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113、第一班（五）

　　和鼬的讨论一直进行到大半夜，我们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讨论，并约好次日继续。

　　此后的几日，我们都在讨论联合忍术。

　　只是气氛也随着脱离火之国境内而变得紧张起来，大量的流民聚集在边境地带，然后在商队为了赶时间而进入主交战区的遗迹后更是如此。路边白骨累累，良田荒废，村庄破败不堪，被火灼烧过的断壁残垣透露着一股凄凉冰冷。

　　多的是人沿路乞讨，我们三人想帮助他们，至少给点吃的……却被池先生和他的儿子池文函一同阻止，并告诉我们，千万不能有任何的仁慈之心。

　　“您对他们的好，这些人可不会懂。”

　　池应谷叹了口气。“他们只会觉得您有吃的，然后疯狂的涌上来，人数太多了，救是救不过来的。”

　　我注视着他们，即便我的医术再高亦是无能为力——因为他们需要温暖的床，舒适的环境，美味的食物，还有充足的药物。

　　我很难心生对自己出身的感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悲哀。

　　“……”

　　还有连绵不绝的难民正在朝着我们来的边境前进，他们不被自己的国家所爱，也知道火之国不接受任何的难民，可那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连续遭遇的几波山贼和强盗也被白羽老师和橘两人轻松打跑……

　　不，或许也不能这么说。

　　和戏文中描述的高大强壮的山贼强盗截然不同，多是些瘦成干柴般的男人，带着老弱妇童，拿着木棍，生锈的铁叉就要来抢劫。

　　明知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只更加暴力的向我们攻击来，放弃生死和希望。

　　进入这座位于鸟之国与熊之国边境的边城后，这样的感觉就愈发的强烈，所有的难民都被挡在城墙之外。

　　“求求你，求求你们放我们进去吧！”

　　“求求大人……行行好……”

　　“不行！”

　　卫兵一脸不耐烦的拦下众人，道，“这是城主的命令！再动一下，就地处决！！”

　　“我们需要食物……！！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

　　“还有我的妻子。”

　　男人抱着自己的妻子不断地哭泣着，恳求着。

　　后面还有数名难民都想要获得救助。但是没有人停下手，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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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

　　我微怔了一下，侧过头，是鼬。他注视着我，微微一笑，“别冲动，我们要是在这里和他们起冲突，这次任务就要失败了。”

　　“嗯……”

　　我浅浅的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了。”

　　他按住了我的肩膀，拉上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拽上气得攥紧拳头，盯着城门卫兵不放的麻生橘，朝着商队住宿的旅馆走去。

　　周遭民众的窃窃私语传入我的耳中，“城主大人又处死了那些难民。真是……”

　　“还是少说点吧，小心城主大人也把你拖去喂猪。”

　　看样子，这位城主大人性格不是很好。

　　鸟之国和熊之国似乎陷入某种局势紧张的循环中，办理去往熊之国的行商通行证需要额外的一晚时间。管理城池的贵族听说木叶的忍者到来，还特意接见了我们。

　　城主宅与简陋的街道不同，富丽堂皇，犹如传说中皇宫宫殿，进入后，我们所见之处，金碧辉煌，来往的仆从多如牛毛。主殿更是到处缀满金饰，轻纱半露的歌姬舞女在殿中翩翩起舞，铃铛轻巧的被风一带，吹出悦耳的响声。

　　我看着那坐在台上，肥头大耳，满面笑容的家伙。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哈哈大笑，“你们就是木叶的忍者吗？这不都尽是小鬼吗？”

　　白羽老师伸手护住身后的我们三人，“木叶上忍，白羽，见过城主大人。”

　　“上忍吗？”

　　那男人打量了我们一圈，又回到白羽老师身上，“哈哈，不错不错，看上去就是个强力的忍者。怎么样？要不要到我的手下来？”

　　白羽老师神色微冷，“谢谢您的好意……不必了。”

　　“哈……我也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呵呵。”

　　城主那张肥胖的脸抽搐两下，就此揭过不提。

　　“……”

　　眼前穷尽奢华的宫殿和一墙之外，和墙外的世界形成了最可怕的反差。

　　“敢问城主大人。”

　　我抬起眼，直直的与他对视，“为何不接纳和救助城外的难民？他们难道不是鸟之国的国民吗？”

　　而且不仅如此，他也什么都没有做，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没想到城主当即彻底翻脸，脸色难看的指着我，大声呵斥道，“怎么说话的！？什么难民？那不过是一群不知足的畜生！！”

　　我用力地抿紧了下唇。

　　看着数名侍从从四面八方前来安慰怒气冲冲的城主，我却觉得我的血都冷了。

　　身形微颤，这头猪……在说什么…那些……可都是人啊！！

　　活生生的，却只能等死的人。

　　我无法理解。

　　那……所谓的互相理解，互相传递爱的时代，只是一个梦吗？一代火影真的改变了这个世界吗？

　　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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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天黑后，商队便催促着睡下，明日一大早还要赶路。

