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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单押×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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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邹潍朗约了下午四点,徐晚风没什么可顾忌的,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时已经十二点多。肚子很饿,又不想动手做饭,就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这段时间里里外外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已经很久没打扫过,很多角落里都落了灰,她都不忍直视。
这是套二居室,一厅一厨一卫,不到一百平米的样子,一个人住绰绰有余,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徐晚风也没考虑到结婚生孩子啊那么多,当年攒够钱就买了。
打扫完屋子,外卖也就到了。叫了鱼香肉丝盖浇饭,胡乱填饱了肚子。才两点,平时很忙,忙得没时间吃饭,这突然闲下来,反倒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莫名其妙地打开昨晚和邹潍朗的聊天记录,从第一条一直翻到了最后一条。
他们两个是智障吗?怎么会相互说那么无聊的话。
昨天晚上她一定是被谁上了身,才会这么聊天。完全是口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讨论。
她脸突然有些烧,抬手用手背摸了摸脸,又触电似的放下。
她真的是疯了。
放下手机,索性去洗了个澡,又仔仔细细地化了妆,粉底、眼影、口红、高光一样不落,反正时间还多。
化完妆又挑了会儿衣服,不知道要穿什么。拿了条裙子在手里,心里想到他肯定还是T恤短裤,而且今天要去的是那样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件短袖和短裤。
收拾好自己之后,已经三点半,她拎了包下楼。
走到楼下,看到邹潍朗站在门口。他倚着树干,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带着耳机,耳机线绕脖子一圈,向下隐没在裤兜里。
一如徐晚风所想的白衣黑裤,带着帽子。阳光穿过簌簌葱绿树叶,细碎地打在他帽子上,又被反弹了回去。下巴上沾了些金色光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煞是好看,像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邻家竹马。
徐晚风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来。昨晚他随口问了一句,她便答了,以为他是判断自己到那老楼所需要的时间。
“你怎么来了?”徐晚风停住脚步,立在楼门前,出声询问。
语气里掩不住的惊讶。
见徐晚风出来,邹潍朗摘下耳机随意挂在脖子上,仰头一笑,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听到她语气里的惊讶,邹潍朗笑容更盛,“怎么样,没想到吧?惊喜吗?”
徐晚风确实是有些惊喜的,像他这么迟钝傲娇的人,竟然会来接她?她其实是有点不信的。
果然,邹潍朗接着补充,“其实是因为那老楼就在以前你去看巡演的livehouse附近,离你家近,所以我顺道就来啦……”
徐晚风闻言浅白了他一眼。果然还是对他不要有什么期待得好。
邹潍朗却愣住,刚刚徐晚风浅白他那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她今日涂了粉色系的眼影,皮肤很白,像洋娃娃一样。那一眼就好像是望到了他心上去,勾得他心痒痒。
阳光很盛,他脖子上已经流了汗,徐晚风伸手将他拉到了屋檐下。他呆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一直盯着她。
阳光打在他背上,面容覆上了一层阴影,眼睛却格外地亮。
徐晚风个子矮,只到他胸膛。邹潍朗一直紧紧盯着徐晚风,慢慢慢慢地低头,两张脸之间距离仅有十厘米。
徐晚风写爱情小说,理论经验丰富,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她的脸虾子似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两人间的距离太近,也不容许她低头。
她望着面前邹潍朗俯下来的俊脸,眼睛晶亮,心跳如鼓擂,呼吸都要停止。
然后他听见邹潍朗说了一句:“你眼睛怎么了,被打了啊?”
徐晚风心脏骤然停止跳动,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什么?”她有点愣,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邹潍朗指指她眼睛,“你被打了啊?熊猫眼呢。”
徐晚风睁大眼睛瞪了邹潍朗一眼,一把拨开挡在身前的他就往前走。
你他妈才被人打了呢!
这个大猪蹄子!迟钝傲娇脾气坏就行了,还他妈是个直男!
我是瞎了才会喜欢上你!
身后邹潍朗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他没有说错什么吧?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走在徐晚风身旁,很诚恳地说:“谁打你啊,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徐晚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邹潍朗以为她不信,还挥起右手大声说道:“我打架很厉害的!”
