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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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那是蔷薇蓝的孩子？”蓝夫人试图平稳自己颤抖的语气，但效果并不理想。这怎么可能？！让艾薇儿堕落为Level E的就是蔷薇蓝，艾薇儿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赤枝司夜的叫法，蔷薇夫人！……原来如此。
“诶！我家的小主人和夫人都在贵协会作客，我来接他们回去的。”躬下身子，司夜适时用完美的肢体语言，诉说他对蔷薇一家的尊崇。
红玉和蓝夫人的惊慌不置信的表情看在他眼中，就成了玩味和有趣。
司夜的本质，是很恶劣的！
“蓝大人将夫人变为吸血鬼，然后他们有共同的孩子……宛若重现了我血族始祖该隐诞生的过程！……啊！抱歉，我自说自话，让二位见笑了。”
他眼角带笑的望过去，蓝夫人和红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最坏的猜测，还是实现了。红玉叹口气，她不再像最初那样的坚持，这不再是艾薇儿一人的问题，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个不得了的怪物！
艾薇儿已经是“那边”的人，强留不得。
但蓝夫人不甘心，她曾经对不起艾薇儿，如今依然要看着她离开？不！不能再让艾薇儿回到吸血鬼世界！那边为了杀她已经疯狂，她不能将艾薇儿交过去！
眼看气氛僵持下去，彼此都没有妥协的意味。
“……可否让我见见她本人？”思忖一下，司夜提出一个都能接受的办法。
三人来到艾薇儿暂住的地方，是一间用铁栅栏封着窗户和门的套间。可还没开门，就听见里面女人的疯喊。
“……你害死了西艾尔！是你害死了西艾尔！是你！……”接着就是椅子撞翻的声音，和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再没了其他。
红玉和蓝夫人大惊失色，连忙叫人开门，却见守卫们磨磨蹭蹭的才掏钥匙。红玉怒极，一鞭子过去大门碎成两截，果然见红伊莉莎掐着艾薇儿的脖子。
“红伊莉莎！你闹够了没有？！”红玉怒吼一声，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女儿甩到一边滚到角落里。
蓝夫人跑上去，小心的检查艾薇儿的伤势。她几乎都没还过手，全盛状态的红伊莉莎都进不了她身，何况是发了疯的呢？
“……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手擦过脖颈处，一圈很重的青黑。
艾薇儿喟叹，明明脖子都被折断了，为什么还不死？
“看来猎人协会本部，也不似外表看来的安全嘛~”目睹全过程，司夜凉凉的说。如剑的目光扫过几个守备，让他们狡辩的言语全卡回喉咙。
红玉怒气更盛，扫过几人的视线似夹着冰霜雪剑。
司夜轻轻一笑，绕过去，在艾薇儿面前蹲下，“艾薇儿，我来接你了……”
无动于衷的人有了反应，朦胧的瞳孔慢慢聚光，她瞪了司夜半天，才蠕动嘴唇，“司，夜？……”
死也一笑，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僵在半空。蓝夫人尖锐的目光，让他漾出微讶的神情，“蓝夫人，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蓝夫人狐疑的让开些距离，司夜道了声谢谢，凑到艾薇儿耳边低语几句。她的反应更激烈，攥着笛子的手骨节青白，在微微发颤，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哀切的望他，眼眸中的挣扎与痛苦，几乎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动容。但很可惜，只是几乎。司夜就是司夜，他不会轻易妥协和放弃！
退开些距离，众目睽睽之下司夜单膝点地，朝艾薇儿伸出了手。
“夫人，您愿意跟我回去吗？”他说，不止蓝夫人和红玉，就是一干协会猎人也敛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上演的这幕。
深吸一口气，艾薇儿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掀开眼帘，放松了痛苦的眉，扫过众人。然后，她带着所有人的注目，缓缓起身。那曾经在蔷薇家学过的礼仪，她以为永远不会用的贵族礼仪派上用场了。她伸出手，放在司夜的手上。
“我跟你回去。”昂首走在前面，从容而优雅，如同身着女王的华贵礼袍，高贵的不可一世。哪怕她残破的褴褛，仅能遮体。司夜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如同曾经跟在蔷薇蓝身后般，配合主人的一举一动。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蓝夫人压住心口的苦涩，她的私心和残酷，塑造了一个女孩一生的悲剧，也间接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经过蓝夫人的时候，艾薇儿停下来，略微扭转脸，“等您找到下一个圣十字剑的继承人时，我会将他们归还。现在，可否让他们陪陪我？”
蓝夫人想也没想就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从猎人巢穴中离开。
这一别，便是永远。
司夜凑在她耳边，轻语，“你体内有蔷薇蓝和赤枝泽光的血，还跟蓝西艾尔的圣十字剑定下了誓盟……艾薇儿，你是死不了的！”
司夜说话带着他惯有的磁性，低沉如大提琴的奏明。用艾薇儿无法抗拒的语气，一词一句刺入她心中，断送她最后可笑的一丝奢望和天真。
“……外面的世界在发疯的找你，猎人协会保护不了你，蓝家保护不了你……你在这里，反而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挣扎……她挣扎的还不够吗？她又有哪一次挣扎过了命运！……从来没有！
艾薇儿收敛住她悲哀的心，如果无法死去是她最后的结果，那么就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吧！代替所有，因她而死、被她杀死的人，让世界一起恐惧着活下去吧！
