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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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范曦的腿伤最后还是程义恒先看出来的。
他也住上铺，跟范曦的床紧挨着。
范曦胡乱拨琴弦的时候他抬头看过来一眼，没在意。等琴声突然停了，他再抬头，正好看见范曦正撩起来裤脚，查看脚腕的伤。
其实真的挺严重的，那一下扭得，他还逞强不想表现出来，后面走回来又在宿舍来来回回收拾东西，一来一去又加重了不少。
于是就在大家宿舍里各自安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程义恒突然翻身下了床，紧接着抬手拍了拍范曦的床头：“下来。”
范曦有点懵。
他对这个程义恒不了解。从他被季凌选进队伍以后，从头到尾没跟任何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就连周小车跟他打招呼，他也都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谁也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会突然过来找范曦。
“干什么啊你？”周小车走过来，拍了拍程义恒胳膊，“有话好好说。”
房间里氛围顿时紧张起来，都觉得他是过来找麻烦的。
几个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季凌的。
范曦低头看过去，程义恒却轻轻笑了一下。
他抬手指了指范曦露出来的脚踝，声音听不出情绪：“再不去看，汇报演出要鸽了。”
顺着他的动作，众人才注意到范曦的脚。
程义恒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立刻把裤脚重新放回去了，阴影下，红肿的脚踝被遮掩了一半。
季凌看过来的同时目光慢慢冷了下去，人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范曦淡淡道。
“行，那我就不拒绝了。大帅哥，麻烦您扶我过去？我一个人，走起来还真有些吃力。”范曦一边说，一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季凌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说的“大帅哥”，指的是程义恒。
程义恒只说了个“好”字。
于是几个人的主目礼下，范曦从床上下来了，扶着程义恒的胳膊往外走。
池于没跟去，站在门口，看着范曦明显不正常的走路姿势，愧疚和担忧全写在脸上。
季凌心里憋着一团火，可看他这样，却还是宽慰了他一句：“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池于没吭声。
……
程义恒个子很高，话不多，给人一看就感觉很冷，不好接近。
范曦一开始就没想过第一个注意到自己脚踝受伤的人会是他，跟别说这人不仅注意到了，还一路扶着他来找医生。
“谢谢你。”看完了医生，范曦回来的路上看着他认真说。
他脚上被喷了药，还在医生的要求下戴了护具。两人到了那，连医生都感叹说：“你这小子太能挨了，再晚一点来，后面也不用训练了，直接收拾东西回家就成。”
程义恒只侧头看了范曦一眼，没说话。
回去的路还长，范曦一路单脚跳，走得格外慢。
“你跳舞的时候我看的很认真，”安静的空气里，程义恒突然开口了，“舞跳得很棒。”
他没说完，范曦也明白了。
他看得很认真，所以最后那一下扭到脚的动作，他瞒过了别人却没瞒过他。
范曦笑了笑：“那真是太巧了。”
刚好被他看见，又刚好分到同一组。
程义恒看着他，嘴角似乎勾了勾，但到底没说话。
范曦顿时有种微妙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所有人目光第一时间汇过来。
范曦笑着摆了摆手，还故意跳了两下：“喏，生龙活虎，没大事。”
程义恒把他扶到床边，又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床铺。
池于过来问：“要不我们还是换回来吧，我……”
话没说完，季凌已经走了过来：“不用，你跟我换。”
范曦却都拒绝了。
“没事，我谁也不换，睡上面挺好的。”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撑着床，借臂力蹿了上来。
季凌看在眼里，皱了皱眉：“你……”
“自己小心点。”床那头传来程义恒的声音。
范曦抬头冲他笑了笑：“好。”
季凌别开眼，冷着脸默默坐回自己床上了。
行，好。
……
折腾了一天，等所有人都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房间里的喇叭突然响了。
紧接着，房间门被敲响：宿管进来挨个寝室的收东西了。
新秀娱乐是跟的时下最热门的选秀节目潮流，虽然配置不如别家的高端，但该有的制度全都一应学了过来，比如，新学员入住后，所有人的行李当中，除了日常用品，一切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要上交。
至于这制度的严格程度……
当宿管指着范曦床上摆着的吉他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严格程度，应该是所有节目当中最高的。
“吉他是我们搞音乐的必不可少的工具！”队友们齐心协力反抗着。
宿管老师摇了摇头。
周小车不放弃：“这又不是玩具，不会影响到我们正常作息的！”
宿管老师坚定地摇头：“如果吉他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打扰别人休息，比如其他室友……”
宿管老师还没说完，宿舍里几个男生齐齐摇头：“不不不，不会的，我们不会被打扰，我们听不见吉他声晚上都睡不着觉！”
宿管老师露出一个苦笑。
吉他横在中间，双方各扯着一边，谁都不愿意妥协。
最后还是季凌问：“如果我们做点别的东西跟你们换呢？”
宿管老师愣了一下。
镜头后面，导演招了招手把宿管老师叫过去。几分钟后，回到镜头里的人冲季凌无奈地笑了：“好，导演答应了，吉他可以留给你们，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周小车问。
“你们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负责练习室的卫生打扫。能接受吗？”
周小车欢呼一声，用肩膀顶了一下范曦的，欢快应道：“当然能！”
吉他保住了，范曦也轻轻笑了：“谢谢老师。”
宿管老师也笑了，把吉他交到季凌手里。
周小车先把吉他拿了过去，抬手随便胡乱拨了几个音符：“为了庆祝我们保住了吉他，还有第一次跟导演斗智斗勇取得胜利，今夜我给大家献上一曲……哦哦哦，对，还有，要感谢我们队长，关键时刻的机智选择！”
吉他被他来回拨动着，乱七八糟的音符堆在一起，倒也不难听。
宿舍里刚升起来的睡觉氛围此刻又烟消云散了。
隔壁宿舍不断传来哀嚎声，不知道是谁的东西又被收缴了。
范曦重新懒散的坐在床上，没手机玩，就随手找了纸笔过来写谱子。
季凌的脸突然出现，就在他床边。个子高的优势，站在地面跟上铺的人说话也毫无压力。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他问。
范曦看过去，扬了扬眉。
季凌眉头蹙了蹙：“周小车都说要谢谢队长，你呢？”
原来是这个……
范曦内心“呵”了一声，看着他，不咸不淡说了句：“谢谢队长。”
干巴巴的，没半点真情实感。
季凌还没来得及反应，床那边传来一声“嗤”笑。
季凌侧头看过去。
程义恒正在看书，嗤笑一声后，侧过头来，对着季凌轻轻笑了一下：“那我也谢谢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