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1 情人节（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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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回程的卡车上，新绿把我在韦鹰那里的遭遇给全班同学一说，当场炸开了锅。这事说小是个性骚扰，说大是个意图强暴，我们班男生一向最保护班上女生，怎么肯咽下这口气。我们一番商量，定下星期三的计划。
晚上回家，床上没躺多久，门就被狄野岩打开。我一个激灵坐起来：“你要干吗？”
狄野岩抱着臂靠在门口，懒懒地笑：“好妹妹，你说呢。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才称得上你的妙点子呢？”
我哼了一声，“是你一开始就跟我过不去，我这样也是被你逼的！”
狄野岩居然又笑了笑，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是我逼的。不过……你还是不够小心啊。——昨晚你弄得我脱不了身，结果你落在韦鹰手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法跟你爸妈交待。”
我吃了一惊，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被围住，他本来或者可以去帮我脱身，也就是说……“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他们引我过来，骗我到韦鹰那里，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知道？！”
狄野岩的神情僵持了几秒钟，终于还是点点头，淡淡地说：“不错，我知道。”
我心里很冷，原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还是任由那些人对我做这种事。狄野岩张了张嘴仿佛还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想说：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结果我还没开口，他倒先丢了一句“晚安”就走了。——于是让我更加憋了一肚子气。
下一个星期到学校，听说由于狄野岩和祝今词两位老大联手，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把所有裸/照都删除了个干净，高一这边隔得太远没人拍到，所以这次裸/照事件就此作罢了。不过我想，总有漏网之鱼吧……
在学校碰见韦鹰，他想跟我搭讪，我都敷衍几句，跟他说星期三约会的时候再谈，也不忘特意强调——我很害羞，所以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约会，更不要带人来。韦鹰满口答应：“当然当然，我怎么会那么没情调，约会还带上兄弟？”
星期三下午放学后，我喝着杯可乐，按时来到樱林。这里是樱林公学三大景观之一，在学校的最后方，一条蜿蜒小道，两旁樱树成林，光线幽暗，气氛安静温馨，是小情侣们约会的绝佳去处。没过一会，韦鹰就到了。他笑着说：“明学妹，你今天真漂亮。”说着就来拉我的手。我轻轻躲开，做出害怕的样子：“学长这样不好吧，万一有人来……”韦鹰还是来拉我的手：“哪里有人嘛，有什么害羞的。”
我挣了一下，手上的可乐落在地上，可乐溅出来，韦鹰往后跳想躲开，还没站稳已经被背后一拳打得七荤八素。
——酒杯落地是小说和电影里常用的暗号嘛，我们高一2班的男生看到我发出的暗号，从隐蔽的角落里冲出来，把他按在地上，塞住嘴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这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四周没人。我就靠在旁边一株樱树上，抱臂看着一团灰雾中，韦鹰不断发出惨叫。
不过也只是给他点教训，所以只是让他吃点皮肉之苦，大家很快就收手了。可韦鹰从来在樱林公学蛮横跋扈，这辈子也没被人围着揍过，倒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努力睁开青肿的眼睛嘶哑着嗓子说：“明、明玉舞，算你狠，你等着，下次我……”我们班一男生轻轻踹他一下：“喂，别废话了，还想挨揍？赶紧回去擦药吧！”
韦鹰不甘心，狠狠地瞪着我。我冷冷地说：“你不要打别的主意，不然有这次就还有下一次，你盯着我我也盯着你，大家永远没完。”
韦鹰不敢再说话，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他在樱林公学蛮横久了，这回大家出了一口恶气，都很开心，决定一起去吃一顿庆贺庆贺。
