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chapter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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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击伤害有点大。刚特的精神体都被他剧烈的精神波动给吓了出来，作为丛林系向来警觉的猞猁难得有些懵懵地蹲在主人的肩膀上，刚特认输地撸了把脸，顺便挠了挠荷鲁斯的耳朵尖和下巴。
荷鲁斯的尾巴尖舒服得打起了弯，刚特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
“行行行，你好看你先说。”
虽然语气有些挫败，但是刚特确实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特殊人口的比例很小，他们一堆从小玩到大的人里，也就出了刚特和亚尔曼两个。十好几个人，真要说起来比例其实是有点低了，好在质量过硬，一个A级向导一个S级哨兵。他不是没试过给亚尔曼做精神疏导，只不过没过多久就被亚尔曼的精神域给踢了出来。
作为少有的几个成功进入S级精神图景的人，刚特对亚尔曼精神域的危险程度比作为普通人，只能在这里纸上谈兵的丹尼尔感受要直观得多。
那位敢和亚尔曼匹配的向导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勇士。
这几天在手术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刚特还没来得及更新八卦，不然知道了来自案发现场一线目睹者的转述可能心中的敬佩还要再上一层。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作为一个感官敏感的向导，刚特只是一个照面，就感受到了亚尔曼这个单身哨兵身上安宁祥和、无精神风暴的稳定哨兵素，或者说一个非单身人士散发的恩爱气息。
嫉妒使他质壁分离。
刚特忍不住撇了撇嘴，鉴于过去的经验，他明智地选择调转枪头。刚特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重新绕到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查理身上。
他的笑容诚挚，但查理只觉得这位不拘小节的医疗部首席，嘴角的弧度在某一瞬间和某个周末上门来推销某种新型料理锅的人重合了起来。
“令姐的体质十分特殊……不，应该说是罕有！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帮我们对某些新型产品提出修改意见……噗！”
话音还没落，就又被人用文件夹抽了下后脑勺。丹尼尔拍了一下还没完，拽着他恶狠狠地吼道，
“还帮你们对新产品提出修改意见！你想拐人做实验？！”
被打了一下已经是他的失误，刚特转身一个滑步，躲过了又一次攻击，姿态优雅，看得不明真相的人都想赞一声，笑道，
“包五险一金还有定期的身体检查，我哪次心里没数，都是绝对的安全品。”
说完用眼神估量了下查理，看上去就像在衡量一件普通的死物。
“……如果不是他们比较特殊。我还不想为他们打开我的实验室大门呢。”
刚特对于他自己的那间小实验室向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龟毛极了，连丹尼尔都没进去过。虽然医疗部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但刚特确实是老费克斯的亲生儿子。性格虽然跑偏了点，但科研的能力上倒是继承了完完全全，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
丹尼尔对于刚特的判断是毫无置疑的相信，他反应了下刚刚那句话，“所以这是……”
“基因上的。”亚尔曼站在探视窗前。
钢化玻璃对面，昏迷中的艾丽莎·罗森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亚尔曼身上也是这么一套。区别在，男人即使穿着这么一套显得格外苍白孱弱的衣服也不会让人小觑，只会觉得面前是一只暂时蛰伏的野兽。
而玻璃那头身上插满导管的人，虚弱到禁不住一个触碰。
亚尔曼闭上了眼。
“复苏失败！”
“准备二次抢救！器械准备！”
“器械准备完毕！”
“二次抢救开始！……心跳有反应了！”
“继续！”
查理被抢救室内的器械运作声一激，浑身一抖。他从那种满脑空白的状态中回过神，茫然地看向丹尼尔几人。
“……什么意思？”
丹尼尔自己还在一头雾水，但看着亚尔曼和刚特那副“不是这么明显”的样子也不好意思问。他有些尴尬地推了刚特一把，刚特好几天没正常吃顿饭了，被吵醒前刚刚灌了一瓶营养液准备睡觉，现在脚正软呢。
他被推得一个趔趄，好在刚特虽然病了点，但是脾气还是不错的。他很大度地摆了摆手，
“虽然还不知道造成你姐姐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刚特重新从丹尼尔手里把那本记录册抢了回来，翻开，指着里面的几项就开始不停叨叨，“……这儿，这儿，这儿。这几项的数据在今天出现了骤然攀升。但是只要你把之前几天的数据也加上……”
刚特手一挥，把艾丽莎·罗森入院以来所有监控所得的数据都汇总到了一个屏幕上。
一个徐徐攀升，最后陡然上天的曲线出现在了查理的面前。
“看出来了吧？体能、精神力、五感……她所有的硬件数据在这几天都是呈增长趋势的，而且不是那种磕兴奋剂的暂时效果，而是永久的、实打实的提高，可以说，在今天之前，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存的所有提升药剂都是有代价的，类似透支能力或者寿命，所以帝国药委会已经把它列入了禁药。我博士时本来想研究的就是安全提升药剂的可能性，结果在图书馆呆了大半年，天天吃外卖、洗漱全靠矿泉水也没找出什么研究方向。最后甚至还做了跨族研究特别申请去诺玛人那里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结果，这才放弃了这个方向。”
“我倾尽全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别人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刚特说得很不要脸，但是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一切都是有价格的。毫无代价的提升是不存在的。除非……”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能力。”所以刚特才会猜艾丽莎和查理的基因是特殊的。
就好像天平的两端，表面的不对等恰恰说明其中一端有一个看不见的暗箱。虽然这个“暗箱”是被锁着的，但是它依旧存在在这里。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开启它的钥匙。
艾丽莎在那几天中注射的药剂就是这个“钥匙”。
如果没有牵扯进人口失踪的事，两个人可能会在某天因为某种特定的物质突然觉醒，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直到进入坟墓。
基因是一片广袤深邃的海洋，即使到现在人类已经拥有了几千年的现代文明史也始终未能掌握它的全部，只敢像海边嬉戏玩耍的稚童，小心翼翼地在浅滩踩下一脚，缓慢地像更深的海水试探。
查理感觉更懵了，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才知道自己身上原来还有个家传礼盒。他突然有些无所适从，像是突然被街头算命的说未来必能当上总统的七岁孩子，他的目光下意识寻找起能够让自己寄托的对象，然后就看到了还躺在急救床上的艾丽莎和旁边的……
心跳监测仪。
艾丽莎虽然还是躺在床上毫无动静，但是旁边各色查理看不懂的屏幕上起起伏伏的数值和急救医生逐渐轻松起来的表情都代表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心跳曲线就好像是层峦叠嶂的山峰，一起一伏，都是生机的所向，是生命的彼方。
查理听着“嘀——嘀——”的声音，心渐渐静了下来。
“如果说这是祖传宝物，”他开口，“那我姐为什么还在里面？”
这个老祖宗是不是也太坑人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chapter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