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赤司]Ashes》zero倒计时

2、00、01 父亲、相遇

　　00 父亲

　　我，不会画画。

　　幼稚园时，大家的作品都挂墙上，最边上是父亲送给幼稚园的画。

　　父亲很会画画，在动画界很有名气，我却没有继承他的天赋。

　　“爸爸！”
　　“雷音！在幼稚园乖吗？”

　　那时候别的朋友都有父亲接回家。

　　“由太君，你妈妈来接你了。”
　　“……”

　　我一次也没在门外见过他的身影。

　　.

　　父亲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呢？

　　“征十郎，这学期的成绩表呢？”
　　“在这里。”
　　“……没什么问题，继续保持。”

　　老师的寄语也不看吗？

　　我一定是父亲的人偶，由他书写程序，让我执行，这样我就不会反抗他，一切也会按他所想执行。

　　“征十郎。”
　　“是！”
　　“如果想加入篮球部就不准输，听到了吗？”
　　“……是。”

　　那么乖地听他的话，我到底是笨蛋还是识时务呢？

　　01 相遇

　　东生大学图书馆

　　出了研究室，图书馆是学校人最多的地方。大家有为了继续考学而拼命学习的，也有为了写报告而查询资料的。这些人中，有一个不停地抖腿，显示出自己焦躁心情的男人。

　　“……”白木翘着腿，翻了两页司法考试书，却一行都看不进去。自从进入了二年级，白木越来越犹豫，越来越焦躁，很多时间都不能集中注意力看书。

　　他不喜欢法律，但擅长考试。挺奇怪的，他父母学历都不高，谁知他们的儿子居然这么聪明，好像是老天爷给他们家一个转运的机会。

　　父母俩都等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当上律师或者法官，享受荣华富贵，而这个宝贝儿子并不想按照父母安排的路线走，至少在高中时是这样的……

　　白木扭头看向蓝色钱包上的卡片，上面画了一个可爱的卡通外星人。看着它，白木就会想到父亲……

　　更没心情念书了。

　　“哈~”白木合上书本，越看文字越烦躁，这样子效率太低，还不如不看。

　　白木将笔记本装进背包，抱着图书馆的书，去找拿书的架子。

　　想起了过去的事，白木心里很不舒服，便脑子放空，只盯着架子上的数字。

　　“啊！”

　　白木撞上了一个人，因为是自己的不注意，白木赶紧弯腰道歉，绕过那人继续往前走了。

　　自己真逊，居然犯这种小孩子才会犯的错，快点走吧。

　　.

　　电车内

　　白木望着被挡在楼房后的夕阳，心也仿佛被周围的高楼大厦堵住一样，见不到光，渐渐沉了下去，消失了。

　　世界渐渐地安静下来，人的说话声，按手机键盘的声音，电车铁轨碰撞的声音，渐渐，渐渐变小……

　　“……呃！你干什么！！痛痛痛！”

　　白木身后男人叫疼的声音吸引转头，似乎还离自己很近。

　　面前一个是被抓住手腕的三十岁男人，不停地叫疼，还有一个年轻的红发男人，皱眉瞪着凌厉的眼睛，抓住前者的手腕，“这个钱包不是你的吧？”

　　“当、当然是我的！”

　　白木低头看过去，“嗯？”

　　蓝色的，有外星人卡通画的钱包……

　　“我、我的？”白木指着自己，有些犹豫地问。

　　红发男人轻微歪头，愣了一下。

　　白木赶紧反应过来，打开自己的背包，找钱包……没有！低身捡起地上的钱包，里面还有自己的驾照。

　　“是、是我的。”白木尴尬地撇嘴笑了笑。

　　“下一站下车吧，把他交到附近的交番。”红发男人说。

　　“啊，恩。”

　　旁边两眼放闪的女性和投来羡慕目光的男性们都悄悄说，“真是好男人~”
　　“学生吗？好年轻啊。”
　　“长得好帅！”

