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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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我代表一下我们班女生，采访一下你今天的心情。”开幕式后的观众席上，余白拿着手机，游浩然给他发来亲切的慰问。
余白只回了他一个笑里藏刀的微笑表情。
游皓然不依不饶，又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照片里他和林渡走在方阵的最前边，手牵着手，一个西装一个婚纱，“郎才女貌”，好似一对璧人。
最后一张则定格在“新郎”把“新娘”抱在臂弯里的瞬间，两个人四目相望，余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心情里的错愕，但从拍摄的角度看，交错的眼神却显得十分缠绵。
同时而来的还有游浩然不怀好意的一句:“好奇林渡的腰还好吗？”
余白直接回了一句语音:“你小子小心点，今天别让我看见你。”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林渡从观众席下边走了过来，坐在余白旁边的人在他耳边喊着：“余白，你的林渡来了！”
一不小心把这两句话同时录进了语音里还手误发了过去，余白给了旁边的同学一个胳膊肘，骂了一句“滚滚滚”，曲着手指刚想把发出去的语音撤销，动作却慢了一步，手机另一边的游皓然已经把语音给听完了，回复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哟~”
余白：“……”
游皓然恢复正经：“好吧，说正事，待会我这边跳远，你过来给我加加油呗。”
“不去。”
游皓然委屈：“为什么？”
“看其他人比赛，时间太近，错不开。”
“谁啊？谁把我家老白给抢走了？不会是林渡吧？”
这次余白没回，暗骂了一句游皓然蠢货之后侧眼便瞧见林渡迈着长腿走到了他面前，递给他一个法式小面包和一杯水，说道：“待会就比赛了，不能吃太多东西，就拿一个小面包和葡萄糖垫垫肚子吧。”
余白说了一句“谢谢”，伸手接过，林渡朝他一笑，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右手边的空位上——周围人特地给林渡同学留的。
今天最令人难忘的情节里的两位主人公来齐，余白在林渡挨着他坐下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目光，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两声，两个人默契地没说话也没动，过了许久那些目光才失望地慢慢消失了，余白坐在原地，望着散落着大大小小人群的偌大的运动场，松了一口气。
秋日里十点多的阳光太过暖和，穿着肥大的校服坐在运动场上把人都曛得更懒了些，余白撕了包装袋开始吃小面包，配着水温尚且温和的半杯葡萄糖水，吃得很乖也吃得很慢，偶尔侧过头假装看比赛偷偷瞧一眼林渡，看到那人好看的侧脸的瞬间，心里也开始发暖。
两个人上午都有比赛项目，林渡十点半有男子四百米，余白的五千则在一个多小时之后，这会儿林渡才刚坐下没多久，广播里就开始催促着参加男子四百米的同学去田径场东南角集合，林渡听到广播，站起身把校服外套脱了扔到余白怀里，临走之前还微笑着朝余白眨了眨眼睛：“看我拿第一。”
余白抱着他前桌同学的校服外套，看着林渡逆着光站立在这暖阳里：“去吧，加油。”
林渡点点头，最后说了一句“在终点等我”之后便迈开大长腿走了。
从隔壁班传来不大不小的一道声音：“待会四百米，第一应该还是林渡吧，去年他参加四百的时候也是第一，成绩甩开后边的第二一大截。”
“不一定吧，万一今年冒出个猛将来呢。”
“咱们年级有人快得过林渡吗？国家二级运动员可不是那么好评的。”
“艹，你俩，咱班也有参加四百米的好吧，老在这说林渡林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其他两人瞬间噤声。
余白听见了，但没在意，或许是因为谈恋爱了所以也跟着变盲目了，他自信甚至自负地相信林渡能行，只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水，目光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去了田径场的另一角，突然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
他记得他答应过林渡的，要是林渡得了两个第一，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都说谈了恋爱就容易想多，事实果然如此，林渡还没得第一，余白就已经开始想象到时候林渡会让他干嘛了。
田径场的跑道开始清空人员，高一的先开始比，比三组，没多久一声枪响之后，一行人从起点开始跑，起点不在一条线上，刚开始时看不太出来差距，等跑过了一大圈时，实力的区分才慢慢地越来越明显。
