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赤司]Ashes》zero倒计时

143、温泉旅行篇 上

　　温泉旅行篇上

　　（现在）

　　列车上，很多乘客还在因为起地太早而睡回笼觉，只有小孩特别精神地在过道上小跑。

　　“那种事我不知道啦！老太婆！”
　　“这是你们那边的责任，请给出个让我信服的解决办法。”
　　“讨厌啦~人家没带防晒霜怎么办？”
　　“老公！他又跑了！快追回来！”

　　“我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把项目滞后一个星期，你直接告诉他。”赤司上完卫生间回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小孩。他的父亲追上来跟赤司道歉。

　　回到自己的座位，赤司继续讲电话，“告诉他这事没得商量，不然这一周我要损失多少钱？”

　　“评分不是我打的！”白木也在打电话，急躁地想单手叩开咖啡易拉罐，“评分和销量不能完全挂钩，打评分又不需要买DVD。最大的问题是前期你们不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后期全乱了……”单手扣不开，白木生气地靠在座椅上，“我回去再和你们联系。”

　　放下手机，白木双手捂住脸，一种绝望感迎面而来。旁边的赤司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就是解压的温泉旅行，唉~”赤司替白木打开了易拉罐，“我感觉好累。”

　　“我也一样。”白木拨开刘海，喝了一大口咖啡，“真想把手机摔了。”

　　小孩被父亲抓住，捂住嘴巴带回座位上去。

　　解锁手机，白木找出温泉酒店的图片。豪华设备、极致景色、独立汤池。白木沉醉在宣传广告中，“但是工作了的好处，就是有钱能去这种高级酒店。真好~好想现在就到。”

　　赤司喝了口茶，“这种酒店都一样，没什么特别。”

　　正沉醉着呢，手机又响了。小声骂了句脏话，白木接通电话，“喂？我跟那边的人说……”

　　赤司看着白木烦躁的表情，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脸色阴沉。他俩现在忙得连说句话都不行。

　　乘务员正推着车往这边来，“请问您需要什么吗？咖啡或者饮料？”
　　“不需要，谢谢。”

　　之所以决定两个人去温泉旅行，就是因为这折磨人的工作、不停的电话。体力都被工作压榨干净，连那种事都没兴致做了，想借出来游玩的机会恢复一下精神，但是没想到就因为现在通讯设备太发达，连出来玩还要受折磨。

　　不是没有过那种事情，两人正在QIN热，一个电话打来，兴致减少，然后第二个电话打来，干脆睡觉算了。

　　还是第一次出来玩时轻松，那时候还是大学生，除了学习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话说印象中，那次旅行他俩还吵了一架，为什么来着？

　　.

　　（过去）

　　乘务员推车来到赤司身旁，问，“需要饮料或者咖啡吗？”
　　赤司正戴耳机看书，根本没听见乘务员说什么，翻了页书，微笑着挥挥手，“不用，谢谢。”

　　乘务员继续推车向前走，“有乘客需要饮料或咖啡吗？”

　　白木正从洗手间回来，往边上靠些，让推车过去。走回座位，从背包里拿了瓶灌装咖啡，问赤司，“喝吗？虽然不是现磨的。”

　　“不用了。”赤司翻了页书。

　　白木又从背包里找出棒棒糖，“吃吗？”

　　这次赤司连理都没理他。

　　“好吧。”白木坐下，双手捧着咖啡，眼睛四处晃，不知道该看什么，打开咖啡罐，喝了口咖啡。

　　.

　　（现在）

　　白木终于讲完电话，喝了口咖啡，闭眼休息。

　　“第一次去温泉旅行时，”赤司说，“我们吵架了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吵架？”白木轻笑道，“是冷战才对。你根本不理我。”

　　“为什么？”
　　白木睁开眼，坐起来，“你真忘了？记性这么差吗？从不反省吗？”
　　“那你告诉我。”

　　.

　　（过去）

　　两人坐在足浴池边，欣赏着美丽的山色。虽然周围有嚷嚷的人群，但白木和赤司却不说话，看起来很奇怪，尤其对比旁边一对腻歪的小情侣，这种反差更大。

　　白木轻咳了两声，“水温怎么样？”
　　“……”
　　“你真的要这样子搞吗？不和我说一句话？”

　　赤司很倔强，就是不说话。白木只好认了，点点头。

　　“好吧，看来你是很生我的气。我很对不起，我在我们第一次[哔—]时把你推开，打击了你的自信心，我罪孽深重。”
　　赤司赶忙捂住白木的嘴，“这儿还有别人呢！”

　　白木拨开赤司的手，“我已经在反省了了，你有必要因为这事儿不理我一星期吗？”

　　.

