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大厦1302》叶萝

21、九

　　逆廪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很容易生气，尤其是一走进酒吧的大厅，就看到笑的活象只老狐狸的灵儿，心情更差了！呃，更正一下，灵儿本来就是只老不死的九尾狐狸精。

　　“师兄，这边坐！”灵儿一把推开曦灵，拍着身边的沙发，笑盈盈地向逆廪招呼着。

　　逆廪冷冷地望着曦灵与灵儿之间那一点空间，最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两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哟，师兄，你坐那么远，还怕我吃了你呀！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同门一场，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闹够了吗？没事的话请先回吧。”

　　“干吗要回去？唉，每天陪着曦灵去试镜、拍照的，眼里瞧见的都是帅哥，偏偏动不得，人家可是委屈得很呢。这会儿子来这里散散心，你都要赶人家回去，也太狠心了吧。”灵儿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朝旁边桌上那群男士抛了个媚眼，直招得那群男人很行动一致的把桌子，又往他们桌边拉近了几公分。

　　“回去！”逆廪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仍旧冷冷地赶着人。

　　“反正是阿紫请客，又不用你掏钱，你赶什么人啊？”曦灵拿起一杯酒，朝另一桌的女生微笑着举了举杯，顿时引起一阵兴奋的尖叫声。

　　逆廪微眯起眼，望了曦灵半晌后，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说什么啊？”曦灵邪魅地笑了笑，装着傻“那只才是狐狸。”

　　“六千年前的那一战，我可没忘记，那时的你可不象现在这般不谙人情世故，法力也没这么差吧。这次我原本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那枚灵丹如何？可还受用？”

　　“你还记得吗？”曦灵笑了起来，“当时你虽射伤了黄凤，但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反正那些灵丹是你偷来的，我趁机拿一颗用用也不算过分吧！”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简单，你这次来找叶紫，究竟有何目的？”

　　“我有何目的，你问灵儿好了！反正吃不了小丫头，你着什么急？”

　　“别问我，我只是来看看曾孙女儿，你们的恩怨纠葛与我无关。”灵儿立刻撇清关系。

　　“现在这样不好吗？至少阿紫很喜欢这样的我啊！就让她觉得我傻好了。”

　　“你是不是装傻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你烦不烦啊？如果我说是来报仇的，那应该与你的目的一致。如果我说是来报恩的，你又不一定会相信。问了有什么意思？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是啊师兄，我知道你在担心阿紫，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情，多想无益。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阿紫的长辈，如果曦灵真要对那傻丫头不利的话，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谁会担心她！”灵儿的话让逆廪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担心她，只是不想她死在别人的手里对吧？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别辜负了这一桌的美酒美食，今晚就不醉不归。”

　　“够了，把你的酒账付清，然后立刻给我回去。”

　　“逆廪，你没听我刚才说了是阿紫付账吗？而且我们也没打算现在就回去！”曦灵微笑着望着逆廪，目光中闪过一丝挑衅。

　　“曦灵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师兄就是听说要阿紫付账，所以才会赶我们走呢。唉，我都不知道师兄这么护着我家那不成才的孙女儿，道叫我这做长辈的都有些汗颜了。”

　　“哦？是吗？你是心疼小丫头帮我们付账吗？你要说是的话，那我们就立刻走人。是还是不是啊？”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闹够了没有！”逆廪的怒火已达到临界点，原本光是灵儿这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精就够让人头痛的了，现在又多一条扮猪吃老虎的蛇妖（逆廪可不承认曦灵已经修成正果了），还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呢。

　　“哟，师兄生气了呀！真是没风度，大男人脾气这么差，怪不得阿紫一见他就跑！谁受得了没事就撞铁板啊！”

　　“就是，连我都比你懂得哄女孩子。怪不得你活了一万年也没个红颜知己，还真可惜了这付好皮相。不然我变成你的样子吧，凭我的手段，就算是同一张脸，我也有把握让小丫头成天缠着我不放。”

　　“如果你嫌命太长的话，尽管可以试试。”

　　“灵儿前辈，你师兄威胁我耶，我好怕啊！”

　　“别叫我，你这付样子还学女人说话，我也很怕。”

　　“喂，现在别起内讧，枪口一致对外才行。”

　　“也对！”灵儿立刻装出一付心痛的样子，做作得道：“曦灵好可怜啊，不怕不怕！来，灵儿前辈抱抱。”

　　“说就行了，别碰我，一股狐骚味。”

　　“你个死丫头，还叫我别内讧。我还没嫌你蛇腥呢。”