　　白木看着那一头红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

　　两人将小偷交给了警C，做了笔录，出来时已经天黑了。白木看着身边的红发男人，感觉这人真有耐性啊，也不着急走，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急着离开吧，毕竟被偷的也不是自己。

　　白木离开前再次确认了包里的东西还有没有少，一边走一边和红发男人说，“那家伙有前科，大概会被关几个月吧，偷我的这点钱还不够他的罚金，遇上你是他倒霉。”

　　“你将来要主攻XING法吗？”

　　“哎？”

　　“你不是法学部的吗？今天还去图书馆借司法考试的参考书，所以我这么猜测的。”
　　“你怎么知道？”

　　“啊？”红发男人有些惊讶，“我们白天不是见过吗？你不好好走路还撞到我了。”

　　“……”那个被撞到的人！原来是他！白木赶紧向红发男人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平时不这样！今天那个！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你下次小心点，钱包被偷了都没感觉。还有走路不看前面，撞到喜欢挑事的人，肯定会很麻烦。”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白木直起身，“对了，你也是东大的学生吧？明天有课吗？”

　　“有，上午的。”

　　“能不能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明天我会拿道歉的礼物过去，好好道谢。”

　　“不用那么麻……”红发男人顿了一下，“礼物就不用了。”

　　红发男人说完的自己的电话号码后，白木问他，“名字呢？”

　　“我姓赤司。”

　　“赤司君……好了。嗯？”白木刚存完号码，自己老妈就打来了，“干什么？我路上遇到点事，现在才回去……特卖？啊！！我忘了！！现在就去！”

　　赤司正准备录入男人的名字，抬头就发现他不见了。

　　“抱歉！特卖时间！明天再见！”

　　“……这家伙怎么急匆匆的？”赤司叹了口气，背上包，也离开了。

　　.

　　白木家

　　白木回到家，把特卖买到的东西送去厨房，“抱、抱歉！电车上遇到了小偷！差点没赶上特卖。”

　　“赶紧给我打两个蛋！”白木太太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说，“我一会儿要去帮刚田太太看店。不能迟到。你就和那个老不死的一起吃吧。”

　　“哎？爸爸回来了吗？”

　　“在楼上睡觉。一会儿去叫醒他。”

　　“……”

　　.

　　做了晚饭，白木太太就穿戴整齐离开了家，走之前还交代白木把碗碟刷了。

　　白木的父亲醒来后，穿着一件脏了的短袖，一件满是褶皱的大裤衩，挠着大腿和后脑勺从楼上下来，还打了几个哈欠，头发乱七八糟的，胡子也没刮，如果不是从二楼下来，还以为是哪个街边乞丐。

　　“呦，学校怎么样？”

　　“没什么有趣的。”白木等白木先生落座后，才拿起筷子，“法律很无聊。”

　　“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东西都有毒，无聊正好。”

　　“……”

　　无聊的工作你还坚持那么久？

　　白木先生咬了口米，“还有，生孩子也很无聊，所以赶紧给我找个儿媳妇生孩子。”

　　“噗！！我还是大学生！你说什么呢！！”

　　“在看到孙子的脸之前，我是不会咽气的。”

　　“你这是什么宣言？可怕。”

　　.

　　刷了碗，白木放下卷起的袖子，看到客厅里坐在电视前做准备的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哪张？”

　　刚才还胡子拉碴的白木先生突然下巴变得圆滑发亮，眼睛好像也打了蜡一样反光，“我听小实实说，结衣酱出重口味新作了！和三个50多岁大叔混战的那张！你买了吗？”

　　“……”果然啊。

　　.

　　赤司家

　　赤司回到家时，赤司先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怎么回来这么晚？宴会要迟到了。”

　　赤司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心烦不已，“我立马去换衣服。”已经看够那张像面具一样的脸了。

　　.