　　（现在）

　　“我真的因为那种小事跟你生气？”赤司回想起了年轻时的倔强，有些羞愧。
　　“你居然忘了？”

　　赤司躲闪着白木的目光，“啊……那都多久了？”
　　“看来你是真的完全不记得了，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那天……”

　　.

　　（过去）

　　来到温泉街，赤司不怎么和白木说话。白木只好去逛自己的。街上买很多土特产，还有特色景点。白木转着转着，慢慢忘记了赤司的事情，拍下这里的景色。

　　“特色温泉馒头！可以试吃！小哥，要不要来尝尝？”
　　白木指着自己，“我？谢谢。”

　　正要吃试吃品，白木又看到那对腻歪的情侣，在店里商量买什么礼物回去。
　　“我同事他们都买的是馒头，感觉很没新意。”
　　“可是温泉馒头是经典的土特产啊。”

　　白木想起赤司，瞬间感觉心情不好了。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却分开逛。

　　温泉街上，白木看很多商店都会买一种玻璃瓶或者木质小瓶，里面装着一小段树枝。

　　“这是什么意思？”白木问老板。
　　老板指向山里，“辟邪用的。就是那边，看见了吗？那棵超大的树。”
　　“哇~从这里也能看得见！”
　　“瓶子里装的是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树皮或树枝的碎片，最近也有人装树旁边死去的植物，用来保护佩戴人不受恶灵骚扰。”

　　“恶灵？”
　　“传说很久以前，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主曾经因为偷QING，被他的夫人杀害。之后夫人也跳井自尽了。多年之后，夫人死后化作冤魂，勾引年轻漂亮的英俊男子，吸干他们的阳气，所以我们这里很多年轻男子都会戴上这种瓶子保护自己。你这样帅气的小伙也要小心了。”
　　“是、是吗？”居然还有灵异传说。

　　“不过现在也有女孩子因为觉得有趣，买来自己戴的。”
　　“只是传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吧？”
　　老板突然脸色一阴，小声说，“那可不一定哦！据说五年前，曾有一对恩爱的情侣来到这里旅行，两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但是回程当天，男人突然失踪，哪儿都找不到，女人哭个不停。当地调来大量警C出动寻找。直到三天后，大家才在那座废弃的庙旁边发现他的尸体。很可怕的是，明明才几天，男人已经变成干尸，而且面容狰狞，仿佛死前见到了鬼一样。”

　　白木被老板恐怖的脸吓了一跳，但是被老板拉住也跑不了，苦笑道，“那、那我买两个送人吧。”
　　老板立刻灿烂地笑了起来，“多谢惠顾！我们这儿有各种颜色的线，来挑选吧。”

　　白木觉得老板讲的传说很可笑，但既然里面装有这里的树枝，也算是土特产吧，拿回去送给父母好了。
　　不过父亲不会在乎自己给的礼物，要不然送给赤司一个？他会怪自己乱花钱吧？说被骗了。

　　“唉~该怎么办才好？”

　　白木来到预订的温泉旅馆，两人约定好在大厅见面。

　　白木到的时候，赤司已经在大厅里和一家三口聊天，一对和蔼的夫妻，还有一个正直花季的女儿，似乎是认识的人。白木不想打扰他们，蹲到赤司身边，小声说，“你拿到钥匙了吗？”

　　赤司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给你。一会儿要去吃饭。”
　　“哦。”

　　女孩注意到白木脖子上的绳子，问，“你也买了这个吗？”
　　白木开始还有点愣，看到女孩脖子上的玻璃瓶，才明白地点点头，“嗯，刚才买的。”
　　“那个传说有点可怕，但这个瓶子挺有意思的。我让爸妈都戴了。”

　　白木看到一家三口脖子上都有差不多的绳子和瓶子，只不过瓶子上面印有酒店的标志，可能是在酒店里买的。白木尴尬地点了点头，“哦。”
　　父亲脸颊微红，“真是不好意思，我都这把年纪了，但是丽香她很喜欢怪谈、神鬼什么的，据说是当地的特产。赤司君买了吗？”
　　“我……”赤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木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另一个，戴在赤司头上，“他也买了，只不过我帮他拿着，所以……那我先走了。”

