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高同人)17岁的柠檬茶》夏光明媚的麦田

69、where comes the darkness

　　（155）
　　翌日大早流川他们四个人便杀去补考，好在一夜的特训大有成果，几个人都顺利通过。虽然在最后关头我睡死过去……呃，不过晴子的补课效果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嘛。总之，出赛是不成问题了。
　　赤木学长动作神速，等他们几个一补考完的瞬间便拉了去体育馆操练。这带着教训意味的训练嘛……不回忆也罢。
　　随后日子便真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静冈集训的一周也是眨眨眼便过去。且不说在和常诚高校比拼里大家的收获，樱木的单独训练亦大有进步。
　　而全国大赛的日子。也随着日历一页页揭过，越来越近了。

　　“呼……今天真的好热呢……”拎着书包，一个人走在通往湘北的路上。没办法，今天是返校日，湘北对学生的课业最近抓的还满紧的，也不知是哪个老师起的头，在暑假中安排了几次定时的作业检查。今天流川又丢我一个人，早上早早跑去小球场训练。而叶子姨又和他串通好似的快八点才叫我起床。虽然睡的足是件好事，不过一个人……还是很无聊呵。
　　……虽然即使那个阿米巴原虫在也几乎没听他讲几句话啦。
　　嗯，前面那个人，好熟悉的身影……
　　“羽川姐姐！”我大力的摆摆手！果然是她！
　　“咦？岚？”
　　“羽川姐……你蹲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啊……”看她在写着湘北校名的牌子旁边躲躲藏藏，我流下冷汗一滴。
　　“呃，今天你们学校的人怎么这么多啊……平常都是只有运动社团集训的人啊……”
　　“平时？嘻嘻……羽川姐，你来了有几天了啊？”想起每次一见某人就反应奇怪的羽川姐，我忽然有了调侃的念头。
　　而当看着一抹可疑的红云染在她双颊上，我更是笑得得意，看来……果然是这个理由呢。
　　“啊！三井学长！”我忽然指向她身后，果然看她焦急的回头，看看根本没人走过来的方向，又仿佛被揭穿了一样转回头来，逃避我的目光。看着那个飒爽清朗的羽川姐这样的表情，我好心的决定，不再逗她。
　　“我们上周是去了静冈集训。刚回来。对了羽川姐，‘难得’来一次，去参观下吧？”牵起她的手，向校园里跑去。

　　如果他们两个能顺利发展就好了呢！在把羽川姐丢到体育馆门口后就落跑的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先去教师休息室帮篮球队集体请了假，然后回到教室把作业交给班长。终于完成准备回到队上的我，却被一个好听而高傲的声音阻住了脚步。
　　“时雨岚，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一张精致的少女面庞跳入我视线。
　　有这样气质和容貌的女孩子，我只认识一个。

　　（156）
　　“千草……玳子学妹？”
　　“我不是你的学妹。”
　　“唔，的确是呢。对不起……请问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上天台说。”
　　“可是……嗯，好吧。”
　　岚想想，单独两个人的话，总是要比上次在队里那样引起骚动要好。毕竟全国大赛就要到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想让他们分心。

　　那是……岚小姐吗。
　　这几天，总是下意识的回避着岚的晴子，在拐角刚刚看到她的身影时，就下意识的掉开了视线。但身边的朋友却并未注意到。反而招呼着晴子。
　　“咦？走在时雨同学身边的是个好漂亮的女孩子呢。从来没见过呢，穿着的好象是国中生的制服？晴子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咦？
　　是那个女孩？
　　思绪立刻回到那天，在体育馆里看篮球队训练的她，被这个漂亮女孩抱住流川的画面深深震住。
　　可是，为什么总有些不对呢？
　　那天她的目光虽然傲慢而有些嚣张，可是，却没有如今天般冷漠和……
　　让人感到深深的寒意。

　　看岚和玳子走远，她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转身，赤木晴子向着篮球队的方向奔跑而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和正被训练着的社团占据操场，她已看见了那扇大门。
　　猛地推开门，她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站着，丝毫没有注意除流川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晴子？怎么了？”赤木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这么急切的样子。
　　“晴子小姐？我天才樱木可不可以帮得上你什么忙呢？”
　　她慢慢的抬起头，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流川同学，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晴、晴子小姐！”晴子小姐该不会要向这只死狐狸告、告白吧？樱木花道人生中的大危机！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晴子小姐！
　　“上次，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流川手臂夹着篮球，略带不耐的听着。
　　“有个你们国中的女孩子来看练习，抱……抱住你的那个……”
　　“？”
　　“刚才看她叫了岚小姐，两个人似乎走向了天台的方向……”
　　“！”
　　下一秒便是篮球的落地声，然后，是和她错身而过的，飞奔出去的流川。
　　她忽然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坠下来。赤木，樱木和彩子，以及随后赶来的朋友都围着她，一脸迷惑的安慰着她。
　　只有她知道自己落泪的理由，并非只是因为听了那一句晦涩不清的示警，就去寻找岚的流川，而是他们错身时，从流川口中听到的那句话。
　　清晰的、不是对赤木学长的妹妹，也不是对一个场边无所谓的观众所说的两个字。
　　谢谢。
　　这样就够了。她想。这样就够了。

