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之人面桃花》Tracy

10、赐婚

　　一大群人推推攘攘地把朱仃问送回了府，太医诊治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仅仅就是劳累过度加中暑，休息休息加多补充营养就好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准备去休息，可是谁知道黄挚晟偏偏说什么要多加小心，一定让我在他床边好好照顾他，没有办法，我只能照办，谁让我是奴婢呢？

　　朱仃问不愧是一个书生，我在他床边整整照顾了他3天3夜，累得我不行他才醒过来，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我立刻上前，“殿下，您终于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见到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秋荻，辛苦你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殿下，您要不要吃点稀饭，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好，那你扶我起来吧。”

　　正在我艰难的扶着朱仃问，想让他靠在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黄挚晟恐怕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地就进来了，“殿下，您终于醒了，担心死臣了！”

　　“黄卿家，你这些天也辛苦了。”

　　朱仃问是个老好人，自己连坐都坐不稳了却还让我上前把跪在地上的黄挚晟给扶起来。

　　“臣不辛苦，重要的是殿下的身体。”

　　你当然不辛苦啦，这几天不吃不睡的人是我！

　　“这几天都是秋荻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您，臣不敢邀功。”

　　呵呵，终于记得我了。朱仃问感激地拉着我的手，“这几天你辛苦了，你一定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原来心里还有一些郁闷呢，不过现在他真的感激我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小心翼翼地抽回了手，做出了恭敬的样子，“殿下，奴婢不累，能照顾殿下是奴婢的福气。”

　　黄挚晟突然一脸为难的表情，忧郁了很久他才开口，“殿下，原本您身体刚好，臣不该拿这些琐事来烦您，但是事关重大，臣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

　　“什么事啊，说吧。”

　　“今天早晨皇上下旨，认了一名宫女为义女，册封为漪郡主，并且赐给燕王殿下做了妃子，3天后燕王就要迎娶那名女子了。”

　　“黄卿家，这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皇上赐女子给自己的儿子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刚刚发生遇刺的事情，而且似乎矛头对准了某位皇子，这个非常时期皇上就赐女子给燕王殿下，臣认为其中似乎有文章。”

　　“难道你认为皇爷爷是想派人监视四叔？”

　　“如果真的皇上只是想派人监视四皇子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怕就怕皇上有意想把皇位传给燕王殿下，借赐婚来给燕王什么提示，毕竟现在下毒的人还没有抓到，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嫌疑，而臣最担心的就是皇上遇害最得意的莫过于您和二皇子，如果皇上因此而怀疑您，而改变心意想要传位于四皇子，那问题就严重了。”

　　朱仃问沉默了一会，“知道那名宫女的来头吗？”

　　“不知道，只听说她叫夏漪，原本是皇上身边伺候茶水的宫女，很得到皇上的器重。”

　　什么？四爷要娶的新妃子竟然是夏漪？怎么能是夏漪呢？

　　瞬间，我只觉得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我早就知道四爷为了权利已经娶了很多妃子，但是在我心中四爷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神，神圣而不可侵犯，虽然我自认没有什么可能能和四爷在一起，甚至成为他众多王妃中的一个，但是我只是希望四爷娶的王妃是一个我从来都不认识的大家闺秀，那我至少还可以留有思念四爷的空间，为什么？为什么四爷要娶的人竟然是夏漪？我最好的姐妹？

　　后面朱仃问和黄挚晟到底谈论了什么我并没有听到，我只是觉得头和耳朵都在嗡嗡做响，甚至四肢无力，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模糊间我只能听到朱仃问和黄挚晟的叫声，但是我却听不清楚他们叫的内容。

　　我的脑子里唯一的东西就是：四爷要娶夏漪了！

　　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要娶我的好姐妹了！

　　四爷要娶夏漪了！

　　为什么那个要嫁给四爷的人，那个要给他生儿育女的人，那个要陪四爷共度余生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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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的劳累加上忧虑过重，这一次我的病来势汹汹，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已经昏睡了半个多月，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四爷和夏漪大婚的日子。

　　醒来看到头不停点地状的源源，我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好不容易出了声，可是却撕得喉咙好痛。

　　“源源姐，我口渴。”

　　源源看到我明显比我见到她要兴奋的多，立刻不顾我口渴的要求，立刻尖叫着冲出了房间，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大量身处的这个房间时她已经拉着一个背着药箱，一脸大夫模样的人进来了，“大夫，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没事了？”

　　那位留着胡须的大夫气喘吁吁地给我把脉，最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位姑娘的病情虽然来得凶险，不过好在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了看源源，我不解，“我怎么了？”

