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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川之国后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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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散发着药味的黑青色汤汁从颜色上来讲,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我对于苦味并不反感。
只是……味道就称不上有多么的好了。
老师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我出去走走,安你不是担心鼬吗?”
“嗯,老师慢走。”
“白羽大人慢走。”
白羽老师离开了房间。鼬坐到我旁边。
发生在村子中的事情,我要负起很大一部分责任……还差点连累鼬跟我一起……
“安。”
“……”
“安。”
“嗯……”我转过头,看向鼬,“抱歉,刚才在想点事情。”
鼬神情无奈,“你又在责备你自己吗?”
“……”什么又……
好吧。鼬一直很清楚我在想什么。
我轻叹口气,口腔中浓郁的苦味还没褪去,我看着鼬的眼睛说道:“这次行动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鼬。”
“嗯,我原谅你了。”
鼬干脆的应下后。顿了一下,微微一笑,也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这次的行动,最后我没有听从你的指挥,对不起。安。”
在行动开始之前,我给他再三嘱咐的命令是,一旦遇到生命危险就立即撤离。可是鼬在最后关头,也并没有听从我的事前命令。
这又何尝不是鼬的温柔。
他清楚我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失误,却也并没有按下不提,反而将一切摊开。我与他对视,会心一笑。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鼬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青绿色粽叶的四方包裹,放到我面前,笑道,“刚才的药很苦吧,这个,是奖励。”
我歪过头,“让我猜猜,三色丸子?”
“回答正确。”
鼬拆开上面的细麻绳,从中取出一串三色丸子,递到我面前,温和笑着说,“不过这次没有额外的奖励了。喏,吃吧。”
我伸过头,咬住一个团子。
白糖粉裹住甜软糍糯的团子表面,比普通三色丸子更甜的味道。很好的缓和下了刚才还未散去的苦味,我咀嚼着团子。
“好甜。”
“但是很好吃吧?”
“嗯。”
……我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指尖,片刻后,我重新抬起头,看向鼬的双眸:“呐,鼬。你看。”
我抬起手,伸到他的面前,血液从我的手心中升起,然后在半空中变换出各种形状,从扭曲的螺旋,到站立的小人,再到展翅的小鸟。
“……这是…………”
鼬惊讶的挣大了眼,“莫非是……”
“血遁。”我抬手,戳了戳手中恢复成球状的血液,“是我的血继限界。”
“……”
鼬沉思片刻。
然后皱着眉说道:“这个告诉我没关系吗?”
我和鼬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也依然无法改变鼬姓宇智波的事实。
“嗯。没关系的。”
我摇摇头。
然后将我和老师的对话悉数告知。
鼬听完,思索确认逐字逐句的含义,才缓缓抬头,对我说道:“首先,关于血遁,我的父亲知情的概率更高。”
“所以……?”我眨了眨眼。
他笑着说道,“或许宇智波家族也留有血遁有关饿记载也说不定,回家后我向你问过父亲,说不定有天澜家族的线索。”
“……”我短暂的沉默了下来,轻声道,“不必了,鼬。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并没有过去。”鼬一针见血的指出,“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说不定能够找到安你的出身之地,说不定安你的父母还活着呢……”
——亲生父母吗?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和这个词汇扯上关系。
我所认定的家人……我的妈妈和哥哥……他们虽然身处在远离木叶的某处执行任务,但是我早已将他们视为我真正的家人。
“我虽然想要调查清楚天澜家族的往事。”我自我剖析,“但……也仅此而已。”
我对天澜家族不存在所谓的荣耀感,更别提归属感,而不管曾经我遗失的那段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也无法改变我现在的一切。
鼬吃着三色团子,微微颔首,以表赞同。
结束了这个话题,陡然,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认识那位木叶的暗部吗?”
“谁?”
“旗木卡卡西啊……”鼬反而奇怪的看着我,“你不记得了?”
“……”没什么不记得的。
我伸手拿起了最后一串三色丸子,懒懒的咬下一颗,看向鼬,“你也知道他吗?”
“……宇智波带土死后,他也算是宇智波人尽皆知的名人了。”
说到这里,鼬下意识顿了一下,在看到我毫无波动的脸后,沉默了一下,才笑着继续道:“毕竟是有名的天才,银色的头发和标志性的忍刀实在是很难让人忘记,止水哥跟我也提起过不止一次。”
“是吗?”我不太起劲的随意应和道。
视线却飘向窗外,“他走了吧?”