　　白木先生经常会在白木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拉上儿子一起看不可明说的碟子，虽然嘴上说是为了让儿子更男人，其实是怕儿子暴露给老婆，所以制造一个把柄握在手里。

　　“我知道了。”白木垂头丧气地回自己房间给老爸拿碟子。为什么每次自己父亲回家，都是这种结果，想和他好好聊天都是奢侈。

　　但是能一起就行，总比和妈妈两个人好。

　　白木先生小心翼翼地将碟子放进机器里，拿上纸巾盒在一旁准备。

　　白木在一旁失望地摇摇头。不就是个长得稍微漂亮点的女人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羽多野结衣最近的作品都挺重口味的，而且她本人好像也说过自己是双性恋来着吧？”

　　白木先生很惊讶儿子居然对□□这么关注，“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了。”
　　“早就到了！”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当你身边都是五十多岁老太婆的时候，就明白我的痛苦了。你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木不明白父亲说的什么意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观看着一部没有剪辑、没有音乐、没有镜头构图，只有马赛克的影片。

　　无聊的要命！刚开始还挺有趣的，现在怎么看怎么劣质。
　　“哈啊~”

　　白木先生看儿子居然在打哈欠，警惕地问，“喂！你小子这可不对！你对女人的果体为什么没感觉？”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无聊啊。”
　　“……你小子别不是喜欢男人吧？你看片的时候，看的是男优还是□□？”

　　“！”白木惊讶之后，挑了一下眉毛，“哪个都没兴趣。”

　　.

　　宴会会场

　　赤司家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各种社交应酬不断。赤司的父亲赤司征臣和其他人一样不喜欢聚在一起相互拍对方的马屁，好像他们都很有教养，但这又是不得不做的。

　　所以赤司先生寄希望于赤司，有一天能让他全权代替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到处跑了。

　　赤司先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我不太确定买不买，我手上也没太多闲钱。”

　　和赤司先生交谈的年轻女人也很无奈，“现在行情普遍不太好，没想到赤司家也受了打击。”她笑道，“听起来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或者，你是听了其他人说了什么吗？感觉你们很想把我拖下去。”

　　赤司先生表情立刻变严肃，“我真希望我儿子也能像你一样，这样我能省不少心。”

　　“他还年轻，而且我们的成长方式不同。”

　　赤司和几个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后，又随父亲去认识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些人就是他将来要打交道的人，现在观察观察也好。

　　“太无聊，你不觉得吗？”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勾搭上赤司的肩膀，笑道，“天啊，你的脸快跟你爸一样了，没表情。”

　　赤司认识他，是个小少爷，和赤司交谈过几次，就觉得两人很熟络了。赤司觉得他和黄濑有点像，而且比黄濑还不靠谱，但是他非常无拘无束，他父亲也不管他，说如果长坏了，就不把家业传给这倒霉玩意儿。这种自由，是赤司所没有的。

　　“我听说你又犯事了？”

　　“恩，因为很无聊啊。”

　　直接肯定了啊？赤司将小少爷的手推开，“那我不是很危险了？”

　　“没事没事！我对你这种类型不感兴趣！太无聊了。”

　　“……”

　　小少爷似乎找到了认识的人，走了过去。

　　赤司见他搂住一个穿着亮色西装男人的肩膀，相谈甚欢，引得周围的阿姨叔叔们小声嘀咕。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可能和男人交往呢？

　　赤司先生走到赤司身边，小声说，“我可不想看见你这样。”

　　“……”

　　.

　　终于陪白木先生看完，白木坐在床上，失落地揉揉额头。今天又没怎么说话，就结束了。

　　白木看向书架上的相框。

　　哪张照片上都没有父亲的脸……母亲、母亲、母亲、同学……

　　“！”白木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跳下去，叩开其中一幅相框，一张卡片从照片背后落下。

　　白木放好相框，蹲下捡起那张卡片。

　　卡片中正是下午抓住小偷的那个红发男人，只不过卡片上更稚嫩些。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篮球衣，拿着篮球一副深谋远虑的自信。

　　同为男人的白木也觉得这家伙真的很帅。

　　白木翻过卡片，背面写着他的名字，“赤司征十郎，洛山4号……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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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跟我爸的关系也不太好，就是话不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