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紊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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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听见我说话了吗？希尔！”顾及着周围可能有的监视人员，亚尔曼只是叫了声席霖的假名，但是扬起的语调也足够惊醒有些失神的席霖。
席霖晃了下头，抬手捏了捏鼻梁，“怎么了？”
亚尔曼看着前方，操作着飞行器，他们现在正在送席霖去“金色”的路上。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你刚刚又走神了，最近睡眠不好？”
虽然是个疑问句，亚尔曼的语气却肯定得很。毕竟这件事其实根本不用问，只要看到席霖眼底的青黑就明摆着，但是席霖作息的稳定这几天同居生活也是有点了解了，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做噩梦了？”
“说是噩梦倒不至于。”席霖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还没什么事能值得让他做噩梦的，“就是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分不清是什么，但也足够把他的大脑给折腾清醒了。
“可能是最近想的事有点多，脑细胞有些过于兴奋。”
亚尔曼哼了一声，突然说，“你知道这辆飞行器是什么型号吗？”
“奥古斯集团的年度限量款，官网售价5000万星币。”席霖不得不承认这辆飞行器的流线型设计确实很吸引人，今天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都晃了下神。
席霖回味了下之前看到的美景，
傍晚赤金色晚霞下的黑色飞行器像是一只蛰伏着的猎豹，看上去充满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奥古斯”在提出这款的时候强调的关键词就是力量和野性，席霖看宣传海报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
现在看来是没找到好的“模特”……
原来一头金发的男人为了隐藏身份把头发染黑，浑身那种嚣张的气质却没一点要藏的意思。
香车美人，浑然一体。
亚尔曼靠着车漫不经心地抛着手里的智能机，听到他下来的动静才抬眼看过来。
绿色的眼睛没有加任何伪装。一瞬间，席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重新回想起在来海蓝星的那艘飞梭上，他看到的那段采访视频。
虽然已经是截然不一样的五官，这一个眼神还是奇异地重新重叠在了一起。
席霖察觉到自己又走神了，重新捏了下眉心，看来等事情结束后真的应该重新调整下作息。他强行提了提神，道：“如果你是为了炫富的话，那这几天每天上下班从来没重过样的车已经让我初步了解到你的家产了。”
席霖这话说的有些无奈，他想起这几天“金色”里的人看到他每天不重样的接送豪车时眼里的羡慕嫉妒，然后在看到他眼底的青黑时就立刻变成同情又带着心照不宣，一副“不用说了我们懂”的样子就一阵头疼。
他不太想去猜他和亚尔曼两个人在这帮人心里是怎样淫/乱的关系……
亚尔曼听到席霖的话却笑了一声，“不，亲爱的，”
“你不知道。”
席霖一凛，他直觉性地从亚尔曼的笑里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没等他做好准备，亚尔曼就抢先一步。
他几下把飞行器调到了自动驾驶模式。亚尔曼转手就从驾驶座右边摸出一个金属环扣在了席霖的手腕上。
“喂！”席霖被拽着手腕，顾忌着飞行器，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别着急，亲爱的。”亚尔曼愉悦地敲了敲扣在席霖手腕上的银色金属环，“再过一会儿就好。”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金属环嗡得振了一下，席霖手腕一麻，这个看上去和某种警用物品很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小玩意儿就开始用机械音叽叽咕咕起来。
“α元素……”
“β元素……”
“Ω元素……”
亚尔曼耐着性子停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弹了金属环一下，“叽叽歪歪说什么呢。用人话，超过十个字就把你拆了送回去重组。”
金属环：“……”
这个小东西显然是个有智慧的，飞行器内一时间一片死寂，就在席霖怀疑这个智慧值显然还不低的小东西是不是在背地里骂人的时候，机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嘀——确认目标信息素紊乱”
不算提示音，总共九个字。
过了一会儿，金属环又突然“诈尸”振了一下，
“呸！”
生灵活现的女声，一看就是这个人工智能不知道从那个肥皂剧里截下来的。语气趾高气昂，一听就是恶毒女二的声音。