男生们大声说笑着当先开道，我走在后面，心里想着，这段日子回家都要和同学结伴，以防韦鹰还打别的主意。不过反正班上和我同路的男生不少，我一点也不用担心。想着想着，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猛一回头，黄昏暗淡的天色下，有一个人站在远处教学楼阴暗的门口，抱着臂淡淡地看着我，嘴角仿佛噙着一丝冷笑。
是狄野岩。我心里立刻不安起来——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想怎么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或者猜到——我的行动？难道是从韦鹰那里打听到的我们的约会？可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他到底是要帮韦鹰、还是要帮我？
这个人、我实在猜不透、真的很奇怪。不过，我已经不想再猜他究竟在想什么，想到军训那件事他早就知道，我已经寒心了。
此后韦鹰他们再也不在我面前嚣张，整个樱林公学我再也看不到恶意的眼神、听不到恶意的私语，我总算清净了。
搞定这群人，我还有一个时刻不能忘记的目标——那个赌约——追到我的帅哥！星期六就是情人节，一定要约一个出去。
祝今词？新绿说：“情人节？祝今词和文馨是模范情侣，每年情人节肯定都会一起出去啦！”
狄野岩？新绿说：“狄野岩，估计是和那个黎雪吧？不过也说不定，他身边美女很多的啦。”
庄寂？新绿说：“庄寂啊，那本来是不可能的任务，每年有无数美眉邀请他，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过情人节啦。不过……”新绿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成功让庄寂参加邱如忆的生日宴会，已经震惊全校，成功升入‘樱林公学强人榜’top 10，所以小五我对你有信心哦！”
“什么什么，什么强人榜top 10？”
“啊，强人榜嘛，各种各样的强人都可以上榜，类似吉尼斯纪录，比如可以在计算器上一分钟按两千次等于号的××，比如怕女朋友怕到被她一脚从三楼踢得滚到一楼还安然无恙的×××，比如……”
“得了得了得了，”我赶紧打断新绿，“和这些人并列入榜，我可一点不骄傲……”
新绿哈哈大笑，“目前排行榜上第一名，是一场谈判成功使得学校把‘土豆炒铁钉’这样的中餐换成本市‘听雨堂’大酒楼专门供应并且仅提价两元的主席大人祝今词；第二名，是自从担任校队队长以来带领我校篮球队与本市其他中学比赛就从来没有输过的庄寂；第三名，是在情人节之前一个星期就已经收到初一到高三不下五十位美女的情人节邀约的狄野岩；第四名，就是成功打动万年冰山庄寂学长并让他参加校花的生日宴会的明玉舞小姐啦！如果你能搞定情人节约会，说不定可以升到前三哦～～～”
嗯，好！向情人节约会努力！
中午，借给高二老师送作业的机会去打探消息——嘿嘿，没想到做学习委员竟然还有这种和学习扯不上边的好处啊。
敲敲高二教师办公室的门，门一开却看见祝今词明朗又温和的笑容：“咦，明学妹，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惊喜的回答，“哦我来送作业的，没想到在这里又碰见学长了。”祝今词微笑：“是啊，几天没见了，最近还好吧？”
我点头，“还好，学长你呢？”祝今词微微一笑，没说话，却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立刻撑不住笑容，缴械投降：“学长对不起是我错了！那个照相的事情，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的……学长对不起……”啊，难怪那么温柔的主席大人却从来没有镇压不住的人，看那个眼神就知道了……
祝今词笑了起来：“没事啦，反正已经解决了，一张也没有剩下哦。”他忽然又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学生会可以有筹集资金的新手段了呢……”
哈？不会吧？……我和祝今词正聊得起劲，他身后传来高二年级主任叶老师咳嗽声：“咳，咳，明玉舞，你来送你们班化学作业的吧？别把正事忘了。”
汗，我们竟然在教师办公室聊上了，我赶紧把作业交到叶老师手上，叶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祝今词。祝今词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旁边一个老师似乎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对他说：“那好，小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星期五星期六晚上都是六点开始，相信你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
