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大厦1302》叶萝

5、五

　　银箭带着强大的灵力向它的目标如光一般地冲射而去，周围的云层因气流的冲击而被垃出一道长长的轨迹，反复地被冲散后复又聚拢，如巨浪般不停地翻滚成足矣遮蔽日月的巨幕。而在巨幕中不停穿梭、撞击、飞掠着两道让人眼花缭乱的快如闪电的光影。

　　那排山倒海的箭气再次被应龙的青锋宝剑所挡开，偏向一边，并再次炸裂远处的云层引起了一阵强大的气流，因气流的冲击而产生的强风毫不客气地席卷着周围的一切，也呼啸着招呼上正在激战中的两人，扯起了他们的长发与衣襟在风中呼呼作响。

　　这一战从黑夜打到黎明，又从黎明打到日上三杆，直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汗水已浸湿了逆廪的全身，他的气息已有些许的紊乱，握弓的左手虎口处以及握箭的右手手指已然鲜血淋漓并顺着长弓向下滴落着染红了周围的云团，雪白的长袍上也因为被应龙刺中的伤口而到处血迹斑斑。他那略显苍白的俊美的脸上已有一丝倦容，但那因战斗而更显明亮的黑眸里却有两团有如困兽般勇猛狂烈的火焰，燃烧出不屈不挠的必胜的绝然——他绝不能输！

　　“你的眼神很好。”应龙由衷说出自己的赞美。反观于逆廪的狼狈，他身上只有几处破裂的衣襟在风中飘扬，笑容依然那么悠然，身形依然那么从容。“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是因为你的这个眼神而手下留情。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子将来一定非同小可’。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只可惜，如果你不是执着于报仇，你应该会更强的。所以……”

　　怎样？逆廪挑了挑眉，神情中有着挑衅与不服，并再次拉开弓箭。

　　“胜负已分！”应龙猛地敛了笑容，凝神的双目中精光一闪“你今天还是必输无疑！”手腕微转，青锋宝剑在日光的照耀下如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反射中最耀眼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轨迹，带着绝天灭地的气势向逆廪刺来。

　　剑还未到，那迫人的剑气已逼得逆廪狼狈地向一旁急闪。他已经够快了，但还是被剑气划伤了右手手臂。突来的剧痛并未让逆廪忘记反攻，在闪过那招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银箭射了出去……

　　人呢？逆廪震惊地张大了双眼，而一种强烈的预感让他站在原地无法移动丝毫。冷汗从他的额头一滴滴地往下划落，一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在瞬间清晰地传递至全身。

　　“我真的不想杀你，”应龙带着惋惜的声音紧贴着逆廪的背后传来“但这次是天帝的旨意，他说你欠债太久，不能再拖了。所以，抱歉了！”

　　逆廪的身形一僵，在胸口产生一股灼热感后，他略低下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从自己的胸膛中穿出来的利剑。鲜血顺着剑身在游走过一道长长的痕迹后沿着剑尖向下滴落，而不曾在那锋利而冰冷的金属上留下半点。那是他的血，而剑则真的是一把好剑！

　　手中的弓箭在一阵微弱的光芒后消失无踪，逆廪略带颤抖地伸出了右手扶住了剑身许久，突然用力的猛地向后一推，在手掌上划出新的伤痕的同时，他的身体也脱离了利剑的穿透而跌跌撞撞地向前扑倒。但，虽有些困难，他终是没有跌倒在地，他的骄傲与倔强不容许他倒在对手的面前，绝不！

　　“何苦呢？”应龙轻叹着，眼中有一丝无奈。

　　逆廪踉跄着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这几千年来的对手，身上和手中的伤口已感觉不到疼痛，他脸上有一丝凄然的笑容，哑着声音艰难地开口道：“为什么不等我报完仇？我不服，我好不甘心……咳……”话未说完他已咳出了一口血。

　　“这是天帝的旨意，自有他的道理！”

　　“黄凤呢？我欠的是它，为何这一次它倒不来了！”

　　“天帝自有安排。”

　　“安排？哈哈……”逆廪的笑声里有着强烈的愤怒，为何他欠的“那只”就算不出面都有人为它报仇，而他的仇恨已积累了近万年却还是功败垂成？“这就是你们天庭的公正吗？”逆廪在一阵狂笑后，猛地伸手指向苍天，大声怒道：“我逆廪在此立誓，无论几千几万年，我必会复活，那时，必然直捣天庭，毁天灭地，逆转这乾坤！”

