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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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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瞳见过韩墨,就在韩墨的《春江夜歌》出世不久,凤瞳还特意打听了韩墨的行踪,初一的时候到万花楼等过他。
二十岁上下,一袭白衣,脸庞温润如玉,天蓝色的眸子幽远而沉寂,说不尽风流,道不尽潇洒。当时她就想,只可惜她的正夫一定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不然她一定会把这位白衣公子娶回家。
从马上车上来,凤瞳多少有点没想到天牢门口竟然会如此热闹,一长串马车排成排。更甚者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吵杂的叫喊声,细听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争吵。
“果然是沈家小少爷,好男风好到连牢里人都不放过。”女子冷哼的声音响起。
“我好什么不关你的事,倒是你薛氏也别欺人太甚。”沈悦满是怒火的大声说着。
“这话还是还给沈家小少爷合适。”女子冷笑着,又道:“我今天只是带人走。”
“薛大小姐想带谁走?”凤瞳一脸笑意的走过去,看向薛晴。
凤瞳的到来让沈悦和薛晴都惊了一下,凤瞳笑着又道:“太夫前几天才说过,小郎君随我喜欢,还会亲为我主婚。”
一句话沈悦和薛晴都怔在那里,凤瞳却不理会他们,直接吩咐早就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的牢头道:“把庄公子带来,樱桃你也一起去。”
牢头绿豆一样的小眼看着眼前几波人,本来先到的沈小公子,只是还未等她去提人,这边薛家小姐来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最大的应该是容亲王。不敢违命,立即去提人。
沈悦金色猫眼眯了起来,道:“落井下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落井下石?”凤瞳笑了起来,道:“那沈小公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韩墨是多年好友,他落难我自然要搭救。”沈悦咬牙说着。
这倒是有可能,凤瞳心里有几分相信,只是沈小公子怎么也不可能斗的过薛家长女。笑道:“我也是啊,特意来牢房看的自然都是。”
停了一下,凤瞳笑着又道:“就在刚才我己经让侍女进宫请旨,也许不用多久两位就能喝到喜酒了。”
“你……”这次换成薛晴咬牙。
“其实要是以前就是我想收庄家少爷当小郎君都不容易,没想到只是坐家里等着就等到这样的大陷饼,想不叹句命好都难。”凤瞳满是感叹的说着。
一句话薛晴气的脸都白了,只是却没办法发作。全京城都知道,现在凤瞳受宠到能摘星捞月,五大族之一沈家长女买好的地都硬生生抢了过来,更不用说牢里一个正要入官妓的犯人。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凤瞳什么时候也开始打韩墨的主意了。
一会功夫只见牢头带人过来,一身囚衣,头发早己散乱,脸上也满是污迹。但即使如此,那双天蓝色的眸子仍然显得镇定而幽远。
“韩公子。”凤瞳笑着,伸手想帮他拢一下头发,没想到韩墨避开。
讪讪的把手收回,凤瞳只是笑着吩咐樱桃道:“侍奉公子上车。”
樱桃自然明白,看向韩墨道:“公子,请……”言下之意很明白,即使你不走,也有办法带你走。
韩墨这才看向凤瞳,一双天蓝色的眸子仍然沉静却带着一股怨气,凤瞳仍然微笑以对。只是韩墨无奈想走,沈悦却伸手抓住他胳膊,叫道:“墨……”猫眼里满是不舍。
凤瞳多少有点抽搐,基本上来说她对于别人性取向没有任何意见,但请不要在她面前表演的如此深情,不过这样两个美男子在一起似乎也挺养眼的。但再眼养,凤瞳也只得拍开沈悦深情的手,道:“相信跟沈小公子情投意合的不在少数,就不要打我小郎君的主意。”
沈悦脸色更难看,瞪向凤瞳咬牙道:“也只有你们这种污秽之人才会这样想,男人与男人交情你们根本就不会懂。”
凤瞳只能满是遗憾的看向他道:“我想我是没办法懂了。”因为她压根不是男人。
几乎是硬拉着韩墨上着车,薛晴在旁边看着直咬牙却没敢上前抢人。到了车上凤瞳才问:“那些人没有太为难韩公子吧。”
韩墨默然一会才淡道:“谢容亲王关心。”
“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公子的家人我会尽可能保护周全。”凤瞳认真的说着,韩家这种家族会谋逆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从古至今用这招收拾对手非常正常。不过她确实欣赏韩墨的才气,现在即然有机会帮他一把,她也不会袖手。
回到容王府,去宫里的苹果和桔子还没回来,倒是凤祎仍然满心着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凤瞳倒是有点奇怪了,凤祎欣赏韩墨的非常肯定的,那首《春江夜歌》她甚至于自己定调唱出来。不过急成这样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果然凤祎看到凤瞳带着韩墨回来,这才大松口气道:“可算是回来了。”
“秀王爷?”韩墨看到凤祎倒是愣了。
凤祎笑道:“刚才才知道公子家的事,就跑来托我七皇妹,公子能平安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其他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韩墨这才转头看向凤瞳,要是如此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容亲王怎么一字未提,反而把一个欺女霸男的恶女演的如此彻底。
只是凤瞳仍然是一脸笑意,一点都不介意韩墨的误会。又道:“先请公子在府上住下,其他的事情我自会料理。”
“谢容王爷。”韩墨躬身行大礼。
凤瞳微笑道:“我只是慕公子之才,不忍见公子受此之辱。”而且经过如此大变化,韩墨仍然还是如此镇定自若,别说男子就是一般女子也未必能够。
交待樱桃好安置韩墨住下,凤瞳倒是拉住凤祎笑道:“皇姐,这韩公子的事你怎么会如此上心?”难道还真是看上了?
