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SectionIII★狩獵•所謂協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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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伊拉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鲁贝利耶，一言不发。
尽管如此，鲁贝利耶却没有从她的平静中感受到丝毫的退却。
会议室的众人茫然的看着两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这种无声的压抑持续了很久，直至整间会议室再次归于寂静，茉伊拉才合起了眼，莞尔一笑。
“这种一开口就逼死对方的习惯很不好呢……至少应该让我们先把之前已经预先想好的诸多理由和借口都说一遍才加以否决啊。”
“看来你并不打算否认我的话。”
“既然都可以报上我的名字了，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吗？”
少女笑着前屈身体，一手支撑侧脸。
“但是我很好奇……您究竟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呢？鲁贝利耶长官。”
眼神中的笑意已经完全的敛去，瞬间散发出与那脸嬉笑截然不同的锐利，对面的鲁贝利耶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神色比先前都严厉了几分。
“只不过是从一个与第十四任相关人员那里得知的情报而已。”
感受到语气中的那份得意，这边则是非常不满的眯起了眼。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某个继承了那个人的意志结果却惧怕千年公追杀的人，反而向黑色教团求援了吧？
只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
【……菲娜？】
——我没事。
听得出茉伊拉的语气中带着担忧，眼一闭向后靠去，菲娜呼出一口气。
从刚才开始，她们两个便在私下决定的，交换了主次。
一旁的库洛斯明明知道却不阻止，也算是默许了吧……
“想说什么的话，直说就好。”
句句带刺却永远不肯直击主题，这样的拐弯抹角，让人厌恶。
“其实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亚连•沃克，是否敌方的人罢了。”
“在那之前，你不是应该先怀疑我的话是否可信吗？”
似乎是觉得菲娜的疑问很可笑，鲁贝利耶哼笑一声。
“对于千年伯爵拥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你，我相信你不会站在他那一边就是了。”
千年公么……那个圆圆胖胖的假替身在她的记忆里都快要模糊的不成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菲娜的嘴角微微上扬。
可弯那弧度里透露的，只有无尽的嘲讽。
“从最初开始，黑色教团也好诺亚也好……都与我无关。”
她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一方。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和亚连•沃克在一起，是因为第十四任的缘故。”
看着菲娜的瞳仁忽然紧缩，更是验证了鲁贝利耶内心的猜测。
“怎么？库洛斯元帅在接到了恶魔制造工厂的破坏任务后就收了亚连•沃克为徒，将其训练成驱魔师送进教团里，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他是第十四任遗留下来的奏者资格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库洛斯，也不禁因为这番话，皱紧了眉头。
四年前教□□给他那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
“请等一下！”一直忍耐着听这两人宛如天方夜谭般不明意义的对话，考姆伊有些焦躁的拍案而起，“鲁贝利耶长官，我们对你的话题提出质疑，【第十四任】、【奏者】？我们从未收到过此类信息的情报！请在此做出公正的发言！”
“是吗？”
就连看都不看考姆伊一眼，鲁贝利耶的回答显得很是敷衍。
“那么，我这就给各位进行说明……”
“不！说明什么的请之后以书面形式提出，我强烈提议中断此次会议！”
被考姆伊坚定的话语打断，鲁贝利耶顿了顿，这才转头看向他。
他脸上的严肃，让考姆伊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考姆伊室长，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奉大元帅以及中央厅长官的命令召开这个会议的。说到这个……”鲁贝利耶意义不明的停顿了下，又转头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库洛斯以及菲娜，“经过中央厅上层一致同意，我们要求对亚连•沃克进行异端审问。”
异端审问，自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刑讯方式……不，那已经不可以称之为刑讯了。
那根本就是，对已经确定死刑的拷问判决。
被进行异端审问的犯人，等待他的末路只有一条。
死。
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