　　“有那么严重吗？”应龙轻声咕侬着，怀疑自己是否下手太重，连对方的脑子也一起给打坏了。但这可怪不得他，他只是依旨行事而已。“我说……喂！”应龙正想对逆廪再说些什么，却见对方猛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直直地从云端跌落，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便不见了踪迹。“糟了，”应龙暗叫不好，他可能真的下手太重了，这回该怎么向天帝交待啊？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向下跌落的逆廪心中只有这个念头，但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连支撑起身形也做不到，有如灌铅的身体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难道他真的要粉身碎骨了吗？不，他绝对不能死！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重伤的身体仍旧以最快的速度向地面落去，眼看着逆廪必粉身碎骨无疑。突然，他右手臂的衣袖里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在片刻后，忽的一闪，一支尾端绑着一缕黑发的箭头从衣料的破裂处飞射出来，在箭头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后，逆廪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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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一定是你！”我毫无形象地站在沙发上，颤抖着手，一脸控拆地指着悠然自得地一边品着美酒、美食，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的不肖祖先，愤愤不平地大声道。

　　“我什么啊？”灵儿放下酒杯与美食，在用丝巾优雅地拭了拭嘴角，不痛不痒地瞥了我一眼后，又将注意力转向荧屏。

　　“你什么？”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音。事关到我的生命耶，这么严重的情况让我一时忘了眼前的女人可是我一直唯唯诺诺以待，超级暴力可怕的狐狸祖先。“那个‘鸟人’一定是因为你才会想来杀我的！”

　　“什么‘鸟人’？不许对你的师伯公不敬。”灵儿纠正着我，但光看她看电视的认真模样，便可猜到她的纠正只不过是心不在焉地随口说说而已。瞧，哪有教训人时还笑得那么开心的？

　　“我不管啦！是你惹来的麻烦，你一定得帮我解决！人家才二十六岁耶，才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只‘鸟’的手上啦！”呜……好想谈恋爱，不想玩“末路狂奔”啦！

　　“你烦不烦啊！你自家的事干吗扯到我的头上！”灵儿也火大地提高了嗓门儿。就因为与叶家的这段“孽缘”，所以她才放下修行跑来当这吃力不讨好的“保母”，要是早知道这个后代这么胆小、白痴又麻烦的，她还不如在逆廪出关之前就先把她给掐死了呢！真是越想越来气，干脆一伸玉足用力地将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孙女儿给踹下了沙发。

　　“哎哟！”我痛呼一声，一边揉着遭殃的屁股，一边满脸委屈地瞪着沙发上的坏女人，这阵子所有的不满全都变成了足矣引起水灾的眼泪和未经大脑思考的口不择言，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这个只会给后人带来厄运的坏祖先！呜……没遗传给我美貌也就算了，没保佑叶家大富大贵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可你不该这么水性杨花，处处留情，惹来你的老情人跑来寻仇！呜……我那个曾了不知道几代的曾祖父是个超级大白痴，所以才会取了个‘祸水’进门，还连累我这个善良、可爱的无辜后代来背黑锅啦！呜……如果我死了，我一定去‘下面’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啦！我要和他脱离父……呃，不对！是和他断绝血缘关系！”

　　“你说什么？”灵儿两眼冒火地用力揪住了我的耳朵，完全不顾我痛得“哇哇”大叫，恶狠狠地瞪着我道：“死丫头，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好可怕的表情，我从来没见灵儿祖先这么生气过。顾不得耳朵传来的疼痛，我用力地吞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她干吗这么凶啊？明明是我比较可怜啦！心里的委屈让我一下子又忘了害怕，一边用力地挣脱着被钳制的耳朵，一边鼓足勇气不知死活地大声的开口道：“我又没说错，如果不是因为你，从来没见过我的师伯公为什么要杀我啊？一定是你们两个师兄师妹的，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你一定是花言巧语地骗了人家纯纯的初恋，结果遇上我的曾曾曾……曾祖父后喜新厌旧，对人家始乱终弃……”这多合情合理啊？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嘛。不过灵儿祖先超没眼光的啦，我可不信那位曾曾曾……曾祖父会比那只“鸟”帅！“结果可怜的‘鸟人’在失恋的打击下，终日落落寡欢、茶饭不思、形消影瘦、人比黄花……”呜……好可怜哦！好象他比较值得同情啦！

　　“然后呢？”灵儿祖先终于松开了我的耳朵，躺回了沙发上受不了地向天翻了个白眼，用嘲弄的语气示意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盒纸巾的，已然陷入了“爱情伦理大悲剧”的幻想情节中而不可自拔的我，继续往下“编”！

