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108、唯一的失败

　　我松了口气，疲惫的身体下意识开始发软。

　　“安——！！”

　　麻生橘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然后是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我，麻生橘一把抱住了我，我本来就不稳的脚步差点一口气被她扑到地上，“太厉害了！安——你成功了！太好了啊！！”

　　紧随其后的鼬扶住我的肩膀，急忙问我道：“安，还好吧？”

　　我摇摇头。

　　犬冢花探手拉过橘，低呵道，“小心点，橘，没看见安不舒服吗？”

　　“好……啊，是我粗心了。”

　　麻生橘连忙松开了我。

　　旁边上忍中的白羽老师也快步走了过来，他上下看了我一眼，快道：“只是查克拉透支而已，不要紧的。”

　　“那就好……”

　　我看着几人纷纷松了口气的模样。

　　无奈一笑，“好了，你们也快点准备吧。”

　　严重的查克拉透支如果不进行治疗，会导致类似于感冒的症状，但是……这并不适用于我的身上。

　　我靠着看台的位置，闭眼坐着休息了一会儿，那种窒息感就渐渐褪去。

　　血液和心跳恢复了平稳，就在此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来自一个熟悉声音的问候，“已经没事了吗？”

　　“差不多吧。”

　　我拿掉额头上遮着的热毛巾，扭头看向不知何时起坐在我身边的银发忍者，淡声道，“如果说是来看我出丑的，那你来迟了。”

　　“我可算不上这么恶劣的人吧？”

　　卡卡西微挑了一下眉，“我只是来接你的。”

　　我不理会他，转而看向赛场。

　　犬冢花正在吃力的与上忍对战。

　　“她会输。”卡卡西忽然点评道。

　　后续，又补了一句，“可能。”

　　如果说前面一句是他观察到的结论，那么后面的‘可能’也不过是看在谈话对象是我的补充罢了。

　　我微微皱起眉，道，“不要那么刻薄，卡卡西。她是我朋友。”

　　“……”他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轻叹口气。

　　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安？”

　　拿着热水的鼬恰好走过来，他看见我身边的银发忍者时，轻愣一下，随即微微颔首，“旗木大人，抱歉。”

　　卡卡西也不多语，随意的点点头，注视着鼬将手中的热水递给我。

　　鼬坐到我的身边。

　　我小口的抿着热水，鼬偏过头，低声细语的问我，“花能赢吗？”

　　我微眯起眼，轻声回答鼬的问题，“如果她愿意的话。”

　　鼬皱眉，看着场上的花，陷入沉默。

　　——“花！”

　　犬冢花再一次被击倒在地。

　　鼬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比赛开始才过去五分钟，和我那时将芍药上忍逼得步步紧退的战术不同，犬冢花对上那位油女家的上忍就像是被戏耍的小狗一般狼狈不堪。

　　麻生橘实在是按捺不住，飞奔趴到栏杆上，以手为喇叭，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加油啊！！花花！——别放弃啊！！”

　　我微微用力的抿紧下唇。

　　犬冢花的基础并不差，三/身术也练习的很扎实，家族的秘术也刚刚开始修炼，完全够格成为一名下忍。但前提是……

　　“她没有排在你的后面。”

　　我侧过头，冷冰冰的瞪了一眼银发青年，他抬手，作势要摸我的头。

　　我面不改色。

　　他伸出的手只好停在半空，然后尴尬的回到他自己的头上，他懒洋洋的叹了口气，双手抱臂，“那个上忍，叫做油女什么的……是刚才跟你对打的那个蓝头发女人的追求者。”

　　女神被削了面子，自然要让追求者讨回来。

　　这次考核本来只是上忍用于检验学生的能力的考核，却因为掺杂人自己的私心而偏离了它的本质。我无言的转过头，看向赛场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手是女孩而有丝毫放水的上忍。

　　本来，这也应该是我该经历的挣扎。

　　下忍和上忍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下两下能说清楚的，更别说……

　　“——花！”橘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握住栏杆，“别这样了……我……我们……”

　　她忍不住哽咽。

　　“我才不会放弃的！！”

　　犬冢花站直了脊梁，颤抖着吼了回去，“月牙也是——！”

　　“汪——！”

　　……恍惚间，裁判吹响了哨子。

　　我站起身，跟着直接翻过栏杆朝场上跑去的麻生橘。

　　起初我还能稳住脚步，后面就不知为何直接加快了步子，快步走到犬冢花的身边。

　　此刻的女孩显得过于狼狈，她倒在满是灰尘地上，抱着怀里的月牙，不住的喘着气，身上都是虫刀划出来的伤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橘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花勉强还能睁开眼，看着我，勉强的勾了一下嘴角。

　　她对我比了比口型，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她的确是笑着的。

　　随即就好像再也只撑不住那种力量一般，脱力的放松下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背景是裁判宣布结果的声音，“犬冢花，十分钟时限不到，失败。”

　　“小花！？”橘一声惊叫。

　　犬冢花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抿唇，和白羽老师一起开始快速为她止血，低声回答了刚才她的问题，“不，你做的很好了。花。”

