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绯闻罗曼史》绛唇の影

10、章38～章42

　　章38
　　杀生丸恨恨的咬着牙，他从一醒来就不停地念叨着戈薇的名字，奈何因为腿受了伤，根本下不了床，而且按照奈落所说，她正在一个自己所找不到的地方！
　　“可恶！”杀生丸又咒骂了一句，他想杀死一个人的欲望从没这么强烈过。
　　一年多前，他在英国见过这个男人，那个时候，他很气愤的发现戈薇竟然私下与别的男人见面，不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他百般变扭的问话，也被戈薇一句“我出去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吧？”而堵了回去。从此，奈落也没有再出现过。
　　可是，在日本，偏巧又遇见了他，而且他已经成了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如果没有记错，虽然只一眼，自己在英国见到的那个奈落，穿着还没有那么考究，讲档次。
　　再综合日本媒体、大大小小的人体广播听来的戈薇被绑架的新闻，奈落真是个可疑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戈薇竟然莫名失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个时段的事，那么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这正是奈落的真面目也不一定。
　　杀生丸恼火地直敲床板，为什么警察要在他们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赶来！不然，也许他就有可能亲手手刃这个伤害戈薇的人了！
　　现在，戈薇还在他手里！
　　杀生丸愤慨的大吼起来，不一会儿，医生护士、王宫的侍从、甚至女王都围了上来。本来，他们都按照医生的吩咐在休息室静候着，听得护士通报王子转醒的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
　　“我要见奈落！”杀生丸吼道。
　　“奈落尚在昏睡之中，他可能失血过多。”医生抱歉的说着。
　　“那戈薇呢！”
　　听得戈薇的名字，所有人都尴尬的移开视线，一脸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见得如此表情，杀生丸心里不禁大急起来，他登时直起上身，想要爬下床来。
　　护士们不得不上前阻止哀劝着，王子若是有什么意外，那可不是她们能担当的，却仍是不敢贸然提起戈薇的事。
　　“到底怎么了！”几乎是最后的通牒一样，杀生丸的眼睛胀满了血丝，逼人的视线简直要炙烧起来。让人难以想要这么一位优雅的王子，竟然会如此情绪失控，仿佛眼前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仇人一样。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接下话头。
　　最终，在死一样的沉默之后，女王缓缓的开口道：“她……自杀……”
　　瞬间，就像全世界崩坍一样。戈薇，自杀？这怎么可能！
　　杀生丸反而大笑起来，还没等女王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头：“你胡说！”
　　女王垂下眼睛，面露苦色：“杀生丸，不光是你，我也很喜欢她。”
　　“那她……”无所顾忌的大笑了约有分把钟，杀生丸敛色，望向底下一脸凝重的人群，“到底怎么样了……”
　　没人答话。
　　“死了？”又一声颤抖的询问。
　　还是没人答话。
　　“说话呀！”杀生丸终于按捺不住的厉声大吼起来。
　　“情况很不稳定，她醒了二三次，又昏了过去。现在，神志不清，什么人也不认得了。只剩一口气……”女王终于不忍心的哽咽着说道，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医生说，离开这个世界只是迟早的事了”给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生丸狠狠地推开围在他身边的几位护士，翻身竟滚下了床，又不顾一切地推倒了急忙赶来扶住他的人，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向外挪着：“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章39
　　“戈薇！戈薇！”杀生丸敲着玻璃高喊着，戈薇就躺在这间危急病房里面，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却又隔得这么远。没有什么比她现在更残忍了，出现在他眼前，却任性不肯醒来，不肯看他一眼。为什么她会闭着眼睛，为什么头上缠了这么多纱布，为什么身上围了这么多绷带！
　　“奈落！奈落！”他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到底对戈薇做了什么，竟然会把她伤城这样，“我要杀了你！”杀生丸使出全身力气垂着眼前的玻璃，仿佛它就是奈落一样，横生生地要拆散他们的奈落。
