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绯闻罗曼史》绛唇の影

8、章29～章32

　　章29

　　沉闷的钟声回荡在整个礼堂，人群也随之沸腾起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在假面背后的真实，在伪装背后的真相。然而，又有几多幸福，几多忧愁呢？
　　“下面请大家一起摘下面具！”浑厚的声音通过礼堂的音响在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犹如一阵飓风般刮起了一片的欢呼。
　　琥珀和铃食指交叉着，他们的心早已跃过层层的面具，彼此清澈而透明，琥珀抬起左手轻轻掀开铃的假面，犹如新郎小心谨慎的掀起红盖头一样。他的小新娘在他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哇！”弥勒疼得大叫起来，幸好在这么混乱的场合里根本没人会注意这种恣意的呼叫。他的手被珊瑚狠狠的捏了一把，不过万幸他在午夜前终于找到了他这位有些蛮横的女朋友，不然还不知有多少苦头要吃呢。
　　珊瑚死死的瞪着他，怎么这个人就这么不开窍，不懂浪漫呢。看看人家恋人都是那么幸福的替对方揭下假面，就如定下终生盟誓一般。可是他呢？只顾自己粗野的解开面具：“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吗？！！”

　　喧闹的人群的另一边，犬夜叉的手颤抖的停在了桔梗的面具上，他的眼神迷茫的找不到焦点，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他知道一旦自己摘下就注定了他和桔梗的命运，他和戈薇的诀别。
　　为什么注定要有这么多的牵绊，为什么注定要让戈薇闯进他的世界，又无情的把她拉远？他现在留在这里到底对不对？
　　为了那条蔷薇花项链的誓言？还是为了桔梗对自己的痴情？
　　『无论是什么，我已经决定了。』
　　犬夜叉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他紧闭眼睛，握紧拳头好让自己的手停止抽搐。
　　“犬夜叉，你还没准备好吗？”尽管告诫着自己要温柔，桔梗的眼神还是泻出了一抹苦涩。
　　“我……”犬夜叉猛地睁开眼睛，重新把手搭在桔梗的假面上，“我……准备好了。”

　　不断轻抚着戈薇的头安慰着，杀生丸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流露出来的过多的温柔。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让他又爱又恨，恨她为了别的男人在自己怀里哭泣，又无法克制自己内心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在不知不觉中，他和怀里的小女人竟然对上了视线，两人同时尴尬得移开了眼神，点点红晕在脸上泛起。
　　戈薇停止了哭泣，可是杀生丸像是恋上了这种感觉一样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杀生丸？”戈薇试探着，“难道我们不用摘下面具吗？”
　　轻轻松开手，杀生丸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探寻的望着她：“你愿意让我摘下吗？”
　　在午夜之前找到自己的恋人会得到上帝的祝福，而在午夜之时，为对方摘下面具几乎是互相盟誓的表现。虽然没有公认的规则，可是早已暗地里在恋人之间流传开来。
　　“你不愿意吗？”戈薇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她好不容易决定忘记犬夜叉，跟随心灵的意愿，难道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不爱犬夜叉了，只是一直以来的那种自欺欺人的执着，以为放弃这份感情就是背叛了自己的爱情。她天真的以为人的一生只可以爱一个人，也只能爱这唯一的一个。
　　对犬夜叉的依赖一直都是建立在自我暗示，自我麻痹之中。她愿意为爱情执着，甚至付出自己的泪水成全犬夜叉和桔梗。只是想要追求心里爱情的永恒。
　　然而，她却忘了，有些感情并不称之为爱情，就如他对犬夜叉，一直以来都是一种期待。
　　杀生丸没有回答，他的脸依旧平静的像是波澜不禁的湖水，唯有眼神的闪动泄露了此刻内心的激动。他轻轻抬起的手，第一次轻微的颤动起来。这是否意味着日暮戈薇就要回到他身边了呢？！

