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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心动60% ...

  •   自我,幼稚。

      且不论宋之珩是怎么得出的结论,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宁悠悠不喜欢有人过分干预自己的生活。

      特别是宋之珩。

      不受控制的迷恋令她忽略了很多东西。

      她被这份喜欢冲昏了头脑。

      她对他的了解似乎很有限,她的一切却都被他掌控,这种信息不对等带来的不安感,令人焦躁。

      对,难道只有他有权力隐瞒,而她就得事事顺着他的意。

      本将脱口而出的解释又吞了回去,宁悠悠面无表情道:“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一名单身女性,有权力喜欢世界上的任何男性,只要她愿意。

      她仰起头,就这么直挺挺地瞪着他。

      似乎是在向他宣战。

      脑海中开始想象对方怒不可竭的样子,她已经做好与宋之珩据理力争的准备,绝不让步。

      宁悠悠难得强硬一次。

      但对方似乎没有点燃火.药桶的打算。

      宋之珩盯着她,目光渐渐转冷,周身泛起一股莫名的戾气,却不是冲着她来的。

      他的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宁悠悠没由来一阵心慌,担心他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她和周沐阳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要拖累人家,做自己的挡箭牌。

      她顿了顿,“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

      宋之珩并非在为这件事生气,理智告诉他,宁悠悠即便不再喜欢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喜欢别人。

      可是,但他看到她和姓周的男孩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所谓的理智便瞬间溃不成军。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宋之珩缓缓垂眸,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我无权干预的你生活,你喜欢谁,爱和谁在一起,都与我没有关系。”

      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多么简单的道理,我却做不到。”

      完全做不到。

      一句又一句,敲在宁悠悠的心上。

      从小她就知道宋之珩是一个执着的人,凡事他想做的那就一定会做到,可现在,她猛然发现。

      这不是执不执着的问题,根本就几乎于偏执。

      宋之珩到底隐瞒了什么。

      既然他不肯说,她便主动摊牌。

      “宋之珩,同学聚会那晚,是谁给你打电话。”

      宁悠悠本以为这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她偷听了对方的电话。

      然而。

      他抬起头,丝毫不感到惊讶。

      “你听到了多少。”语气平淡至极。

      “不多,就一句。”她吸了口气,撒谎道,“我只听到你的声音。”

      宋之珩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总共也只说了一句话。

      其余的时间里,都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哭喊。

      有时候,他也很难相信,曾经那个雍容典雅的妇人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一段不美满的婚姻,真的能将一个人彻底毁掉。

      他顿了顿:“我们当年念书时,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父母从来不会来学校接我。你还记得我的答案么。”

      “记得。”关于宋之珩的事,她一件都不会忘。

      宁悠悠把它们全部写进日记里。

      如今仍旧能回想起来。

      “你说你讨厌他们。”那是她第一次从温文尔雅的宋之珩口中听到如此叛逆的话。

      “嗯。”

      宋之珩轻声说:“其实是我骗你的。”

      藏在心底秘密得以重见天日。

      “那段时间,我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资金链断裂,资产被冻结。为了躲避债务,卖掉了原来的房产,全家搬来洛城。”

      他语气极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他家境很普通,心气却甚高,和我母亲的结合,也不过是为自己的事业铺路。即便遇到低谷了,也不会轻易言弃。”

      “他教导我,为人要知礼守节,敬爱父母尊敬师长。但自己却为了名利不择手段,对外永远维持着一副完美的假面,至于对内。”

      他语气讥讽:“你曾经不是看到了么。”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手拽着女人的头发,正往阳台上拖。

      再次回忆这令人颤栗场景,宁悠悠脸色苍白,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仿佛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下,却又激起更大的涟漪。

      家暴不可原谅。

      在鼓励女性独立的今天,这是一句反复提到的话。

      这样的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宋之珩。”

      “悠悠。”

      对方打断她,本能地拒绝一切帮助。

      他说:“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拥有这样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所有的渴望似乎都是一种奢求。

      宋之珩好像终于想通了。

      他确实很贪心,也很自私,想将宁悠悠牢牢拴在身边。

      可是,比起占有,他更不愿令她受到伤害。

      交往,结婚,共同承担家庭。

      无比正常的事,在他看来却是可望而不可即。

      他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就够了。

      何必让所爱的人,与他一同面对那个不幸的家庭。

      难受。

      宁悠悠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午的阳光无比耀眼,却驱散不了宋之珩心底的黑暗,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年少时那样。

      “抱歉,原谅我吧。”

      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原谅我情不自禁的逾矩,以及原谅我的放弃。

      宁悠悠死死咬着唇,喉咙里仿佛被扎进一根坚硬的鱼刺,每当她想发出声音,便会感到尖锐的痛楚。

      眼前这个人,真是个自以为是又讨厌的人。

      她哑声:“你凭什么擅自替我做决定。”

      **

      在宁悠悠决定放弃宋之珩的时候,对方也决定放弃她。

      这实属令人无奈的默契。

      宁悠悠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但她一连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不是失恋胜似失恋。

      确切的说比失恋还要难受。

      在那以后,她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出学生会。

      廖蓝感到不可思议,孟然也觉得她意气用事,打了数个电话过来开导劝解。

      都没用。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电话里传来孟然不解的声音:“宁悠悠,你退归退,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宁悠悠:“申请书里已经写了。”

      孟然:“另有计划,感谢理解。八个字就把我糊弄过去了?”