“嗯。”鼬眨眨眼,“白羽大人是这么说的。”
……
鼬并无大碍,就提前重新将训练提上日程,我就只能待在旅馆中休息。
只剩下我一人,躺在榻榻米上,单手拿着鼬买来的小说……
我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而是我心中的某个猜测……当然和旗木卡卡西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被救起后,我隐隐有了一些关于血遁的猜想。
在被关押的期间,我的身体虽然碍于查克拉量的枯竭和被绑起来的双手而无法进行自我医治,但我也的确感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不正常。
那就是——血遁与阳遁……好像是可以融合的。
我坐起身,放下书本。
对自己释放出治愈术,不过不同于一般的治愈术,这种治愈术散发出的却并非是绿色的光芒,而是淡淡的血红色光芒。
我抬手将光球按在受伤的伤口处……治愈术在治疗我的伤口时,效果却是较普通治愈术成倍的增长,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血肉生长出来时的微痒,以及伤口愈合时的……附近血流加速的感觉也是无比的清晰。
我解除了术式。
开始第二次试验,检测能否从体内激活。
我尝试着再一次从身体内运行起阳属性的查克拉,由血遁引导血液,
本来只是打算打发一下时间的实验而已。却想不到效果如此显著。
虽然消耗的查克拉同样不少,但是这几乎等同于高阶的‘掌仙术’,确切来说,不同于‘掌仙术’通过刺激细胞活性治愈伤口,这是完全另类的一种血肉的再生。恢复速度可能比不上‘掌仙术’,可给我的感觉,像是由内而外都恢复了气血。
我掀开被子,站起身,气血一时旺盛导致血液和心跳加快。
抬起手,摸了一下我自己滚烫的脸,奇异的……
这应该算是一个全新的【术】吧?目前除开我因为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查克拉的输入量和引导时的速度而导致的气血上涌以外,还真没感觉出其他的副作用。
原本我也做好了在床上安静的躺着看两天书的心理准备。
……痊愈的速度之快,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
血遁和阳遁的组合。
“安……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转过头,已经结束了训练的白羽老师和鼬走进房间。
老师皱起眉,“你身上伤还没好,赶紧躺回去。”
“老师……”我微抿下唇,然后轻叹了口气,“我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你对自己用了治愈术?”
老师眉尖紧蹙。
“不……完全。”
我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告知老师和鼬。
老师听完,先是训斥了我一顿不该如此鲁莽的做这种危险的实验,在我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在没有老师的允许下做类似的实验后。
才让鼬去厨房内抓了一只未杀的兔子。白羽老师用苦无在兔子身上划上一道血口,让我再试一遍我自己所用的忍术。
第二次使用特殊的血遁治愈术治疗对象,同使用普通的‘治愈术’相比,还是需要更加小心的引导两种查克拉。
兔子很快就活蹦乱跳,不仅如此,最后我还向老师演示了一下假如我注入过多的血遁和阳遁的后果——兔子像是疯了一样精神的到处跑,最后被白羽老师一把抓住,扭断了脖子。
白羽老师沉思片刻,做出最终决定:“看样子,我们不得不提前回村了。”
“?”
我也不明所以的跟着鼬一起看向老师。
老师无奈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自创忍术虽然是好事,但血继限界不同于普通忍术,还是保险起见,等监督完花之村的焚毁和封禁工作后,我们就即刻动身回木叶吧。”
……
次日。我和鼬在白羽老师的带领下,再次回到了花之村。
我也是第一次在阳光的沐浴下,从山峰峭壁上俯瞰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村落,遍地盛开着的赤色灼人的绯焉花,青翠的山峰,起伏的丘陵上零星坐落着茅草小屋,安宁祥和的仿佛是只存在于画卷之中的颜色。
也更令人难以想象,就在我们所处的山峰脚下,曾经所发生的炼狱一般的灾难的确存在过。也不过是在短短几天之前。
清风吹拂花海,川之国的军队在四处点燃稻草,再运用火遁和风遁制造更大的火势。
很快,花之村便陷入一片火海。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两夜。
过往烟消云散。所有的痛苦,罪恶,和过错,全被葬送于火海之中,烧了个干干净净。
邪教‘灭世教’也在从此在川之国境内销声匿迹,不复曾经盛极一时的辉煌,而花之村的相关记录也作为最高机密被封存起来。关系一个国家面子的命令,总是下达得比救助命令更及时。
在代表木叶确认过花之村的绯焉花以及相关制品都焚毁后,老师就带着我和鼬也离开了川之国,朝着木叶的方向前进。
终于。我们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