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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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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也许是日吧?——她重复着‘睡了又醒,醒了再睡’的过程。
反正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已经自暴自弃了。
原始的虚无与混沌——就是这种感觉吧?让人完全不能肯定,‘自己’是存在的。要不是她还有思想还能思考。
终日萦绕在‘耳’边的,始终只有自己脑海中的思想。也许过不了多久——或者说再过不久,她就要人格分裂了吧?整天一醒来就自己对自己说话的。
于是导致的结果就是,在睡了又醒醒了再睡的过程重复了她自己也数不清的次数之后的某时,再次听到那久违的声音的时候,她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要是能动的话,早就飚着两挂长长的眼泪拥抱阳光拥抱白云拥抱美好的世界……咳咳,走题了。
实际上她也没听到什么。她只是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久违的心跳啊,她终于能肯定,她还活着了……除非再次转生。咳,无论怎样,那总是活着,活着就好呗。
活着啊……真是个遥远的词。事实上,她实在不能觉得,一个人的‘活着’,算是活着么?嗯嗯,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如果没有其他能对比出‘生’的存在的事物,或是‘生命’,那么‘生’与‘死’有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这个问题不想也罢。
……果然,都说哲学家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情干的家伙。
不对啊,我还没‘吃饱’过呢,就不能算是哲学家吧?恩恩,就当是伪哲学家吧。
话说,因为她真的‘没事儿干’啊……
于是她开始了更为无聊的动作。
1、2、3、4……我的亲亲小心脏阿你就跳吧跳吧跳吧咱帮你数着哈~
等到数到了某个可以让她去重温一下3.1415926575……的小数部分的时候,他才真的感慨一句——其实心脏才是世界上最劳碌命的打工族吧?
行行行,您老别跟我闹脾气,继续努力跳哈,咱这辈子可就靠您了……您可还得督促那成千上万个血细胞跑路呢,消消气消消气啊,寿命长点儿好、长点好,到了百岁生日那天一定送上碗长寿面……呃,您和胃的交情应该还不错的吧?
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就在她无聊到某个已经受不了的和自己体内——还不知有没有——的各个器官侃大山的极点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她不是一个人了!
其实她也没‘见’到过别的什么人啦。她只是‘听’到了。
久违的除了自己的思绪外的别的人的声音啊……
虽然说那个嘶哑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可那还是不能遮盖掉她激动万分的心情。
不管那个声音听起来有多么像一个老头——还是猥琐型的(后来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的确没错)——她都有冲上去一把抱住在狠狠吻两下的冲动。
可惜她还是不能动。
不管怎么说,能安慰自己的是,这一切都会慢慢恢复的。就像一开始飘飘忽忽的声音慢慢变得清晰、响亮……于是……
……于是她开始为自己这一次的命运感到悲观。
试管婴儿?不太可能吧。起码那种情况下应该感觉到的是父母的关怀与热爱不是吗?
“二号细胞重组情况远不及一号……考虑放弃……”
X的,表乱放弃哪,否则我就又要再投一次胎了!过程不等于结果、过程不等于结果,世上你难道不知道是有‘奇迹’这玩意儿存在的吗?
“二号生理反应不正常……”
我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加油加油表放弃阿!我还想看看这个世界拿!你总不至于忽视我这个幼小生灵唯一渺小的愿望的吧!
“二号细胞出现小幅度退化现象……”
……我已经习惯了。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我是没感觉。
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呢?
恩……这又是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平静地谈论死亡了?
……这还是一个问题。
结了结了,那么多的问题我还要不要活啊……
呃,活么还是要活的。但是问题太多就不能睡好觉了啊……
也许是知道,死亡就是之前的生活的重复吧?唔……不过应该不会再有意识思想什么的。
不是更好吗?有意识但却失去其他一切的生活,实在是太——
无聊。
唔……对自己说,我发现,你的精神力又经验值满格华丽丽升级了。
可是那一号到底是啥玩艺儿,怎么什么事情总喜欢抢我风头来着?你强就你强吧,没必要这样对比出我的薄弱吧?
于是她‘幼小’的心灵埋下了对于所谓‘一号’深深地好奇以及……“不满”。
总之,这一切,无论怎么看,她都似乎成为了传说中的“实验室里的白老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