　　“然后？”我一手捂着吃痛的耳朵，愤愤不平地提高了嗓音反问着，用看“冷血怪物”的表情用力地瞪了灵儿祖先一眼后，继续用我的想象力“慷慨激昂”地阐述着她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然后当然是‘鸟人’无法忍受你们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双宿双飞，想着‘爱人要结婚，新郎不是我’的悲惨遭遇，终于忍无可忍地抛下一切，黯然远走他乡，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浪迹天涯。呜……‘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呜……好可怜！”抽了好几张纸巾，我用力地擤了擤鼻涕，呜……真是太可怜了！

　　“这样就完了吗？”灵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她还以为会更精彩呢！

　　“这样还不够吗？”我不可思议地继续用控诉的眼神瞪着她，难道还有更惨绝人寰的情节吗？

　　“你真是没想象力！”灵儿不满地用力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在我抱头痛呼时接下去道：“你怎么不再多想一点更迂回曲折、人神共愤的情节啊？比如说逆廪其实还拥有什么天书密笈、神界宝物啊，而我和你的曾曾曾……曾祖父利欲薰心地想将之据为己有，于是让我假装回心转意、虚与委蛇，在探到宝物的所在之后，在一个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里，一齐动手来杀人夺宝！”

　　“你们真的做了吗？”我用力的咬着几乎整个拳头都快塞进嘴里的右手手背，睁大眼睛望着灵儿祖先，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呜……我怎么会有这种心狠手辣、贪婪残暴、卑鄙下流、肮脏龌龊的无耻祖先啊！怪不得逆廪要杀我呢，原来我们家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啊！怪不得叶家一直人丁不旺，也一直不发达，祖先做了这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情，自然会折后人的福了。

　　“哼哼！”在我越来越震惊的神情中，灵儿祖先阴森森的扯出一抹冷笑，用那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冰冷而又阴险的声音沉声道：“当然……”在字尾拖了一个让我紧张地几乎快停止呼吸的长音后，猛地表情一敛，用着看白痴的受不了的眼神，再度用力地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大声道：“当然没有了，你这个白痴！”

　　“没有吗？呼！”我总算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发生过那种事情的话，我可能要羞愧到切腹自杀了！在放心的同时，心中不由产生一股被戏弄的小小怒气，于是止住了眼泪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没事干吗编这种烂故事嘛，害我这个做后人的差点羞愧到想自杀啦！”

　　“是你这个小白痴先起的头，我只不过是顺应剧情发展，随口接了一段而已！”灵儿毫无愧疚之情地又伸手拿起面前的红酒品了起来。

　　“我哪有？明明是你们先对不起人家的！我只不过是分析一下被追杀的原因而已嘛。对了，”既然知道结症在哪儿，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了。对于我说的那前半段“剧情”我可是深信不疑的。“灵儿祖先，虽说是你和曾曾曾……曾祖父先对不起逆廪师伯公（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叫他‘鸟人’了）的，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曾曾曾……曾祖父也早就作古去了，他就算再心有不甘也没理由找我这个后人来泄愤啊？你就去和他说说，咱们前世旧帐一笔勾消吧，再不行的话……呃，反正你也单身这么久了，就为我这个后人牺牲一下接受他吧！到时候你们重修旧好、破镜重圆，那我也可以高枕无忧、长命百岁了！呵呵，多好！也许你可以穿婚纱办西式婚礼哦！一定美呆了啦！”呵呵，真好啊！可以白吃白喝了！我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并越来越有不可自拔的趋势，完全没有注意到灵儿祖先脸上表示阴影的坚线越来越多。

　　灵儿双目紧闭，咬紧牙关，双手的拳头松开后又再度握紧，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控制住自己没立刻掐死眼前这“枚”“疑似”她后人的笨蛋。

　　“事先说好哦，我要当伴娘！你要封个大——红包给我！”最近银子只出不进的，一定要找些外快贴补一下！也许礼金我也可以收啦，反正灵儿祖先与逆廪师伯公都属于“非人类”，根本用不到人类的通用货币啦！不过得堤防老爸来抢。呵呵，发财了，好多钱哦！我兀自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完全没有想过是否会有“人”来送礼金，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人已对我动了“杀机”。

　　“我说……”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我转头依然一脸笑容的望着灵儿祖先，虽然有点奇怪她的语气怎么有点怪怪的，但这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你说完了吗？”灵儿祖先睁开眼睛笑着问我道。