　　虽然口头上抱怨着怎么可能这么早睡，但大家都睡得很快。

　　只是我始终无法入眠。

　　虽然老师没有任何的训斥，但我依然无法接受，为什么呢？那些人可以将他人的死亡视为理所应当，低人一等的生畜。

　　这一切与我受到的教育截然相反，可人们对于违背所谓的教育又毫无羞耻感，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是我吗？……还是那个城主。

　　我披上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

　　城市沉溺于辉煌不夜的灯火中。月光下，那个站在阳台栏杆处眺望远方的男人扭过头，与我对视。

　　我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微低下头，“白羽老师……”

　　“安，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是吗？”

　　接着便是沉默。

　　老师轻叹了一声：“安，老师不想责备你。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你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责任。”

　　“……”

　　他伸出手，点住了我的额头上的护额，“你是木叶的忍者，凡事要以木叶的利益为优先。现在的木叶绝对不能与周遭的任何一个国家结仇！你鲁莽的行为很有可能引来战争。”

　　我悲伤且茫然的抬起头，“但是……要我就这么看着他们死亡吗？”

　　老师有些不忍的蹙眉，叹了口气，继续低声道，“忍者就是这种工作，习惯他人的死亡，截断他人的生命。”

　　“不要怀抱任何的仁爱之心，他们不是你该爱的人。安，你不是什么救世主，你该爱的是你的家人，保护好你的家人和同伴，这就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我沉默着垂下头，半晌。

　　放弃他人的生命吗？

　　假装视若无睹。

　　假装那些受困于饥饿，寒冷，等死的人根本不存在。

　　我想起了卡卡西，他说，忍者就是执行任务的工具，掺杂爱恨只会失去忍者的资格。

　　曾经的我高高在上，认为那不过是庸人自扰，我只要成为了忍者，就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论……如今的我却陷入了同样的境地。

　　我木然道，“如果这就是忍者，我情愿不做——”

　　“好了！安！”白羽老师按住我的双肩，低声呵道，“你太累了，去休息吧。”

　　“……”

　　我轻咬住唇间，点点头，返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与我一间房的鼬和池文函还在熟睡，窗外上玄月，如水的月光倾泻而落在房间内的榻榻米上。

　　我踩在如水的月光中，心脏冰冷冻结。

　　重新躺回床上亦是如此，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和老师的谈话而平复下来，反而愈演愈烈，我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更无法克制。

　　我重新睁开眼。

　　透过窗沿，此时月亮已过半夜，边境之城陷入无声无边的黑暗之中，唯有那灯火通明的城主府，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坐起身。

　　将额头上的护额解下，轻手轻脚的放入枕头之下。

　　我不能改变任何的事实，假如我……什么都不去做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直盘旋在我脑中的计划，终于促使我下定了决心。

　　轻巧的跃到窗沿上，我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两人，然后轻盈一跃，再落到地面之前的瞬间，再度跃起，借着夜幕的掩饰，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前进。

　　快速的躲过巡逻的士兵和侍从，我朝着主卧室的方向前进。

　　此时，那个城主正在享受独属于他的夜晚，奢靡yin乱之景透过窗纸传到门外。

　　我俯藏在窗户外，听着内里不断传来的男女之音，漠然的从怀中抽出苦无。

　　和在花之村里那时一样，可这次我再也不会后退，更不会失败。

　　——“城主大人～嘻嘻，今天可真厉害呢～”

　　“还好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城主就开始抱怨道。“唉，今天那个什么木叶忍者真烦人，弄得本大人心情真是糟糕透顶。”

　　“就是，还好死不死的提那些东西。”

　　女声娇滴滴的奉承道，“真是都该死！”

　　“没错没错。”城主呼吸又粗重起来，“我明天就把他们全都砍头！怎么样啊？美人……”

　　——“呃！！”

　　下一秒，女人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发苦无。

　　一滴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滑下。

　　城主怔了一瞬间，刚才还和他同床共枕的美女瞳孔缓缓放大了，然后……无声软倒在床上。

　　他的脸色顿时煞白，刚要放声尖叫，“刺——！”

　　瞬间。

　　他的脖子就被绳索套紧，从后陡然勒住，我一把收紧了勒住他脖子的绳扣。

　　将他压住，木然的注视着他拼命挣扎，虽然肥胖，比起当初那个在花之村的胖子可差多了。轻松就压制住了他的挣扎。

　　这是我第一次掠夺生命，可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所谓的城主，承担着管理民众的贵族，不过是个内里腐败不堪的空壳。

　　他，该死。

　　无法拯救的腐坏生命，还不如死去。

　　不多时，他就不再挣扎。

　　——他死了。

　　我松开手中的绳子。

　　任凭他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上。

　　缓缓起身，眼神晦涩的俯视躺在床上的两具尸体，这次可不是一时冲动，杀死他……是我计划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