　　“戈薇……戈薇……”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半刻也没有停下，许久，他的身体终于不支地慢慢瘫软下去，最后竟无力的瘫倒在墙边。
　　在转角处守候着的侍女护士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竟没人敢上前扶起这位王子，。要说她们不敢，如今女王也不敢轻易接近，她的儿子现在情绪正极度失控。也许是她低估了她的宝贝儿子对于戈薇的爱。从小到大，杀生丸一直冷漠异常，从没有这样过，这样的杀生丸，连她都觉得陌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王终于忍不住上前劝说着，她一脸怜惜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又悲楚地望向病房里的戈薇。
　　尽管她费劲了口舌，可是杀生丸固执地只要守在这里，甚至抛下如果戈薇不醒，他就不走的话语。
　　女王没法，只得任由他去。她留下了所有的侍从，自己只身前去找负责的医师问个究竟。
　　“戈薇到底还有没有救？”她从来不喜欢婆婆妈妈，便开门见山的劈头问道。
　　“从这么高摔下来，伤成这样，根本不可能有救。”医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她……”
　　“也许只有God可以解救她。平常人现在早已咽气了，她也许还在等待什么。”
　　女王瞪大了眼睛，一脸质疑，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因为留恋世间，所以迟迟不去……
　　“我是说，她有坚强的意志，并不是鬼神方面的。”医师似乎看出了女王的疑虑立即补充到，“你知道很多疾病都很注重心理疗法。但是，像她这样的重伤，我也不能为力了。现在的医学尽管发达，也还没有完全能够掌控所谓的心理治疗。”
　　“那就是还有救？”
　　“我并不想那么说，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获救的可能也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明白了。”女王回身告别医师，至少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此消沉颓废下去，心下暗道，“也许……杀生丸就是那个医师所说的God……也不一定……”

　　章40
　　急救室猩红的灯闪闪烁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预兆着什么噩耗。而急救室里的人的情况一直很不稳定，心电图的显示也愈渐微弱，悬在一口弱气之间，医师们紧急加班、随时待命。杀生丸垂着头，一脸懊恼地瘫在门外的休息椅上。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如果，他没有带戈薇回英国……
　　如果，他没有接受奈落的决斗……
　　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如果非要这样，他宁愿选择让她在日本安安稳稳的生活。
　　女王来了几次，又叹息着离开了，她太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任是谁也劝不动他的。
　　铺天盖地的报纸，新闻头条都报道着这次轰动英国王室和日本娱乐界的新闻。
　　日暮戈薇出事的第二天早晨，远在日本的日暮老爷，以及犬夜叉、桔梗、珊瑚、米勒、琥珀、铃等人都匆匆登上了西行的飞机，甚至连神乐也忐忑地收拾了行礼，奔赴英国。
　　飞机白烟浓重的尾气在蔚蓝的天空里勾勒出一道绵绵的弧线。
　　“戈薇……”犬夜叉重重地倚在座椅的靠背上。
　　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不断的浮现，搅乱了他脆弱的神经。
　　如果，她死了……
　　她死了……
　　自己会怎样？
　　一边的桔梗只是故作不闻地偏头倒在背椅上，假装睡意正浓。她侧身背对着犬夜叉，眼角不禁苦涩地滑落一滴晶莹。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怕地紧张起来。没想到，犬夜叉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原来，她并不是胜利者。
　　根本不是！
　　哪怕日暮戈薇离开了，甚至死了……
　　她桔梗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是第二位……
　　为什么？
　　为什么！

　　二天后
　　急救室闪烁的红灯啪的熄灭了。
　　杀生丸焦躁地站起身来，几日的不眠不睡，让他英俊冷酷的脸显得有些憔悴。他的眼神无助颤动却又隐隐泛着希望。
　　不一会儿，急救室的门缓缓地被推开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英国医师一脸抱歉的走了出来，杀生丸的心里一阵空落。
　　他的身后，一张蒙着白布的床慢慢地推了出来。
　　“戈薇？”杀生丸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里不可遏止地颤抖着。
　　“抱歉，王子殿下，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已经……停止了心跳。”