接着又比了第二组，比赛也快要进展到高二年级时，余白刚要起身离开，肩膀上却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小班长站在了他眼前，呲牙笑着，然后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取了下来，递给了余白：“你拿去拍林渡吧，我扛了这相机跑了半天快累死了。”
余白看了她一眼，知道这货肯定不安什么好心，但最终却没说什么，说了一句“行”，接过相机挂在了胸口前，把怀里的外套绑在腰上，就离开观众席走到赛道旁边去了。
标准的田径场四百米赛道终点即起点，余白走到那几根白线旁边，正巧高二男子四百米的第一组运动员走了过来，林渡也在其中，穿着一双钉鞋高挑的个子行走在一众人中间十分显眼。他在二号跑道，余白为了不影响他，特地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然而林渡像是猜到了他肯定会跑到起点来等他似的，所以余白走了一大段距离之后刚一转身，朝林渡的方向一望，两个人的目光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起。
余白微微一笑，张口用唇形和林渡说了一句“加油”，指了指挂在胸口上的相机，林渡点了点头，朝他比了个“ok”的姿势，微微一笑，而后转过头去，脸上收起所有表情，目光专注，弯腰做起准备动作。
余白把相机扛到眼前，眼睛透过镜头大胆而认真地看着二号赛道上的人，然后在枪声响起时，立即按下快门，拍下了林渡起跑时的瞬间。
“渡神”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事实证明即便再隔一年出山，林渡也依旧还是那个长腿的林渡，余白的镜头由近及远地始终追随着那人的身影不离不弃，灿烂的阳光之下，林渡沿着二号跑道目光朝前奔跑着，速度快得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猎豹。
十月的秋风迎面掠过，将腰际的衣摆拂起，林渡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余白耳边听到了观众席上不止他们班呼喊而起的“林渡加油”的声音，于是分了点心思将镜头稍微往上移了移，按下快门将林渡的身影连同后边的观众席一同拍了下来。
帅哥和强者，随便一个优点都能讨人喜欢，而林渡同学集两者于一身，果然更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镜头回旋了一周360°之后，起点变终点，一行运动员跑了一圈后回归最初的位置，体力不太好的在后半段很明显地已经速度降了下来，好一些的还能最后做个冲刺，而林渡在匀速跑过一大段距离之后终于再次加速，最后毫无悬念地第一个跑过了终点线。
余白也跟着把最后一个镜头拍了下来。
天知道在林渡第一个跑过终点的瞬间，他有多想不顾众人目光奔过去在那人脸上亲一口。
太帅了。
跑完之后，林渡喘着气一边踢腿放松一边绕着跑道在足球场的草坪上走了一段路，余白又跟着拍了几张，接着便见林渡朝他走了过来，人离镜头越近，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
“开心吗第一名？”余白放下相机。
林渡笑了笑：“只是小组第一呢，还有其他两组，不一定我就是第一啊，余白白同学对我这么自信的吗？”
余白“哦”了一声，“你居然懂得谦虚了。”
就好像比赛之前说让他看他拿第一的那人不是他似的。
“累吗？”余白看着林渡因为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膛。
“累，累死了。”林渡脸上的表情一秒变委屈，叹了一口气瘫在了余白的肩膀上，还无耻地蹭了蹭。
反正他俩现在就相当于是运动员和后勤的关系，即便做这些动作外人也不会多怀疑什么，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林渡干脆顺着余白的梯子而下，余白说累，那他便累好了。
余白看穿了这戏精的想法，却只是笑笑，搀扶着林渡就回了自家班级的大本营休息去了。
没多久，高二男子四百米的二三组也比完了，为节省时间和运动员的体力，运动会的四百米只需要比一次，很快，广播里广播了高二男子四百米的结果，第三名三班的，第二名九班的，第一名毫无疑问，一班林渡。
“已经有一个第一了。”大本营的帐篷底下，林渡坐在椅子上休息着，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坐在一旁的余白说道。
这话里显然有话，林渡说着，余白也懂，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红，也遮掩住了其他的一些情绪：“等你得了两个第一再说吧。”
林渡轻轻一笑，说“好”。
上午十一点十分，吵嚷的田径场上空传来广播的声音，通知参加高二组男子五千米的运动会到田径场西南角集合。
余白站起身来，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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