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木叶。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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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季节变换，战争仍在持续。
我从理解并接触这个世界开始的一刹那，战争这个词汇就在我的耳边回响了无数次。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人们发动战争的理由在哪里。
无论是什么样的宝物，有逾越生命的重要么？
活着便是神明最大的恩赐。
可并非所有人都愿意遵守。
死去的婴孩被草草火化，送进地下，这是多少个了呢？
第二十八个。
当大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发动战争，并摧毁一个又一个家庭的时候，没有选择权力的孩子，只能四处流浪，又或者幸运的，被送进孤儿院。
妈妈是在被战火焚毁的村子间发现她奄奄一息的母亲，母亲在临终前请求妈妈救下她肚中的孩子，即便是剖腹产也无所谓，只要……
妈妈应下了她充满希望的请求。
那位母亲很快在希望的诱惑中死去。而那个从她腹中取出的孩子……那个不足我手臂长的，刚刚出生，就青紫得如同奶猫一般哭泣的孩子，连医疗忍术都没能挽救她的生命，便匆匆跟随她的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
又是一个村子。
夏季闷热的天气加快了尸体的腐化，狼藉的村落遗址飘荡着恶臭，怨灵悲叹哀嚎的痛哭隐隐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即便大战已经宣告结束，可战争还是在那之后，断断续续持续了六年，血与泪被留在了活着的人身上，继续传承下去。
这些问题本与我无关，我已经不记得是否是因战争失去父母，准确来说，我是否有父母呢？没有记忆。只是仿佛出生开始就游荡在战场上，看着生死交替，然后直到被带走。
我又想起已经随着忍者小队奔赴前线的柴琦兄妹。
让……仍然寄着信，给我，还有兜。
偶尔会提及幸子的恋爱进程，幸子救助伤患时喜欢上了一名木叶忍者，濑户言久，年纪与幸子相仿，但已经是担任一队队长的上忍了。
这样真的很好，相爱，组成家庭，新生命诞生。
我让兜在回信上写下祝福的话语，寄往遥远的前线，归音不定，或许遭逢战火，便遗失在世界之中，让他们也不会收到我们的问候吧。
与妈妈一同回到家后，我仍然久久不能忘怀那位母亲悲切，欣喜，却又绝望的眼神。
她深爱的孩子还是没能活下来。
真是对不起啊……
“今天和妈妈一起去周边村落的例会巡医怎么样？”
兜徐徐从不知哪里冒了出来。
手里还抱着捣药的小碗，眼镜后面的黑眸明亮又温柔的注视着我，“嗯？”
“我……”
我看着他，千言万语却又梗在喉咙。
那个孩子……那个母亲……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完美，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却也妄想着能够站在拯救者的立场上，救助那些人，让他们获得幸福。
就算是这么微小的幸福也好。
“我觉得妈妈很了不起。”
妈妈作为医者，永远不会忘记她的职责，她也是如此教导我们，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对不要放弃。
拯救别人，也是在拯救自己。
她似乎是完美的，可又不是。在那个孩子死去后，妈妈难过的握住怀着希望死去的母亲僵硬冰冷的手，由衷的道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妈妈对于每一个患者都是那么的尽心，然而人力有限，妈妈不是万能的。
她无法将必死的人救活，也无法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她……
被人憎恨着。
当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妈妈正刚走出手术室，一个女人忽然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的小刀像是银箭一样扎向妈妈。
妈妈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女人的行动。
女人奋力的挣扎不依不饶的大吼：你带走了我的儿子！你个贱女人！！是你没尽心救他！！所以他才会死掉的！都是因为你！！！
她的儿子是一名忍者，死于战争波及的下忍，被送到木叶时，就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而濒临死亡，妈妈虽然全力救治，但他还是不幸在手术中去世。
早在手术前就签下手术可能死亡协议的女人却彻底陷入疯狂。
她被忍者带走时，依然是如此无礼的咒骂着，妈妈，医院，这世间的一切。
奇异的是，我不恨她，我相信妈妈也一样。
女人全部的生命都伴随着儿子离世的消息而一同离去，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过是一个名为仇恨和悲哀的空壳。固执的寻求着活下去的理由。
憎恨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妈妈，则不凑巧的成为了她憎恨不可能知晓名姓的敌人的替代品。