啊，我想起来，马上就要全国计算机竞赛了，原来祝今词情人节晚上都要为比赛做准备啊，那我可不好意思去打搅他啦。
走出高二教师办公室，就看见高二走廊里热闹得很，高二3班门口围了好几个穿着其它年级校服的女生，韦鹰和另外几个男生堵在门口，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样子，韦鹰笑得色迷迷地说：“要想邀请岩哥过情人节，先得过我这一关，咦，这位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啊？”
——看这架势，狄野岩那里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和这样丢份儿的去邀他。那边韦鹰忽然看到我，立刻脸色大变，有慌张害怕，也有阴狠的恨意。我才懒得理会他，冷冷移开目光。还是放学后去找庄寂好了。
放学后的篮球场上，庄寂依然独自练着球。我向他招招手，轻轻地喊：“庄学长！”
庄寂吃了一惊，回头看我：“什么事？”——我估计，他心里在想：这丫头大晚上的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干什么？
庄寂本来就极英俊的脸在清清冷冷的月光照映下，更加显得皮肤极白，眼睛极黑，黑得那么纯粹，让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他不属于这个纷扰的世界似的……我也想，和他一起不属于这个世界，逃避一切烦恼伤神的事，过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庄寂看我发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
我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笑：“那个，学长，你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约会要点一：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提2月14日，也不能提情人节，要假装没什么大不了地提起。
庄寂看着我：“你要干吗？”
“哦，我们出去吃饭吧，因为……”
庄寂不说话，看着我。我脑子飞快转：“因为，因为庄学长你也有个小兔子热水瓶！”——约会要点二：约会一定要找个理由，不管什么理由。
庄寂有点莫名其妙：“啊？”——小兔子热水瓶和约会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随口胡诌，“因为，学长你的热水瓶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一定要搞清楚！学长，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握着拳，坚定地说：“我们星期六晚上，一定要研究出来为什么！”
庄寂愣愣地看着我，张了张嘴要说话，我抢在他前面说：“学长，就这么定了，让我们等待着星期六晚上，谜底的揭开吧！再见！”——约会要点三：不能给他拒绝的机会。
转身的刹那，我似乎看见庄寂眼里一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心里念叨，难道我的小伎俩全被他看穿了？不是吧，一定是看错了……
星期六，情人节。
大街小巷遍地是玫瑰花瓣，空气中全是爱情的甜味。市中心霓虹闪烁，情侣们成双成对，没有一个落单的人。仰头看，到处是情人节的广告——情人节新款套餐，情人节新款手机，情人节新款内衣……
2月的温度其实很低，可是这一天，你看人人脸上都泛着红，没有人感觉到一点寒意。
庄寂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外套，牛仔裤，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喧闹的人群。夜风吹过脸颊，我仿佛真的闻到像爱情一样香香甜甜，让人沉醉的味道。我在思考：我要不要挽着他呢？他会不会推开我呢？
迎面跑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提着一篮子玫瑰：“哥哥姐姐，买朵玫瑰吧，今天是情人节呀！”
哎呀，碰上这种小姑娘，赶紧逃吧！我拉着庄寂就想跑，小姑娘跑得比我快，堵住路：“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朵玫瑰花吧，今天是情人节啊。”
情人节一朵玫瑰要价50块，我们可买不起。何况庄寂的家……我怎么能让他花这些钱。我一边拉着庄寂走一边说，“小妹妹你弄错了，我们是同学，同学！”
