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纪若妍

10、第十章

　　第十章

　　“真的呀？我佩服林阿姨的勇气。其实我认为林叔叔的做法也没有错呀。如果孩子会伤害到林阿姨的化，那么林叔叔一定会痛苦死了。他只是在选择平安的生活呀。还好，小凝平安出生，林阿姨吉人天相，没有事情。”
　　我为林阿姨和林叔叔的不平凡恋爱故事感到惊叹。
　　“那时，他真是铁了心不要小凝。我真的好害怕他的固执。”
　　林阿姨忧心的说着。
　　门铃响着，刘海涛叔叔，安安阿姨，还有刘婷婷阿姨与她的老公走了进来。
　　“好久没有吃到迎秋做的饭了，还真是想念呀。所以，我们集体当食客来了。哈哈。”
　　刘叔叔依旧那么风趣。
　　“刘叔叔在暗示我这个长期食客吗？”
　　刘叔叔走进客厅，与坐在沙发上的我击了一下手掌。我住在这里的几天，已经与林家还有林家比亲戚还要要好的朋友们混熟了。
　　“小洛洛真是聪明呀。哈哈。”
　　刘叔叔的笑容在我耳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碍眼？
　　“刘叔叔，你非要加个小字吗？”
　　那样很难听耶！
　　“别理你刘叔叔的胡言乱语了，他精神病又犯了。刚才故事说到哪里了？”
　　安安阿姨的温柔让我觉得好亲切。
　　“老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如果我有精神病，那你不就是精神病夫人了吗？”
　　刘叔叔好委屈的跟安安阿姨撒着娇。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不给我吃糖，我拼命撒娇问妈妈要糖的情景。
　　“离我远一点。迎秋，刚才你们说到哪里了？”
　　安安对童心未泯的老公只能感到无奈，莞尔一笑，看着林阿姨。
　　“哦，说到那时候我叫迎秋打胎的事情。”
　　林立祥回答着。
　　“那时候的事情海涛婷婷他们也清楚呀。”
　　花迎秋笑道。
　　“是呀。那次的事情我们最清楚不过了。我来说好了。从哪里说起呢？哦，就从那天立祥来海涛家里来说好了。”
　　刘婷婷阿姨道。我想，她语言简练，要是刘海涛叔叔来陈述的话，大概要说到半夜。呵呵，真是明智的决定。
　　“我有问题。”
　　我举起一只手，就象如同小学生上课举手发言的姿势。
　　“洛洛，你问。”
　　刘阿姨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她看，我都有种不敢直视她的感觉。大概是她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利眼吧。
　　“林叔叔到刘叔叔家，刘阿姨怎么会在那里？”
　　“哦，本来婷婷是不在的，但是这件事很严重，我跟立祥商量了一下，还是找婷婷来比较妥当。毕竟婷婷很聪明嘛。”
　　刘叔叔笑着回答我。避免不了的讨好的语气看着刘婷婷。
　　“难得，海涛竟然称赞我。那么我开始说了，洛洛，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示意刘阿姨可以继续往下说。
　　“那天的临时会议是这样的，立祥很平静的跟我们陈述了医生的话和迎秋的意思，然后，我们瞒着迎秋开始讨论，如何打掉这个孩子——。”

　　会议紧张的进行着。讨论的人有林立祥，刘海涛夫妇，刘婷婷还有她的男朋友轩辕则明。本来没有轩辕则明的事情的，但是他自从知道刘婷婷以前喜欢林立祥后，就对林立祥很感冒，再加上召集会议是林立祥，他更紧张的跟了过来。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困难。”
　　刘婷婷思考了一下 ，谨慎的回答道。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呀，不管是还未成型的孩子的生命，还是迎秋的生命。
　　“怎么说？”
　　连婷婷都这么说，林立祥有点灰心。
　　“第一，立祥哥想要孩子；第二，女人天生的母性；第三，自从安安姐有了海涛的孩子后，迎秋更想为立祥哥要一个孩子了。一有了孩子，如同荒漠中的甘泉，即使死，也不会放手的。”
　　刘婷婷分析着理由。女人是最理解女人的嘛，更何况，她还是如此精明的女人。
　　“拜托，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嘛。那这么说，就是没有机会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迎秋在生死边缘徘徊，立祥在崩溃边缘走动。”
　　在经历了这一切，刘海涛毫不怀疑如果花迎秋有了万一，林立祥即使保住了小命，也会疯了。
　　“很难。”
　　喝了口咖啡，刘婷婷说着。
　　“那只好我们轮番上阵了，我们每天去给迎秋洗脑，一定会有效果的。”
　　刘海涛道。
　　“有用吗？”
　　安安有点怀疑。
　　“现在在这个时候，死马也要当活马来医了。”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恩，就这么办。”