　　章30
　　又是明媚的一天，轻轻撩开门帘，戈薇探头望去，阳光因为心情的转晴也显得格外灿烂。
　　推开玻璃门，呼吸着略微湿润的空气，痒痒的感觉一直深入到心里，这让她想起了昨夜和杀生丸跳舞的心情。他们之间算是新的开始吗？也许是吧。
　　“戈薇小姐，老爷问您现在要用餐吗？”女仆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
　　因为舞会一直持续要深夜的缘故，戈薇早晨醒来时已近10点，早餐是肯定顾不得了，可是日暮老爷又怕饿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特意关照女仆为她准备了垫饥的小点心。
　　“不用了，谢谢。还有，午餐也不用帮我准备了，我会出去用餐。”
　　“好的，小姐。要备车吗？”
　　“这个……不用，他应该回来接我……”

　　日暮家门前不远处
　　一辆豪华的车已经停在路边很久了，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可是车主仍是没有行动的样子。
　　杀生丸手搭着方向盘有些无助的望着日暮宅，又转身瞪了一眼后车座上大捧的鲜红玫瑰。没想到送玫瑰比买玫瑰更麻烦。他戴着墨镜、硬着头皮走进了花店，总算是少有成就的捧了一束玫瑰出来。可是现在真要他拿着这东西亲手交给戈薇，还真是有说不出的别扭。这还是他杀生丸吗？从出生以来，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主动过。
　　算了，为了让她回心转意，答应回英国。自己就破例牺牲一回了。
　　但是，等等！
　　那个不是戈薇吗？
　　金色的阳光下，她灿烂的微笑着，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刹那都暗淡了。她永远是无法忽视的焦点，出色的让人安心不下。手里捧着一束蔷薇花，戈薇竟然上了奈落的车……
　　只觉得一股热气升腾起来，杀生丸一脚狠踩油门，紧追着那辆几乎在他愤怒的眼神中引火自爆的可怜车而去。
　　“奈落这个混蛋又在搞什么阴谋？！”

　　咖啡厅
　　典型的欧式建筑混杂着浓郁的咖啡香。
　　优美高雅的乐声。
　　进进出出的人流。
　　一个孤僻的角落里，被一排假树很好的隐匿的地方，人们的视线几乎到不了那里。
　　“这间咖啡厅让你想起了什么吗？”奈落随手接过女侍的点菜单，眼神却从未离开戈薇。
　　“没有啊。”戈薇不怀好意而调皮的笑了起来，“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奈落熟稔的点了饮料和点心，轻声嘱咐了几句，才回过头来：“当然不是。”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有没有兴趣试试。”奈落似乎是在炫宝一般，挑逗着戈薇的好奇心。
　　“什么？”
　　“瞧！”奈落从怀里掏出东西来，却紧紧握在拳里，不叫她看见。
　　“是……”慢慢的松开手掌，一块水晶般的灵摆跌了出来，“传说，通过这个能看清前世今生。真不知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奇。”
　　“我可以试试吗？”
　　奈落露出了一丝微笑，没错，他成功了。他太了解戈薇了，以至于用小小的伎俩就可以成功欺瞒过她。戈薇从不会怀疑朋友之间的真诚，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当然，我们现在就开始。”奈落握着灵摆的链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你要集中注意力看着这个坠子，视线要一直往前走……”
　　“好……”把脸搁在桌上，戈薇的眼神开始随着坠子的摆动左右移动着，不一会儿，头也愈加的昏昏沉沉起来。
　　好累……好困……
　　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
　　“戈薇，你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声音沉沉的如呓语一般。
　　“很好，继续看着坠子，不要松懈。”奈落低下头，几乎是在她耳边呼唤，“犬夜叉是你什么人？”
　　“犬夜叉？”戈薇已经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沉睡一样，“朋友。”
　　“他让你痛苦，对不对？”
　　“曾经。”
　　“你应该忘掉他，对不对？”
　　“也许……”
　　什么叫也许？按照程序，她应该回答“是”才对。奈落苦闷的挠着脑袋，谁让他不学无术，好不容易跟着师傅学了个催眠，也只学到了三脚猫功夫……
　　可悲呐！
　　“混蛋！你在做些什么！”一把夺过奈落手里的灵摆，一个几近爆发的声音响起。
　　“杀生丸？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拳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奈落的脸上。