与亚连较为熟识的考姆伊及巴克首先刷白了脸，其他的在座人员脸色也不太好看。
左边传来一阵轻叹，菲娜只是微微眯眼，随后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鲁贝利耶长官，我到底该说你什么呢？是老谋深算……还是，太过天真？”
鲁贝利耶不答，皱紧的眉头显露出他对她话语的质疑，见对方一副似乎是在邀请她继续说下去的神情，菲娜也不再客气。
“的确，对教廷而言，在这个非常时期，与敌人相关的不安定因素越少越好……只要发现了就尽可能早的消灭，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你为什么不反过来一想？”菲娜顿了顿，对面那人脸上不满的表情让她大为满足，“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无论我们与你们要拯救世界的目标不同，但敌人是同一个吧？你，怎么也应该考虑下，拉拢我们加入你们这一方，壮大你们对抗千年公的战力，对你我，都有百利而无一弊吧？”
眉间的皱褶越来越深，与之成正比的，菲娜脸上的笑意也更浓。
“……你这番话，等同于确定了亚连•沃克身上，确实沉睡着第十四任吗？”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亚连身上。”
那一瞬间，菲娜带着嬉笑的眼神暗了暗，但又很快的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这句话并非谎言……虽然在亚连的身体里刻印着足以让他复活的诅咒，就目前的状态而言……库洛斯也不会让他以这种方式复活。
直到那一天到来之前，这一切，都是不定数。
“既然你不确定，那为什么要向教廷提议联手？”
提议吗……？
笑容的弧度被拉到最大，她微扬下巴，俯视着他。
“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将千年公以及诺亚一族，亲手毁灭。”
唯独这一点，任谁都无法阻拦。
因为那一份仇恨已然过于深刻，早已印入她的灵魂。
鲁贝利耶盯着菲娜的双眼，久久沉默。
那份觉悟，绝不可能伪装的出来，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妥协。
要赌上整个教廷的名誉和信仰……这样的赌注，太大了。
“我无法认可。你们的存在对于教廷依然有着威胁，将来也无法排除你们会倒戈相向伤害到教廷的利益的可能性。”
排除前进路途中一切可能的障碍，这就是教廷一贯的作风。
“是吗……”终于见识到自己眼前是多么固执的老顽固，菲娜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废话，在这种时候只有一个手段是最为有效的。
敛起笑容，垂下眼帘，微微上抬视线的瞬间，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的杀气直冲对方。
“见识过那份记忆的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伤害了他……会有什么下场。”
那一年的血腥，她不介意再重演一遍。
无数的画面掠过鲁贝利耶的眼前，明明快的只留下一抹残影却还是令他忍不住心悸，彻骨的寒意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漫出，脸上血色褪尽。
只此几秒，漫长犹如一世纪。
在旁人看来，鲁贝利耶只是突然煞白了脸色，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仍旧保持着他本有的威严，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不要闹了，罗兰菲娜。”
沉默至今的库洛斯终于出了声，菲娜笑了笑便继续坐回椅子里闭目养神。
“鲁贝利耶长官，你要怀疑什么我不会制止你……想要怎么调查，都随便你。”
这句话就好像一颗鱼雷，扔入会议室，顿时炸开一片异议。
菲娜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那个翘着二郎腿笑得潇洒不羁的红发男子，脸上那副犹如阴谋得逞的老狐狸表情让菲娜忍不住伸腿在桌下狠踩了某人一脚。
——等别人威胁好了再放话……说的一点都没有诚意。
“嘶……”
如预料中听到一阵忍痛的抽气声，无视库洛斯的怒视继续她的假寐。
“是吗……”
稍稍缓过神来的鲁贝利耶开了口，看向菲娜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警惕。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库洛斯•玛丽安元帅暂时不得离开教团，并且由中央厅下派负责人进行监视。
其弟子亚连•沃克作为继承了第十四任诺亚的人类，在监视期间不得与之会面，并由中央厅监察官林克执行二十四小时贴身监视。
听着如她意料中的结果，菲娜笑着扬起嘴角，第一个推开椅子往会议室的门口走去。
“罗兰菲娜，在第十四任没有任何伤害教团作为的前提下，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他，希望你可以实现你之前的承诺。”
正欲推门的手停留在半空，少女转过头对着依旧板着脸的鲁贝利耶微微一笑。
“请放心，我唯一的兴趣就只是消灭千年公，对于毁灭世界，没有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SectionIII★狩獵•所謂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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