赤枝的山腰，一幢隐蔽独立的小屋隐在青山碧水间，带着东方儒雅婉约的建筑风格，很好的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安逸而和谐。
篱笆外，墨兰色短发的小孩儿晃了两条小短腿，他穿着漂亮的小西服，深黑色的短裤和白色的袜子，圆头的小皮鞋，这贵族少爷的装扮，在他身上合适极了。孩子很美，尽管称呼男孩子美貌是不合时宜的，但孩子的容貌，已经精致到了一个顶峰，很难想像还会有人能够超出他。
托着肉呼呼的小脸，孩子用期盼的目光等待晚归的人。他的眸色很深，比巧克力的颜色还要再重几分，因为是小孩子的缘故，更加明亮而且纯粹。他很安静，独自一人坐了一整天也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的神情，是个很乖的孩子。
灵敏的耳捕捉到山下熟悉的脚步，眸子一亮，他跳起来，拍掉身上沾的灰尘。双腿并起站立，仪态优雅面露笑容，在翘首以待的时候也没有失礼的地方。
他很乖，也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司夜叔叔！”扑向来人里，他笑得开怀。
司夜抱起孩子，高举过头，从容的笑容也变得生动而真诚。
“小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他抚摸孩子的头，名叫做初的孩子乖巧的站在一边，任司夜爱怜的抚摸他柔软的发丝。
“恩！我没有去打扰妈妈……”越说越小声，他不敢叫妈妈，甚至不敢出现在妈妈视线里。他怕妈妈不理他，更怕妈妈想起不开心的事。他明明已经很乖了，为什么妈妈还要对他露出那么悲伤而绝望的眼神？他只希望妈妈快乐的。
司夜但笑不语，他屈下修长身形，半蹲在孩子面前。
“小初很乖，叔叔有带礼物奖励你！”大大的笑容又回到孩子面上，明亮而耀眼，一丝黑暗的气息都没有。缺爱的孩子，向来容易得到满足。
经司夜这么一说，小初才看到他的确是带着礼物回来的。绕着礼物转了一圈，小初学着司夜托腮沉思的模样，淡定的下结论，修长的眉拧成川字。
“司夜叔叔，这个礼物太大了。小初抱不下！”艰难的比划着，他的身高才到礼物的胸前。而礼物本身则气得发抖，却碍于身体被控制着无法发作！
司夜转过脸取笑，这孩子怎么这么搞笑……果然是艾薇儿的孩子，虽然长得是蔷薇蓝的翻版，可比他小时候可爱多了。
“呐~礼物姐姐，你有没有名字？”他朝红发金瞳的礼物伸出友好之手，眨巴他天真无邪的大眼，睫毛忽闪忽闪如两排小刷子。
司夜再次不厚道的笑出声，这孩子果然是故意的！他怎么会分不清泓是男是女呢？果然，小初很喜欢泓呢~他们的相处，很让人期待呀~（您老就继续黑吧= =）
被自己哥哥绑架，被当做礼物送人，赤枝泓的内心经历了何种严苛的历练。悲从中来，他想死的心都有过好几回了！但他纯血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一个混血小鬼低头！身体受限制，他还高高扬起下巴，用行动发出无声的抗议。
咯咯笑了两声，小初摊开掌心，一朵美丽妖娆的蓝色蔷薇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蕾开花。他垫着脚尖，费力半天才勉强将花别在赤枝泓耳边。
红色的发间，妖冶的蓝色蔷薇花朵，刺眼的妖娆着。
“姐姐不要生气了，小初给姐姐别上小蓝花……”司夜不厚道的去一边偷笑，两小的互动真的很有爱呀！
“再生气就不漂亮了，虽然你没有小初漂亮也没有我妈妈漂亮！”
用天真的言语说着让人吐血的话，小初这孩子，小小年纪也算是人才了。
“对了，我叫蔷薇初。以后你就是我美人姐姐了！”孩子高兴的拍手，他为自己多了个玩伴由衷的高兴。他丝毫不觉，这个姓氏是多么的令人敬畏和战栗，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个形式而已，就跟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与否一样。
“不对哦！这个是叔叔的弟弟，赤枝泓。”司夜及时出来澄清，否则凭小初倔强的脾气，不趁早说清楚，自己的弟弟不带性别被篡改了，连名字也会没有的。
“啊！”再围着泓转一圈，小初突然拍手，笑出朵花儿，“那小初以后就有两个叔叔疼我了！小泓叔叔~”
赤枝泓吐血，早听说了蔷薇的后裔，没想到是他哥哥藏到这儿了！只是，哥哥到底懂不懂怎么教孩子？堂堂蔷薇家后裔，即使是混血，这孩子的力量和尊贵也不是该被埋没在小山沟里的！
泓义愤填膺，丝毫不觉正是他这份耿直，教育蔷薇初的工作就落在了他头上。小时候是保父，稍大点就开始给他到处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他被自己哥哥算计，又被蔷薇初欺负了上万年……他的眼泪要哭给谁？
这时，一阵婉转的乐声从屋内飘出来，音色动人，似乎可见一个个美妙的音符翻飞空中。仅是听就觉得情绪被波动，似乎有种迷失自我追随笛声而动的冲动。
很不得了的音乐，赤枝泓对能够吹奏出这样音乐的人，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那是小初的妈妈。”看出他的神情，小初骄傲的一挺胸，小下巴扬得可高了。又转头，对司夜说，“妈妈最近稳定好多，很久没有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了！”
司夜摸着他的墨兰色的小脑袋，沉吟半晌才说，“小初很爱妈妈呢！”
重重的点头，小初漂亮的小脸扬着深深的思念和仰慕，但又很快黯淡下去，耷拉着脑袋。
“要是没有小初就好了，没有我，妈妈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使他的记忆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生强大又如何？他说到底才五岁，被自己的母亲忽视甚至是憎恨，孩子敏感的心，又经历了怎么的委屈和酸楚？
初长大之后没有叛逆、没有乖戾，没有去混小流氓，除了长相和能力，他几乎没有遗传上他父亲其他的基因……当然了，赤枝泓的教育也功不可没！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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