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助攻攻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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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散了，叶遥喝了不少，在洗手间用凉水冲着脸。
跑掉的歌声和众人的笑容还回荡在他脑海里，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重要过。
如果写成一个故事，那他就是故事里那个女主角的垫脚石，男主角追求女主角的炮灰，以及躲在角落里，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背景板。
身边走来一个人，在他隔壁的水池洗手，叶遥抬头一看，发现是同样喝得醉生梦死的林云。
“那个……”叶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斟酌着开口道谢。
“别别别，”林云摆摆手打断他，“我们都是谨遵差遣的，真正的头儿是老板。”
叶遥愣了愣，“什么？”
“老板说你最近有点什么非主流的忧伤，”林云大着舌头讲，“让我们趁着生日给你热闹热闹，蛋糕也是他买来的。”
叶遥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他，“这不是老板的原话吧？”
“是啊，老板原话说，叶遥最近不开心，你们让他开心一点，还说要我保密别告诉了你。”林云回头与他对视。
静默三秒后，叶遥看着后悔得捶胸顿足的林云，抽了抽嘴角。
“说漏嘴了啊，兄弟，你给哥保密啊！别让老板知道了啊！”林云扯着他的袖子说。
叶遥嗯嗯的应了，拍拍他的肩就飞速溜出了洗手间，回到包厢里拿包。
包厢里还有人三三两两地没走，叶遥环顾一周，没看见徐子业。
“老板走了，你回来之前刚走。”同学说。
叶遥应了一声，提着包冲下楼去，刚好看见徐子业往停车场走。
今晚月色不大亮，时而飘过一片云彩，更是黑漆漆的。
夜幕之下，徐子业慢慢地往前走去，夜风吹得他衬衫扬起，手上夹着的烟忽明忽暗，落在一片漆黑之中，显得孤孑又无助。
叶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酒精上脑，都麻木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手臂环着他的腰，肌肤的热度穿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烧得他浑身发热，但他却还是想抱得更紧，从此往后都不撒手了。
他明显感到徐子业僵了僵，才拍开他软_绵绵的胳膊，问他，“你醉了？”
叶遥摇摇头，眼神亮晶晶的，咧开嘴跟他笑，“谢谢你。”
徐子业愣了愣，也笑，“傻样，就是醉了。”
“我不傻。”他大声辩驳着。
“行行行。”徐子业顺着他的话，将喝得烂醉的人塞进了车里。
天边的云散了，皎洁的月光透过车窗落入，打在他熟睡的侧脸上，嘴角的弧度还未褪_下，眉眼弯弯的，似乎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徐子业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半晌，缓缓抬起手，却在要碰到他双_唇的一刹那停住了，合了合眼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他坐在车里抽了支烟才启动了引擎。
不知何时起，他竟如此在意一个人，如果曾经的他还能以关爱学生身心健康为理由搪塞过去，那如今还算什么呢？
无论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啃一棵比自己小上快十岁的嫩草，还是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觊觎自己的学生，都一点也不像话啊。
生日过后，学期也逐渐进入了收尾，叶遥忙着准备考试，也不大去实验室了，几乎一个月都见不了徐子业几次。
考试结束后，叶遥去实验室找徐子业问项目的事儿，结果只碰上来替他收拾东西的季修文，季修文告诉他，徐子业要出国交流一趟，很忙，八月份才能回来，最近最好不要打扰他。
叶遥啊了一声，他现在才做完小车的初稿，这两天刚刚组装完成，跑起来很不理想，还有好多的问题不知怎么办，这下少个人商量可麻烦了。
最关键的是……生日之后他还没见过徐子业，已经很久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见一见。
季修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徐子业嘱咐过了，让我来照看一下他的小朋友。”
叶遥愣了愣，季修文又说，“你们项目缺个人，我给你推荐个我的学生，虽然不是传统搞机械的，但之前跟着我参加过机械类的比赛。”
过两天，季修文把叶遥请来吃饭，给他隆重介绍了他手底下的学生。
还没开口，两个人齐齐摆了摆手，异口同声说，“我们认识。”
叶遥看着对面的夏初，尴尬地笑了笑，夏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诶，有故事啊。”季修文笑眯眯的，“那你们做不做项目？”
叶遥无言地看着夏初，倒是夏初拍板，“做！”
叶遥看了她一眼，夏初眨眨眼，“我想应聘的公司挺看重竞赛成绩的，你借我蹭一蹭呗？”
叶遥自然不能拒绝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夏初对机械方面不算精通，但仿真模拟的软件上手很快，动手也麻利，加上学弟终于被叶遥教出师了，调试小车的任务也终于没有压在叶遥一个人的肩上了。