　　“哇，真的这样呀？”
　　我看着这些大人。他们真的是大人吗？这样会有用吗？值得怀疑哦。
　　“是的。那时候我走到哪里，都有一个人跟着我，即使在我为宝宝买婴儿用品的时候，他们还在告诉我打胎的安全性与好处。让营业员都怀疑的问我，是不是确定要买？”
　　花迎秋微笑的说着。
　　事后，她觉得很好笑。
　　“那洗脑没用之后呢？林叔叔不可能没有别的动作吧？”
　　我不相信。
　　“聪明的小孩，孺子可教也。”
　　刘阿姨摸摸我的头。
　　咦？我没看错吧？刘阿姨眼里有对我的赞赏哦。
　　“那林叔叔还用了什么方法？”
　　好好奇哦。
　　“他跟则明要了最安全的打胎药，准备参入炉上我正在煮的补品中。可是那个补品并不是给我吃的，我看立祥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所以准备给他进补的。更好笑的是，他请则明找来了妇产科的专家，站在我家门外，随时应急。结果什么事情也没有。”
　　林阿姨笑着道。
　　“林叔叔还真是体贴呀。哈哈。”
　　好有趣。
　　“白痴。”
　　小凝看了眼我们，走回房间去了。
　　“小凝和你们关系还没有改善？”
　　刘海涛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
　　“是呀，诚如君见。”
　　林叔叔认为处理亲情问题比任何问题都很棘手。
　　“我去与她谈谈，希望会有用。”
　　刘阿姨主动地道。
　　“婷婷，拜托你了。我试着与小凝沟通，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好没用。连牵引小凝走出自闭症的人也不是我，我真不配当小凝的母亲。”
　　林阿姨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哀伤。
　　“放心吧。迎秋，我会尽力的。”
　　刘阿姨说着。
　　我们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刘阿姨成功的走进林小凝的房间，又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二十分钟后从小凝房间走出来的刘阿姨。
　　“对不起。”
　　刘阿姨对林叔叔与林阿姨说着。
　　“没用？一丁点呢？”
　　刘叔叔的口气有着渴望。
　　“完全没用。”
　　刘阿姨叹了口气。
　　“婷婷，你怎么做的？”
　　安安阿姨不解的问着。
　　“我试着与小凝沟通。虽然我进了小凝的房间，但是——。”
　　刘阿姨陈述着房间内的对话。

