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焦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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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落水这件事蓝瑟坚持不让爷爷知道。
第二天，阿Ken捧着看起来像是杂草野花的花束来到医院。他来的很早，此时江北淮还在公司开周一例会。
他在新郎单身派对上认识了和他一起跳进水里救蓝瑟的简森。阿Ken清楚记得自己提起伴娘名字时简森一闪而过的讶异。果然，婚礼上简森像个幽灵隐匿起来。很多次阿Ken都在某个角落看到他，看到他胶着在蓝瑟身上的目光。
蓝瑟落水后简森第一个跳下去。他拉住蓝瑟下坠的身体，给了她第一口氧气。水下唇齿相依的两人神情一样愉悦。阿Ken想帮忙，被简森推开。出了水面简森却想都不想将蓝瑟送到阿Ken怀里。
这个英雄救美，是被人让的。
病床上看到他感激微笑的蓝瑟头发乱作一团，阿Ken只想把手放上去揉揉。
“哪里找来的花？”蓝瑟惊喜望着他手里的野草花束。
“野地采的。”
“你救了我，该我给你送花。”
阿Ken扬起迷人笑容。“我只是临时起意辣手摧花而已，顺便，不用花钱。今天出院吗？”
“是，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哦。”
聊天时常常会碰到这样的局面。某一个字会关闭对话窗，努力寻找下一个话题是挺困难的事。
静默了一会儿，阿Ken站起身。“我走了。别忘了到店里拿你想要的鞋子。”
蓝瑟粲然一笑。“好。”
阿Ken扬起红润嘴角，俯身在蓝瑟脸侧留下礼节性一吻。他黑幽眼睛望着蓝瑟，里面堂而皇之印满诱惑。“你的生活一定枯燥乏味，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为女人排解苦闷是我的强项，随时欢迎你。”他从怀里拿出名片递给她。“第一张你一定早就丢进垃圾桶了，没关系，我再给你一张。”阿Ken走向病房门口，丢下最后一句话：“你会给我打电话的。”
是的，他确定。
蓝瑟有些气恼，抬起手就想丢进垃圾桶，却在半空顿住。
肯娜妈妈相当要强，见到她蓝瑟才明白肯娜对结婚形式近乎偏执的要求源自为何。与其说肯娜是在为自己而战斗，不如说是为了母亲。
肯娜妈妈很虚弱，见到女儿朋友到来强撑着坐起身笑着说话。她画了淡妆，努力强撑脸面。虽然病了，却仍是领导者的态势指挥着肯娜父亲和肯娜两人倒茶递水果。
医院住院部楼下有个长满青藤的长廊，偶有精神不错的病人在那儿呼吸清新空气。
肯娜和蓝瑟走在长廊上，两人都是一脸落寞。
“别送了，北淮在前面等着呢，你回去陪伯母。”
“好不容易有个放风的机会你也不愿意陪我？”
蓝瑟笑起来：“肯娜，看你这样我真不习惯。”她想起蓝瑟姐姐的话，笑容隐去。“怎么？路逸文还没有联系到。”
肯娜摇摇头。“昨天电话打不通，今天我压根就不想打。他要是在我妈动手术前不出现，我们就散了吧。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战败，可现在却改变想法了，路逸文根本不值得我去战斗。”
蓝瑟背靠廊柱，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肯娜。藤蔓覆盖的长廊上没有一丝风，被汗沾湿的发丝贴在茫然的脸上。她觉得每个人都像是被太阳暴晒的乌龟，顶着厚厚的壳艰难爬行。偏偏那壳不能甩开，没有了壳下场会更惨。
“伯母什么时候动手术？”
肯娜戒慎望着她。“不要去找他。不管是你还是神仙姐姐，都不许去找他。”
“我不是替你找他，我是想手术时陪着你。”
“没关系。这是我们家的事，我和爸爸能承担。”
肯娜太倔强，和她病重的妈妈一样。
江先生站立在长廊尽头等待蓝瑟。看到他时不知为何，蓝瑟眼前阿Ken没心没肺的笑脸一闪而过。她收敛心神，快步走到江北淮身边将自己纳入他的羽翼下。
她的圈子里太多有自杀倾向的女孩儿，自杀的方式多种多样匪夷所思。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漂亮的死去。
蓝瑟害怕了，禁不住战栗。她被自己落水后本能的不自救行为吓住。难道自己有抑郁倾向？或已经抑郁？
江北淮揽着她的手臂加了些力。“冷？”
太阳明明灼热。
“跟肯娜站的时间太长，累了。”
江北淮停住，忽然弯下腰。“背你。”
来往医生患者看着他们不时偷笑指点，蓝瑟大窘。“不用不用，你快站起来。”说完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走。
车开了一会儿，蓝瑟觉得不对劲。
“北淮，这不是回公寓的路。”
“没错，这是去我家的路。”
去他家？蓝瑟愣了一下紧接着直摇头。“我没什么的，你还是送我回公寓吧。沃绰斯基都好几天无人照顾。”
“我已经把沃绰斯基接走了，爷爷那里也打过招呼。你所有习惯用的物品衣服神仙姐姐都帮你收拾好送过来了。”他已做了万全准备，蓝瑟没有反对的理由。
亲友团联手把她卖了？
“我……”
江北淮突然一个急刹车后死盯着前方。“蓝，如果你能体会十分之一我心里的焦灼，你就不会再说拒绝的话。”
半分钟前还充斥蓝瑟心中的反感顿时烟消云散，她不是木头人，她也会内疚。更何况对江北淮她还是喜欢的，她会为了江北淮紧皱的眉头而烦闷。
回到家，江北淮打开房门，两人都被眼前景况吓住。
江北淮客厅昂贵的白色地毯、玄关摆放的皮鞋、茶几上的水果、纸巾盒里的餐巾纸、落地窗前的拖地窗帘……全部面目全非，到处是撕咬泄愤的痕迹。
始作俑者听到开门声，愤恨的看向江北淮。好像他是一个可怕的绑架者。
“沃绰斯基！”蓝瑟看着它，身为主人深感自己家教不严。
沃绰斯基顿时乖了，放下口中撕咬的拖鞋一溜烟缩到茶几底下可怜兮兮的望着蓝瑟。
