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杜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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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邈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沙发上，而沙发对面分别躺着五个人。
双手被绑在身后的林菁；双目瞪大，耳鼻口眼均在流血的橙橙；剩下三人并排躺在地上，均闭着眼。
“哦，这个小丫头死了。”戴着口罩的萨尔柯西亚从后面走过来，双手按在了杜思邈的肩膀上，颇有些欣慰地说：“你能察觉到蜡烛有问题，我很开心。”
杜思邈指着林菁说：“她不是你的爱人吗？”
“对啊，”萨尔柯西亚毫不介意的承认，“原本她会是你去年的生日礼物。不过你上次有更喜欢的东西，我就只能好好养着她了。”
手心一凉，杜思邈低头，一把手术刀安静躺在他的手心。
“杀了他们。”萨尔柯西亚把头贴在他的耳边，带着手套的手握住他的手，帮他把那把手术刀紧紧握在手里，也让他挣脱不了更别提反抗。
“只要你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就不会再被限制自由了。”
“你看过我怎么做，就用这把刀……”冰冷没有人气的手指点在了杜思邈的脖颈上，“在这里，轻轻划一下。”
“他们甚至会对此一无所知，毫无痛苦。”
杜思邈明明握着手术刀的刀柄，却感觉好像握着锋利的刀刃，如果不是萨尔柯西亚握着他的手，他恐怕会直接把这柄刀扔出自己的视线。
压迫着自己手掌的力道慢慢放松，杜思邈看着面前四个躺在那里的人。说他们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似乎不太恰当……毕竟他们是真的在陪着他过生日。
难道让他看到这些残忍的事情还不够吗？还一定要让他亲手参与到其中？
做一个残忍的刽子手？
就像是身后这个魔鬼一样！
萨尔柯西亚的手刚从杜思邈的小手上移开，还没来及收回来，掌心猛地一痛。手术刀割破了他常年戴在手上的手套，很快就见了血。
杜思邈手上握着手术刀，脸色苍白，看到萨尔柯西亚的掌心不浅的伤口后，嘴唇微微颤抖，就好像是拿不惯刀心慌手抖。
‘不小心’就伤了人。
萨尔柯西亚脸上笑容不变，他甚至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杜思邈黑软的小卷毛——生日帽子早就被他脱下来扔在了沙发的一角。
“乖一些，你手抖的话他们恐怕会死得痛苦一些。”
比起另外三个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孩子，杜思邈走近之后才听到林菁其实是在低声痛苦的呻.吟。
她脸色发青，尾指时不时还在抽搐，嘴角有一些溢出的白沫。
哪怕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杜思邈也知道她大概是活不成了。
既然她本来就要死了……杜思邈握紧了手，却还是迈过了林菁，也并没有在已经死去的橙橙面前停留，一直走到了另外三个人面前。
三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多的孩子被萨尔柯西亚摆成一排，双手交叉叠在小腹处，呼吸的时候能看到腹部隆起的浅浅弧度。
如果橙橙因为偷吃了蛋糕而死，林菁恐怕是在厨房的时候沾到了什么东西，那么其余三个应该和他一样只是吸入了蜡烛燃烧的烟气而昏迷。
也就是说……既然他醒了，他们三个有可能也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跨过了艾力，走到了艾瑞身边，蹲下身子，清楚看到了艾瑞额角的冷汗和不停抖动的眼皮。在感受到杜思邈的呼吸后，他更是因为恐惧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在杜思邈的轻轻手按在他的脖颈上的时候，这个沉不住气的孩子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声地哭着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
手术刀从杜思邈的手中跌在了艾瑞脑袋旁边，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杜思邈蹲在地上，抬头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他看着站在沙发旁边一动不动的萨尔柯西亚，哑着嗓子说：“我做不到。”
“把刀拿起来，Dura。”萨尔柯西亚面不改色，“杀了他。”
“我做不到！”杜思邈猛地站起身，“我不是你这种疯子！我——”