　　她身上的伤口虽然不重，但胜在数量多，看上去血淋淋的，一时之间颇为触目惊心。而且短时间内查克拉耗尽对她影响也很糟糕。

　　忍犬月牙也是如此，月牙不住的低吟，看样子对主人的痛苦完全感同身受。

　　在我利落的为她和月牙止血完毕后。

　　我对面色不善的白羽老师点点头，“老师，还是最好把她送进医院，让她休息两天，再通知一下犬冢阿姨。”

　　“嗯，好。”

　　说完，白羽老师直接抱起犬冢花，两三步快速朝医院的地方飞奔而去。

　　“橘。”我用水遁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你去做好准备，下一个上场的就是你。”

　　“我……”

　　麻生橘一怔。

　　咬咬牙，“你说得对，花的伤口也不重，只是那个上忍嘲讽的行为也太……”

　　我摇摇头，冷声反问道，“橘，你难道觉得你以后遇到的敌国忍者会和蔼可亲的饶你不死吗？”

　　让犬冢花提前体验到这种残酷……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鼬按住橘的肩膀，压住她，低声安慰她道：“好了，加油吧。橘。”

　　麻生橘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用力的点点头。

　　我见橘也没有失控，在心底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先去医院照，你们结束了考核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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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单的拿上背包就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旗木卡卡西跟了上来，“还生气呢？”

　　“我没有生气。”

　　我平静的回答。

　　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安。”卡卡西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她，你也帮不她。所以别生气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

　　犬冢花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是同样真实，我只是气恼于刚才自己的无力。我的插手最终也只可能导致犬冢花的失格，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因为我的决定而受伤，那种感觉自然也不会一样。

　　到了医院，我问清犬冢花所在的病房，就直奔楼上。

　　白羽老师让其他忍者代为通知了犬冢族长，不一会儿，族长也跟着到了。

　　在听完事情的始末之后，犬冢爪族长怒气冲冲的将刚刚转醒的犬冢花训斥了一顿。

　　我和卡卡西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保持沉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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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然的开口，“你还是先回去吧。”

　　“说的也是。”卡卡西点点头。

　　卡卡西来得快，走得也快。

　　不一会儿，橘也被白羽老师带来了。

　　查克拉透支和左臂骨折，和犬冢花的伤一样，或许还要严重一些，但这在忍者的世界也全然算不上大伤，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能被放出去。

　　犬冢族长气势汹汹的离开，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花对于她母亲的一连串行为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见，全程只是保持着平静的笑容。

　　麻生橘就被安置在了犬冢花隔壁的病床上，她本人倒是毫不在意，理直气壮，得意洋洋的吊着手臂，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转而向我们讲述她的英勇事迹。

　　连吊打上忍这种胡话也说了出来看样子也真是神志不清了。

　　不过……看着转眼间就被逗得哈哈大笑，又因为疼痛扭曲了五官的犬冢花，我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产生了些许名为后悔的情绪，尽管这并非我本愿，但亦是我造成的结果。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一切都不曾发生，但事实却是……毋庸置疑的，我，麻生橘以及宇智波鼬一定会成为下忍。而犬冢花却不得不承担起学校内流言的重量，只要想到这里，我的愧疚就忍不住更是压低了我的心脏。

　　沉重得难以让人驾驭。

　　再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结束了考核的宇智波鼬提着一篮子也来了。

　　他笑笑，问道，“你们几个，都没事了吗？”

　　“没事～！”

　　橘高兴的摆摆手，“买了什么水果？”

　　听到橘一如既往，中气十足的声音，宇智波鼬无奈失笑，“柚子，要吗？”

　　“要甜的。”

　　鼬递出两只装满柚子果肉的保鲜盒，放在两人的床头。

　　“吃吧……”他冲着犬冢花轻笑一下，轻声道：“花。”

　　犬冢花没有接过话。

　　她的黑眸闪过一丝悲伤，低下了头，掩去面上无奈的伤痛。

　　我几乎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一般的主动开口：“花，对不——”

　　“——没事的。”

　　她打断了我。

　　再抬起头时，一双黑眸里满是泪水，她又勉强的勾起嘴角，笑着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事的。安。你是发起人没错，但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没什么不好的。”

　　“花……”

　　橘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她咬紧下唇，缩起脖子，声音哽咽，几乎是哭着说道，“我才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下忍考核，最终以除开犬冢花以外的我们三人顺利毕业告终。

　　无论是我，橘，又亦或是鼬都很清楚。

　　我们不可能重返校园。

　　我们在为我们无法做到的陪伴而道歉。

　　犬冢花只是摇头，疲惫的低声轻语的向我们道歉：“我才是，说好的承诺都无法遵守，对不起。各位。”

　　“花。”我深吸了口气，再度开口道：“你听我说。”

　　“……”

　　我看着犬冢花的双眼，沉声道：“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向三代火影提议重考，以你的能力，正常的下忍考试可以轻松通过。第二，即便你要留级，我们虽然无法陪你，但是我们会等你成为下忍……”

　　犬冢花镇住了。

　　她轻咬住下唇，“可……安你不是要……”

　　“那比起你来说，并不重要。”

　　我简短的回答了她。

　　看着她的泪水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滚落，我冷了冷过热的思绪，继续注视着她，以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花，你是我的朋友，我们谁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花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犬冢花这么失态的哭泣。

　　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