　　自从自己第一次打架开始，只要不是血流如注，他大半都自己处理。毕竟有个医生父亲。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
　　所以，自那天她溺水，醒来却又很快睡过去时，他便直觉的觉得不对。
　　然后，他便带回了那个杯子。
　　那位化学社学长在那个杯子里检验出的。果然是大量的安眠药。

　　天台上的风……很大呢。岚撩撩被风吹乱的头发。心里想。看着走在前面的玳子猛一个转身，岚一愣，然后向她微笑。
　　“那个，千草小姐，请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要脸。”
　　“呃？”
　　“就是在说你！你凭什么要他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让他那样的救你！你凭什么和他那么亲密！你凭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野女人，不要脸的就住到流川学长家！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的底细吗？”
　　“我的……底细？”
　　“你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远房表妹，我找人调查过，根本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其实我也想知道我是从哪冒出来的。”岚小声地自言自语，“如果你能告诉我到也好啊，至少可能有回家的线索呢。”但显然，盛怒中的玳子并未听到。
　　忽然，一个微笑渐渐的浮现在玳子脸上。
　　“湘北的教学楼，其实不高呢。而且天台下面还有缓台。”她走近天台的栏杆。
　　“如果我摔下去伤到的话，你说大家会认为是谁的责任呢？湘北篮球队经理和国中生产生口角，争执中将其推下天台……影响一定很大呢。何况我家又是千草集团呢。说不定……连湘　　北队都可能被禁赛哦~”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或不满，大可以冲我来，牵扯到我们球队又算什么！”
　　“你就是用这一招吗？假好人！你们球队？一个默默无名的球队，成员都是只会给流川学长拖后腿的废物，若不是有流川学长撑着怎么可能进得了八强！这样的废物球队流川学长才不会稀罕——”

　　“啪！”
　　空气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
　　玳子愣愣的捂住脸颊。
　　“你，你居然敢打我……”
　　“是要打还我还是怎样都随便你，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流川，就不要侮辱他的伙伴。而我，同样也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来侮辱我们的湘北。”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玳子高扬起手，一个重重的耳光就甩了下去。岚也没想躲，就那么站在那里。但玳子经过锻炼的手臂使出的力气，比岚那一掌大了十倍也不止。这一个耳光打得她眼前发黑，脑袋嗡嗡直响。而这些天来积蓄的体虚和疲惫，就在这个瞬间，仿佛冲破坏掉龙头的巨大水压，瞬间将她淹没。她向后踉跄了两步，脚步突然绊了一下，然后后脑重重装上栏杆的凸起。
　　意识逐渐薄弱的过程里她隐约的想。怎么又昏倒。
　　而就在这一瞬间，门开了。
　　仿佛在酷暑里突然降下的冰雹，流川出现在天台门口。
　　“流川学长……”千草玳子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是、是她先打的我，你看，我的脸还红着呢，真的是她，是她，我只是回了她一下而已，是她自己摔过去的……真的……”
　　然而，似乎对千草玳子的辩解和哀求充耳未闻，流川目不斜视的向岚走去，蹲下身，轻轻将斜倒在地上的她打横抱起。
　　玳子仍不放弃，张开双臂拦在天台门口，双眼盈满泪水，摇着头不想让流川通过。
　　“流川学长，真的是她自己摔过去的，真的是她……”
　　“让开。”
　　这句仿佛结着碎冰的，寒冷的声音忽然刺到玳子的骨子里。她泪光莹然的抬头，看到流川那张冰冷而清秀的脸，以及眼睛里仿佛能烧尽一切的火焰。
　　她猛的打了个寒颤，心里叫嚷着绝不让开，可是四肢却像被什么操纵着一样，乖乖的放下手臂，挪开脚步。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带着暴风雨前特有的平静。
　　玳子一个人跪坐在天台的巨大风声里，狠狠的咬着嘴唇。唯一的注视。她一直渴望，而终于得到的他唯一的注视。
　　可是，那目光中的意味，和爱绝然背道而驰。

作者有话说

　　双关的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