　　“戈薇？”杀生丸不理会他，只是更加用力地喊。
　　“王子殿下！”一个仆人不顾死活地上前拉住杀生丸，“日暮小姐已经离开了……”
　　“戈薇？”杀生丸恨恨地甩开那紧箍住他的手。
　　“杀生丸！她已经死了！”女王陛下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先前，在政务繁忙的时候，就接到了医师发来的病危的报告，她只是怕自己的儿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没想到，他真的要这么执迷不悟吗！
　　“不可能！”杀生丸冷冷地甩出一个话，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滞住了，他不敢上前，不敢上前掀起那隔着生与死的白布，那沉重地压在他心头的恐惧。
　　他只是单纯的不相信！
　　“戈薇！”
　　“戈薇！”
　　走道尽头突然急匆匆地冲上来一群人。
　　“戈薇……”犬夜叉突然扑到病床前，他痛苦的大叫。
　　来晚了吗？
　　真的来晚了吗？
　　一起赶来的珊瑚早已泪流满面地倒在了米勒怀里。
　　日暮老爷更是惊吓地不轻，他双脚哆嗦，全身颤抖着，在仆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地走到病床前，右手剧烈的抖动着，泄露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他的手轻轻的探向白布的一头，却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把拉开。
　　白布在手臂颤抖的带动下，摇摇晃晃地翻起一个角来。
　　一张绝世的容颜，静静地闭着眼，美丽得根本不像没有了呼吸。
　　然而，那正是日暮戈薇。
　　“戈薇！”
　　走道里回响着剧烈的恸哭声。
　　杀生丸只是紧眯着黄金色的眼眸，不住的摇头。

　　章41
　　按照英国的风俗，政府没有强制规定遗体火化的风俗，杀生丸自然也不会应允。
　　然而，日暮老爷也有自己的意思，他执意要把戈薇的遗体空运回日本，隆重的举行葬礼，再安安稳稳地下葬在她出生的土地里。
　　可是，这又与杀生丸的意愿背道而驰，在他看来，日暮戈薇早已是自己的妻子了，又怎么能够再半路返回日本，他已经上书请求女王陛下给她封号了。她日暮戈薇的墓碑上应该刻着美丽善良端庄日暮戈薇王妃，王子杀生丸之妻。他一辈子唯一的妻子，永远不会变。
　　几天来，杀生丸只是呆呆地立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发呆。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明明爱她却故作冷淡的时候，千里迢迢为她赶去日本的时候，狠狠地吻着她的时候，紧紧地拥着她的时候，请求她回英国的时候……还有，她冰冷无情地躺在水晶棺里的时候……
　　然后，才猛然间发现，生活一旦被改变，便再也回不去了。
　　心里一旦住上了一个人，便再也赶不走了。
　　她狠心，无情，狠心地改变的他生活的整个轨道，又无情地在半路抛弃了他。
　　他耽溺在痛苦里，恍恍惚惚地不知趣味，连最浓重的咖啡竟也显得这般无味。
　　他到死也不肯放手，可是，那又怎样？
　　他能狠狠地把她摇醒吗？
　　告诉她，自己不允许她离开！
　　他能不顾一切地留住她吗？
　　她没有明确的王妃身份，日暮老爷的要求合情合理。
　　杀生丸退后一步，无精打采地瘫坐在落地窗边的高档红木椅上，机械地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啄了一口。
　　平淡无奇。
　　再也没有她调剂的那种味道了。
　　日暮戈薇……
　　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怎么抓也抓不住。
　　她死了，却又没有死。
　　她将是他一辈子唯一的妻子，杀生丸的王妃，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杀生丸轻轻地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如果协调失败，那么，今天，日暮戈薇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了……
　　她将回到属于她的祖国。
　　那是她的心愿吗？
　　心里一直的困惑，究竟应该怎样……
　　杀生丸漫无目的的走出门外，驾起自己的跑车，车速一下子飞升起来。
　　疯狂地疾驰过大街小道，不一会儿，车子便一个紧急刹在了那座新闻报道中的公寓门口。
　　“自杀？”
　　“笑话！”杀生丸冷冷地讽刺。
　　他抬眼望向高空中至今仍破碎漏风的窗玻璃。
　　戈薇的背部有着深深地被玻璃撞击划伤的痕迹，难道有谁自杀会是用背部撞窗的吗？
　　真相显而易见。
　　那个唯一在场的目击证人。
　　娑罗！
　　警方一直不敢定案，而执意为自杀，是因为惧怕石油大王的实力吧。
　　“哼！”杀生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因为女王也惧怕那个掌控经济命脉的阿佐野吧。
　　但是，他不怕。
　　即使是阿佐野也是，不管谁伤害了戈薇，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杀生丸熟稔地掏出手机，查阅了许久，终于拨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是杀生丸王子吗？”