　　她一脸“你这个白痴”的表情白了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半个月前你说昏倒就昏倒，一倒下就不停发烧还说胡话，吓死我了，我们都以为你不行了呢。”

　　自动省略了她后面的句子，我只听到了“半个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真的昏睡了半个月？”

　　源源稳重地点了点头。

　　我只隐隐约约记得皇上给四爷和夏漪赐婚，然后我就。。。。。。

　　这么说来，他们的婚期难道就是今天？

　　源源送走了大夫，一边给我打水洗脸，一般给我喂稀饭，让我好一阵感动，记得当年春郁也曾经这么照顾过生病的冬靖，当时我还好好地羡慕了一把，拉着她说下次我也要生病，结果不巧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竟然是一个健康宝宝，没有想到昔日羡慕的对象已经不在了，而我却也是让另一个朋友喂药。

　　一边给我补充营养，源源一边唠叨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是要给我补课，我不语，任她喋喋不休着。

　　“你知道吗，今天是燕王殿下娶侧妃的日子，听说那位新的燕王妃原来是皇上的贴身侍女，长得倾国倾城，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因为家贫才被卖给人家做下人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燕王妃，你说人生的机遇是多奇妙的事情呀。”

　　她看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于是又唠叨起了老管家的儿媳妇三天前生了孙子，所以回老家看孙子去了；厨房最近新来了个厨子，手艺如何如何；府里的哪个姐妹要出嫁了如何如何。。。。。。

　　我有点纳闷，怎么才半个月不见，可爱的源源就成巴哥了呢？

　　“长孙殿下呢？”

　　发现我终于有了感兴趣的话题，源源又开始卯足了劲头滔滔不绝起来，“原来每天殿下至少要来你这里，然后一个人在这里呆好几个时辰呢，今天因为是燕王殿下成亲，所以早上才来了一下就离开了，秋荻呀，殿下对你可真是没话说，大家都羡慕呢。”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用手肘撞了撞我。

　　“秋荻和源源姐是一样的，如果哪天源源姐生病了，秋荻也会这样照顾源源姐的，相信殿下也会很关心源源姐的，毕竟我们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主子。”

　　源源对于我的话出现了同意和憧憬的两种神态，看得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她。

　　正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朱仃问竟然匆匆进了房间，随后而来的还有一脸幸福表情的黄挚澄。

　　“秋荻，我听说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看着朱仃问的关切，我突然有种泪水要夺眶而出的冲动，“谢谢殿下，秋荻没事了。”

　　“殿下，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我就说嘛，在皇上的心目中您和已经过世的太子殿下才是最受重视的，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皇上给燕王赐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做侧妃，而给你挑的可是当朝付大学士的掌上明珠付念芸，付大小姐，而且赐的不是侧妃还是正妃呢，挚澄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我不太清楚黄挚澄的话是不是专程说给我听的，但是我确实已经听得清清楚楚，连朱仃问都要娶妻了，看来我安于的这种现状也不会维持多久了，新夫人进了门，朱仃问也会有自己的新生活，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这个孩子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而我这个奴婢终究还是会成为一个过去时吧。

　　“恭喜长孙殿下了，秋荻的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就可以为长孙殿下张罗婚事了。”

　　或许是好奇于我的镇定，黄挚澄很快便悻悻离去，而朱仃问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待所有人都离去后，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秋荻，记得你当初说你已经无处可去了是吗？”

　　我垂下眼帘，尽可能不看朱仃问的眼睛，“是的。”

　　他似乎有些犹豫，也有些词不达意，“那你愿意嫁给我为妃吗，我会好好待你的？”

　　四爷娶了夏漪，冬靖也因我而死，春郁不知所踪，在这个时候我无法回到四爷的身边，也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姐妹，或许嫁给朱仃问是我最好的选择，至少他会保我周全，而他也会好好待我，他是一个好男人。

　　只是，这样的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

　　四爷和朱仃问终究是夺嫡的对手，而最是无情帝王家，朱仃问并不是四爷的对手，到时，我想我会死得更难看。

　　“谢谢殿下的垂爱，但是秋荻。。。。。。”

　　“你可以不必那么快回答我，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看着朱仃问匆匆离开的背影，我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四年的为奴生涯，两年的朝夕相对，如果说我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我们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经历了原谅与背叛，经历了温情和关怀，在我的心中这个孩子早已经是一个我愿意为其去死的人，更何况是嫁给他。

　　只是，在四年前，我的心就已经给了那个永远不可能正眼看我的男人，那个玉树临风却清冷孤傲的男人，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那个已经是我好姐妹夫君的男人，朱仃问，他值得更好的女子，或许就是那个将要进门的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