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木叶孤儿（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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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感情是没有极限的。又正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而那些个体都渴望着汇聚成奔流不息的长河，这就是村落。
没想到近距离观察中的世界比我想象的更为庞大，出发前的迷茫都化为了紧张。
我紧紧的抓住兜的衣摆，从他的手臂边缘窥探整个世界。
“不要害怕。”哥哥一如既往的笑着回头说，“你看，很漂亮吧。木叶。”
“……”
我小心的侧了侧头。
那个世界，的确是如此的美丽，美丽到超乎我贫瘠的想象。
也恐怖到超乎我的极限。
林立的建筑像是青草一般郁郁葱葱的遍地生长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无数个【个体】与我擦肩而过，也与我相遇。他们多直视着前方，毫无兴趣将分毫的目光分到我的身上。
偶尔有一两个目光扫过来，却又好像看见什么不幸的象征一般，不再愿意与我对视，反而是聚集起来窃窃私语。
【个体】是自私的，就拿兜来说，他对于除开我以外的人似乎没有丝毫兴趣，只是一个劲的哄我。
战争似乎距离生活在木叶中央的人们很远，但又好像不是，村子里随处可见女人和孩子，忍者反而极少。今天，孤儿院能够熟练掌握治愈术的几个孩子被派到木叶医院做帮工。
我也是其中之一，治愈术的学习对我来说，学习起来并不困难，相反还很容易。但这不代表治愈术是很简单的忍术，作为医疗忍术中的基础，即便是入门也是要看相应的天赋的。孤儿院里的孩子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够轻易掌握治愈术的。
熟练掌握治愈术的孩子才会被入选。
“就是说啊。”
黑发黑眼的男孩蹭过来，笑嘻嘻的指着自己说：“别那么害怕，我们不都在你的身边吗？”
他比兜年纪更大，算是家中的哥哥，据他自己说，他是木叶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但是由于父母都被闯入的盗贼杀死，只有他和他的姐姐柴崎幸子被及时赶到的木叶忍者救下了下来。
“嗯。”
我点点头，看向了走在我们最前面的柴崎幸子和妈妈。
比起柴琦让的爽朗阳光，年纪大上许多的姐姐柴琦幸子却好像从来都不愿多加言语，只是默默的关照着大家庭中的弟弟妹妹们。
妈妈不知在和幸子说些什么，眼中尽是温柔。
或许，是在安抚她？
战争会带来悲痛，仇恨，恐惧……
孤儿院中，很多孩子都失去了父母，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家。
可正是那些负面情绪也让现在安宁的时光变得弥足珍贵。兜曾经笑眯眯的告诉我，在家人的身边，总是轻易的能够感觉到身体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很满足一般。
是吗？
的确，或许如此吧。
我穿着孤儿院的黑白修道服，和兜，还有让一起游走在医院中。比起妈妈和柴琦幸子来说，我们还是太早。战时医疗人员紧张，所以在医院中我们负责的是最基础的治疗工作。
不仅是医疗忍术治愈术的运用，长期使用治愈术治愈疾病会导致人体免疫力下降，与身体活性细胞透支。但还是由于战时医疗人员稀缺，也顾不上这些。
一开始，我还有心思畏惧前来医治的【个体】，可很快我就没有这种想法了。
在这里，没有【个体】是值得我恐惧的，治愈术也越用越顺手，不过过于顺手之后，反而更需要担心的是查克拉量。
以及……我的身体。
……头晕。
不到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身体的状态明显跟不上治疗进度，是透支身体内查克拉所引起的吗？
起身时，我稍稍摇晃了一下。
一直分身关注着我的兜一手扶住我的肩膀。温声说道：“别逞强，去休息一下吧。”
“是啊。”柴琦让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满面笑容的对我说道：“小安，休息一下。这里还有我们。”
我点点头，也没有硬撑，“嗯，那我先休息了。”
行走在冰冷整洁的医院走廊上。今天的阳光分外明媚，透过窗户，所看见的景色和在孤儿院里的丝毫不同。
被开辟出的空地上，是零零星星的树木，再往远处眺望，那里便是数不尽的房屋，街道和人群。
雨……如果这里下起雨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无法控制的发散思维。
身体却不自觉的来到了医院后的空地。
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可我却难以再感觉到恐惧，或许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加深了呢？
走到灌木旁，我歪起头，透过灌木和林间，阳光洒落在空地间。
银色的光影浮动，光从我的头顶落下，场景也因此而缺乏真实感。我再定眼一看，一名银发的少年忍者跃起，光瞬间闪过，一排十字手里剑并排竖着插进树木的枝干上。
我忍不住眨巴眨巴眼，少年忍者的右手手臂打着石膏……吧？