“你乱猜什么,慕儒与韩公子交往多年,连带着跟我也算熟识。”凤祎笑着道,所以她在知道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奔来找凤瞳,虽然都是亲王,但凤祎非常清楚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当年德君早逝,凤瞳有段时间是被自己生父淑君教养的,所以现在一般事情凤瞳愿意给她出头。
“原来是这样。”凤瞳稍稍有点失望,本以来还能八卦一下,想一下又道:“既然皇姐无意,那也别怪小妹出手了。”
凤祎看向她,脸色稍沉道:“难道你能娶他当正夫不成,若是小郎君……你不觉得太玷污他?”
凤瞳笑道:“我只是说笑而己,不过谋逆之罪真不好说,万一真没办法平反……这么韩公子又当如何?”
一句话说的凤祎也担心起来,最后只得叹气道:“还是要麻烦皇妹上心了。”
凤瞳默然,一会才突然道:“苹果和桔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若是韩家出的只是小事,母上和太夫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韩家官不过五品,在京城根本就是小到不能再小。只是回报一句,看中一个入罪家的男子想领回府去当小郎君,跟薛家长女起了冲突,实在是一句话的事情,早该回来了。只希望是母上问起其他事情耽搁了时间。
一直到晚饭时间苹果和桔子才匆匆进门,秀王爷凤祎见韩墨己平安己早回府见君夫复命,至于韩墨本人,为了避女男之嫌,凤瞳早吩咐让樱桃吩咐厨房别外准备送去。
“韩家是真的谋逆。”苹果回话。
凤瞳愣了一下,随即问:“那韩墨本人母上答应给我吗?”
停了一下,苹果才摇摇头,道:“皇上说小郎君的事情会亲自挑选,一定能找到更让王爷满意的。”
“问题是再找的写不出《春江夜歌》!”凤瞳叹口气,韩墨虽然长相出众,但凤瞳看中他的是才气。而且她本身并无意收他当小郎君,只是不忍心看这样一代才子落到如此下场。想了一下还是道:“还是明天我亲自进宫一趟。”
“王爷……”苹果停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我跟坤文宫尚公打听了才知道,韩家是因为在家里偷祭拜前泰王爷才出的事。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人知道,就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抄了韩家。”
凤瞳凤眼瞪大,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所谓前泰王也是她的亲姑姑,当今皇上同母同父的亲姐姐,只是后来……不提也罢,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对于韩家所谓的女子流放,男子入官妓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母上还会再使手段全部杀尽。没心思再吃饭,凤瞳起身直奔韩墨下塌的“紫菱泛舟”。
容王府占地够大,总算七个大院落,凤瞳自己住的当然是中间的“有凤来仪”,而紫菱泛舟则是容王府最南的一处,最幽静,旁边就是荷花池。有时候凤瞳自己都会突发奇想的搬过去小住几天。
小男侍们前边提着灯笼在前引路,只是还未见院就听见幽幽琴声,虽然一派萧瑟之意,但也可见抚琴之人心神未乱,只是轻轻私语的向世人诉说一份委屈一份隐忍。
进了门凤瞳轻挥手让随从退下,自己却是轻轻走进。韩墨仍然是一身白衣,黑色长发随意散开。皓洁月色下是一张丰神如玉的脸孔,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拨动着琴弦,配着他气势,他的这一身风骨,更有一种神仙天人之感。不自觉得凤瞳痴在那里。‘’
“容王爷……”
不知何时琴声己停,神仙天上己经起身行礼,温和而磁性的声音响起。更仿若脉脉私语声,只让凤瞳更呆,一会才清醒过来,温声道:“我问你,你可知你母亲私下祭拜前泰王的事。”
“知。”
“你可知前泰王是因为何事亡故?”
“不知。”
“你可知私祭即为谋逆大罪?”
“知。”
“你们一家为何要拜?”
“三十年前我母亲上京赶考因水土不服病倒在客栈,店主怕我母亲死在店内坏了她的生意,把我重病的母亲赶了出来,是泰山爷一句话救了我母亲的命。”
凤瞳如水般的眸子怔怔的看向韩墨,带了一份敬重,不管泰王与母上如何,韩家的行为让她不自觉得赞声义。救命之恩虽大,只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能活命更重要。
韩墨仍然一副淡定镇定的模样站在旁边,再无他言。
半天,凤瞳终于道:“一会我会连夜进宫向母上保你,不过兹事体大,即使是我也只有五成把握。不过公子大可放心,韩家人故后我可保证入土为安,不会成为孤魂野鬼。至于公子,我保证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绝不会受辱。”
“谢容王爷。”掷地有声一声道谢,韩墨淡漠的脸上终添了几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