小女孩不依不饶地跟着我们走：“哥哥、哥哥，姐姐多漂亮呀，买朵玫瑰送给她吧，今天是情人节啊！”
简直鸡同鸭讲嘛，我拉着庄寂开跑，没想到小姑娘更厉害，一把抱住庄寂的腿不放手：“哥哥哥哥，买朵玫瑰花吧，你瞧姐姐多漂亮呀！”
我想庄寂肯定不耐烦了，应该会直接甩开她走人吧。
可是庄寂却只是看了看她，然后低声很和气地对她说：“姐姐是很漂亮，可是我买了你的玫瑰，就没钱请姐姐吃饭了。所以对不起……”
我呆了——庄寂、庄寂他不是惜字如金，面对无数美女殷切的目光都可以死不开口的吗？为什么会对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这么和气，还说这么长一句话？我可从来没听过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啊。
卖花的小姑娘也呆了。庄寂轻轻推开她，转身走人。我赶紧跟上他，小声说：“其实学长我可以请你吃饭的，没关系的……”忽然听见那个小姑娘又在背后喊：“哥哥，等一下！”
我想赶紧加快脚步溜掉，可是庄寂却又停了下来。咦，他刚才说那段话不就是为了脱身吗，为什么要停下来，难道他还是认真地跟小姑娘说的？
我开始不着边际地瞎想，那他说“姐姐是很漂亮”，是不是也是认真的呢……
小姑娘拿着一支玫瑰，怯怯地扯了扯庄寂的衣角说：“哥哥，这支玫瑰不要钱了，你送给姐姐吧。”庄寂接过玫瑰，认真地对她说：“谢谢你。”
小姑娘脸一红，支吾了一声“不用谢”，飞快地溜掉了。我看傻了——太厉害了，我以为庄寂能倾倒樱林公学从初一到高三的女生就已经很强悍了，居然连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能迷倒，太神奇了！
庄寂把那支开得正鲜艳的红玫瑰递给我，我还在发傻。庄寂睁大眼睛：“你不要？”
“当然要！”我赶紧一把抢过来护在怀里。
庄寂嘴角微微一翘。我怀疑地瞪着他：“学长……你刚才不是在逗我吧？”
庄寂点点头。
……就算你是逗我的也不要这么老实地承认吧……
我跟着庄寂在人流里穿行。四周那么热闹喧嚷，可是在他身边我觉得很安静。
突然很好奇，“学长，你刚才为什么对那个小姑娘那么好，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那么多话呢……”
庄寂慢慢地走着，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没有回答我。他的神情，仿佛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许是在想他的童年吧，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身世是怎样的，他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他的父母、亲人是什么时候就离开他的呢……难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伙伴就像这些卖花的小女孩、小男孩们一样吗，那他自己呢……
我也和他一起静静望着天空，那些星星离我们都很遥远，可是我还是能看到它们。而庄寂的亲人呢，他们离他有多遥远，他还能看见他们吗……
忽然一道亮光划过天际，四周响起女孩子们激动的声音：“流星！”
哎呀，我忘记许愿了。
许什么愿呢？我偷偷瞧了一眼庄寂，那么就许愿——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和他可以一直这样幸福地在一起……
西边的天际又有一道流星划过，我赶紧在心里默念我的愿望。
可惜，我只念到“我和他”的时候，流星就已经消陨了。
“唉——”我懊恼地叹口气。庄寂看着我，用眼睛询问：怎么？
“流星已经陨落了……流星消失前没有念完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啊。”
庄寂只是说，“哦……”
我们一起望着天空，可是再也没有流星了。我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庄寂忽然说，“你很想要那个愿望？”
“是啊。”我点头，那是“幸福地在一起”的愿望呢，我真的很想要啊……
可是庄寂并没有再说什么。
市中心的樱花广场已经挤满了人，我满眼不是男男女女的背影，就是花花绿绿的灯光。这里的地下广场各种娱乐休闲设施俱全，到了情人节这样的日子更加是人山人海，前面一对情侣举着关东煮、后面一对情侣拿着爱心抱枕，一起挤过来，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庄寂忽然一伸手揽过我的腰，把我吓了一跳，他另一只手挡在我身前，拿出球场上冲撞的架势，护着我一路往前。他的手臂强健有力，他的胸膛坚实宽阔，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坚定……
