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中心/cp未定]十年心》恨水常东

53、53.

　　成才坐在桌前，彭玉嘉的侧身。他刚好能看到他细微的表情。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他作为被评估者曾经两次站在那个位置，一次色厉内荏，一次无所畏忌。
　　彭玉嘉则不同，在袁朗的指责和挑刺之下有理的反驳同时又虚心接受。他机械的做着记录，不去思考袁朗有时落到身上的目光，目光中包含的不是探究也不是好奇。

　　“成才。”袁朗叫住了走出操场的人。
　　“是。”成才停下了，不可否认他还挺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话和他说呢。他以为，他们两个已是无话可说了。
　　袁朗一直喜欢别人的眼睛，或者说，不是喜欢，只是为了得到最有利真实的信息。
　　当然，对于有些人这样一个方法就失效了，比如说许三多，这人完全没有伪装，只要看他表情就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了，又比如说铁队，没办法，这样一个‘识破’技能对于高于他级别的人成功率太低了。袁朗发现，现在他也无法从成才的双眼中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曾经灵动得包含着万语千言的眼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枯木冷潭的静谧幽深。
　　成才疑惑，又是那样的眼神，他希望袁朗眼神中的感情千万不要是他以为的那样。
　　“不想和我聊聊这次演习的感觉？马阳说是你自己要求参加的。”
　　“是。”总觉得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站在大门口很奇怪。“边走边说吧。”
　　袁朗跟上去，“去靶场吧。”
　　成才看了他一眼，摇头，“375。”
　　“说说吧，为什么？”袁朗的声音可以称之为温和甚至温柔。
　　成才捏紧拳头松开，“只是想凑热闹罢了。”
　　“凑热闹？你是不是该找个更合理的说法？”
　　“无所谓何不合理，只在于你接不接受。”
　　“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但我只能给你这样一个答案。”
　　这时经过两人身边的一队苦命老A只觉突然气压变低负担变大北风冷冽，怎么回事？春姑娘不是来过了么？
　　之后两个人默默地攀向375的顶峰。
　　成才找了棵树靠坐下来，曲起右腿把头搁在上面。
　　袁朗则是靠在另一棵树下面向成才。
　　受不了袁朗的视线，成才无力的用手盖住脸。
　　“怎么了？”
　　“......”成才在克制，作为一个狙击手他明明应该时刻保持冷静不该让其他影响他的感情的。
　　“成才？”袁朗关心。
　　“够了。”成才嚯得把手砸在地上，“不要这样看着我。”
　　袁朗沉默，成才脸上的愤怒和痛苦显而易见。
　　“这世上最廉价的三样东西是悔恨、眼泪和怜悯。”我尤其不需要你的怜悯。
　　“成才，你太过激了。”袁朗皱眉，他的状态果然不好，出现了偏差。
　　“你在关心我吗？在担心我吗？为什么？”
　　“我以为关心战友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很好，不需要任何关心担忧。”
　　袁朗看了他好一会儿，“不只是这样，你似乎只对我反应特别大。”
　　成才似乎想笑，“你想知道理由吗？”
　　袁朗难得被问得无力回答，因为是我么。
　　他不想要任何意义上的同情，特别是不想要来自袁朗的担忧和关心，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好像自己的弱点再次暴露在袁朗批判的目光之下。
　　“对不起。”
　　成才很惊讶，踌躇很久，“你不是袁朗。”
　　“伪装成我有什么好处么？”
　　“因为袁朗...没有做错，因为袁朗不会违心，因为袁朗，不会对他作对的事情道歉。所以，袁朗不会道歉，我也不觉得他需要。”
　　“不对，无论你需不需要，袁朗要道歉。”走到成才身前，蹲下，“我不是为我做过的道歉，你是对的，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但是...”我为得不到你的信任而道歉，为你，为被你防范着的我自己。袁朗真诚的看着成才，希望能够传达出他的想法。
　　“到午饭时间了。”成才突然说。
　　袁朗一愣，笑到，“那我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