徐子业出国一整个月，七月头临走的时候，他去实验中心看了叶遥一眼。
叶遥正在和夏初指着一张图纸讨论方案，学弟埋头在另一边做小零件，说着说着，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个人笑了起来，惹的一旁埋头苦干的学弟也停了手，跟着他们也傻呵呵地乐了起来。
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几个年轻人的脸上，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徐子业站在阴影里，深深看了一眼，转头走了。
夏初止了笑，转眼瞥见转角处正欲离开的徐子业，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还带着笑的叶遥。
“你先做这个，”夏初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我出去一趟。”
徐子业离开实验中心的大楼，季修文正站在车边等他，下午的飞机，他送徐子业去机场。
“你就打算这样？”
“不然呢？”
“你这个人啊，难得动一次凡心，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季修文叹一口气，“还把人给推走，自己默默呆在角落里，无私奉献很好玩啊？”
徐子业看了眼表，时间还早，拿出打火机抽了支烟，“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学生。”
“放你个屁的学生！”季修文夺走他的烟，扔在脚下踩灭，“也没见你碰着哪个学生不抽烟了，只有见着叶遥你才掐烟。”
徐子业沉默了半晌，又拿出一支烟点燃，“但他还是我学生。”
“过两年就不是了嘛，这么死心眼？”季修文瞥他一眼，又把那只刚点上还没抽一口的烟拿走踩灭。
徐子业无奈地提了提嘴角，“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还用问吗？我愧疚啊！”季修文瞪他，“你整个人就一性_冷_淡，这么些年我都怕我害得你……”他顿了顿，轻声道，“道歉也没用了，是吗？”
“你觉得呢？”徐子业说。
“徐子业，”季修文抬起头，扳过他的下巴，倔强地跟他对视，“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他眼里闪着晶亮的东西，日光落下来，柔软地一塌糊涂，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祈求着什么。
徐子业认识季修文很久了，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生，他知道，这个人看上去整天笑眯眯的，却很要强，很少示弱。
第一次，他就是被这种祈求的眼神打动了，当初那种柔软的触感还留存着，可是他的心已经全然麻木了，再也回忆不起那种疯狂地快要跳出胸口的感觉。
徐子业没有动作，他只是安静地与季修文对视，用毫无波澜的视线残忍地摧垮他仅剩的倔强。
“算了。”季修文松开他的下巴，无奈地笑了笑，泪水却从眼角落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愧疚，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徐子业递给他一张纸巾。
季修文看着他伸出的手半晌，突然伸手一掌打翻，纸巾落在墙角的水洼里，霎时便濡_湿_了，脏乎乎地缩成了一团。
“不需要。”季修文推了推眼镜，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个总是从容笑着的温和男人。
他绕过徐子业，打开驾驶座的门，“走，我送你去机场。”
直到他们的车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夏初才跟做贼一样从暗处走出来，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夏初？”叶遥从大楼走出来，见夏初站在门口发呆。
“啊？”夏初回过神。
“你在看什么？”他问。
“没什么，”夏初笑了笑，“说起来，我可真羡慕你啊。”
叶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啊？”
一个月的日子很快，他们完成了小车的第二稿，比初稿跑得快了不少，只是在最后一次调试拆卸的过程中，叶遥不小心捏断了一块车身板。
正巧夏初八月份要回家，学弟八月跟同学约了旅游，项目也进行得不错，叶遥大手一挥，干脆剩下的等下个学期开始再来调试。
叶遥把做好的成果提回寝室，石泽宇依旧万年不变地在打游戏。
“你不回家？”叶遥问他。
“我有项目啊。”石泽宇道。
叶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一个七月中旬就结了的项目，这就是你赖在学校打游戏不回家的理由？”
石泽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你要回家了？”
“嗯……反正也没事干。”叶遥盯着那块被他捏坏的车板，“不然我明天还是去实验中心把车板再做一个出来。”
石泽宇一局完毕，回过头看他手上的车板，“你们装卸这么多，不如多做两个以防万一？”
“好主意。”叶遥打了个响指。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助攻攻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