医者也是会犯错的，因为他们注定是人，而非神。
死亡的人数逐渐增长，患者家属不理解的谩骂和诅咒，也有患者家属送来的感激，人的复杂性由此而生。同样的是患者死亡，两边不同的家属却会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琳和妈妈，还有我一样，既不怨恨他们无名的憎恨和怒火，也不因此而放松我们的工作方式。
盛夏来临时，按照木叶建村以来的惯例，木叶医院要负责消暑工作——在夏日祭正式举行之前的三天里免费发放酸梅药汤。
不过由于最近前线似乎有些紧张，就改成了一天。当然不止我们，几乎所有能够行动起来的在村中忍和下忍都被派来帮忙，医院也顶多抽派两名医生过来做顶梁柱，免得我们把现场弄得一团糟。
当日就连带土和凯也都来了。
我认识的几位忍者几乎都来了，说起来之前的银发少年，自从那一次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原来他不是下忍或是中忍么？我暗暗揣测，他或许只是长得矮也说不定……吧？
木叶忍者多是三人一队，野原琳，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属于一队，带队的上忍是波风水门。在木叶，即便同为上忍，知名度仍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差异，即便是上忍自己的团体中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互相认识，更多的甚至就是只见过几面的关系。波风水门在二战末期时就是名震一时的天才，现如今随着三忍先后离开忍村，他便成了村子里知名度最高的上忍。
琳和带土的队友卡卡西也没来。
带土只一个劲的跟我抱怨那家伙狡猾得很，做的都是比他们高级的各种任务，也亏老师愿意给他任务之类的。配合背后迈特父子怒吼的青春口号，还真有点青春时光的意思。
琳摇摇头，偷偷跟我解释队友卡卡西却没有来的理由，卡卡西是忍者学校提前毕业的优等生，早早就晋升到中忍，外加上处于战争时期，村子里紧缺人手，卡卡西他自己又一直强调想尽快提升到上忍，所以才会不在这里。
至于带土这么热切的想执行高级任务却没有得到许可的原因……琳姐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中忍执行任务的成功率，和综合能力（包括：战斗，情报收集，情报解读，领导，指挥，分析等）表现优秀的就能成为上忍。
嗯，实力不够嘛。
“不过很快了吧。琳和带土。”距离成为上忍。
“是啊。”野原琳笑眯眯的将盛出来的一碗药汤递给前来领取的小朋友，还附赠了一块冰糖，“到时候我们就能赶上卡卡西了呢。呵呵呵，不要小瞧我们波风小队啊~”
“嗯。”
真好啊。
有值得珍惜的同伴，也有奋斗的目标。
“你不要看带土一天到晚抨击卡卡西，其实啊，最关心卡卡西的还是他。卡卡西比我们都小一岁，却家庭不幸，父母早亡，带土总是拐弯抹角的问我卡卡西的近况。”
琳又小声的跟我咬耳朵，还冲我眨了眨眼。“你可别跟他说啊，他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啦~”
才不会吧……
我虽然这么想，但也知道暗恋琳是属于带土一个人的秘密，就算我知道，也要守在心底，而不是告诉琳。
所以我点点头。
琳笑笑。
没再跟我提关于卡卡西的事情了。
我只知道卡卡西是个天才，天才是有特权的。
“对啦……”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小安你明年就可以入学了吧？”
我的医疗户籍上的年龄是四岁。
这不是瞎猜，而是经过我妈妈摸骨得出的精确结果，虽说不知道出生日期，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就挑选了到家的那天作为我的生日。
理论上我五岁就可以进入木叶忍村的学校学习，可是木叶的忍村只招收父母一方，或双方都是忍者的孩子。我无父无母，自然也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木叶的忍者，或者说简单一点，我没有入学的资格。
“不是的。”
我并不以此为耻，在医院学习的生活就已经很快乐了。
我没有什么好多要求的，对于忍者，我始终心存对他们力量的敬畏，但也仅此而已。
“我是孤儿，在木叶也没有亲人，没办法进入学校的。”
野原琳微微思索片刻，对我笑道：“这可不一定，据说前线战事吃紧，如果要扩招学生也不是不一定的。”
我对于她肯定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啦~”
棕发少女调皮的吐吐舌，把她肯定的语气背后的深意全数藏了起来。
忍者学校……吗？听起来并不差。但我对忍术，体术，幻术一窍不通。就连跑步这个习惯也是最近跟着兜哥哥一起才有的，兜的原话就是“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的施展医疗忍术。”所以每天早晨和晚上就开始同兜一起跑步增强体力。
说起这个……我忧郁的摸摸肚子，感觉又有点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木叶。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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