不行於色之人,自然要找人撒气,展昭自是首选。展昭也只他心中焦燥,一厢里诸般开解,一厢里加紧查察,忙得不亦乐乎。

      旁人只想著尽快破案,既安民心,又解白玉堂心头之恨。唯展昭与蒋平江湖阅历即深,心思又缜密,情知长此下去,必对白玉堂极为不利。须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唾沫星子还能淹死人呢。此案一日不破,便有那多事者私下乱猜,若再有心怀叵测之人从旁捣鬼,推波助流,日子久了白玉堂怕要名声尽毁。展昭却不信对方弄出如此阵仗只为毁白玉堂清誉,定然另有图谋。於是一面严加访查,一方面责令巡役加紧巡夜。因此几天以来案情虽无重大进展,可却也没有新案发生。

      其实众人心中也已有那怀疑之人,就是那素喜先行淫、後杀命,最後留下一粉蝶印记的采花贼花蝴蝶姜冲。然则只凭犯案手法相似,无法定其罪行。更何况这姜冲行事缜密,虽恶名在外,江湖上却无几人识得他庐山真面目,开封府众人更是一概不识。即使他站在对面,也不知晓,又怎谈捉拿与他?正在这胶著之际,一个女子的喊冤,却使整个事情柳暗花明。

      这一日包拯刚下早朝回到後衙,就听见前面堂鼓声响,忙命人升堂。坐定後定睛观瞧,却是一二十左右的少妇,颇有几分姿色。言称自己昨晚为贼人所污,幸亏她苦苦哀求,方才逃得一命。原想忍辱偷生,又想到听闻其他死者俱已丧命,生怕那恶贼一时後悔再来害她性命,於是含羞前来报案。包拯何等样人?这些年来断案无数,各色人等见过何止万千,识人之能几无人可及。他细看那女子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眼中却并无悲痛之意,心中已是生疑。再细想缘何旁的受害者尽数丧命,唯有她幸免?这女子被污本是极难启齿之事,又怎会无一家人陪同便来报案?心知不妥,便以事关名节,不宜公审为名将那女子带入後衙。正要细细查问,却见展白二人匆匆而入。

      原来他二人本在後衙补眠,听闻衙役报知有一女子前来喊冤,所言之事与采花案有关,忙来看个究竟。谁知尚未与包大人见礼,那女子就向白玉堂扑去,又撕又咬,状若癫狂。白玉堂不知缘故,只当她悲愤已极,不好与她计较,只能躲闪,一时狼狈不堪。幸得展昭和王朝从後将她拉开,包拯亦连连喝止,问其缘故。那女子大放悲声,指著白玉堂称他就是污其清白之人。此时四鼠也已赶到。众人闻听此言,都以为白玉堂会暴跳如雷,谁知他不怒反笑。展昭也面含微笑,至包拯身前耳语一番。包拯微微点头,名人传话出去(包公断案不赶走旁听百姓的说),此女所言事关重大,为保其无虞,故将之暂羁留於开封府衙内。

      待得衙役听命而出後,包拯忽然一怕桌案,大喝一声:“大胆刁妇,你受何人指使,竟敢信口雌黄,诬告朝廷命官?还不与本府从实招来?”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闻言并不惊诧,立刻大呼冤枉,继而指责包拯偏袒下属,办案不公。包拯只是盯著他冷面不语。

      原来此时正值暮春时节,八贤王世子赵祈邀展昭与白玉堂同赏昙花。白玉堂心中烦闷,本不欲往。但那八贤王刚直不阿,素与开封府交好;世子赵祈生性豪爽不羁,没有宗师子弟的骄奢之气,与展白二人私交甚笃。展昭心知赵祈此番邀请也为开解白玉堂,於是极力撺掇。白玉堂既却不过赵祈的情面,也心疼展昭连日劳心,於是於昨夜花期之时一同前往。那昙花开於戌末亥初(晚上八点到十点左右),於是众人一同品茶赏花。赵祁所邀之人中,颇有几个文采风流,不落酸腐者,很和白玉堂胃口。於是花谢後也不急於离去,就在八王府中喝酒斗文,一直闹到卯初方散。这样一来无意中竟为白玉堂开脱了这项罪责。

