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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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蔷薇蓝说一句，仆人毕恭毕敬的让开。他大爷抛弃一干贵宾，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后院。谁也没敢过问他一句话，谁叫他才是大爷呢！
是夜，偌大的房间没一丝火星，走廊都比较暖和点。蓝皱眉，他听说人类生病的时候会害冷，立即吩咐下去让人把房间弄暖和。
深陷的大床中央，艾薇儿面色潮红喘气粗重，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
走过去，拿手贴她脸颊，很烫却没有被她躲开或者拍开。蓝觉得很新奇，坐上去跟艾薇儿靠得更紧，用手戳戳她的鼻子和嘴，见还是没反应索性整个人跳上去，跐溜一下也钻入被窝，抓着被角小心的躺在另一边，半天没连呼吸心跳都控制到零波动。可他等了很久，都只有艾薇儿越发沉重的呼吸，似乎真的很痛苦。
蓝迷惑的看过去，艾薇儿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费她很多气力。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然后艾薇儿的嘴巴就长得更大，像条鱼一样开开合合，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流入发间湿漉漉一片
蓝思考半天，都不晓得该怎么帮艾薇儿解除痛苦。越想越觉得不爽，他还号称返回远祖的能力呢，连帮人治病这点小小的事都做不到！蓝在心底小小鄙视自己一把，迟疑着将手覆盖上她的额头，试图降低高热的体温。
一点点冰凉从掌心传递，对高烧中的艾薇儿有着致命吸引力。她舒服的蹭蹭，跟他刻意降低温度的掌心挨得更紧。蓝的手顺着艾薇儿脸颊下移，贴着她红的像苹果的脸，她舒服的呻吟出声，抱着蓝的手不放。
蓝的脸有点红，想抽回手又怕伤到艾薇儿，他可没忘记四年前差点打死艾薇儿那次，他跟蔷薇祖宗发誓，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艾薇儿，只是她太不经打了！
加大掌心的冰冷，他让艾薇儿的床都冻上冰，想想觉得不够冰，又招来极地的万年冰玉。可是没过多久，艾薇儿就朝他贴过来，发寒的身子钻入他怀中，柔软的发丝擦过他胸膛细腻的皮肤，很痒。心里一阵异样，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痒痒的酥酥的，像猫儿的爪子。安静的黑暗中，他只听得到雷鸣般的心跳。
迟疑了一下，伸手将艾薇儿揽入怀中，生涩的举动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让他做的笨手笨脚。脸红红的，他偷瞄看，好在艾薇儿还没有清醒过来，暗暗松了口气。
他身上很暖，在冰床上是唯一的热源，艾薇儿不停地往蓝怀里钻。除了手忙脚乱，他心里也有一丝甜蜜和幸福……幸福？蓝很迷茫，没人教过他，他不懂。
艾薇儿蜷缩在蓝怀里，安稳的睡着，如孩子般平静。可没持续多久，她又开始发抖，蓝将她抱得更紧，冰冷的掌心所到之处让她战栗不已。
蓝有点抓狂，他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本来还可以召唤出更冷的渃冰——九重炼狱的寒冰，可他记得那是连纯血种都能冻死的极冰，犹豫了下还是没冒这个险。（谢天谢地，否则我女儿就被你好心使坏事谋杀了= =）
冻轻了嘴唇，艾薇儿低喃。蓝凑过去听，等了半天她从吐出一个字。
“蓝……”
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其实就是蓝……蹭的满面通红，他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叫他。白嫩的耳垂都蒸成艳红色。但不否认，那感觉好极了！他趴在艾薇儿耳边，想从她口中再听一次自己的名字。
“再叫我一次，再叫我一次……我就把蝴蝶山庄送给你！”
蝴蝶山庄，是他名下很有名的庄园，从蔷薇第一代家主是就在建造的别庄。说价值连城都说轻了，可惜被我们小少爷拿来哄艾薇儿。
“蓝……”他猛点头，托着下巴如果屁股后面再安个尾巴，就像极了小狗。正因为主人的拍头称赞，兴奋的摇尾巴。
“蓝西艾尔……”笑容在一瞬间崩裂，蓝一下子弹开。
方才轻松温馨似乎是幻影，一丝阴毒毒药般酝酿在他宝石色的眸中。
“好冷……蓝西艾尔，我好冷……”梦中犹不知，艾薇儿继续梦呓。