　　“你在看漫画？”
　　刘婷婷试着第一步与林小凝沟通。
　　“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小凝的口气很冷、很冷。可能觉得刘婷婷的问话有点多余吧？！
　　“小凝，你知道吗？你父母很担心你的。”
　　第二步动之以情。
　　“是吗？”
　　小凝轻笑，带点嘲笑。
　　“你不相信？为什么呢？”
　　第三步，找出症结所在。
　　“那么我为什么该相信你的话呢？刘阿姨。就因为你是他们的好朋友？”
　　小凝似乎不喜欢别人去试探她的心事，她只是反问。
　　“我是在关心你。”
　　刘婷婷真心的道。
　　“那么谢谢你的关心。”
　　林小凝客气的道谢。
　　“小凝，不把我当你父母的朋友，把我当做一个可以讲心事的朋友好吗？”
　　刘婷婷发现了一种无力感，一如迎秋姐的感觉一样。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小凝，小凝的心事好象埋得好深好深。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想让人去碰触，一碰到了边缘，她就会反弹。以有礼生疏的客气和拒绝。
　　“不好。我们的立场不同，身份不同，观念不同。根本没有可谈的空间。”
　　林小凝毫不客气的拒绝。
　　“可是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呀。”
　　刘婷婷强调着。
　　“那我再次谢谢你们的担心。”
　　林小凝依旧说着。
　　“小凝，你现在好象把自己关在一个象牙塔里面，你的心好象沾染了好多的灰尘与杂质。小凝，我们只是想帮你走出这个象牙塔，你能理解吗？”
　　刘婷婷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走出来，让你们再狠狠的伤害我一次？俗话，吃一个豆子知道腥味，这算尝试，吃第二个豆子，那就是傻瓜才有的行为了。对不起，我没有那么笨。”
　　林小凝表明她的防备心有多重。
　　“我们没有想伤害你呀。”
　　刘婷婷有点伤心，有点心疼。
　　“今天，当你们谈笑风生的谈论打胎事件的可笑，你们就已经伤害到我了。你们可能太高兴了，忘记对我来说，那是杀掉我的生命。够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她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太多了。
　　“小凝，如何你才能从象牙塔里走出来呢？”
　　刘婷婷问着。
　　“没办法的。不过，可能还有一个办法吧，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可以走出来？当我生命中出现一点阳光的时候，我只能只会死命的抓住她，这是人生存的本能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会给她造成什么困饶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她说的话好沧桑，让刘婷婷在看到一点希望的同时，也觉得心凉。
　　“什么办法？可以告诉我吗？不，我恳求你告诉我，好吗？小凝？”
　　刘婷婷追问着。
　　“刘阿姨，你喜欢过我爹地是吗？那是什么感觉？可以告诉我吗？”
　　林小凝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当然，刘婷婷也乐于与她聊天。
　　“恩，那是一种占有欲，我想得到他，我幻想着他成为我的丈夫，看他有别的女人，我会难过，会心痛。看见他会很开心。总之，就是无法言语。”
　　“哦？我对她好象没这么严重，可能对她只是友情吧？！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林小凝自言自语着。
　　“小凝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
　　刘婷婷很好奇。小凝已经到了恋爱的年纪，也许当她有男朋友之后，就可以知道爱情的无可奈何，也就不会怪立祥哥和迎秋姐了吧？刘婷婷想着。
　　“没，只是感觉不错而已。”
　　林小凝轻描淡写。
　　“哦，小凝，我们转回原来的话题好吗？可以带你走出象牙塔的人是谁？拜托你告诉我好吗？我会帮你的。请相信我。”
　　刘婷婷道着。这么低声下气有点不习惯，可是可以为了小凝，也顾不得习惯的问题了。
　　“洛洛，我们家的客人。你找她进我房间可以吗？”
　　林小凝试探性的问着。
　　“哦，好，好的。”

　　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我了，我笑着对大家说，我会努力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都无助。希望小凝还需要我，希望我可以帮助到小凝，希望林家从此和乐融融。这就算我在出国前的希望吧。
　　“小凝，你找我？”
