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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月光下尸体森然 ...

  •   “死了?”孟朗双瞳骤缩,收回按在孟平章脖颈上的两根手指,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慕惊鸿跌坐在地双目大膛,惊呼声哑在喉咙里,堵得她喘不过来气,几乎失语。只拼命踢蹬被抓住的那只脚,全身都在颤抖。

      是孟朗最先镇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借着月光翻看孟平章的尸身。孟平章是俯倒在地,身前有一小滩发黑的血,嘴角血迹犹未干涸,身上并无明显的致命伤口,但全身经脉爆凸肿胀,双眸只见眼白并布满红血丝。

      金蟲破?!

      他瞥向慕惊鸿的那一眼里满是意外,后者惨白着脸,抬手捂着面上的温热,眼中全是惊恐。

      就在此时孟朗浑身一震,迅速回头看了眼,紧接着朝她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就要起身往外去。

      孟朗起身瞬间被慕惊鸿拉住,她眼里充满不安与恐惧,眼前的情况她一人根本无力应对。她无心杀他,她只是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再靠近,可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平章——!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孟朗脑中其实也早已乱做一锅粥,但依旧强作镇定的安慰她,“别担心,我不走,有人来了,我去将她打发走。”

      她眸中的不安久久不散,却也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抓住他的手。

      看着孟朗动作迅速的将门掩实,慕惊鸿缩起身子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不敢去看身旁那具愈渐冰冷的尸体,依旧瑟瑟发抖。

      屋外孟朗在薛铃开口之前抢先问道:“你说慕师妹被孟平章掳上后山,确定没有弄错吗?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看着慕姐姐被他带去后山上的。”薛铃的语气非常肯定一脸急切,况且,“我刚才好像听到喊声了,然后看到这附近惊了一片飞鸟。”

      闻言孟朗摸了摸后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来,“我方才跑得太急,被石块绊得跌了个跟斗。”

      他一脸窘态拿捏得恰到好处,薛铃自然不疑有他。

      “他们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地方了?”孟朗装着深思片刻,建议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开来找,我再往山里深处找找看。你回去找小昭,你们在派内四处都找找。”

      “好!好!”薛铃连连点头,回身就往山下跑,生怕迟了片刻就要酿成惨剧。

      看着薛铃的身影稍稍离远,孟朗面上一凛,当机立断择了另一条路向山下掠去。

      半刻钟后门扇再次被推开,孟朗呼吸紊乱发丝凌乱,按在门框上的手沾了泥,指甲缝里更是塞了不少脏污的泥。而他的左手正握着泥渍斑斑的一小团。

      慕惊鸿愣愣地看住他,两行泪骤然滚落。方才屋外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最后下山的脚步声是两道,她以为他跑了,正害怕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又是非常时刻,根本没有办法温声软语的安慰她。若是薛铃等人在山下久久寻不到慕师妹,势必会再找上山来的,到时候才叫麻烦。

      盯着孟平章的尸体,紧了紧手中泥渍斑斑的那小团,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跟着消散。一层层剥开手中那团,顷刻露出里面的锦囊,他先是抽出了里头包裹瓶身的帕子,在手心搓捏了几下,确定无碍后递给她,“擦擦血迹。”

      没有给她再多缓冲的时间,他接着对她道:“你先回去,什么都不要想,这里的事我会留下来处理,记住,今晚的事无论对谁都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说。”

      可死的不是别人,是孟家的少爷啊,慕惊鸿眸光闪烁,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的真诚太灼人,也或许只是因为此刻的彷徨无助。虽然她无法想象他要如何收拾这堆烂摊子,可她毫无理由的坚信,眼前的人是可信的。

      屋外夜色沉沉,她才走开一段路便又折身返回,心下惶惶愧疚难当,她做不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离开。孟平章死于她们慕家的金蟲破,尸身反应明显,孟朗方才分明也一眼认出。只要尸身被寻到,她根本躲不掉。

      孟朗除去孟平章身上衣物卷至一旁,接着面色冷硬地抽开瓶子帽塞。诡异的液体带着几分粘稠倾泻,随着刺耳的滋啦声起顷刻间消肉化骨,那团白肉化作了一摊血水,森然发丝浮于其上。

      慕惊鸿去而复返,未料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幕,一声惊呼压回喉里,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出声。

      薛铃在易子川处找到宁小昭后,三人又分头去寻,没多久就听说人找回来了,似乎是虚惊一场。

      宁小昭看着已天色不早,向几人道了声晚后就回屋去了。

      夜里有月光引路,她一路慢行,方才被慕惊鸿的事闹得忘记,现在临到院门口,忽然就想起白日里发生的那出尴尬事,脚步不由踌躇了起来。

      她探头探脑的一阵望,见漆漆夜色下,唯有几间屋子还点着烛火,而她那间不在此列。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沈冽是睡了?

      抬手轻轻推了下,沈冽依旧给她留了门。本想悄摸摸的潜进去,却嘎吱一声响得更大,宁小昭头皮跟着一抓,顿在当场等骂声。

      可她左等右等一点响动也没有,不由安下心来,不知道是沈冽睡得太死还是压根不在屋内?

      于是她借着透过门扇的月光,扫了眼床上微微鼓起的小包确定是他睡死过去了。随后边走边解着外袍的搭扣,准备一骨碌也往温暖的被窝里钻,即刻去会周公。

      因为太急着蹿上床动作不由稳中带猛了些,却听哎呀一声,宁小昭身前被拦腰一截反弹地往后跌了好重一跤。

      微微鼓包的那床传来一声轻哼,“你那双眼睛是摆设?”

      她嘶地喊了声疼,眼睛适应黑暗后隐约看清楚,她的床上不知怎么多出了一圈木栏杆,将她的那张床围得像个婴儿床,“这……”

      不等她再问,那头已闷闷传来一句,“围成这样,你要再敢半夜里掉地上扰人清梦,我就拎了你直接丢出去。”

      “不敢不敢。”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黑暗里笑得讪讪。末了又有些纳闷,不对呀,她最近睡相极佳哪有掉地上。与孟朗同屋那阵倒是常常半夜被冻醒在冰凉的地板上。

      随着宁小昭话音落下,两厢又是无话,室内一时恢复安静,但安静的空气里却不知为何酝酿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她跨着步子蹬上床,两下剥了外袍,就钻进被窝里。除了半颗脑袋与那双亮晶晶的眼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宁小昭睁着一双盯着屋上的一根梁,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盯在自己脸上,盯得她直感觉那块皮肤麻麻发痒。

      原本是想要忽略装不知道,可那视线太灼人,并且完全没有要挪开的意思,“那个……师兄……”她觉得与白日的事脱离不了干系。

      于是她挪了挪脖子看过去,毫无意外的与他目光相遇。反倒将他惊了一下,却又故作淡定的与她对视,“怎么?”

      “白日的事,我可以解释。”她醒了下嗓子,道明她只是顺势而答,为的是彻底断了薛铃的念想,“师兄放心,我绝对没有那个贼胆。”她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清,否则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方却以为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肖想自己,实在是有些尴尬。

      沈冽明显呆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有那么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将头撇过去,“呵,我当然猜到了,只将那话当笑话听。”

      她缩了缩脖子,往被窝里又钻了钻,不明白他又发的哪门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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