　　“蛇腥总比狐骚味好吧？光看三个里头，小丫头只缠着我，就知道我比你好多了。”

　　“再缠着你，那也是我曾孙女儿，改明儿个我就下命令不许她再缠着你。”

　　“凭我现在与阿紫关系，你再下命令也没用！”

　　“哟，你这算是在向我挑战罗！”

　　“晚辈哪敢啊！不过我还没定性呢，哪天我转成男儿身，直接把小丫头给拐跑，到时候再来看看是‘过期’的长辈说话有用，还是‘新鲜’的爱人比较实用。”

　　“你想打是不是？敢当着我的面说要拐跑我的孙女儿！你是不想活了！”

　　“我可是为小丫头的幸福着想，怕她嫁不出去才肯要她的，你当我想变成男的啊？”

　　“你敢说我灵儿的后人嫁不出去！师兄，曦灵敢咒你师侄，揍她！”

　　“哟，灵儿前辈，你对付晚辈还要搬救兵啊……”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逆廪真的快受不了了。他不知道那个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可怜虫是怎么活下来的，在他看来，面前这两个女人就有让人发疯的本事了。

　　逆廪的吼声顿时让整个酒吧都静了下来，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凑巧，连音乐都在这时候停了一下，所有的人都一致看向他。这种尴尬的气氛不由让逆廪更加的恼羞成怒，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还好只一下子而已，音乐声又再次响起，所有的人也各就各位，忙自己的去了。

　　“灵儿前辈，你师兄真可怕耶，你居然能忍受和他同门！”

　　“我当初拜师的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外加不知道有这个同门嘛，要知道的话，一定让师父先逐他出师门再拜师啦！”

　　“晚辈还真是同情你啊！居然有这样的同门，不过能记仇记一万年的人肯定心理有问题。”

　　“唉，谁让以前没心理医生啊。不然的话，我也不必大老远的跑来保护后人了。小心眼的男人最没得治了。”

　　“就是，比女人还麻烦！瞧，六千年前，人家不过是趁他受伤时抢了一颗灵丹而已，而且还是他先抢来的，他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别说了，我都为他觉得害臊呢。我连七千年前刚成精时，偷了那个什么村的一窝鸡，结果被妲己抢走一只，我都没记得呢。”

　　“呃……”曦灵流着冷汗望了灵儿半天，最后黑着脸道：“你也够小心眼的了！”

　　“我哪有小心眼，当初女娲娘娘要惩罚纣王时，我还推荐她去担此大任呢。”

　　“结果害她身首异处，还得重新修炼！你也够毒得了。”

　　“那可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玩过火，才有此下场的。”

　　“那也是你害的啊……”

　　“都说了不关我的事……师兄你去哪儿啊？”

　　不理会灵儿的招呼，逆廪决定找个清静的地方让大脑休息一下。说真的，他现在道有点同情被那两个女人给缠上的叶紫了。说不定他现在下定决心杀了她的话，反而是在帮她了。

　　“随他去吧，凭他的性格，到现在居然还能忍着不出手已经算是很有风度了。只要知道他不会对阿紫不利就行了，看来我们是瞎操心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问出阿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没有吧。那丫头尽会让人操心。这里的气氛不太对，不过她既然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也不方便插手。别看她现在这样，小时候可是倔得很呢。把她惹急了反而会出事，现在有师兄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灵儿说完后顿了顿，又望向曦灵笑道“看不出来，你对我师兄道是很了解嘛。”

　　“当年抢了他一颗灵丹，他一边被应龙追杀，还一边能害我躲了五百年，就知道他脾气有多差了。”

　　“说真的，你当年不光是抢了他的灵丹吧？”

　　“这个啊！”曦灵鬼鬼地笑了笑：“这不能怪我，凭他的修为，我当时若是吞了他，可增加五百年的功力，这种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只是没想到他受了伤还这么难搞定，之后才害我躲的这么惨，以至于连黄凤被调去何处也不知道。”

　　“你这回来该不是想要吞了阿紫吧？”

　　“怎么会？自那之后，我已经不用这种方法修炼了。所以才能修成正果啊。”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才让你改过自新啊？”

　　“喂，什么改过自新啊？你以前也是用采补之术修炼的，咱们别龟笑鳖无尾了。我还想问你是怎么改过自新的呢”

　　“这个嘛……”灵儿的目光飘向了远方“我对谁都没说过，是秘密哦。”

　　“我的也是秘密。”曦灵笑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突然眼前一亮，笑道：“阿紫偷完懒出来了。”