      宁悠悠:“我当初本来就没入会的意向,现在退会也没什么不对。”

      孟然本来还想再劝几句,可仔细想想还是作罢:“行行行,我准了。”

      卖队友无数次的堂叔,终于靠谱了那么一回。

      这边刚说完,又来一通电话。

      是廖蓝。

      “宁悠悠,约个时间我们聊聊。”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知晓了此事,但她并不是来劝她的,而是好奇理由。

      “嗯。”

      宁悠悠答应了,她没必要隔绝整个世界。

      时间约在周三,校外的一家甜品店。

      装潢既梦幻又少女,据说还是家网红店,她一推开门,瞬间感觉自己进入了冒着粉色泡泡的世界。

      廖蓝坐在二楼,冲她招了招手。

      据说粉色能使人心情愉悦,从周围人的笑脸来看,应该有一定道理。

      但是,宁悠悠入座后,忽然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和廖蓝,一个深黑一个浅灰,穿着打扮,跟整个环境都格格不入。

      宁悠悠点了杯过期少女,她觉得这名字非常适合现在的自己。

      她少女心已经到期,并且停止续费。

      她以为廖蓝是来听自己倾诉的,结果,她这边还没开口,对方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前任,最近总往咱们学校跑。”廖蓝脸上写满忧愁。

      宁悠悠感到汗颜:“死了……很多年?”

      见她不解,廖蓝解释:“哦,不是有句话说,合格的前任都像死了一样。”

      爱情片差点就成了恐怖片。

      “看来他不合格了。”

      “对,检验通过的猪肉都要盖一个合格的戳,而他现在堕落了,成了不合格注水猪肉。”

      这不走寻常路的比喻,宁悠悠表示五体投地。

      “学姐,你不会拉我出来就打算说这个吧。”

      廖蓝摇头:“随便提一下。你只要知道这个人对我造成的影响很大就行。”

      宁悠悠实在看不懂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跟你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有什么关联么。”

      “不仅有,而且非常有。”她继续说,“某的人非常擅长抓人弱点,我被他威胁过好多次。”

      这个某的人,不是宋之珩又是谁。

      宁悠悠低头吸了一口饮料,没说话。

      “出于报复心理,我把你拉进了戏剧社。”廖蓝主动承认自己的私心,“当然不是针对你,让你扮老也只是为了给他下套。”

      “某的人其实非常讨厌周朴园那种类型的角色。”

      “我纯粹是为了戏弄他。”

      宁悠悠静静听着,既不生气也不恼怒,甚至有点漠不关心。

      “学姐,你再提这事儿,估计这最后一个社团我也得退了。”

      “冷静冷静。”

      看得出,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她没必要替宋之珩说话,告诉她这些,不过是让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宁悠悠没有流露出抵触的情绪。

      廖蓝这才敢说:“总之,我本意也不是撮合你们,我也不爱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

      她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看你挫挫他锐气。”

      让不可一世的宋之珩吃点苦头。

      “你做得很好。”

      对方抬眼看向自己,宁悠悠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可你似乎并不开心。”

      廖蓝忽地问,“我说的对吗?”

      “对。”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宁悠悠的悲伤难过,不是因为失恋,而是源自宋之珩的自以为是。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愿意和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甚至有意地躲避自己,仿佛真的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宁悠悠吸掉最后一口饮料,“我想帮帮他。”

      至少,让他在面对黑暗时,不至于绝望。

      “喏。”廖蓝从包里掏出一张A4纸,上面印着整整齐齐的表格。

      几个位置被圆形图标标出,莫名有种扫雷的感觉。

      宁悠悠接过来一看,表情差点就绷不住。

      什么圆形图标,那是宋之珩放大了许多倍的大头照。

      她忍住将其揉成团丢掉的冲动,看向廖蓝。

      对方神秘一笑:“某的人经常出没的地点,我废了很大劲才搞到。”

  •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进入《打地鼠》游戏环节,本次扮演地鼠的人是——宋之珩。
    廖蓝(严肃):记住规则了吗?不要犹豫,头一探出来就打。
    宁悠悠(握住布锤):记住了。
    话刚落,一号宋之珩缓缓从洞里探出了脑袋,眼睛悄悄向宁悠悠那边瞟。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重锤落下,一号宋之珩瞬间被打回洞里。
    快、准、狠。
    宋之珩(揉脑袋):看一眼都不行么。
    孟然(嗑瓜子):看多少眼都行,只要你头铁。
    于是,一号宋之珩不停地从洞里探出,挨打,探出,挨打……
    锲而不舍,精神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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