      那女子撒了一阵子泼,见无人理睬,方安静下来。包拯於是将白玉堂昨夜去向告知。那女子一听立刻瘫软於地,却仍垂死挣扎,不肯言明指使之人。包拯见状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了。本府劝你,事已至此,你还是如实招供,否则三木之下,不怕你嘴硬!”那女子闻言面露惧色,张口刚想说些什麽,却突然浑身痉挛,蜷缩成一团,紧接著嘴角流下紫黑色污血,随即倒地不起,四肢抽搐。待得众人上前查看,竟已是绝气身亡。白玉堂忙翻看那女子眼睑,又验看她皮肤与指甲,最後对包拯道:“大人,依属下看来,这女子来之前就已服下慢性毒物,此时方才发作。至於具体细节,还要待仔细验尸後方可知晓。”

      展昭皱眉道:“好毒的计谋。这分明是想要置玉堂於死地!”卢方闻言惊问:“展贤弟,此话怎讲?”展昭道:“我原以为这女子行为甚是愚蠢,须知她的说辞漏洞百出,包大人不可能相信。那主使之人既有前面的手笔,又怎会犯此等错误?却原来这女子是一个‘死士’,因此无论包大人相信与否,只要再有一人谎称此女家人,声言此女定为玉堂所灭口。玉堂必无从辩驳。”韩章道:“为何无从辩驳?”白玉堂接道:“此事发生在衙内,你们都是我的亲朋与同僚,所作证言做不得数的。前几日庞老贼已奏请皇上将我交至御史台待勘,今次得此把柄,岂肯放过?那御史中丞张寿山又是他的亲近之人,哪能轻易罢休?必想方设法置我於死地。”

      原来当初白玉堂来东京寻展昭晦气,不但大闹开封府与皇宫,还顺便将庞府闹得乌烟瘴气。河豚宴一片污秽,水晶楼二美丧生;奏折中又被白玉堂暗藏夹带,使得庞集在百官面前颜面尽失(螃蟹:耗子,你确定你是闹东京“顺便”闹了一下我府中,不是专门来闹我的,“顺便”闹了一下东京?小白:嘁,专门闹你?你请五爷五爷都不稀罕!)。想那庞集本是睚眦必报之辈,抓到把柄自然不会放过。蒋平道:“幸好昨夜有八贤王世子赵祈为五弟作证,方可逃过此劫。怕只怕对方一计不成,另升一计,防不胜防啊。”包拯道:“为今之计,我等不如静观其变。白护卫昨夜在八王府一事但愿贼人并未知晓,我们就可以坐等他们下一步施为,再做道理。”众人称是,各自散去不提。

      当夜,白玉堂称身体不适,自回房休息。展昭也不多说什麽。起更时分,似在熟睡的白玉堂突然睁眼,换好夜行衣靠,带好百宝囊,挎上腰刀,推窗蹑步而出。刚到得府衙外,就听一个声音道:“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大好天气。玉堂好兴致,怎不邀展某同行啊?”白玉堂转身咬牙道:“你个贼猫,五爷小心万分,竟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猫耳朵。”展昭笑道:“非也非也。展某耳力虽好,玉堂轻功修为更佳,展某岂能听得到?”白玉堂闻言心中高兴,回嗔作喜:“那你怎麽知道五爷出来的?”展昭答道:“展某见玉堂白日里在後堂中盯著那女子尸身若有所思,却不曾言声,心知玉堂必有所发现。玉堂是急性人,今夜又不允展某进房,必有所图。因此多加注意,果然玉堂夜半出门,才跟了上来。玉堂,你需知展某必不会任你一人犯险,因此你还是将实情告知展某,你我二人一同前往。”白玉堂见他说的决绝,只得实话实说。

      上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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