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8.倒流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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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衣柜，旁边一点是梁兵的床，还是和过去一样整齐，桌上叠着信还没有放入信封，紧急出动时连钢笔盖都没有套好，散在一边。
拿起笔，抽了张纸，在上面划写，嘶啦，划拉出一条大口子，看看笔尖，对了，墨都干了。伸手拿过热水瓶想到好些天了，水都凉了。
端着杯子转到隔壁借了半杯水，加了些冷水，把钢笔泡了进去。
成才看着杯子中的水渐渐被晕染成黑色，想到了那天在衣服上被晕开的血迹，心中突然堵得慌。
弄干净了钢笔，成才给重新打了墨汁，看着开到一半的信封，成才提起笔一笔一划把地址补全，封好。
梁兵资助的学生，成才知道，曾经不只一次看到他给他们回信，每次回的话都不多，只有短短半页，很符合梁兵不废话的性格。
贴完邮票，拿着信往外面去。
不是吃饭的点，成才只在厨房化缘到俩馒头，施施然坐在操场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神思却不知道漫游去了何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操场训练的5中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干吃容易被咽到，成才努力吞咽着，半口馒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揦得嗓子生痛，有几秒呼吸不顺，捶捶胸口，梗着脖子咽下，顺便仰起头让要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
解决完了馒头，看到5中队训练的‘热火朝天’的情景，手痒。
到靶场的路上遇到了被袁朗齐桓操的死去活来的选训人员，成才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脸上清晰可见的斗大的汗珠，以及眼中不灭的希望。
成才突然被那份希望灼伤，这些人，也许知道加入老A后所要面对的困难，甚至准备好了牺牲，但却不会想到自身的消减大概比不上睁睁看着亲密的战友的生命生生从手指间流走的绝望。
看着他们从身边经过，不理会向他这边走来的袁朗和齐桓冷冷转身。
靶场。
趴在地上的成才瞄准靶子，太阳西沉，靶场变得安静，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维持着相同的姿势。
大概是从五班留下的坏习惯，烦了燥了就瞄疤，也不开枪，只要一拿到枪就能平静下来。对成才而言，算是，特殊的镇静剂吧。
通过不同的介质看这个世界，更清晰更靠近。也许，放大了世界，痛苦便会变得小一些？
一个人。
以前总是有另一个人在一边，也是像现在一样安静，是安心清净，不像如今，寂静，却是寂寞静止。一直在一转头的地方就能看到他，明明才7、8个月，却习惯得好像从来便该如此。
他的队友，他的师傅。
虽然第一次出任务后，你说我出师了，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心的放手。
我还不够，所以，才救不了你，所以，你才会躺在医院的床上，生不如死。
靶场的灯光打在孤零零的成才身上，只是，这个磨灭了希望的光的人，黯淡依旧。
慧根未启，看不透生死。
只知，无倾天力，唯暗自神伤，便无望，便无求。
“成才，回来了？”巴达装作碰巧的与上楼的成才打招呼。
“恩。”
“我们给你留饭了。”想把成才招呼下来。
“谢谢，我想睡觉了。”上了楼去。
没有原因的，成才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说话累，思考累，想念太累，以至连呼吸都成了负担。累了就该睡觉，不是么？
“吃完再睡吧。”巴达喊着。
也不管巴达看不看得到微微摇头。
即使，隐隐听见了他的叹气声也分不出力气回头去。
尽千帆，终是懒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48.倒流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