江北淮却笑起来。“蓝，我们打个赌，三天，我一定能搞定沃绰斯基。”
“行。”蓝瑟也觉得即好气又好笑。“赌注是什么？”
“赌注是你会在婚礼前爱上我。”
感情可以押注吗？
蓝瑟感觉眼睛雾蒙蒙的，点头。“好。”
三天后，肯娜母亲手术。
三天后，蓝瑟输了赌约，她要遵照赌注约定的内容爱上江北淮。江北淮说这件事不能让她一个人瞎忙活，他会努力帮忙。
沃绰斯基现在很听江北淮的话，指东去东，让坐着绝对不站着。因为江北淮给家里买来了一只和沃绰斯基同一品种的小母狗，蓝瑟给它起名科恩兄弟。沃绰斯基不听话江北淮就不让它接触科恩兄弟。此招一出，色比天高的沃绰斯基还不乖乖从命？
路逸文终于在手术这天出现了。肯娜对他冷冰冰的，碍于朋友都来了母亲又在手术室暂时没有发作。
宋洋从兰州回来，和神仙姐姐一起陪肯娜等待手术的成功。
鸡蛋对少帮主说我最好朋友的事就是大事，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不对你负责了娶别人去。于是少帮主也来了。
四个女人的另一半第一次齐聚一堂，场面异常的壮观。
江北淮沉稳内敛，少帮主张扬自信，宋洋的鹰钩鼻子很醒目，路逸文一脸愧疚。
手术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大家寒暄几句后沉默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宣布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良好。
送走朋友后，肯娜看了路逸文一眼。“走吧。”
打了辆车，来到一家陌生的咖啡厅。这里是提前埋单制，肯娜先付了钱。
两杯南山送了来，肯娜喝了一口。真苦，好苦。
“路逸文，你真不该今天想起来还有我这个人存在。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今天不要出现在医院。你不是嫌在我身上花的钱太多吗？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用为我花一分钱，婚礼取消。什么女人不用花钱你就去娶什么女人。”
路逸文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一直以为希望听到的话现在从肯娜嘴里说了出来，他却高兴不起来。原来眼前这个女人愿意让他花钱他不高兴，可不让他花了他更不高兴。
肯娜站起身。“再见。”
路逸文伸出手抱住她，死死抱住。
“松开！”
“不。你答应我坐下来好好谈谈。”
肯娜笑起来。“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跟哥们泡在台球厅游戏厅整整三天，现在让我坐下来好好谈谈？路逸文，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是，我很可笑，你坐下，你坐下骂我一顿。”
“你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肯娜恨恨说：“路逸文，你家那点小家底我肯娜还不至于看到眼里。离开你，我一个月内找到比你有钱的男人结婚你信不信？”
路逸文觉得自己更不能松手，一想到松开手放肯娜走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他不说话，就是死死抱着她，脸颊贴在肯娜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小腹上。
“我再说一遍，放手！”
路逸文直摇头。
“肯娜，你想想你妈刚做了手术，她就盼着能好好的参加咱们的婚礼。我答应你，结婚的事以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礼服你要几套就几套，首饰黄金白金随你，橱柜就按你说的装，家具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肯娜，咱别闹了，闹成这样干什么？嗯？”
肯娜的眼泪终于忍不出从眼眶里冲出来。
原谅吗？
当然。
一个月内找到更有钱的男人很容易。一个月内找到愿意跟你结婚心甘情愿为你花钱的男人比登天还难。
这个道理肯娜怎么会不明白。
世界无限大，选择无限小。生活就是妥协连成的链条。
神仙姐姐留宿宋洋家。
他们两个覆在凉被下的身体光溜溜的像两条滑腻罗非鱼。
宋洋在神仙姐姐身体四处品尝美好索取权利。他用唇把神仙姐姐吮的敏感湿滑，刚好盛放自己叫嚣的欲望。
深埋进去以后他问：“想我吗？”
亲密无间时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标准答案。神仙姐姐喘息着说：“想……”
然后宋洋在她身上驰骋，她却好像灵魂出窍冷眼旁观交合身体。
神仙姐姐想起明天有个重要客户约她，说是最近总是噩梦缠身。那个客户的办公室布置是她亲自测的风水，应该不会有问题。
究竟哪里出错了呢？
彼时，宋洋紧绷的身体紧缩一阵，瘫软在她的身上。神仙姐姐推开他，赤着脚走进卫生间。过一会儿宋洋也凑进来，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咱们一起洗。”
好啊。彼此还能搓搓背什么的。
第二天就是七月一日，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两个月。
好像什么担心都不存在，四人的烦恼都消除了。
生活常常出轨，总能恢复正常。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焦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