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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杜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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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有消息？”
“人是在你们学校不见的！你现在和我说和你们没关系？！”
杜思邈和其他同学躲在校长办公室外面偷偷听着，他因为个子小，能从门缝中看到其中的景象。
妆容精致的时尚女人红着眼眶，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愤怒而用力握紧，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从她的眉眼之间隐约能看到田昊的影子。
......想到那个始终没有消息的男生，杜思邈担忧地拧起眉。
屋内的争执仍旧没有结果，大概因为学生失踪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会对学校造成巨大的影响，校长的表情在女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中也慢慢添了几分无奈。
“田夫人......”
“我姓楚！”
“好，楚女士，根据学校内的监控录像显示，田昊同学在星期五放学后就已经离校回家了……”
“所以学校现在是打算推卸责任了吗？”
楚女士突然向前一步，双手狠狠拍在了校长的办公桌上！
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我的儿子，失踪了整整三天，你们学校不说帮忙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态度！”
“田昊同学很有可能是在校外失踪的，楚女士，我建议你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抓紧报警处理，别因为耽误了时间……”
女人用力砸了一下桌子：“你难道是在威胁我吗！”
......
“啧。”
在里面闹成一片的时候，杜思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嗤笑一声。
“怎么有人能这么不要脸？”
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谁，没有回头。
刘仁培虽然平时总和田昊打打闹闹开玩笑，但杜思邈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
等几人被门口的巡逻老师赶走的时候，杜思邈走在刘仁培旁边，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都听到了？”
刘仁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逐渐落在最后，慢慢地两个人就和大队伍脱离，坐在拐角有树荫遮挡的地方。
“我和耗子从小学就是同学，”刘仁培声音沙哑，“那时候他就长得和小耗子一样又瘦又小，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能吃两大碗，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还说他是饿死鬼投胎。”
杜思邈不应声，只是默默听着。
在他的印象中，田昊确实很喜欢吃，几乎每一天杜思邈都能听到他说自己家的阿姨又做了烧烤鸡翅或者其他美味餐食。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真的饿。”刘仁培抬起手慢慢遮挡住眼睛，“他妈，也就是之前办公室里面的那个女人，因为不喜欢他，让他坐在餐桌面前，但是不允许他吃饭。他家阿姨看不过去，当那女人不在的时候会偷偷给他准备一些方便携带的食物，就像是烤鸡翅、蛋糕或者其他小点心。”
杜思邈一点点瞪大眼睛。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对他妈妈来说，他也是一个意外的产物……之所以没在肚子里的时候将他打掉，是因为他可以继承属于自己爷爷的大笔遗产。”
“而现在，那女人又做出这种姿态……”刘仁培低声冷笑，“很恶心是吧？”
杜思邈迟疑地伸出手，有些不太习惯地拍了拍身边这个男生的肩膀，表示安慰。
因为虽然在说田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子自己却好像在感同身受的难过着。
“小杜……”刘仁培深呼吸，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声，故作放松地说，“没办法给你过生日了。”
“没关系。”杜思邈轻声说，“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就足够了。”
“希望他没事，”刘仁培垂下头看着地面上的飘落的雪花，低声说，“耗子还特意和心理室的苏老师一起准备了一个大蛋糕，星期五那天他还特别兴奋地说要去找苏医生……”
杜思邈搭在刘仁培肩膀上的手一点点僵住。
他犹豫着，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说，苏……苏医生吗？”
刘仁培没有看他，自然不曾注意到身边的漂亮男孩此面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
“是苏医生，他好像是你的叔叔吧。你也知道，这段时间耗子还总往咨询室那边跑……”
来了。
一直以来始终在心口悬着的那把利刃，终于彻底落下来，将杜思邈那颗好不容易体会到一点点温情的脆弱心脏砍得血肉模糊。
魔鬼果然永远都不会放过他。
它只是伸出了一只长满鲜花的藤蔓，只等他一步步走进的那一刻，将他卷起嚼碎吞噬。
……
咨询室的门是锁着的。
杜思邈看着门上挂着的锁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现在并不是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卫看到一位只穿着单薄校服的孩子往门外走，连忙裹紧身上的棉袄将他一把拽住。
“你是哪个班的？现在不是……咦，是你啊？”
杜思邈神色茫然，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空落。
“你是姓……杜？小杜同学是吧？”门卫大叔笑着说，“这学期刚转过来的新同学，你很出名的。”
门卫大叔说着，帮他将门打开：“苏老师走之前帮你请过假了，你们别都以为自己年轻就能不爱惜身体，平时多穿一点儿，等到真生病的话就晚了。”
“苏老师……帮我请假？”
“是啊，说你生病了。”门卫看他一眼，点点头，“我看你脸色也确实不太好。苏老师和你是亲戚关系吧，我看你们总一起坐车走，关系应该不错。”
“我和他？”
杜思邈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真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中浓黑的绝望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淹没。
……
“回来了？”
杜思邈推开门，苏正在将烹饪好的食物一盘盘往桌子上摆。
在这个下午三点，并非午餐或者晚餐的时间段里，苏却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准确来说，满满一桌子的肉类制品。
正中间却摆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是杜思邈曾经很喜欢的，如今却心里性作呕的，草莓蛋糕。
“先吃东西吧。”
苏脸上仍旧挂着属于心理医生的、那种让其他人看到就会心生信任的完美笑容。
却让杜思邈潜意识里后退一步。
“坐下吃饭。”苏脸上的笑容不变，“你应该知道，还有很多孩子坐在餐桌前却根本得不到吃饭的机会。”
杜思邈猛然抬起头盯向他！
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真正确定后，仍旧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说不清这是恐惧，还是愤怒。
“……田昊，在哪？”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苏无奈地摇头，他拿过最靠近自己的那盘肉，肉排表面被煎成焦黄色，上面撒满了黑胡椒粉末。
只需要用锋利的刀刃轻轻切开，能看到其中还在缓慢渗出的血液。
“三分熟，我猜你可能不喜欢这种。”
“但也没办法，”苏有些遗憾，“这次的肉质量不算很好。”
杜思邈意识到什么。
他的目光僵硬地，从桌上堆满的肉制品中缓慢扫过——
“呕！”
作者有话要说： 抓住2019的尾巴。
露出一个变.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