　　章31
　　昏暗的室内，厚重的幕布层层的叠着，透不进半点的阳光。屋内唯一的光点处，偌大的灵摆一刻不停的来回摆动着，笼罩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氛。
　　眼神随着灵摆不断的移动着，戈薇的瞳孔渐渐放大，直到失去焦点，终于沉重的合上了耷拉下来的眼皮。
　　“拥抱一切的黑暗，掌控一切未知的黑暗，将会带领你走进自己的内心……”
　　黑暗中，一个磁性而深沉的声音响起。
　　屋外，杀生丸斜侧着身靠在墙边，伟岸的身躯足以映下一大片的阴影。他有些颤抖的握紧双拳，刚才过分激动的出手，让他的指关节到现在还微微的生疼。
　　奈落垂着头无神的靠在座椅上，嘴角的淤青清晰可见。抬手擦去嘴角隐隐渗出的血丝，他的余光不时瞥向身前紧闭的门。
　　可恶！若是戈薇想起了一切……
　　也许戈薇可以原谅他，可是在他做了这些事后，她还会愿意接受他吗？
　　日暮老爷更是恨不得把他踢出家门呢！
　　可恶！
　　突然，门微隙开一条缝。
　　杀生丸立即上前抓起还未露脸的大师的衣襟：“说！”
　　“咳咳！……松一下手……”年过半旬的催眠大师可是吓得不轻，被人威胁着匆匆赶来不说，竟然还要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而且这个人似乎很难沟通的样子，要问日暮小姐有没有恢复记忆就直接点吗！
　　“杀生丸，你以前可从不会这么冲动哦！”微笑着，戈薇从门内探出脑袋，调皮的说着。
　　手下松了力气，杀生丸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说她记起来了？一点也没有回避他的意思，反而会撒娇捣蛋了？！
　　“你不该欺骗我，说我是你英国的女朋友。”故意半带着责怪的意味，戈薇插起腰、冷下玉脸，心下正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杀生丸竟然仗着她记不得英国的事，而吃她豆腐，怎么可以不给他一个教训呢！
　　没想到，杀生丸只是无所谓的撇撇嘴：“这是迟早的事！”
　　“杀生丸，你……”
　　“我什么？”
　　“你欺负我，为了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你要请我去老地方喝咖啡！”
　　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玩那一套呢？每次要气他却总是自己生闷气，反过来还要让他赔偿精神损失。
　　看起来是完全好了呢！
　　“既然没事了，就跟我回英国吧！”杀生丸说得似乎很理直气壮。
　　“哎？”戈薇回敬了他一个白眼，这个家伙大概都要忘了，这里——日本，才是她日暮戈薇的家吧？
　　而英国……英国只是……一个流浪的避风港……
　　不过……
　　其实也是留有很多牵挂的地方呢，还有永远也不愿想起的事……
　　“我不要，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呢！”随便扯了个理由。也是明天就是和父亲约定的回学校的日子，只是这期间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让她差点忘了。
　　不觉沉了脸色，杀生丸神色不自然而略带怒意，这个女人一恢复就要和他顶嘴吗？！他飞了大半个地球到这里，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哼！这哪是她说不回就不回的！
　　想到这里，杀生丸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杀生丸？你傻啦？”戈薇不解的在他面前不停的来回挥着手。
　　杀生丸立即变阴的脸色让她舒了一口长气，可是仿佛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戈薇全身细胞紧张起来：“啊哈，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想逃吗？”还没等她迈开脚步，就被杀生丸扯住了胳膊。
　　“不好意思吗！我道歉！”戈薇扭捏着，眨巴着可怜楚楚的眼睛。这又不是她故意的！
　　没办法，虽说他杀生丸绝不会滥发慈悲之心，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如此的伎俩真是屡试不爽！他有点赌气自己对她的心软，却还是乖乖松了手。
　　“这位先生……”传说中的催眠大师正战战的小声呼唤着杀生丸，刚才这位冷酷的少爷还凶神恶煞的对他“动粗”，现在竟然如此“温柔”的和一位小姐“打情骂俏”，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干什么！”杀生丸刚刚回复的脸色又迅速冰冻。
　　“那个……”大师似乎又被吓到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戈薇小姐的记忆……只恢复了一半……另外一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杀生丸的眼神突然冷冽起来。
　　“就是……”大师胆颤的吞了一下口水，“戈薇小姐的内心在反抗，是她自己不愿忆起。她现在记得自己如何去英国，生活在英国，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到日本，在那段时间，她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要想恢复，只有靠她自己解开心结了。”
　　听闻此言，一直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奈落突然起身：“说不定不忆起也是件好事呢，也许在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杀生丸警觉的瞪视了一眼奈落：“你……？”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戈薇，包括要不要她忆起令她痛苦的事。”