　　“今晚，泰晤士河边见，怎样？”
　　“真的？……可是，你……”
　　“没空算了。”
　　“不，不，有空，太好了……杀生丸殿下，你知道吗……”
　　“啪！”电话无情地被挂断了。

　　章42
　　空旷的机场上，偌大的私人飞机稳稳地停在一边，水晶的棺木在沉重的乐器打击伴奏下，缓缓地被抬入了机舱。隐藏在水晶下的绝美的容颜，清晰而美丽，淡定而优雅，那沉睡的宁静犹如睡美人般，等待着王子的亲吻。
　　而我们的王子杀生丸正定定地立在远处，静静地望着。
　　他没有悲号，没有恸哭，没有懦弱。
　　心如同被腕去了一般，早已痛楚的麻木。
　　即使这一份爱恋，没有圆满的句号，他也会将这份残缺谨守下去，直到永远。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让她离开这个拥有太多噩梦的地方。
　　回到那本该属于她的热土。
　　戈薇……
　　他在心底唤了一句。
　　你也希望回去吗？
　　他远远地望着，直到水晶棺木的最末端倏地隐入机舱时，才将强睁的眼睛缓缓地闭紧，他默默地垂下头，握紧双拳，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身。
　　坚毅地背影缓缓地走远，映着渐渐起飞的直升机，划向两边，背道而驰。
　　两个紧密交合的灵魂啪的扯断了红尘之线，难道从此就只能阴阳相隔，遥遥无望……
　　戈薇……
　　杀生丸默默地钻入他的跑车里。
　　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
　　他僵硬地转头，直升机正呱噪地扇动着，慢慢地升空。
　　也许，只有这样而已。
　　*
　　凛冽的寒风刮起泰晤士河上阴霾的雾气，这条受着文化熏陶的河，安静而缓缓地流动着，陈年不变的正是那时刻变化的未知。
　　杀生丸袭着一身英式长大衣，那完美勾勒的修长身材，在暮色下犹如一座雕像般。他迎风而立，任由晚风拂起他那凌乱的发丝，在血色中招摇。
　　“杀生丸殿下。”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杀生丸本能地转身，没有微笑，亦没有任何友好的表示：“你来啦。”
　　“嗯。”她轻笑着点头，晚礼服般华贵的装饰将她的通身点亮，然而，却未能带动那男人的一丝一毫。
　　缓缓地垂下眼帘，杀生丸机械地探出手，不带一丝感情地把她拥在怀里，他的语调奇怪，冰冷而无情，隐透着危险：“娑罗……知道为什么要叫你来吗？”双手慢慢地划上她的脖颈，杀生丸的眼中泛出奇异的光芒。
　　娑罗苦涩地露出一个笑容，默默地点头：“知道。”
　　“是吗？”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双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脖颈，然后，渐渐地加重力道，杀生丸眼里透出冰冷的寒意。
　　“不用你下手了。”娑罗猛然间咳了一声，嘴角隐隐泛出血色，“我已经服了毒药了……”
　　什么？
　　杀生丸瞬间松开想要扼死她的手，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
　　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吗？
　　娑罗咳得更厉害了，她苦笑着吐出一口血：“从你拨通我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刻是逃不过了……”
　　“咳咳……”
　　“与其让你成为杀人凶手，负愧一生，倒不如，我畏罪自杀……这也还了戈薇的命……”
　　“为什么要杀她？”杀生丸眼露凶光，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嫉妒，因为恨。”娑罗有些不支地摇晃了几下，“因为你爱的人，关心的人只有她，不是我……”
　　“可怕的女人。”杀生丸默默地咬紧牙齿。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英国别院开始……”娑罗摇摇晃晃地瘫坐在了地上，“我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几口鲜血染红了干净的堤岸，浓烈的血腥味在晚风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那次……是……我和奈落联合起来，把她打晕绑架的……”她捧着肚子难受地扭动起来，咳嗽不止。
　　“我……对不起……”眼角渐渐地渗出一滴泪，娑罗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对不起……你……”
　　“能不能……”她隐忍地闭起眼睛，泪珠缓缓的顺着面颊滑落，“在我……死前……给我一点点……爱……”
　　杀生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冰冷的金黄色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话语里更是没有半点温度：“不能。”
　　他缓缓地转身，默默地垂下头：“我会让你父亲来见你最后一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