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月见山不见月（中） ...
-
黑暗……
一如既往地……黑暗。
在漫长的黑夜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静的可怕，除开我自己的声音，我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我……死了吗？
尽管我并不想死啊——我想再次睁开眼，我想见的人，还有好多……好多……鼬也好，橘也是……还有哥哥，妈妈……
对不起啊，卡卡西……我……
昏昏沉沉的暗夜之中。
遥远地，遥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飘忽不定。
——“你是谁？”
声音？
无边黑暗中，除开我之外居然有其他的声音吗？
我是……
我……我的名字吗？我……是药师……安……
我还活着吗！？
我……还没死吗！？
……努力的挣扎，但好像身体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好沉。
但是……我感觉到了，指尖轻微颤抖的感觉，感觉得到。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我——
缓缓地睁开双眼——光涌入那个世界，柔和的光线从我的头顶上洒落，轻盈的荧光从半空中徐徐落下……飘落在我的鼻尖上。
“你醒了啊？”一张毛茸茸的脸窜到我的面前，偌大的两只长耳朵动动，红彤彤的小眼睛好奇的从上往下看过去，“感觉还好吗？”
“……”
兔子——说话了。
我迟钝的脑中浮现出这个几乎称得上荒诞离奇的念头，等等……我皱皱眉，我记忆中……好像最后是使用了逆·通灵术……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吗？
难怪……兔子会说话啊……
“你是……”我动了动身子，“兔子吗？”
“正是如此。”
兔子晃晃脑袋，摇头晃脑的说道：“啊啊…还活着的感觉怎么样？”
“不坏……”
我嗓音低哑的回答他的问题，本该是我右手臂的地方，如今什么都感觉不到，还有我的右腿。
我这时才注意到那只兔子和人类一样，以双脚站立，身上披着小巧的秀青色马褂。这或许是通灵兽的标配么？都会像人一样。比如卡卡西的通灵忍犬。
“我叫山/奈，是我发现的你哦。”这只右眼上有一圈黑色杂毛的白兔这么自我介绍道：“没想到月谭真的能够连通人界啊~”
月谭？
那是什么？
我左手微微用力，手肘支撑着我的身体，慢慢地想要坐起来。
我所躺在的地方是靠着墙壁的床，垫在我身下的是一条垫毯……嗯，质地姑且能称之为柔软，但是材质……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这天花板……还有周围的？我皱皱眉，好奇怪……像是土质层一样的堆砌起的墙壁，墙壁椭圆的往上供出一个半圆的天花板。从头顶的土层上悬挂而下的，如同灯帘一样的植物几乎密密麻麻的挂满天花板，照得整个屋子内犹如白昼一般。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发光的是植物上犹如山楂大小的果实，散发出如同月华一样温暖柔色的光芒。
不时有荧光一般的光点飘下。
小块瓷砖铺出的地面透着精美细致的秀美之意，整个屋内所有的陈设都是红木的家具，精美的花纹随处可见，药柜就立在床边不远的地方。每一格都写着药材的名字。
我看向山/奈，它站在窗户下，土质墙壁的圆形窗户上镶嵌着一圈木质的红木圆环，十字交叉的红木撑起窗户，此时的窗户微开，在距离床铺不远处，山/奈一蹦一跳的哼着听不懂的调调，小心的对着烧药的火炉扇风。
土质的陶红色火炉上的药壶咕噜噜的往外冒着热气，药材的味道被带出，细股的热气顺着窗户敞开的地方飘出。
“这里是……？”
“你怎么自己就擅自坐起来了啊。”
山/奈停下哼歌的步调，不满的抬起头，看向我。
我坐在床上，微弓着腰，轻声道：“抱歉。”
“这里是我的家啊~”
山/奈叉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休息一下会比较好，阳长老等会儿就会过来了。”
“阳……长老？”
我有些疑惑的反问。
“没错。”
它点点头。
“哦，忘记你是外来者了……阳长老是我一族的管理者之一，同时也是最为优秀的医生。你放心，就只是断手断腿而已，阳长老来也只会是分分钟的事情啦~”
出色的医生？兔子……吗？
查克拉的饱和程度还好……但精力还是跟不上，就算要现在就开始断肢的再生也太过勉强。
山/奈见我并无大碍，就继续回去蹲守它的药汤的熬制。
我问：“这里是通灵界吧？”
此时，门被推开了，一只比山奈高大一倍的白兔迈着步子走进来，不同于山/奈，它全身肉眼可见的皮毛上没有一丝杂质，纯白的雪色。它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内里穿着一件白底红纹的马甲，它回答了我的问题：“嗯，如你所见。这里是我们兔子一族居住的世界，月见山。”
“阳长老~！！”
山/奈兴奋的蹦起来。
“不错啊……病人被照顾得很好。山/奈你做的很棒。”阳长老揉了揉山/奈的头。
随即，它又看向我，“异世界的旅客，欢迎您的到来。不知我是否能够有幸知晓您的名讳？”
面对通灵兽，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叫药师安。”
“药师安吗？”
阳长老走到我的身边，爬到坑上，在边缘的位置坐下。
颇有礼貌的冲我点点头，“冒犯了。请把您的左手给我。”
我眨眨眼，“这是……要诊脉吗？”
“正是。”阳长老笑笑，“看样子，药师大人您对医术知晓一二。”
“嗯。还好。”
我谦虚的回答。
阳长老点头时带动两条长竖的耳朵，白色的绒毛之间粉红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它客气的补充了一句：“不然，您也不会来到我之一族的地界。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忽略它正在说话这点外，它的外观实在是可爱至极，毕竟是兔子啊……