　　章32
　　真是的。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戈薇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出洗手间。也只有在这种地方不会有人跟来，不用在人们的“注目礼”下生活。其实，她早就知道开学会是这样的情形了，只是闷在家里也实在是无聊，除了一天到晚接待来访者，就是隔三岔五的举办个什么贵族舞会。
　　天啊，再这样下去，她要变霉了！
　　翻过角落里的栏杆，戈薇躲进一边的树林。
　　这样总能摆脱了吧！
　　怎么每个人见到她，都要问这问那，好像特别关心她离开的一年里发生的事。耳边都快炸开了锅，到现在都在嗡嗡作响。可恶！
　　戈薇兀自向前走着，愤愤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因为这么多人“追杀”，让她到现在都没能正面见到珊瑚和铃，还有桔梗。
　　当真是要开个新闻发表会解释一下她这一年的行程，否则怕是根本没法清净了。
　　“一个人？”
　　这个声音……
　　戈薇敏感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可是眼前除了密密麻麻的树叶映着阳光落下一地的斑驳外，什么也没有。
　　幻听？怎么会？真是太没出息了！
　　不过一天没见杀生丸，自己竟然就……
　　“喂！女人！”
　　这次的声音真真切切，来自她身后。
　　戈薇激动的转过身，尽管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露出惊喜的神情，可是她的反应还是背叛了她。她的嘴角竟然不可抑止的绽开了一个微笑的弧度，红晕渐渐爬上了双颊。
　　可恶！每次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
　　怎么回事嘛！堂堂日暮家族唯一的女儿日暮戈薇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笨蛋！”杀生丸的表情也很不自然，“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们是同样的人！注定要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又怎样？！”戈薇开始嘴硬起来，可是却又在心里小小的期盼了一下。
　　“你不适合这里。”这样说够明显吧？！杀生丸还真怕这个有点执拗，有点脱线的小女人不明白，或者说故意假装不明白！
　　“也许。”戈薇的神情淡淡的，淡淡的忧郁。确实不适合。
　　也罢，像她这样生活在众人追捧下的人，也只适合孤独。就像杀生丸一样，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是一类人。
　　“那就跟我回英国。”这个女人果然是故意的！硬着头皮，杀生丸还是说了出来。这个别扭的女人真是叫他没办法，他都快成唠叨的老太婆了，这句话到底还要说几次！要是她再不答应，他就彻底放弃“文”的，改用“武”的！直接绑架回去！
　　“嗯……？”戈薇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满脸黑线的杀生丸，挠了挠脑袋，“以什么身份？”
　　可恶！又问到这么敏感的话题。杀生丸的脸不自然的微红起来：“女朋友。”
　　“我好像还没答应过。”哼！在答应回去前总该挽回一点面子！
　　“你不愿意？”杀生丸的脸都快沉到地上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总是喜欢试探他的地雷区。
　　“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没……”表白过……
　　可是，最后的几次字还没出口，戈薇就被杀生丸狠狠的吻住。
　　半晌，在戈薇断气之前，杀生丸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明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