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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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个杀手会怎样？”
“如果我是个杀手，我会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很强的杀手，杀了你，我的名声会更大，能赚到更多的钱。”
问这个问题时，戚少商还不知道顾惜朝是个杀手，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顾惜朝已知道戚少商是杀手。
冰凉的东西进入身体，
随后而来的是尖锐地痛，
从刀锋刺入的地方蔓延全身，
戚少商笑了，
很痛，
“你早说过．．．．．．会，会杀了我．．．．．．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可我还是想说．．．．．．我爱你．．．．．．”
刀柄脱出指间，
顾惜朝退了一步，
惊愕，
混乱，
迷茫，
“你．．．．．．爱错了人．．．．．．”
顾惜朝离开了。
“朝朝，你这两天方便吗？”电话里追命嘿笑着问。
顾惜朝心里已预料到追命下面会说什么，“你又什么地方不满李坏了？别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两个人要互相适应。”
自从追命和李坏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并搬到一起住后，追命就三天两头地跑到顾惜朝家里住。并不是两个人吵架或是合不来什么的原因，只是刚开始一起住总是需要时间彼此适应，一直和话不多的顾惜朝住在一起的追命便有些不习惯生活里多了一个嘘寒问暖、关切备至的人，就三不五时借故回来和顾惜朝一起住。同时追命心里放不下从小一起长大、又经历过太多不愉快的好友顾惜朝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电话另一头的追命撇撇嘴，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才没有，他出差去另省几天，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孤单呐．．．．．．”
要说以前的追命害怕孤单那是真的，现在的追命说害怕孤单便是借口了，轻轻叹了口气，顾惜朝无奈道：“好吧，你来吧。”
“嗯，我到你家楼下了，马上上来，拜。”追命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一阵钥匙声响，追命出现在顾惜朝眼前，“朝朝，我回来啦。”
“以后到了楼下就直接上来，不用打电话通知我。”顾惜朝斜睨了追命一眼冷冷地说。
追命嘿笑两声，“我这不是礼貌嘛。”
顾惜朝没有接话，继续看手中的东西，追命放下肩上的包，凑到顾惜朝身边，也看他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这么认真，别告诉我，你又接任务了。”
探头看到顾惜朝手中似乎是打印出来的一些稿件，追命有点担心，虽然两人都已脱离了杀手行业，可难保哪天顾惜朝会去重操旧业，之前那件事后，他就像死了心似的，原本和自己一样心心念念要脱离这个职业，居然说出干不干杀手其实无所谓的话。他嘴上说没什么，其实那个人、那件事对他的影响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大。
“不是，一些建筑结构图。”顾惜朝简单解释道，如果不告诉追命，追命一定会坚持问到底。
“建筑结构图？！”追命很吃惊，以为好不容脱离杀手这个职业的顾惜朝又重操旧业了，“你要干什么？”
“无聊，随便看。”
追命挑挑眉，“别老是呆在家里了，去外面转转，不然就随便找个工作，多接触点人，你都快变化石了。”
以前都是杀手的两人，已经有了足够一辈子肆意挥霍的钱，可追命觉得不出门的顾惜朝一个月连五百块都花不到。
顾惜朝抬眼看了看追命，再继续看手中的东西。
追命明白顾惜朝的意思，杀手界第一的杀手，太出色，顾惜朝会的只有杀人。
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在顾惜朝刀下的人。
世界上不超过十个人知道第一杀手是顾惜朝，而只有三个人知道第一杀手最擅长的不是枪，而是隐藏在左手腕上的短刀。
一个人是教顾惜朝用刀的人，一个是顾惜朝自己，一个是追命。
其实本来还有一个人知道顾惜朝擅长用刀，但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顾惜朝的刀下。
每每想起这个人，追命都会在心里问：若是当年顾惜朝没有杀他，会不会现在一切都不同。
那个人的死成就了顾惜朝“第一杀手”的名头，可追命觉得，那个人带走了一些东西，一些连顾惜朝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东西。
那人死的时候，追命正在别的地方执行任务，听到同伴说有人出高价买那人的命，而组织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人正是顾惜朝时，追命就有了很坏的预感。
顾惜朝和追命碰到那人是在一次两人合作完成任务回家的路上，一个僻静的小巷里，看到了也是刚完成“任务”跳窗出来、连枪也没来得及装回去的那人。
他们知道那人同是杀手，那人却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就莫名其妙地和他们熟络起来，后来又遇见了几次，直到．．．．．．
那人看着顾惜朝时眼中总有很多很多莫名的东西，当时追命不明白，直到遇到李坏，才明白那是什么。
忽然没了声息，顾惜朝有点诧异，抬头看到正盯着自己发呆的追命，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
“你后悔杀了他吗？”追命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问顾惜朝杀了那人后悔不后悔。
没有指名，顾惜朝心里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浑身是血还笑得露出两个深深酒窝、满眼温柔地说爱自己的人．．．．．．
“不杀他．．．．．．”顾惜朝低喃，“死的就是我．．．．．．你别忘了他也是杀手。”
“他不会杀你的。”追命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感觉。”追命的感觉异常准，在几次很危险的情况下救了两人的性命。
顾惜朝沉默，
顾惜朝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含糊过，追命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他爱你？”
放下手中的东西，顾惜朝闭上眼靠入沙发中。追命在顾惜朝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很久。
“嗯．．．．．．”追命摸着下巴吞吞吐吐地低声说：“我．．．．．．应该是，见到他了．．．．．．”
一个月前追命和李坏参加李家的家族聚会，聚会上意外的看到那个人，虽然没有交谈，但追命很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顾惜朝一惊：“谁？”
“上个月李家有个聚会，他就那么出现了，他居然还活着．．．．．．”追命滔滔不绝地说，说着说着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抓着顾惜朝的肩膀问，“你知道！难怪脱离组织后你还藏匿行迹、不出门、不和人接触，都是因为你根本就知道他还活着！”
轻叹一口气，顾惜朝反问，“知道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任务。”
“你现在脱离组织了，不是杀手了，可以去见他啊，去说清楚当年你．．．．．．”
“我怎么样？”顾惜朝打断追命的话，“说我当年捅了他一刀，说我杀他！”
“也许他还爱着你．．．．．．”追命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那个人若是对顾惜朝没变这些年为什么不出现，就算以前找不到，上个月在李家聚会，追命肯定他也看到自己，而到现在都没找来的原因只可能是．．．．．．
叮，叮，叮叮．．．．．．
屋里的气氛胶、温度跌倒冰点时，门铃突然响了。
“谁呀？”追命下意识问。
“新搬到隔壁的邻居，来打个招呼。”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太真切。
追命看看顾惜朝，再看看房门。
顾惜朝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一张永远也忘不掉的脸，熟悉的笑容，亮得像星星的眼睛。
惊得退了一步，顾惜朝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
追命看到顾惜朝奇怪的样子，跳到门边，“看到鬼啦？你怎么一脸．．．．．．”
看到了门口的人，追命瞪大眼睛，用力眨了几下叹道：“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一说就到啊。”
“嗨，我是你的新邻居，戚少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