十个字齐了，这下金属环彻底“死机”了。
席霖：“……”
亚尔曼：“……”
亚尔曼给气笑了。
为了避免真的出现帝国中将手撕人工智能的现场，席霖问，“信息素紊乱？”
“突然失眠一般都是内部元素失调，随手检查下。”亚尔曼啧了一声，准备帮席霖把这个金属环拿下来，“飞行器内部自带的便携检测器，有钱人的任性你根本……”了解不到。
最后四个字亚尔曼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着自己手腕上扣着的金属环陷入了沉默。
亚尔曼默然地抬头看向了席霖，席霖难得笑得灿烂，“我想你一定没听导购员小姐的介绍，不知道这辆车的副驾上也有同样的配置。”
席霖的语气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真诚，“我本来还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像手铐一样的是什么，你提醒我了。”
一人一个，正好凑个一套，现在是真“无线手铐”了。
亚尔曼：“……”
席霖有了同甘共苦的对象心情很好，伸出手指敲了敲亚尔曼手上的那半“手铐”，“小哑巴，吱一声？”
你都叫别人哑巴了还让人家吱……
“小哑巴”本人估计也很难接受，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始吐字。
刚嘀了声，就被席霖本人摁住了嘴。
“跟你旁边这位同行一样，没用的就不用说了。”
“小哑巴”：“……”
重新响起的嘀声极短，透着一股浓浓的自暴自弃，“小哑巴”本人显然语音系统很灵活，噼噼啪啪连着嘀声不带停顿地报完了。
“检测目标信息素紊乱建议节制生活不要纵欲！”
“……”
席霖品味了下最后多出来一倍的几个字，眼神复杂地看向了靠在主驾驶座椅上眼神死的亚尔曼。
直接把对方看炸毛了，
“干什么！我这几天在哪儿你不知道吗！”
“《特殊人口信息素分析》？姐，我记得你原来家里就有一本吧？什么时候拿过来的？”查理洗完苹果出来，看到艾丽莎放在床头的书的封面忍不住有些诧异地问。
艾丽莎往嘴里灌下最后一口汤，刚想用袖子擦把嘴，就被查理嫌弃地往手里塞了张纸巾。
她随手擦了擦嘴，哦了一声，“不是家里那本，这本是迈克尔斯太太送来的，虽然比家里那版老，但是上面有挺多有意思的笔记，据说是迈克尔斯先生学生时代做的。”
听说是迈克尔斯先生学生时代的笔记，查理也来了点兴趣。他把那盆饭后水果往艾丽莎怀里一塞，拿起书来翻了翻。
“经观察发现，高匹配值的哨兵向导组合不仅仅意味着双方的精神网契合度更高，精神疏导效果更好，在生理层面上，他们也更容易出现互相影响的状况。”
手写的字体温和又带着独特的风骨，字如其人，查理感叹了下迈克尔斯先生的一手好字，转而又奇怪。
“这个理论可以说是信息素研究的重大突破了，但是我在其它的信息素书籍上好像并没有看到……？”
艾丽莎忙着在果盘里挑挑拣拣，她挑了个还算甜的草莓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口齿不清道：“届过问题窝之前也问过……”
艾丽莎在查理嫌弃的目光下把草莓咽了下去，扒了把最近好像又长长了的红色长发，“迈克尔斯先生说是因为数据不足。”
她耸了耸肩，“他说他观察到的也只有一对出现了这种状况，那一对哨向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二，但是还未结合，甚至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两个人都还没做过精神疏导。”
“这对的例子太过特殊，迈克尔斯先生实在无法确定是不是其中哪一项产生了影响，后来也一直没有找到类似的例子，所以才放弃了这方面论文的发表。”
“‘生理层面上的互相影响’……”查理咂摸了下这几个词，“很学术很官方啊，有没有更详细的说法？”查理有些好奇。
艾丽莎听到这句话却是难得露出了一点类似窘迫的表情，她捂着脸挥了挥手，“……这个细节我觉得说起来有些小尴尬……最后一页有些附录，你自己去翻。”
查理有些稀奇地看着艾丽莎冒着红的耳朵，翻出最后附录的几张笔记，随意瞥到第一张上的一个词就是一震。
“假性发情”
“向导A先生这几天看上去有些精神不佳，哨兵A先生也是，我们一开始担心哨兵A先生是不是发生了精神暴动，但检测后发现两个人只是有些信息素紊乱。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长期这样还是必须要注意的。”
“我们怀疑是不是医疗站里面的伙食和住宿条件太差了，毕竟我们有时候也忍不住开下小灶。两位A先生已经在这生无可恋地吃了一个月营养餐了。接下来的观测项目不需要二十四小时配合，不知道两位先生回家以后会不会好起来……”少年的迈克尔斯先生，语气里还带着年轻人的那股活泼劲。
“呃……没等两位先生回家问题好像就解决了……”写到这里少年好像尴尬了起来，笔触点了好几下，才继续写了下去。
“他们……他们结合了。”查理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估计已经和几十年前，在写这份笔记的少年达成了同步。
“然后一切就都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紊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