　　很呆的开场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都无助。
　　小凝看着我，点点头。
　　“什么事？”
　　“我不喜欢你笑着跟他们讨论我的身世，那会让我觉得不受尊重。”
　　林小凝挑明道。
　　“对不起，可是大家都没有恶意的。”
　　我诚心的道歉。我承认，那时候，我是没有考虑到小凝的感受，我想到的只是林叔叔的作为和交稿而已，为此，我道歉。
　　“我知道。我不在乎他们，我在乎你。”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变相的告白？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如果我是个鸵鸟，我会选择逃避，可惜我不是，我只能装傻下去，拼命的提醒自己，只是我想太多了。
　　“我也在乎你呀，林叔叔、林阿姨、刘叔叔、安安阿姨、刘阿姨还有轩辕叔叔，都很关心你，我们——。”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
　　她双手放在耳朵上。堵住耳朵。
　　我爬上床，跪在小凝的面前，拉下她的双手。在她的耳边泡轰。
　　“你必须听。你没有权利不听。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当初林叔叔根本没有错，他只是选择了爱林阿姨而已。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错的。也许你现在还不懂，当你真正明白爱情的时候，你会体谅他们，并为此时的不理解感到愧疚。我发誓，你一定会的。不要给你留下什么遗憾好吗？即使他们有过错，现在也补救够了吧。”
　　“那关你什么事情？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姓何，不姓林，别以为你治好了我的自闭症我就会感谢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教训我，你算老几？！”
　　林小凝也生气了，我知道。她是第一次对我大吼。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美丽的小公园放着风筝，突然飞到河边的树枝上，我看着挂在树上休息的风筝，努力的从一侧爬上树，却掉入了河里。风筝也跳了下来，正好砸到了林小凝的头上。从河里爬出来，我看着林小凝。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安静的女孩，她愣愣的看着我手里的风筝，好象很不舍得似的递给我。
　　“要一起玩吗？”
　　过了快三分钟，在我以为她是哑巴的时候，她突然回了话给我，虽然只是点点头而已。
　　就这样，我闯入了林小凝安静自闭的心中。开始了我们的友谊。当我知道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我很开心。小凝也很开心。最开始，在学校中，她只和我一个人说话，当有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别人，偶尔摇摇头点点头都是最了不得的功绩了。让全班级的同学都认为小凝是个哑巴，后来，可能在我的鼓励下吧，她渐渐从回一句“你好”，到“吃饭了吗？”到与人交流…………
　　“我知道我很鸡婆，我也知道我的行为叫多管闲事。但是我告诉你，林小凝，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去做完我想做的。”
　　我也放话回去。
　　“什么叫你要离开这里之前？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好象是我们将许久不能见面了一样？你要去哪里？”
　　她激动的抓住我的胳膊，我很想提醒她，我的胳膊好疼。可是，我没有。这证明，小凝还是关心我的。
　　“我要去加拿大，我外公那里。他要我去看他。老人家总是很任性的，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我知道，小凝的生日快到了，在我离开之前，我想看到小凝过生日的样子。”
　　我回答着。
　　“你要走就走，不要多管闲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我讨厌过生日。”
　　林小凝似乎很生气，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中。
　　但是，当我说生日的时候，我似乎从小凝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渴望，不错的发现哦！我笑着躺在床上。
　　“你知道对我而言亲情是什么吗？”看着我摇摇头，林小凝继续说着：
　　“如果说，爱情是走在蜘蛛网上的幸福，那么，亲情就是走在钢丝上的幸福。”
　　小凝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我看着门发呆。