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时，我下意识的瞪大眼，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年纪看上去比我大上一轮的少年，银色的短发随着风轻晃，额间是木叶的护额，棕色的扣带交叉穿过身上蓝紫色的紧身衣，连同布质面罩遮住了几乎大半张脸，露出的深黑的双眼冷冰冰的注视着我……而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中冰冷的黑色苦无也抵住了我的脖子。
“小孩子……吗？”
在与我对视的瞬间，我恍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拥有和兜一样的发色和瞳色。
给我的感觉也是那么的冰冷和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死物一样。
他微微垂下眼神，目光似乎落到我身上的衣服，他皱起眉：“你是……”
他顿了一下，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干脆的收起手中的苦无。
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的少年，眼神也不再那般冰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低声道歉，“对不起，没受伤吧。”
我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全然陌生的人，只好低下头。
刚才……我要死了吗？
其实我真是没有太大的自觉。
这就是死过一次的坏处吗？连死亡都没有感觉。
“很危险的啊……”
他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抬起头，迷茫的注视着他在我的面前蹲下，将视线与我放平到同一高度。
他黑色的狭长双眸望进我的双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安。”
“……没有姓吗？”他微微皱眉，抿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皱皱眉，又改口：“算了。就当我没问。”
“没关系，没有姓氏是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将目光转到他的右手臂上，以一名医者的责任心自居的提醒他，“你不应该进行运动的，你右手的伤还没好。”
“这个啊……”他抬起左手抓了抓自己的银发，有些麻烦的叹了口气，“医院的医疗忍者刚好不够，而且琳刚好在执行另外一个任务。”
“……”
我眨了眨眼。
他接着皱起眉，“哦。对，琳是……我的队友。”
我想了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妈妈先前也叮嘱过我，遇见木叶忍者一定要小心。他们是保护村子的人，也自然应该是属于病人的范畴之内。
于是我抬起手。对准了他的右臂，“别动。”
虽然刚才查克拉消耗殆尽，但现在再使用一次治愈术的能力还是有的。
身体内的查克拉汇聚成流体，从手心的位置被输送进少年的手臂中，正如我所想，一些经脉正在缓慢的自我愈合，但治愈术使用适当便可以加快这种过程。
他没有再说话，可是他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他的想法，因为在此之前的医院中，已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使出治愈术了吗？了不起啊。
医疗忍术的使用于我来说，不知为何，显得自然而简单，甚至于简单到我能轻松掌控使用力度，刚开始学时，妈妈就笑着夸我和兜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也都是她值得骄傲的儿子们。
那并非是特例，她为她所有的孩子骄傲。
我很清楚这点。
“好了。”
我收回手。
银发下忍手臂中的经脉已经全部被治愈术再度梳理了一遍。
查克拉短时间内再次透支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像是要把我的神经磨灭一样。
“……后天。就能拆掉石膏了……”
心脏声不断放大，我摇晃了一下，或许还是太过于勉强，这次我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往前倾。
忽然，一只手抱住了我。
他左手抱住我的腰，接住了我差点倒地的身体。
“你——”
我迷茫的靠在他的身上，迟钝的抬起头，身体好痛……
“你会感觉到痛吗？”
我听见我的声音阵阵作响。
既像是错觉，又像是真实。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价值在哪里，只是下意识的本能。
银发少年愣了半响，才轻叹了声，有些懵：“你这……是个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木叶孤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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