杜思邈的喊声戛然而止。
脖颈处抵着的冰冷触感，让他慢慢扭头看向身边的……孩子。
艾瑞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术刀的刀刃紧紧贴在杜思邈的脖子上，杜思邈扭头的时候脖颈处就多了一道血痕。
看到血之后，本就恐惧的艾瑞更是抖地厉害，手上的刀更是不受控制在杜思邈脖颈上划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凌乱伤口。
很疼。
杜思邈放缓呼吸，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萨尔柯西亚，也就清楚看到了萨尔柯西亚在看到他脖颈的伤口之后嘴角的弧度就放平，眼中也染了几分阴郁。
“放……放过我。”艾瑞也就比杜思邈大一岁而已，拿着手术刀抵在一个孩子身上威胁一个大人的经历或许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想象里，他一边哭一边抖着手将手术刀紧紧压在了杜思邈的脖子上，“不然我就杀……杀了他！”
“这样，”萨尔柯西亚点点头，“可以。”
艾瑞眼睛一亮，却还是拿刀抵在杜思邈的脖颈：“我不相信你！”
“那你就杀了Dura，你还是会死。”看着杜思邈脖颈杂乱的伤口，萨尔柯西亚眼底的阴郁更甚，面上却不显分毫，“甚至会死的更痛苦一些。”
艾瑞喉咙干哑，试探性地往门口走了两步，在看到萨尔柯西亚的确一动不动之后明显放松了不少，脚步加快，抵在杜思邈脖颈上的力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砰！”
杜思邈下意识闭上眼。
耳边似乎还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灼热——
他从来没想到，萨尔柯西亚身上带着枪。
“太糟糕了，”一只手轻轻触碰杜思邈伤口的边缘，“我可怜的孩子。”
“今年的生日宴会只能被迫提前结束了，我们要抓紧处理伤口，留下疤痕就糟糕了。”
“我的Dura，只能是最完美的孩子。”
耳边又是两声枪响，他甚至都没听到那两个孩子的呼叫声。
……
车已经不是来的时候开的那辆，停在原来停车位上的那辆灰色小轿车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一辆黑色越野，而萨尔柯西亚却丝毫不意外的开锁上车。坐回车上的时候，杜思邈始终惨白着脸一句话没说，就好像被吓惨了。从萨尔柯西亚善后的时候他就一直是这幅模样，呆呆坐着，一句话不说。
“伤口不要用手捂着，”萨尔柯西亚轻轻将杜思邈的手拿下来，皱了皱眉，“果然更严重了。”
车已经开出停车场，一路上又沉默很久之后，杜思邈才轻轻啊了一声，小声说：“……帽子，忘了。”
“没关系。” 萨尔柯西亚手上原本被杜思邈划破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那只破了的手套在善后的时候已经被他已经处理掉了，这只手是第一次没戴手套揉了揉杜思邈的头发，“明年还会有新的帽子。”
杜思邈垂下头，好像有些累了一样闭眼靠在车窗上。
他担心自己那仿佛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会被这个魔鬼听到。
明年？
希望明年再也没有……生日礼物了。
……
甘谷的警局刑侦大队的华人队长齐向阳原本做好了在这个位置上养老的准备了，哪知道去年突然冒出的知名教授被杀悬案还没破，今天就又接了一个新案子。
“一家五口，除了一个被送去抢救，这四位——”法医带着口罩，面无表情地指着几句尸体说，“女人死于吸食毒.品过量，死前有被捆绑痕迹没有性.行.为；最小的女孩死于□□中毒体内有残留奶油；剩下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死于枪杀并在体内检测到了不同浓度的□□，应该是先迷晕后一枪致命。男孩体内□□含量较低，生前有挣扎痕迹，应该是苏醒过，手心有一道伤痕，经检测是用力抓握某金属物体导致的。”
“而且案发现场的童帽，和去年奥卢教授被杀一案现场的帽子属于同一材质。都是纯手工针织帽，编织手法完全一样。”
齐向阳看向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红色帽子绣着金色数字，一个是‘8’另一个是‘9’，甚至两起案子发生在同一天。
齐向阳猛地抬起头，法医点点头：“虽然杀人方式完全不同，但是受害者都是一家人，所以我怀疑这有可能是一起连环灭门案。而且现场沙发垫子底下检测出来的血迹经过证明与电梯门缝间和停车厂的血迹完全一致，并不是受害者的。”
“沙发下的血迹则是另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第8章 杜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