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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哪个剥她棉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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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朗原本还劝宁小昭和他们一块先回客栈,但宁小昭当然不乐意。虽然心中觉得易子川不会有太大意外,但在没看见人安全站在自己面前时,一颗心多少有些悬在半空。
眼见夕阳如血,天色一寸一寸的暗下去,说好了三里不到的路程,因为那场雪崩乱了路线,这会儿怎么也走不对。
孟平章最先恼火说你究竟会看不会?挥挥手让手下人将领头人的地图抢过来,一会儿斜一会正的看了半天。这小臂长宽的一张羊皮卷,又是勾山又是描水还有几条崎岖小路通向四方,他们这会究竟是在哪个位置啊?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明白。
干咳一声觉得有些丢面,于是转头一手拍进一旁查看树木的孟朗怀里。
孟朗接稳羊皮卷,背着孟平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方才观察了半天地形,觉得不容乐观。这会儿再结合图上所指,咦?原本该为平地的地方却成了断路,而原本的通道却连着两岸高壁被雪填埋。
有人在一旁插嘴,“孟师弟,这……我们这会儿到底在哪?”
孟朗收了羊皮卷,看向那人时笑得挺为难,“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在图上没有明示。”
闻言孟平章立刻炸了,“这是什么意思,迷路啦?”当即表示要要退出这场寻人游戏。
孟平章自己要走也就算了,还非要多叫几个人护送自己下山,光有他自己带来的那几人还不够。人群里有没种的立刻表示加入。这一举动惹怒其它几人,于是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师弟莫要忘了,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救人,机会在瞬息之间,时间耽搁得越久,他们便越危险。”
有人说要原路先返回从长计议,又不是不救人了,“他们的命是命,咱们的命就不值钱的吗?如今因雪崩线路大乱,我们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瞎撞,别到时人没救出来一个,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算谁的?”
一方嫌对方没种,胆子比芝麻粒还小。
另一方则反驳对方有勇无谋,脑子被驴踹走了。
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言不合终于抄了家伙大打出手。
乒呤乓啷的闹出好大动静。
沈冽一眼飞刀过去,让不想再引发雪崩把自己埋了就别吵。那两人被一骂都老实了,可是已经晚了,才刚老实雪崩真来了。
轰——
啊——!
在孟朗大叫的那声小心中,宁小昭眼前一黑。扑啸而来的雪将她淹没,那感觉与子川成亲那夜,凤凰木枝砸下时那么相似。
待排山倒海后复归平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小昭隐约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自己的棉服,心中着急不已,可她像是被鬼压床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接着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气息在靠近,直往她脖子里钻。
混蛋!有人朝她脖子里塞雪团,冻得她一个激灵,瞬间张开了眼!
“哪个混蛋!”她一个劲往外掏雪团,可有些触到温热的肌肤后已经化作了水,顺着脖子流下去,那叫一个透心凉。
昏暗的视线隐约映出沈冽的模样,宁小昭狠狠瞪住他。
他还好无辜,“我怎么叫你也不醒,只好出此下策,你瞧,这不是很好用的吗?”
雪崩之时天色已微微昏暗,如今醒来四处依旧黑黢黢,看来,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
沈冽却说错了,“你抬头看看。”
她依言仰面四望,眼睛渐渐适应后发现四面皆是山墙,唯有头顶上的一处,一条不规则的曲线,隐约有光泻下来。
她们这是被困在……
“我们在洞窟里,外面天色早就大亮了。”沈冽说着从脚边揉起一小团雪球,对着顶上又一处投掷,随着簌簌雪抔落下,光线又亮了一处。
洞窟地上积白雪,顶上又落白雪,还有光束照入,看来是被断木和巨石封了顶。
他拍了拍手心的雪沫,朝她笑道,“走吧,我们先上去再说。”
蒙圈过后感觉渐渐回拢,她撑着身后的雪堆准备起身,右脚脚掌刚一落地便疼得她一呲咧。
沈冽疑惑道:“怎么了?”
宁小昭抬头看他一眼又连忙调开视线,摇头说没事,“可能是刚才被雪砸得脑袋还有些晕。”
可是右踝的痛在放大,她的脚好像扭伤了,很快她就疼得额头沁了一层薄汗,不敢确定自己的脚到底仅仅只是扭伤了,还是摔断了。
只是下意识的不敢说出自己受伤,如今的情况是众人不知去向,被困在洞窟里的只有他们俩个。而且装有水和干粮的麻袋也早已无影无踪了,她要还伤了腿行走不便,无疑成了累赘中的累赘,以他的为人一定要丢下自己不管的。
沈冽眉头一皱,随着她不经意的动作,视线落在她的右脚上,“受伤了?”
她想说不是,可还没开口,这粗鲁的家伙已经蹲在她身前捉着她的小腿开始脱她的鞋袜。
“诶?等等!”她又不敢太挣扎,一是痛二是怂,只能掩面叫,“轻点,轻点,疼!”
话刚出口自己都觉得哪里不对,怎么那么像花街里小姑娘说的话,于是瞬间尴尬得闭了嘴。
她虽说做了十六年的‘男人’,平日也没什么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但这个场面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超纲了。
沈冽没注意到她脑子里的七拐十八弯,由于头顶上的雪被打落不少,漏下来的光束变多,视线所及亮堂了不少,沈冽看向半脱鞋袜后,她的白嫩小脚,神情有一瞬古怪。
他收的小弟果然很有特色,不知道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细皮嫩肉的连脚丫子都像个大姑娘。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真是……啧啧啧,太不像话了。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动作反倒放轻了不少。
最后脱了鞋袜一看,才发现脚踝处已高高红肿了好大一块。
他用手按了按,疼得她咬住袖子也忍不住叫出声。
他抬头看她,“脱臼了,似乎还有些扭伤,你忍着点,会有些疼。”
她豆大的汗顺着额角往下掉,一个劲点头,配合得不得了。
他低笑了声就‘咔哒’一下,手法利落的帮她接回去。
这一下真是疼惨了,可她居然忍住没叫出声,仿佛是对他方才嘲笑自己的无声抗议。
看着她将鞋袜穿好,他低头又问:“还能不能走?”
她感觉已经比方才好了一些,忙咬牙说能,可还没站稳就又重重跌坐回雪地,疼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