　　“是吗？”灵儿望向那苦着一张脸，一手捂着胃，一手捂膝盖的倒霉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地道：“好象又伤着了！唉，真是让人操心的小丫头。八岁之前的她可神气的很呢。不过现在比较可爱。”

　　“小时候的阿紫是什么样的？”

　　“这个啊，也是秘密……”

　　蓝威睡着了。也许是身心的疲惫令他支撑不下去了吧，居然就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睡着了。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有一丝痛楚的神情。

　　兰儿心痛地伸手抚过他的眉头，虽然她触不到实体，但她仍想为他抚平眉宇间的皱褶。她的目光顺着蓝威的面部轮廓向下移动，那满含着温柔与心痛的目光突然在某一点上停留住，兰儿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怔愣，随即，比蓝威的脸上更痛楚的神情占据了那清亮的瞳眸。一滴纯净的泪珠轻轻地自那清亮的眼眸中划落，顺着那几呈透明的线条，滴落在了蓝威的手背上，他的手上正拿着以前他和兰儿合照的相片，还有——一枚戒指。

　　兰儿捂住微颤的嘴唇以阻止自己哽咽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伸出右手想碰触那枚戒指，但她的手却如空气一般穿越过那实体。她碰不到啊！兰儿收回手，摊开掌心伸在眼前，那纤细的形态却什么也抓不住，死亡是她永远穿越不了的界限啊！爱人就在眼前，而她却无法碰触，这种让人心碎的情形就快让她承受不住了。

　　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地抵住额头，这种几乎让人疯狂的痛苦令兰儿终于忍受不住，仰首尖叫了起来，而随着一声爆裂的巨响，酒吧内的灯光顿时熄灭，人们的尖叫与忙乱的声音喧闹了起来，但这些并不在兰儿在意的范围之内，她只在意蓝威。她该怎么做才能抱紧她所爱的人啊？

　　“切，都为她找好了‘演员’，都不能让我看场好戏吗？”鬼将坐在“兰”酒吧对面的屋顶上，斜靠着右手边的死神镰刀，无聊地看着对面忙成一团的景象，顺手将被啃光的苹果核远远地抛出。“要不要再为她加点‘动力’？……不行，太过火的话就留下证据了。真不该找个这么弱的‘契约者’，害我浪费时间！唔，”鬼将突然露出个邪恶的笑容，自语道：“不能为她增加‘动力’，趁乱放把火也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地划了个圈，顿时，一簇幽蓝的火焰摇曳着立在了他的指尖上，鬼将轻轻地吹了声口哨，眼看着就要将火种掷向对面的酒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一个甜美、温柔，而此刻却充满无奈的声音在鬼将的身后响起，光听声音就能猜出来人一定很好脾气。

　　收回右手，鬼将无聊地向天翻了个白眼，但只一瞬，他就立刻换上一付笑脸，吹灭了手上的火焰，转身望向身后那美丽而高贵的，一身纯白的天使招呼道：“尤莉，天堂要倒闭了吗？你居然有空上屋顶看月亮啊！”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尤莉那美丽的眉头微微地皱起，但那软软的声音仿佛永远没有脾气似的。

　　“我又不是你的上司，怎么知道你来的目的。莫非你是来向我示爱的？好啊，来吧！任何恶心肉麻的求爱词我都能承受的了。”

　　“别闹了，鬼将，你知道我来……”

　　“不是来向我示爱的吗？”鬼将突然敛起了笑容，沉下脸冷淡的道：“既然如此，那恕不奉陪。”说着便要离开。

　　“你站住！”尤莉急急地叫着，一伸手，掷出一个金色的光环，便将鬼将束在了原地。

　　“你做什么？”鬼将冷笑着看着身上的束缚，但却未挣扎：“天堂的人也开始动粗了吗？如果你想向我宣战的话，那我随时奉陪。”

　　“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出手，但不这样做的话，你又不肯听我把话讲完。”

　　望着尤莉那平静的面容，鬼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仰头看着天道：“好吧，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在下洗耳恭听。不过，太无聊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兰儿是我的Case，我希望你不要再捣乱了。”

　　“哈！你说是你的，我就该乖乖地让出吗？她已经死了两年了，都不见你们天堂的人出面，我一和她成立契约，你就跑出来说什么是你的Case，就算是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啊！”

　　“这个……”尤莉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这点上她确实有点理亏“虽然是如此，但之前因为兰儿在人间还有牵绊，为了尊重她本人的意愿，我们不能强行将她带走，所以只能让她在人间界停留，可是你的插手让事情复杂化了，我不希望兰儿成为你的牺牲品。”

