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复仇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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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多可爱的小家伙。”
女性柔软而甜美的嗓音传进他的耳中。
谁？
洛基迷糊的想到。难道他终于要死了以至于出现了幻听吗？
“……是吗。”
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回答到。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的品味。”
那声音这样说到，却让洛基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僵硬。
很好，看样子他是被人捡到了。听声音像是两个人……洛基微微动了动手指，坚硬而冰冷的触感传来，就像是钢铁般的触感。
难道他在飞船上？
在星际航行的飞船……洛基思考着，该死，那些恶名昭彰的家伙那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最起码他的生命应该能得到保障，只要对方是能够交流的生物，他就有把握说服对方。
“你也应该偶尔看看人类以外的东西，盖提亚。总是注视着一样事物的话，就会看不清真实了哦。”
“……聒噪。”
“呵呵～”女神没有在意盖提亚烦躁的表情，“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因为……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做的。”
女神没有等盖提亚回答，“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我们的小家伙已经醒了。”
洛基倏然一惊。
女神靠近洛基，温暖的气息从她身上一点点传来，似乎他因为在宇宙中飘荡太久而冰冷的身体也温暖起来了。
但洛基知道这只是错觉。
“一个……冰霜巨人的小家伙。”
柔软的指尖按在了洛基的眉心又退开，短暂而温软的感触却让洛基直坠冰窖。
“醒了就睁开眼吧，小家伙。”
洛基轻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力求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对对，现在可不是慌乱的时候。
他想，毕竟他可是诡计之神，总有办法应对的。
“你好，尊敬的女士。”洛基睁开眼睛，用一种柔软的，甜蜜的声音对女神说到，但显然，他的嗓子明显因为长时间的干渴而沙哑，反而隐隐露出无力的虚弱感。
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女神想，套着坚硬的外壳就真的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了。
把最柔软的地方藏在自己建造的城堡里的小公主，渴望被人拯救又拒绝的美人鱼。
所以她才说有趣。女神的脸上满是笑意，看洛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幼童。
洛基并不知道女神内心对他的评价，当然，知道的话他也绝不会认为是在说自己。
他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女人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她有张绝美的面孔，像是甘甜的清泉，又像是不可直视的深渊，就连华贵的衣裳也只能沦为她的衬托。
而另一个微微皱眉的男人……洛基的目光落在他如火焰星屑般的长发，和鲜艳如血般的双瞳上，那双瞳透露着一种安静又死寂的奇妙光彩，让洛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
男人缺失的手臂到脖颈还有腰腹处蔓延着火烧一般的纹路，残损却透着惊人的美感。
像是燃烧殆尽的太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温。
“亲爱的女士，还有这位先生，请问这里是……”洛基小心、带着些许疑问问到。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巍峨而森严的巨大堡垒，古老的装潢带着时代的遗留的痕迹，低调中透露高贵，从洛基所在的地方可以透过落地窗看见外面的星空，就像是……悬浮在宇宙中。但是，整个城堡又透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怪异感，微妙地让人觉得不协调。
“哼……”盖提亚轻哼一声，“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洛基楞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话:“嗯……我们，不是在城堡里吗？我不得不说这里装修的真是不错，相当的……有品味。”
女神忍不住笑出了声。
“城堡？”盖提亚挑眉，“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如果这片星空也算的话。”
“……？”洛基极力掩饰，但仍旧透露出了一份诧异。
他的意思是，这里并没有城堡？可是洛基确定自己刚才接触到的地板如此真实，但是，如果说之前的不协调感的来源是这个的话……
洛基想了想，他抬起头，用一种堪称无辜的、足以激发女人宠爱的眼神望向女神，透露着十足的不解。
虽然女神不是会因为对方长的好看而心软的人，但是总之，好看的人总是有特权的，尤其是好看又会利用自己外貌的家伙。
“对小家伙你来说，这里确实是城堡。对那家伙来说，这里也什么都不存在。”女神柔声解释道。
“说的简单一点，你要死了，小家伙。这里只是你的心像空间，是你所想象的场所。”
“什……”洛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你要死了，所以你才能看见我。”女神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剖开了洛基的心:“你忘了吗？小家伙？忘了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是你觉得会有人来这里救你？”
洛基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他想说着什么来反驳这莫名其妙的话，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是真实的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不是呢？从彩虹桥掉下来，在宇宙中没有任何防护的流浪，但现在他还没死已经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了。
为什么没死呢？如果他死了，也许就不会那么……那么绝望了。
“我想，您并不会来见每一个要死去的人，既然您来见我了……”他慢慢的说，“说明，我对您还是有用的，对吗？”
洛基对上女神赞赏的眼神，这无疑让他找准了方向。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他说。
“那要看你了，亲爱的。你觉得你的生命值得什么呢？”
在洛基回答之前，女神说:“思考，亲爱的，仔细的想想。”
“死亡是一切的终结，如果你要拥抱它，就不会来见我了。”
“而你，你想做什么呢？”
女神的声音就像是伊甸的毒蛇，诱导洛基走向深渊。
是啊，他想做什么呢？他似乎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又仿佛有火焰在他心口燃烧。不不不，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呢？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
最开始，他想要父亲的重视。
之后，他想要与托尔平等的地位。
然后，他想获得众人的重视。
所以，在他以为能得到一切的同时他失去了一切。
一切。
洛基缓缓的笑了，迷人而危险，他漂亮的绿眼睛里透着决然的疯狂，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女神的心意了。
“Everything……I think.”
为了证明，阿斯加德的愚蠢。
我会归来，然后注视着你们的灭亡。
在洛基下定决心的一瞬间，他所见的世界开始崩塌。城堡瞬间腐败灰化，随风悄然消散。
星系围绕着一点收缩，星星点点的光彩飘散着，化作荧光融入洛基的身体里。
“好孩子。”女神满意的笑了。
“那么，首先……”
“先到外面去吧。”
盖提亚冷眼旁观，他对于人类以外的事物一直以来都持有漠不关心的态度，并非基于心情态度之类的，而是基于职业所在。
他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管理并指引人类，因此，他的眼也一直注视着人类，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只有人类，只是人类。
对创造者的爱与恨，对其下之人的同情与质问。
同样，或许也是因为他对人类所怀抱着的爱，才会让他一度成为怀抱怜悯之理的兽。
因为深爱着，才会给予『毁灭』。
那便是他的爱，他的恨，他所持有的理。
也许是因为他所在的年代神秘侧已经衰败的缘故，这些异族在他的计划中所占的比例几乎近于无，所以他从未看，也从不关心。
直到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其他种族和人类同样繁荣的宇宙。
他们所拥有的，与人类无异的感情，他们既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却又在人类之下。
超越的是『力量』，在其下的是『心灵』。
所以盖提亚才会觉得有趣，如果将『心灵』的力量给予人以外的存在，会变成什么样呢？
人类是没有外力便无法团结的生物，他被迫比谁都了解这一点。
他们既可以是伟大的领导者，也可以是卑劣的掠夺者。
没有什么比他更靠近人类，没有什么比他更远离人类。
在他所注视的终末，人类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不，或许并不单是人类。
盖提亚看着洛基，不由自主的想到。
所有的存在，都是一样的。不论是神还是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复仇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