蓝这才知道，她那么难受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而不是太热！可是，他已经没心情陪她在这里嫌耗！
冷，那就冻死得了！
挥袖离去，他此刻的神情已经不是阴鹜形容得了的。迎面走来几个倒霉的家伙，还来不及反应，就在蔷薇蓝的怒气中被幽兰的鬼火烧得连灰都不剩。
也亏得他走的早，否则蓝听到艾薇儿口中叫得另一个人时，他会崩溃的杀人。
“夜执事……救我……”
司夜抚额，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劳心劳力。他不求别的，只求他家大人不要再增加他的额外工作量，他已经把假期年休什么都贴进去了。
“你去看看，我那血宠死了没？没死就给我救活！”趾高气昂的发号施令，星急火燎的却像在逃跑。
司夜嘴角弯的很高，看蓝大人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大消遣。
蓝大人，要是您的脸上别那么担忧进而引发暴力，我会更愿意相信你其实并没有爱上她。可惜，您还是爱上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最高贵的吸血鬼的爱，能持续多久！
艾薇儿住处外，连走廊都厚厚冻上了冰。司夜叹口气，估计再晚一阵儿，艾薇儿就真被冻死了。蓝大人真是没轻重，那极地冰玉是随便能召唤的吗？光是溢出的寒气就能将普通人类冻死。
踩过冰床，司夜所经之处皆由寒冰升华为白烟，发出丝丝的声音。赤枝属火，蔷薇属冰，能力其实相克。
冰玉在红莲焰火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被吞噬干净。
“醒醒……艾薇儿！”拍打艾薇儿的脸颊，基本没了任何动静陷入假死。探颈上的脉搏，才能摸到微弱的律动。
道声失礼，司夜打横抱走艾薇儿。按照人类的常识，冻上不能用火直接温暖。但司夜不知道是否适用于吸血鬼，他采用保守的方法，将人带到医生哪里。
“……夜……夜执事？”
艾薇儿没别的优点，命却硬的可以。途中，她竟能自己从死亡边境线转醒！
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司夜线条完美的下巴。她的视线朦胧模糊，这样面无表情甚至冷酷的司夜，陌生却也真实。他很冷漠，拉直的嘴角似乎有一丝旁观的淡漠和淡讽。安心的闭上眼，艾薇儿终于放下担忧，安稳的在他怀里睡去。
“谢谢你又救了我……司，夜……”
轻轻的几个字，重如千钧字字砸在司夜的心尖。
司夜停下规律的步伐，走廊幽暗昏黄的灯光摇摆的暧昧不定。密闭的空间，似乎只有摇曳的烛火和艾薇儿细微平顺的呼吸。
除了蔷薇蓝，她是第一个敢在他身边睡过去的人。蔷薇蓝是强大的无所忌惮，那么她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敢在鬼血之子的怀里安睡？那种毫无防备的睡颜，不是全然信任，便是城府演技天下无敌。以司夜对贺礼女孩儿的了解，她并非头脑很厉害的那种角色，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看不透蔷薇蓝的心思。
被这个世界的神爱上，她可以是最幸福的女人，也可以是最不幸的女人。只可惜，她给自己选择了后面的那条路，虽然那个神也是相当迟钝而且任性。
沉寂一阵，司夜突然蹙起眉头，漾起一丝苦笑。他半眯眼眸，猩红在眸中瞬间掠过犹豫和挣扎，但很快又被其他情绪覆盖过。他停下的脚步，又继续前行。
“……真是的，怎么把我也给陷进去了？”
嘴角淡淡一抹轻笑，比空气还稀薄，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明明是透明的，却又隐约中可以看见，又看不见。让人不禁怀疑，是否那个总是一身黑的男人的真面目，便是这种捉摸不定的颜色？
还没走到医生那儿，蔷薇蓝又派人传话让司夜带着艾薇儿去大厅。
听到这个命令，司夜略微拧起好看的眉。蓝大人成人的宴会还没结束，那种纯血种的天下，别说是Level E，便是混血都不能擅自进入。
隐约中，司夜心中升起一丝不祥，或许是再也回不到旁观的视角，关心则乱。但狐疑归狐疑，司夜还是带着艾薇儿来到大厅。果然他们才一进入，还歌舞升平的大厅，下一秒就鸦雀无声。一双双充斥鄙视的眼眸，比剜刀还刺人。
“蓝大人。”司夜没放下艾薇儿，还用自己的气息包裹她。这孩子很虚弱，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否则真的会死。
其实只要她不顶撞蓝大人，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但今天例外，司夜不知道蓝正在气头上，看到他这么护着艾薇儿，心中愤怒只会有增无减。
蓝朝司夜招手，无奈之下司夜只能放下怀里的艾薇儿，走到蔷薇蓝身后。