　　这天——
　　黑夜如期降临，林小凝没有回家吃晚饭。她说要和同学出去，并且教训了我一句，说我快出国连书都不去念了，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在忙什么。
　　“刘阿姨，给我一个黄色的气球。这边墙角还少一个。”
　　看着负责策划布置的刘婷婷阿姨手里的黄色气球，我站在椅子上，叫着。
　　“墙壁的玫瑰花似乎不够，我去打电话。”
　　安安阿姨计算着。
　　“呼，好累。”
　　拿着彩色喷漆负责喷画的是刘海涛叔叔和林叔叔。
　　林阿姨和安安阿姨负责道具的准备，举凡吹气球，采购用品，都是他们的工作。
　　“洛洛，你确定这样做有用吗？”
　　林叔叔不确定的问着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而且，我觉得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有用的。”
　　我在心中拼命叫着：小凝呀，你千万不要叫大家失望哦！
　　“不管有没有用，小凝从来不过生日的，能为她准备一个生日PARTY我很开心。只是连累海涛和婷婷两对夫妻了，让你们丢下工作一整天负责策划和布置。”
　　林阿姨对这些好朋友觉得有好多的愧疚。
　　“迎秋姐，你说这什么话，能为小凝办生日PARTY我很开心呀。而且我家这口子存属庸医，根本没有人找他看病啦，所以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呀。”
　　想到近来看的报道，被捧为神医的轩辕则明叔叔被刘婷婷阿姨说成庸医，我觉得有点好笑。
　　“我是庸医？”
　　轩辕叔叔强烈的反驳着。
　　“难道不是？”
　　刘阿姨一副“你敢有意见就试试看”的态度让我实在很想笑。但是不能笑呀，太打击轩辕叔叔的男性自尊了，所以我憋得好辛苦。
　　“我！”
　　看着轩辕叔叔说了一个我字，就在我认为轩辕叔叔要挽回男性自尊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如透气的气球，泄气了。很简单的两个字，他道：
　　“没有。”
　　轩辕叔叔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夫妻相处之道，老婆的话是对的要说很对，老婆的话是错的要说完全正确。
　　“则明，你妻奴呀。你这样做我和立祥的脸要往哪里摆？”
　　刘海涛叔叔抱怨着。
　　“是呀是呀。”
　　林叔叔符合着。
　　“婷婷的话你有意见吗？”
　　这是两个女人的合奏。当然，安安阿姨针对的是老公刘海涛叔叔，林阿姨针对的是老公林立祥叔叔。
　　“安安，我怎么会有意见呢？看你说的，我疼你爱你都不够了，怎么有精神对婷婷的话发表感想？不会的不会的。”
　　这是刘叔叔的话。
　　至于林叔叔的呢？
　　“婷婷，没有发现你越来越有先见之明了，不错不错。则明，你的表现值得全天下的男人去学习，很好很好。”
　　我有种想跌倒的欲望，幸亏理智提醒我，我是站在半人高的椅子上面。如果跌倒的话，会跟大地做最亲密的接吻，当然，这不是我的嗜好。
　　钥匙开锁转动的声音让我们各就各位，把灯关好。小凝开锁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睡觉了吗？不会吧？爹地这时候应该在看晚间新闻吧，妈咪这时候应该在厨房收拾剩余的垃圾。不对，我没有在关心他们。我好无聊。”
　　小凝摇摇头，躲在门边最近的我，似乎听见了小凝低声的自言自语。有希望哦。
　　在小凝走进客厅的时候，突然，灯亮了。
　　我似乎听见了小凝心底的惊叹声。
　　小凝没有发应，只是惊奇的看着四周。
　　墙上的玫瑰花与卡通的图案，墙角的气球，灯光中绑着的彩带，与我们每个人头上带着的生日帽，比过年还热闹的场面呀。
　　“这是什么？”
　　小凝问着，惊奇的目光有着不能理解。
　　“小凝，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给你办了这个生日PARTY，祝你生日快乐。”
　　我第一个道。
　　“生日快乐？谢了。如果这是你们带给我的惊喜，那么请恕我诚实的说，有惊没有喜。”
　　林小凝看了我们一眼，走到了房间的门前。每次，当她不想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回到房间里，房间的那个门，好象是开启象牙塔的门一样。
　　“小凝，我们这是努力让你快乐呀。”
　　刘阿姨叫着。
　　“努力让我快乐？那让我告诉你们，没有快乐。我出生对你们的意义是什么？是对妈咪的伤害吗？每次看到爹地冷淡的看着我，我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可以抱着爹地的脖子，跟妈咪撒着娇？为什么我却要接收爹地的怨恨和妈咪的无可奈何？你们都告诉我说，爱情是无可奈何的，可是有谁为我想过？好小，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也体会了自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所以我封闭了自己。不去与人交流。想说话的时候就去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我就会告诉自己，我的心也是这么平静的。所以，，在那次，我遇到了洛洛。洛洛，这几天我一直出去，就是不想面对你，因为我知道，我无法面对你，我怕你走了，我怕我对你的感情使你成为牵绊，我怕自己软弱的求你不要走，我更怕做出无法让你原谅的事情。一如以往，我选择了逃避，似乎逃避是成为我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了。但是我没有别的方法。”
　　林小凝蹲在房间的门前，说着。
　　林阿姨走过去，抱住了林小凝。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
　　林小凝说着。
　　“这是我的错。”
　　叹了口气，林叔叔走了过去。
　　“小凝，我很爱你妈咪，我以为你会体会我的爱。但是你没有。我很自私是不是？是的，我自私得顾全我的爱情，牺牲我的亲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很在乎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今天，办这个生日PARTY，不是想补偿你什么，只是想你快乐，即使只有一天。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是听你亲口说着这么多的话，我已经不奢求你的原谅了。只求你有一天，可以体会到我的心情。可是亲口对我说一声，我原谅你了，爸爸。”
　　林叔叔摆了摆手，刘叔叔立即推着一个大蛋糕走了上来。蛋糕上面没有生日快乐，有五个字：对不起，女儿
　　“对不起。你本来应该是我的珍宝，可是这个宝贝却被我弄坏了。我很抱歉。小凝，请相信我，我爱你。”
　　似乎是林叔叔的真诚打动了小凝，似乎小凝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她好感动，抱着林叔叔与林阿姨，哭得淅沥哗啦的。让我们感动不已。

　　合上手中的日记本，看着寄来的林家全家福照片，我突然间明白了，爱情不是走在蜘蛛网上的幸福，亲情也不是走在钢丝上的幸福。爱情的幸福在于别此互相依靠，亲情的幸福在于互相取暖，两者相同的是，要无限的体谅与理解，还有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