　　白木走后，男人问赤司刚才是谁。
　　“是朋友，一起来玩。”
　　“哦。”

　　拿钥匙进入房间，白木深呼吸了一下，把房间整个看了一遍，“有钱就是好。”

　　高中时白木和同学一起去过温泉旅行，和家人也去过，但住的都是比较廉价的店，公共汤，景色也就那样。白木原本想着自己出一部分钱，去便宜的店。但赤司的父亲不太想让儿子单独去便宜的店，被人看见会说闲话，修学旅行之类的团体活动除外。

　　白木没来过这种的店，不知道原来这种店每个房间还有私人汤，而且景色宜人，这样更注重个人隐私也能看景色，挺好的，就是价格不便宜。

　　赤司短时间不会回来，白木便一个人坐在汤池里看景色。

　　夜间的山林在雾气的映衬下很美，不过白木总会想起赤司。解压的时刻却更加让人窒息。

　　回想起来，那天是周末，下着小雨，白木的父亲在公司加班，母亲去朋友家加急画参展的本子，两人被雨淋湿了头发，本来氛围正好，白木一个推的动作，让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为什么？”】

　　白木趴在边缘的石头上，回忆那天自己的行为。其实他也和赤司一样迷惑，那个拒绝的动作，是他下意识做出来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情相悦，还都是男人，白木又是个“老司机”，当时做了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自己怎么就给拒绝了？像赤司这种“老子最牛逼”的男人，估计最受不了别人对他说“不”吧。

　　如果当时没拒绝就好了，也不至于今天还冷战。

　　“啊~~~”胡思乱想变得不想泡汤了，白木从汤池里出来，正巧赤司回来了。

　　白木裹上浴衣，“你泡吗？还是先去吃晚饭？”
　　“稻田一家邀请我去吃饭，我要和他们一起。你自己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报房间号就行。”
　　“我一个人？你什么意思？”

　　赤司换上浴衣，“稻田电器和我父亲有生意关系，我必须和他们一起吃饭。你又不认识他们，万一被问起来也不好说。”
　　“你过分了吧！我忍你一路了！”

　　赤司愣了一下，“你也要来吗？但会很无聊。”
　　“不了，我才不想听你们聊那些不该我插话的事。”白木穿上外套，“听我说，我一直想办法让你高兴，你却……”
　　“……”
　　“我错了，我承认，我伤害了你的感情。但是，如果你讨厌我了，直接告诉我就行了。”白木绕过赤司，离开了房间。
　　“由太！”赤司没能叫住他，眼看他出门。

　　白木来到餐厅一个人吃饭。气可以生，但不能饿肚子。
　　服务员一道道的上料理，和电视上展示的一样。每道菜味道都非常好，白木吃地很满足，如果自己对面有人的话，味道会更好。

　　白木搞不懂赤司是怎么想的，虽然遇到认识的人确实该打招呼，可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然后留自己一个人吗？
　　想到这儿，白木开始了猛吃，要把生气的份都吃回来。

　　到白木快吃完时，赤司和那一家人来食堂了，他们坐在白木的斜后方的四人桌。

　　听不太清他们说什么，但似乎很高兴。白木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快速吃完料理，望着四周的鱼缸等待下一道料理。

　　“那还没有恋人吗？”丽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足够让白木听到了，“赤司君不应该很受欢迎吗？”
　　“我没那么受欢迎。”赤司回答。
　　“不敢相信。”

　　白木听赤司没有否认，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用完餐，白木擦擦嘴起身，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稻田先生笑道，“你觉得丽香怎么样？和你的理想型比呢？”
　　“丽香小姐很好，很可爱也很有个性，但是我……”

　　当白木路过四人餐桌时，看了一眼赤司。两人目光相对，都有些慌。白木不想让赤司知道他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赤司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能拉住白木。

　　“怎么了？”坐赤司对面的稻田先生问。
　　“没事。”

　　白木来到观景大厅，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眼泪不停地流了出来，又怕被人看见，无奈地用手挡住眼睛，急促地喘着气。
　　“好想回家。”

　　.

　　（现在）

　　“我那时候有那么混蛋吗？”赤司质疑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白木气到笑，“你把我气哭了，还说我记错了？”
　　“没有没有，你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