这下,路边的行人都远离了他几米。
徐晚风一直没理他,他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偏头看她一眼,那有点委屈又有点埋怨的小眼神,看得徐晚风什么气都消了,反而心软得一塌糊涂。
面前这么大一只,唱歌很凶的男人,本质上竟然是一只小奶狗。
下午四点太阳不是很刺眼,但烘烤了一整个白天的室外蒸笼一样,邹潍朗还戴着帽子,汗从脸侧一行一行地往下流,整个人都蔫儿了几分。
徐晚风看了心疼,从包里拿出把太阳伞,撑开想给两人打上,奈何个子太矮,踮起脚都挨不到邹潍朗头顶。
一蹦一蹦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谁又能想到,这是外界眼里成熟知性的晚风大大呢。
邹潍朗见她这样,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然后接过她手中的伞,稳稳地撑在两人头顶。
百分之五十的阳光都被挡在了头顶,邹潍朗感觉好多了,立马有了些精气神儿。可因为他太高,伞也撑得高,徐晚风几乎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里,身体自动往外分泌汗水,身上也湿答答的。
但当她转头看见身旁那个又酷又甜的男人时,就一点儿也不热了。
走到路口,邹潍朗伸手要打车。
徐晚风拦住他,“要不我们坐地铁吧!”
“那边太偏,地铁不通的……”邹潍朗皱了皱眉,回答道。
“那公交车吧,有能到的吗?”徐晚风不愿意放弃。
“有吧……”邹潍朗不确定,一边猜测地说着,一边走到站牌前看着。
迎着阳光,站牌上的字又小,看起来有些费劲,他微微眯着眼睛,脑袋努力地往前凑。
样子好玩极了。
过了一会儿,他招手唤徐晚风走到站牌前来,“有的,但是要等一会儿。”
徐晚风“嗯”了一声,再没做声。
选择坐地铁坐公交,只是为了能和他一起多待一会儿啊。
公交站人不多,除了他们俩只有一对老夫妻,他们站在一起,低声说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虽然唠唠叨叨,但听起来却幸福极了。
她仰头看向身边高高站着的邹潍朗,心里突然很有感触,有才华如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心绪该怎么抒发。
他直直地站在站牌前,帽子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莹润光滑,锋利地让人感觉无法接近。
徐晚风突然想凑上前去咬一口,味道应该很好吧?
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了什么之后,她脸又抑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邹潍朗侧头看见她脸红,有些贴心地说:“车马上来了,车里有空调,一会儿就不热了。”
他以为她脸红是热的。
徐晚风真得快要被他气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熊男人。
车来了,里面人却出奇地多,邹潍朗犹豫着要不要上,徐晚风已经走到车门前,招呼着他,“快来啊!”
她回头对他笑,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比温情。
邹潍朗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了。
车上人比从外面看起来还多,车厢里挤满了人,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有些难闻。
她个子小,在前面开路,在人潮里往后门的方向挤,找到一个稍微有空隙的地方,抓住扶手靠着。
邹潍朗却没有跟上来,她转头,发现他已经被卡在了门口的地方不能动弹。似乎是这人挤人的氛围让他不适应,他的动作都僵硬了几分。帽子被挤得歪到一边,侧边的头发都散乱。
徐晚风突然有些想笑,却感觉身后有人贴向自己,将自己整个人拢在怀里,手就抓在自己手上方的栏杆上,距离近到一扭头就能蹭到那人的胸膛。
她觉得有些恶心,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得寸进尺,竟将手慢慢地伸到了她腰部,轻轻地抚摸,尝试着想要环上去。
徐晚风面色一冷,狠狠地往后面一靠,撞在了那人胸膛上。那人吃痛,拉开了距离,她又迅速向旁边一闪身,躲开了那人。
那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心说这小姑娘真的不识好歹,红着眼就又要蹭到她旁边来。
车厢空间有限,人又太多,移动得太缓慢,徐晚风躲不了太远,只能看着那男人慢慢过来,转眼已近在咫尺。
那男人正要再次袭上徐晚风,邹潍朗却突然出现在那男人身后,一把将他拨开,快步挤过来,站在徐晚风身后,将她拢在怀里,隔开了外界的骚扰。
他身上有一股极其清淡的洗衣液味,很好闻。但又混上了车厢里的气味,有点怪异了起来,但徐晚风丝毫不觉得难闻,反而很安心很安心。
他的手扶在她腰侧,大掌很热也很有力,被他扶着的那一小块皮肤突然灼热,热度随即传至全身,脑门儿都发烫。
明明是跟刚刚那人一样的动作,感受却大不相同。
如果这辆车永远都不停,那她愿意一直这样依偎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