　　“差不多了。灵儿祖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逆廪师伯公说清楚啊？婚礼决定在哪里办啊？”是不是我的错觉啊？为什么我觉得灵儿祖先的笑容里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呢？

　　“没有婚礼。”咦？好象有磨牙的声音。

　　“为什么？”我失声大叫起来。哦，老天！不要啦！我的红包，我的美味佳肴！

　　“不过……”灵儿祖先顿了顿后，依然笑容“灿烂”地望着我。

　　“怎么样？”我两眼放光的望着她。好象还有希望哦，她有说“不过”耶！

　　“我可以先帮你办葬礼。”

　　“帮我办‘葬礼’？”为什么？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灵儿祖先已狠狠地扑了上来，双手使劲地掐着我的脖子，一边用力地摇着，一边咬牙切齿地道：“让我掐死你吧！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后代！”

　　“救……救命啊！”被摇得晕头转向的我高喊着救命，用力地想掰开我脖子上的两只“魔爪”。好卑鄙的祖先哦！明明是自己不检点而给后人惹来祸端，这会儿一定是因为被我揭穿了而恼羞成怒的想杀我灭口。呃，不行了，快没气了！在我两眼发黑之前，不知是对方良心发现还是我的努力有了成果，总算解救出了快被掐断的脖子。

　　“咳咳咳……你这个想谋杀后人的不肖祖先……咳咳……我要告诉我老爸你的恶行……亏他还这么尊敬你，你居然想谋杀他的女儿——你的曾曾曾……曾孙女。我要告诉全大厦的人，那些鸡和酒都是你偷的，呜……我鄙视你！咳咳……”

　　“去死！”灵儿祖先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对准我的臀部伸腿就是一脚。她已经气得连杀人都没力气了，当然，她也不至于真的杀了自己的后人，稍微体罚一下，消消自己的怒气也就算了。虽然不怎么有效果。

　　“喂！我警告你哦，你别再打我了！”我抚着吃痛的部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地抗议着“不然的话，我就……”

　　“不然怎么样？”灵儿猛地将脸贴近过来，凶狠地看着我！

　　“不……不怎么样！”我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地开口说着违心的话。过分，她的声音居然比我还要响，表情也好恐怖，害得我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量你也不敢怎么样”灵儿又坐正身子，冷冷地瞥着我。

　　“我是不敢怎么样啦，但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啊？明明是你惹的祸，没理由让我来背黑锅吧！”虽然气自己没种，但也不能任人宰割啊？为自己争取一些权利总可以吧？

　　“谁跟你说是我惹的祸了？”灵儿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闭着双眼无力地呻吟出声。这出戏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笨丫头在那里自导自演，她什么时候附合肯定过了？

　　“不是你还有谁啊？”我小声地咕哝着。人家的推理明明合情又合理嘛。

　　“你……”灵儿猛地凑过身子，举起右手似乎又想揍人，但在看了孙女立刻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后，终于没有出手。半响后，她又瘫回了沙发上，无力地道：“如果我跟你说你们叶家与逆廪的仇是在我成为他的师妹之前就结下的，你是不是就可以别再发挥你那蹩脚的想象力胡诌下去了？”

　　“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不太相信听到的话。

　　“实话告诉你，你们叶家与逆廪的仇都结了近万年了，那时我还不认识你师伯公呢。在我拜在西王母门下之前的几千年，就已注定了这段孽缘了。”

　　“你是说……”我瞪大了双眼，震惊地望着灵儿祖先。如果不是情仇的话，那我的先人到底曾做了些什么，竟会让这仇恨延续了近万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逆廪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杀我啊！一时遭受了太大的刺激而陷入了苦恼的神游状态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空气中突然产生的不寻常的波动。在我终于听到了灵儿祖先那声疾呼的“小心”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看见那支仿佛从另一个空间穿越时空而来的，向我的面门直直冲刺过来的箭头。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惊呼一声险险地躲开。但还未完。我张大了嘴，震惊地看着那从我脸侧飞过的“暗器”后面居然绑着一缕长长的黑发，而最可怕的是那黑发的尾端还绑了一个人，一个全身血迹斑斑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而那人在被从空间里“抽”出来后便直直地向我身上压了下来。然后，在后脑着地的剧痛中，我看见了那人背后的那对毫无生气地搭垂着的染着血迹的白色羽翼。

　　“啊……‘鸟人’！啊……救命啊……”呜……人家上门寻仇来了！可为什么是我啊？不公平啦！真是太不公平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