我听见有女孩子对男朋友说，“瞧人家多会护花，多心疼女朋友，好好学学……”嘻嘻，那么就让人潮来的再凶猛一点吧！
到了地下一楼的游戏厅，周围大多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中学生，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游戏机，我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拉着庄寂打完枪换开车，跳完舞换打鼓，庄寂竟然也就一点意见没有地被我拉着到处蹿。
刚开始的时候庄寂明显是从来没有玩过的新手，可是玩着玩着他的水平就蹭蹭地往上窜，简直是一打一个准。我简直呆了：“学长，你以前真的没有玩过？怎么那么厉害？”庄寂摇头，“没有。”旁边的人从一开始的不时侧目，到后来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心里嘀咕——庄寂毕竟第一次玩，水平再高不可能有哪些老手高，围上来这么多女生，摆明了是看帅哥的嘛！
庄寂玩的打枪游戏一路通关下去，他在游戏里一个劲地爆头，我身后的人就一个劲地推搡着想靠上来，我紧紧抓着游戏机还是抗不住，冷不防有人大力一推，我往庄寂和屏幕中央的空隙一头栽倒下去。
庄寂飞快闪身，一大步跃过身前的控制台，伸左手捞住我的腰往怀里一带，身子微微倾斜，右手依旧毫不间断地对着屏幕射击，爆掉一群僵尸、通关！四周爆发一阵喝彩和掌声，有女生不停尖叫“好帅啊！”我也激动地跳起来：“学长你真是大牛人！”
有人狂吹口哨，我突然发现我还在庄寂怀里，登时心跳速度蹭蹭往上长。庄寂低头看了我一眼，忽然有点发怔，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突然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吓一跳：“啊，我没有做什么错事啊。”
庄寂扬了扬眉，“鼻尖上都是汗。”啊——我从身旁的大镜子里看见自己满脸兴奋，两颊红通通的，鼻尖上直冒汗珠子。身后的喧嚷人群因为庄寂的存在而暗淡失色，镜子里的庄寂高挑英挺眉目清冷，双眸亮过天际流星。
他只是有点发怔地看着我，忽然说，“你总是这么乐呵呵的，……”我一愣：“啊？”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双黑眼睛一直那么看着我，好像刚才根本没有说什么似的，那他是在夸我吗？还是只是说个事实呢……
庄寂看着我一会儿激动一会儿茫然的表情，又接了一句，“也傻乎乎的。”
我……我还是默吧……
“啊，兔宝宝！！”
那边有个投飞镖游戏，管理的大叔正在起劲的吆喝，架子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奖品，最醒目的是一个好大的粉红色的软乎乎胖嘟嘟的兔宝宝，露着傻乎乎的大门牙，两只大眼睛很无辜的望着我，我立刻迈不动步子了，兔宝宝是我的最爱！我激动地拉着庄寂的袖子激动得大声说：“学长，我们去玩那个投飞镖游戏，学长你投篮那么准，飞镖一定没问题的，给我赢到那个兔宝宝好不好……你知道吗我从小最喜欢兔宝宝，以前我有个兔宝宝跟它长得一模一样，天天陪我睡觉，我每天都会抱着它跟它说话，可惜后来搬家丢掉了，我还大哭了一场呢，后来我天天惦记着，可是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看见了，我一定要……”
庄寂却没有答话，我看很奇怪，抬头看他在望着我身后，我也回头望去，吃了一惊——
我看见身后几步的地方，竟然站着狄野岩和黎雪，黎雪手里也拿着一朵红得耀眼的玫瑰花。
狄野岩和黎雪显然也看见了我们，狄野岩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我手上的玫瑰花，然后嘴角划过一个有点骄傲又有点嘲讽的笑，向我们点了点头。
笑什么笑，你不也送了她一朵吗。
那个黎雪却张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明学姐你好……庄学长好。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真巧呀。”
我跟她客气了两句，就再也找不到话说了，只觉得气氛真是尴尬。我只好拉拉庄寂，低声说：“我们去玩那个游戏吧。”
我和庄寂走向游戏台，却听见后面黎雪娇柔的声音对狄野岩说：“学长，我很喜欢那个兔宝宝，你可不可以帮我赢到那个兔宝宝呢？”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1 情人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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