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吟》木云

5、收徒

　　从老人口中了解到，这方圆百里，也就这么一户人家，就是要到附近最近的镇子上也要走将近两天的路程。加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老人姓徐，我叫他徐伯。

　　那个小家伙叫徐澜，小名叫澜儿。是在十多年前在深山里面捡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被水顺着溪流冲到了岸边，当时都快没气了。徐伯当年中年丧子，见孩子又可怜，便抱了回去，权当作了自己的孙子。好在澜儿虽然不时有些淘气，倒也十分的孝顺。

　　澜儿的性格很是活波，也许是因为这儿近乎与世隔绝，极少见到外人，他倒是十分粘我，一有空便喜欢缠着我问这问那的，实打实的一个缠人精。

　　澜儿今年已经有十二，过了这个冬天就十三了。按照十六岁成年来看，已经算是个半大小子。许是常年在山林里打闹，身体倒是十分结实，黑黑的皮肤，忖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十足一只小豹子的模样。

　　“于大个你们那儿的孩子平时都干些什么的？”小豹子蹲在一旁，眼神闪亮。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为了避免相同的事情发生，我想了半响，正式更名为于风，虽然刚开始还是不大习惯，但总比死鱼强，我自己安慰自己到。

　　说来倒也好笑，在小豹子知道我是从很远的大城市过来的时候，便一刻也不停的向我打听外面的情况，至于称呼，也从以前的死鱼改成现今的于大个了。虽说不尽人意，倒还是可以接受。

　　我笑了笑，道：“小孩子啊，平日都要去学堂念书的，准备将来考科举做大官。”

　　“学堂？！啊！我知道！爷爷说过。只是要好多张鹿皮才能进学。”小豹子瘪瘪嘴。

　　“嗯。。。。。。那澜儿想识字么？”我怜爱的摸摸一旁的小脑袋。

　　“识字？！”小豹子一脸的不信：“就你教啊？”

　　“怎么？不像么？”我拍拍衣服，正色道。真是失败，居然被一个小子鄙视。

　　“你确定？”似乎是被我一脸的正色唬到了，小子盯着我看了半响，最后居然摇摇头：“嗯，爷爷说等到我们有钱了，就送我去镇子上的学堂念书。”

　　“。。。。。。那随你。”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臭小子，居然还不待见，当初多少人想来拜师我还不收呢！也不多言，转身向屋里走去。

　　“哎~~你怎么就走了？！”臭小子见状，忙拖住我衣摆，急道：“你这死鱼怎么这样？！”

　　我僵住。

　　“切，这么小气，还想做人家师父？”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我。。。。。。小气？

　　“本来就是嘛，比我的脾气还大，不就是想听人叫你一声师父么，叫你一声就是。”说着，满是不甘心的瘪瘪嘴，道：“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行了吧！”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刚我一定是被夹了脑袋才会想收这个臭小子做徒弟。

　　。。。。。。

　　我于是就这样多了一个所谓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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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道实在，这小子虽然是皮了些，却还是极聪明的。待到他已经认得了些许常见的字词时，我便开始为他讲解一些小故事类的《回风》了。《回风》是大多数孩子的启蒙书，想想徐澜的年纪也是不小了，于是又添加了《诗》，居然到也还不太吃力。这倒让我有些惊讶，要知道，者《诗》可是已经是想要考科举的基础教程了。

　　平时闲着，我也会教他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记得当初我说可以指导一下他的武功时，臭小子一脸的惊诧，仿佛我能够教他识字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在背后偷袭了几次，次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总算是服了，再看我时眼里倏然多了一丝敬重与崇拜。刚开始的时候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能想象，一只小豹子突然化身成一只小猫，还眨巴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你一整天么？

　　冬去春来，转眼已经又是燕子归来的时节，算算时间，我在此处已经是四月有余，肩头上的箭伤早已好了，其他的外伤也都落了痂。我随意坐在小院里，看着眼前一片葱葱郁郁的山林，陷入了沉思。

　　一阵山风吹来，虽然已经是打了春，可还是有些凉。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我的外伤虽然已经痊愈，可是以前落下山崖所受的内伤却是落下时常胸闷咳嗽的毛病，平时倒还好，只是受了凉，便时常反复。

　　“师父你在这儿啊！”说话间，徐澜从一旁窜出来，手里提着只肥大的兔子，兴奋的摇了摇：

　　“师父你看，我用你教的方法又捉了一只兔子。”

　　“嗯。”我笑着摸了摸凑到眼前来的小脑袋，道：“澜儿想不想出去看看？”

　　“出去？”小鬼一怔，猛地反应过来，差点连手里的兔子都丢了，手忙脚乱的抓住，一脸的兴奋：“真的？是不是去像师傅以前说的那种大城市？”

　　我笑着点点头。

　　“我去告诉爷爷！”小鬼兴奋的跳了起来向门外冲去，一不留神绊倒门槛上，“扑”扬起一阵灰尘。

　　我哭笑不得看着扑到在地上的小鬼：“你倒是慢点！”

　　“没事！”小鬼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连手里的兔子都不要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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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待收拾行李，木门吱呀的被推开，转过头，却是徐伯。

　　“听澜儿说，你就要离开了么？”徐伯道

　　我点点头：“于某已是在此打搅多时，亦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徐伯迟疑了一下，才道：“那。。。。。。澜儿。。。。。。”

　　我顿了顿，道：“若是徐伯放心，不妨让澜儿跟我出去看看也无妨，只是不知道徐伯的意思。”

　　徐伯点点头：“澜儿也不小了，能够出去见见世面，老朽怎么会不允，只是要麻烦于兄弟才是。”

　　“徐伯言重了。”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徐伯道：“我也去准备准备。”

　　“明日如何？”我寻思道

　　徐伯点点头：“也好。明日我带你们出去。”

　　我吃了一惊，迟疑道：“徐伯，你年事已高，此行路途遥远，还是不用麻烦了。”

　　“无妨。”徐伯笑道：“你看我还能出去捕猎呢！况且你们又不认识路，正好我也想送送你们才是。”

　　见徐伯去意已决，我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道：“那有劳了。”

　　“那里的话！”徐伯笑道：“你今晚也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