从难得的酣睡中被吵醒，一睁眼就来到陌生的环境。炫目的灯，迷乱的想起，一室让她既不舒服的纯血种。捂嘴，艾薇儿只觉得很恶心。她像被抽离主心骨，无力的双腿甚至支撑不住她细弱的身子。她跪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渗过凉薄的睡裙，露出细瘦白皙的小腿和锁骨，众目睽睽的透出股异样暧昧淫靡。
贵族间肮脏的把戏并不是人类才有，而今天之后蔷薇蓝也成年了，一些下流的游戏也可以玩出来。谁知道蔷薇蓝有没有哪方面的嗜好，他让执事带只Level E过来，还穿着被打湿的睡衣，会让人产生误会也不意外。
从来，被带入纯血间的低等级，只有成为玩物的一种用途。
“伟大的蔷薇大人，可否将这只Level E赐给您忠实的仆人？”
谁先按捺不住，为这肮脏的游戏开了口子。打在艾薇儿身上的目光，几乎将她刺伤，她忙缩起手脚无奈单薄的睡衣完全遮不出下流的欲望。
她望向蔷薇蓝，恐惧让她甚至去求一只漠视的蔷薇蓝。却只在他嘴边看到残酷和冷漠，墨兰的眼眸只用冷冰冰的嘲讽。
心掉入冰窖，从头到脚都冻上，她冷颤，苍白的脸顿时成了死灰的惨白。
蔷薇蓝是认真的，他会拿她送人……
一想到自己会被送给其他人，艾薇儿就恨不得立即死掉！眼泪从眼角跌落，隐没在纯白的丝质睡衣上，一滴滴冰寒入骨。
活着真的好累，她不想要再挣扎了，真的不想再受人作践……
掌心贴着地板，很凉，却凉不过她绝望的心。她想死，从没哪一刻比现在更想死，也从没那一刻比现在更恨蔷薇蓝。他毁了她一辈子，如今还要将她当做物品再转送给别人。下唇被咬破，血珠子跟泪一齐滴在洁白的睡裙上。
艾薇儿的血味很浓，蔷薇蓝没跟她完成初拥，却也用跟蓝西艾尔一样的办法用纯血喂养她。她的血味儿一出，在满是吸血鬼的房间，更激起野兽的本能。柔弱的她，就像只赤裸着被丢入狼群的羔羊，何其无辜又何其美味。
手背青筋暴起，蓝后悔了！
那些男人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艾薇儿？！蓝恨不得杀死所有人！所有胆敢将贪婪□□的目光放在艾薇儿身上的人！艾薇儿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谁敢跟他抢，他就杀！这群纯血也好，那个蓝西艾尔也好，他都会杀死。艾薇儿看谁，他就杀了谁，她只能看他，永远都只能看他一人！
从没想过要将艾薇儿送给别人，他只是想让艾薇儿害怕，然后跟他求助，只要她开口，蓝甚至愿意娶她。他不在乎她身份低下，也不在乎她不够强大，反正他足够高贵也足够强大，他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平分给她，只要艾薇儿愿意留在他身边，只要她愿意立誓，再也不想要逃开他……艾薇儿的眼泪向一把把的刀剜他的心，蓝用了全部的自制力从没让自己跳起来大开杀戒。他在等，等艾薇儿跟她求助……他要让艾薇儿知道，只有他能救她！只有他……
然而，艾薇儿来求救了，只是求助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司……怒极反笑，蓝的笑声震得大厅都在颤抖，大地都跟着共鸣发出嗡嗡的巨响。
艾薇儿没受影响，最初一眼之后她再没看过蔷薇蓝。她只是淡淡撇了眼司夜，糅合了绝望和惨白的告别。举起右手，没有犹豫的剜向自己的心脏。
拼命活了四年，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自残……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又何必将尊严都让践踏的分毫不剩……但是，她软弱的连自杀都不被允许。
“想死？”蔷薇蓝抓住她的手，冰冷微笑的如同撒旦。
被嫉妒烧红的眼，看不见报复以外的任何事。艾薇儿的眼泪和痛苦，他全都视而不见。他要让艾薇儿后悔，后悔没有跟他求救！
“你！”蓝拖着艾薇儿，血痕在地上拖出很长一道。他将艾薇儿扔给那个开口要她的纯血，笑得残酷而轻蔑。
“赐给你了！我的仆人，这只Level E我赏给你了！无论你是要拿她干什么，我都批准！”将艾薇儿交到那个仆人手里，蔷薇蓝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
仆人诚惶诚恐的将艾薇儿拽起，他千恩万谢的表示自己绝不改变的忠诚。
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清洗，大厅又回复热络，方才的闹剧被抛之脑后。蔷薇蓝大声的笑，跟纯血们愉快的交谈，玩的异常开心。
司夜的眼眸低垂，他对蔷薇蓝失望透顶！
果然，纯血种都只是为自己而活的生物。越是伟大的吸血鬼，他们的爱情就越是不值钱。
蔷薇蓝，你甚至还不如当年的赤枝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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