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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李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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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立即紧张起来,纵身上前,想要将王莹擒下,结果被王莹早料先招,腰间的长剑一闪,剑锋抵上李恪的脖子。
李恪尴尬的笑了笑,举起双手,道:“皇后娘娘何必为何如此说?”
王莹盯着李恪,装出漫不经心的笑容,神经却绷得紧紧的,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看见李恪的手准备往墙上一个凸起按去,手中的长剑往前递出两份,剑刃划破了李恪的脖子,殷红的血顺着李恪的脖子滴下。
“吴王殿下若是想喊人进来帮忙,还是省省力气罢~!本宫来此,不为别的,只为问吴王殿下一件事情!”
李恪见自己的意图被王莹识破,哈哈一笑,道:“娘娘尽管问,知无不言!”
王莹道:“本宫听说,当今皇上,曾经以卑鄙的手段,对付过你的母亲杨太妃?”
李恪道:“怎么皇后娘娘突然对此事来了兴趣?”
王莹道:“你现在命悬本宫之手,本宫问你,你只管回答!没有提问的权利!”
李恪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娘娘要听,何不坐下,带本王细细的从长计议?”
王莹收了剑,亮出袖箭,指着李恪道:“本宫这袖箭上,喂了封喉的剧毒,吴王殿下若是想耍什么花招的话,最好先为自己的姓名考虑考虑!”
李恪道:“本王能有什么花招?娘娘想知道,本王慢慢说来就是!”
王莹拖了张椅子来,自己坐下,好整以暇,等着李恪开口。
李恪顿了顿,自行端了刚才王莹喝了半盏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开始开口:“皇后娘娘久居宫中,皇上还是太子时,娘娘就是太子妃,想必对皇上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王莹当然不可能对李治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也没办法回答李恪的问题,好在李恪也并非真想让王莹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道:“当年,太宗皇帝立的太子,是长孙皇后的长子,承乾殿下。承乾太子出生在承乾殿,本来,他是最有资格,也是离皇位最近的人,又是嫡长子,太子之位,当之无愧。可是,太宗皇帝,也就是我的父皇,最喜爱的人,却是我的母妃,爱屋及乌,父皇对我也喜爱的紧。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争不过大哥的,不论是从低位,还是从朝中的权势来说,都绝无可能。所以,自己从未觊觎过太子之位,倒是四弟李泰,野心勃勃,见承乾太子有机可趁,便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又在父皇面前,造谣生事。父皇渐渐的,就对承乾太子,颇有微词。
那日,李泰和承乾在父皇面前,争相邀宠,长孙皇后卧病在床,床前只有当今的皇上,也就是我的9弟李治,伺候左右。
太宗皇帝何等精明的人,不用看,就知道两个儿子是什么意思,待到两个儿子又一次争执起来的时候,心中厌烦,到长孙皇后的立政殿查看皇后病情的时候,看到李治伺候床前,心中感念李治的孝心,随口夸赞了两句,又见我也在旁边,亦将我也夸赞了一番。当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个9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心机,什么手腕。父皇看见我,自然就想起了我的母妃来,跟我一同去到母妃宫中。”
“当夜,三更一刻,传来了长孙皇后病逝的消息,父皇从母妃的床上起来,赶去立正殿,还是9岁的李治趴在皇后身边,哭的一塌糊涂。我见他哭得上心,便上前去安慰,却不料他一把推开我,让我滚,还说,若不是我母妃拉住父皇,长孙皇后就能够见自己的夫君最后一面!为了李治这句话,父皇三个月不曾临幸母妃。当时我们都只道他小,童言无忌,可从那之后,他似乎长不大一般,从9岁到15岁的年纪,一直都跟在父皇身边,父皇稍有不悦,他便会搬出长孙皇后逝世那夜来痛哭流涕。
一个9岁的孩子,痛失母亲,哭自然寻常,可过了6年,还哭哭啼啼,我们都只说他是个没用的家伙,谁也不把他放在心上,偏是父皇终于在他身上,找到了做父亲的感觉,对他极其喜爱。
他十六岁那年,承乾太子垮了,人人都心知肚明,是李泰干的,父皇也知道,可父皇还是准备立李泰为太子。恐怕李泰也没想到,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他,是被谁拉下去的!
李泰在父皇面前,拼命的表现,却输给了李治的一句话!”
王莹来找李恪,就是料到,自己之前,对李治的认识,受众多电视剧和演义的影响,有了偏差,却怎么也没想到,李治居然能够用一句话,就扳倒李泰!忍不住问道:“皇上那个时候,说了句什么话?”