还是一只一米多高，浑身毛绒绒，白雪一般，耳朵会抽动，耸耸鼻尖，超级可爱的大白兔。
感觉皮毛会很柔软。
我将左手伸到它的面前，阳长老抬起爪子，一只爪子握住我的手腕，一手肉呼呼的爪垫盖上了我的手腕。
柔软的爪垫不断的按压着我的手腕。帮我把过脉后，阳长老抬起爪子，舔舔白毛，然后快速地往后撸动皮毛，清理了一下额头的毛发。
它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直起身，歉意的道：“啊……真是抱歉。实在是不该在药师大人面前……”
“没关系的。”
兔子的习性。
毕竟……是兔子嘛。
“阳长老，药来了。”
山/奈端着药汤走了过来。
“嗯……”阳长老接过药，眨巴下红眼睛，递到我的面前，“药师大人，您请先喝药。有什么问题，都等您喝完药再说吧。”
我接过药，的确没有什么对我不利的药草，不如说，闻起来还存在着我不知道的草药。
一饮而尽。
看起来，通灵兽兔子一族也不存在对我的恶意。
我喝完药。
阳长老笑着接过空碗。
我犹豫的皱皱眉，“……阳长老……对吗？”
“没错，但是大人您就称呼我为阳就好。”
“……”
“我是月见山通灵兽兔子一族的长老，阳。这里正是月见山的地域，这里通往外界的通道是闭合的，但是……大人您是通过逆·通灵术传送过来的。”
“嗯，没错。”
“既然如此，也是天命，大人应该清楚，您会与我一族签订契约。”
我叹了口气，“多少也有心理准备了。”
阳长老点头，温声道，“没错，等您伤势痊愈后，再与我之一族签订血契，也不迟。”
在一番慰问后，大白兔阳长老嘱咐了我多休息后，就率先离开了。并约定明日再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后，再决定是否要进行手术的治疗。
断肢的修复并不如看上去那般简单，而是需要患者身体恢复至某个最佳的气血点，才能开始通过阳遁刺激自身的身体，再长出断肢。
但实际上，因为我自身的体质缘故，普通人只能凭借恢复力，慢慢达到的气血巅峰，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天的事情。
“山/奈，头顶上的，这是什么？”我指指头顶上垂下的植物。
“上面飘下来的荧光呢？会影响呼吸吗？”
“不会。这是月见果的藤蔓，月见山可是到处都有这个的哦。”
“唔……好奇怪的植物，还会自己发光，能吃吗？”既然是叫果子的话，话说吃起来又会是什么味道呢？
山/奈不以为然，“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大人，月见果是药材……吃的话，大人今天的药汤里也有加月见果。”
我：“……”这还真没想到。
“我就问问而已。”我环视了一圈，“这里的药材看起来很齐全。”
不光是常见的药材，就连稀有的药材似乎也能看见。
“当然……这毕竟是我的工作之一。”
它眼睛一转，又有些好奇的问我，“话说，药师大人您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我是木叶的医生，姑且也算个忍者吧。”我这么回答道。
“忍者啊？那是什么？”山/奈凑过来，好奇的追问。
“呐呐，药师大人！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
山/奈对于外界表现出很高程度上的好奇，它从出生，不，是它的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月见山，它自然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即便是这月见山，根据山/奈自己的说法，它也没有走过每一处，毕竟月见山太大了……它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离开家太久。
我只好回答起它没完没了的问题。
待它满足的想起我是个病人，我就又被山/奈催促着赶去睡觉休息。
晚上，山/奈为我准备了晚餐，晚餐是山上的珍馐野菜，以及鱼肉熬制的鲜美鱼汤。
山/奈料理的手法真的很美味。
就是有个问题，上厕所的话……
唔，就当练习一下单手结印了。
这么想的话，我愈发由衷的希望我身上的伤能够快点好起来，至少上厕所就不用那么尴尬了。
次日，阳长老来时，我跟它商量了一下，能否直接开始断肢再生的手术。
阳也没有拒绝。
“血遁吗？既然大人您坚持的话，就请吧。”阳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于我身怀血继限界的事情。
“……好吧。”我顿了一下，又疑惑的问道，“只有阳长老……你来主持手术吗？”
阳长老点点头，“大人。您不要担心，断肢的再生并不是多么困难的手术，若不是担心您的身体不适应月见山的环境，理应昨天就开始手术。现在开始实属我的怠慢，还请不要担忧，在下对于医术也有几分自信。”
见阳对于断肢手术的态度也很是轻松，外加上我的身体状态也的确刻不容缓。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多少有几分道理、
我躺回床上。
“大人，您确定不使用麻醉了吗？”
阳长老最后一次向我确认。
“不用。”我摇摇头，“直接开始吧。”
阳和山/奈开始为我清理伤口，重新用药草刺激开始愈合的伤口，让伤口流出鲜血。伴随着刺痛，我感觉到皮肤周围的新皮开始剥落，鲜红色的血液开始流出。
的确也如同阳所说的一样，在我激活身体中的血遁之后，血液中的阳遁开始游走。
阳长老的双手汇聚，茫茫的乳/白色光芒从他的双手中扩散出去，落在我的手臂上，包裹住手臂的比分——首先治愈的是失去的右手臂。
身体开始生长。
不，确切来说是断肢的伤口部分。
一股麻痒，然后是痒到疼痛的，全新的骨骼和皮肉，再度从血肉相连的部分长出，不仅是骨骼，还有对应的筋脉，以及血管，阳长老再度加大了查克拉的输出量。血肉开始活跃的增殖，细密的汗珠开始爬满我的额头，血肉开始再度重组。
……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月见山不见月（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