　　“什么牺牲品？我们地狱就那么差吗？”

　　“你不要装傻。如果只是成为你们地狱的公民的话，只要兰儿本人愿意，那也没什么问题。但你和她签订的是什么契约，你自己心里明白，不用我明说吧？”

　　“那又如何？我并没有强迫她和我签订契约，那完全是她的个人意愿。我最多是没有把契约的内容完全解释给她听而已。你别想凭此来找我麻烦。”

　　“我的确不能因此而责难你，但陷害别人就这么有趣吗？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又不是你们这些虚伪的天使！我是恶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那么多无聊的良心，更不会不安。”

　　“鬼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曾经也是天使啊！天堂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做恶魔就那么开心吗？”

　　“你住嘴！”鬼将猛地挥了一下手中的镰刀，身上的光圈立刻消散无影，他用镰刀指向尤莉，狠狠地道：“别再跟我提起这件事！我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就是曾经当过天使。你如果再不管好你的嘴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如果你要动手的话，请便！但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抹杀你曾经是天使的事实……”

　　尤莉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阵刀风从她的耳际划过，一缕金色的长发应声而落。鬼将重新将镰刀扛在了肩上，冷冷地道：“这只是个警告，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尤莉看了看脚边被斩落的头发，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鬼将，毫无惧色的道：“如果你真的想杀我的话，我是不会还手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是想问你，你这样做真的觉得开心吗？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忘记以前的事情？对人类来讲，那些已经是历史了。你就不能忘了它吗？”

　　“不能！”鬼将幽暗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尤莉：“人类之所以能将过去遗忘成历史，那是因为人类会死，记忆会随死亡而消失。但我的生命是永恒的，曾有的记忆就象石刻那般清晰，那些人类的所谓‘历史’正藏在我这里，”鬼将左手握拳，用力地抵在胸口处“只要我不死，它就永远不会消失，只要不消失，我就永远不会忘记天堂的无情、冷漠、残酷和虚伪。”

　　“那你的行为又是怎样？愚弄别人难道就不冷漠、无情了吗？”

　　“小姐！”鬼将淡然一笑，“哗”得张开身后的黑色羽翼，用嘲弄的口气道：“你看清楚了，我现在是恶魔，我只是在履行我这个身份所应有的职责而已。”

　　“那你又凭什么来指责天堂？”

　　“我现在玩的很开心，所以并不指责天堂，只是鄙视它而已！明明做着无情的事情，偏偏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虚伪的让人想吐！还说什么博爱？哈哈，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会认同你的看法和做法！放了兰儿吧，就算你让她成为地狱的公民也没关系，但别再愚弄她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对不起，你也知道契约一旦成立是无法解除的。除非你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怎么样？尤莉？伟大而博爱的天使，愿意为了这只小羊羔而献上自己的生命吗？”

　　“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吗？”尤莉平静地望着鬼将“如果你要以此作为交换条件的话，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尤莉的话让鬼将怔了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就算你肯，我也不稀罕！我可不想让你们天堂的虚伪来毁了我的美食。而且就快能吃了，白痴才换给你呢。知道吗？充满力量的邪恶灵魂是最美味的了！”

　　“鬼将！”尤莉有些气愤地提高了声音“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不行！这次难得找到好材料，可以做一顿大餐呢！如果真能弄到手的话，也许能量足够发动‘圣战’了！那样一定很有趣！我倒要看看，如果去天堂放火的话，会不会扯下那些‘大人’们虚伪的假面具！”

　　“材料？！鬼将，你说的材料……”

　　尤莉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鬼将突然皱着眉，望向对面的某一处，口气不好地说了句“真是碍事的家伙！”随即又转向尤莉道：“我没空陪你玩了！下次再在我面前出现，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又笑着向对面挥了挥手，在尤莉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双翅一振便不见了踪影。

　　“鬼将！”尤莉只能无奈地叫着他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扬长而去。不过她倒没忽略鬼将走之前的奇怪行为，不由得望向他之前招手的方向。

　　只见对面的“兰”酒吧的照明已然恢复了正常，而那门口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那是一个给人感觉十分冷漠，但却俊美异常的东方男子。而最令尤莉感到惊讶的是，他正看向自己这里，而常人应该是看不到她的才对。但很快的她就打消了所有的疑惑，因为她感觉到了那男子身边强得惊人的灵力波动，而且很明显的，那是对方已经尽力收敛后的灵力了。如果鬼将是因为那人的关系而急急离开的话，那她倒是能理解原因。

　　一想起鬼将，尤莉忍不住又唉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鬼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停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