李恪道:“当时我也在旁边,就是他用着哭哭啼啼的语调和畏首畏尾的神态,才让我起了警惕。当时父皇正在看书,看到李治进殿,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就问他是怎么了,李治不说,却露出害怕委屈的神色,父皇岂肯罢休,便逼迫他说,最后甚至给了他一巴掌,李治才抹着眼泪开口,李治说:‘儿臣恳请父皇,不要杀儿臣!’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肯罢休,寒着脸逼问是怎么回事,李治说:‘三哥说,儿臣平常跟7叔关系那么好,现在7叔因为承乾太子的事情,被杀了,儿臣也难逃被杀!’。父皇听了雷霆震怒,说李泰还没做到太子的位置,就开始胁迫自己的亲兄弟,若是做了太子的位置,还得了?这样说时,看见一旁还在哭的李治,长叹一口气,说自己当年玄武门之变,登上皇位,实在是不愿意见到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子嗣身上。父皇说了这句话,我等都想不出来什么话安慰,就听见李治说,承乾哥哥好可怜,被关在狱中,无人问津,请父皇前去探望。
父皇当然是听了这个友爱孝悌的9弟的话,前去狱中,探望承乾,又问他为什么谋反。承乾太子对李泰恨之入骨,趁机在父皇面前告了李泰一状,自此之后,父皇再也没有立李泰为太子的意思了!”
王莹看李恪回忆往事,讲到此处,冷笑一声,道:“那个时候,皇上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罢,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是故意的?说不定,真是心中害怕他四个的手段也说不定!”
李恪咬牙切齿,道:“那个时候,谁会去怀疑软弱无用的李治?就连长孙无忌,褚遂良那帮老臣,也觉得李治是个柔弱无用的家伙,要是他继承大统,自然容易控制,便在父皇面前,整日的夸赞李治的好处,父皇喜欢仁孝,自然就说李治仁孝,父皇喜欢善良体恤百姓的君主,就在父皇面前,说李治如何如何善良,如何关心民间疾苦,终于父皇立了李治为太子!将承乾太子废为庶人,又将李泰外放!”
王莹道:“你啰啰嗦嗦的讲了这么多,还没讲到重点!”
李恪道:“下面就是了,李治立为太子后,更加的谦恭仁慈,可父皇,却在李治立为太子后,觉得对长孙皇后总算有了交代,可以尽心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每夜都在母妃宫中度过。我也由此,成了李治的潜在威胁!
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去父皇寝宫找父皇,父皇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另外一件奇事,一向以孝悌闻名的太子殿下,居然拉着自己父亲的姬妾,纠缠不清。被我撞见了这一幕,那个武才人倒是有胆识,说自己敢做,就敢当,也不怕我去告发,可笑的是太子殿下,知道我要是万一去告发,他这辛苦得来的太子之位,就没有了,朝我苦苦哀求,甘愿将太子之位双手奉上,让我别拆散了他们这一对露水夫妻!我见他哭的可怜,武才人一副慷慨赴死之态,一时心软,就向父皇请辞,说是去出宫游玩一两天!却没有想到一两天过后,宫中局势扭转,母妃一夜白头,甚至一心寻死!”
王莹装作无聊的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把戏可真是无聊,难道你想告诉我,当今皇上,在太宗皇帝面前告状,说你的母亲,幽会情人么?”
李恪哼了一声,道:“李治怎么会自己去告状?他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春药,骗的母亲服下,又找了替罪羊,放到母亲的床上,父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刻,那替罪羊,当然是当场就死在了父亲的剑下,母亲自己做了理亏的事情,不知该怎么辩解,知道辩解,父皇也不会相信,只是哭着求父皇原谅,堂堂天子,自己的爱妃与人私通,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扇了母妃两个耳光之后,就将母妃囚禁在竹园,自己却再也没有踏足过竹园,当然,也就再也没有见过我!”
王莹道:“你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难道没有去找太宗辩解?”
李恪冷笑一声,道:“自从这件事情以后,父皇就一病不起,太子李治寸步不离父皇跟前,侍奉汤药,十分殷勤,当着父皇,装出孝顺儿子的麽样,背着父皇,继续和那个武才人暗度陈仓,别说我找不到机会单独见父皇,何况,就是见了有如何?自己的母妃通奸在前,就算是告诉了父皇,李治和他的才人有私,父皇也只会认为我是在蓄意报复,反咬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