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讲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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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了你的身份，让你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仇人其实是你自己。不但如此，你还和他想看两厌，完全没有身为同一个人的默契。
要不是苏重碧就在那边翻书，苏青都想捂着脑袋呻/吟几声。
这都是什么事啊！
苏重碧确实是在翻书，但并非没有留意苏青那边的动静。书房还是那个书房，只是两个人各占一边之后，顿时连空气都变得泾渭分明起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不时翻动书页或竹简的声音，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除此之外，只有晓山青不时发出浅而低的剑吟。
剑生出灵智也没多少年，心智连几岁的孩子都比不上，只是单纯对房内两人的关系感到迷惑。不久之前还你死我活，现在居然能坐在一个屋子里相安无事，实在是搞不明白。
苏青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不下心可以离开。”苏重碧开口，“不是非你不可。”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静不下心？”苏青翻了个白眼，目光仍然落在书上，“这话应该反过来说吧。”
苏重碧一眼扫过来，语气说不清是认真还是冷淡：“呼吸乱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苏青手抖了下，差点没把书页掐出个印角，“这个不劳你烦心。”
然后便是无话可说，又沉默下去。
苏青反而觉得更不对劲了，好像只要苏重碧在这里，他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头。
“三日之后我去讲课。”苏重碧突然起身。他招了招手，许久没有人搭理的晓山青便乖巧地飞回了腰间。剑连续嗡了好几声，似乎很开心，“你与我同去。”
“哦。”苏青敷衍应道，兴致并不高。
“......三日内将法术找出，我便同意你参与此事。”他听见苏重碧又补了一句，随后便是木门吱呀开关的声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人留下。
屋内烛影晃了又晃。苏青持着灯，将屋内藏书检查了大略看了一遍后，越发确定苏重碧是在为难他。估计这三天过去，自己的后槽牙都得被磨平一大半。
难道苏重碧要他三日内看完他就非得三日内看完？不，他得在两天之内看完，并且把类似的法术给找出来。
他不喜欢苏重碧，苏重碧脸色越难看他就越高兴，怎么能让对方轻易得偿所愿呢？
阵法这种东西苏青涉猎不多，他修习的主要是术法和其它用于杀敌除害的大法术，擅长此道的是师兄洛知，虽然据说白鹤子在这方面也有造诣，但人与妖的阵法理论有一定区别，更加没有指望。不过圈定范围算他强项，一屋子的书，真正有用的其实不多，他一目十行扫过去，自动把那些不需要的信息忽略掉就好。
加上那些占地方的竹简，屋内阵法相关的书共计一千六百八十一卷。蓬莱藏书当然不止这么点，估计是苏重碧几次筛选过后的成果。
哪怕有庞大的神识作弊，一目数十行不在话下，苏青翻得手麻眼花胳膊酸痛，总算把这些书按照门类分了出来。其中有类似理论的书只有一百余本，而一百余本中真正提到的也不过是寥寥数语，甚至连模糊猜想都算不上，根本不能用来当做依据。
他不会怀疑自己看漏了，也不愿意相信真的能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在依靠直觉推断出来的一点头绪断掉之后，苏青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我不可能漏掉东西的，肯定是苏重碧那边找书漏了。他这样想。
苏重碧看到的就是眼里满是血丝精神劲却很足的苏青，他眼睛发亮，看到自己之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新收的徒弟，对阵法似乎感兴趣。”他这样对身边的白鹤子解释，将苏青从屋里带了出来，“我先带他去授课。”
苏青不知道白鹤子找苏重碧亦或是苏重碧找白鹤子有什么事情，三天没歇，他的嗓子沙哑许多，只是声音里还是透着十足的骄傲，“看完只花了我两日。”
他从怀里掏出列下的分类和相关记载，纸上并没有再刻意掩饰字迹，“只有几处提到，但如果动手脚的人是阵术大师......”
苏重碧直接打断他，“没有如果，如果蓬莱的藏书都没有提到，那你的猜测就是错的。”他也猜错了。
“万一是你筛选的时候漏了呢？”苏青反驳，“那么多藏书，你怎么就知道可能在这几本里有记载？”
“以存在为前提，通过阵眼反噬阵基的术法必然不会普通。”苏重碧只是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苏青还是不太服气，“那也不能说明它就在孤本上有记载。”
“你给我三日时限，我只用了两日，找不到是你选的书的问题。”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要不着你同意，但你肯定没资格拦着了。”
苏重碧没有应他，而是说起了讲课的事情，“授课时坐我身后。”
“不坐，我下面找个地方睡觉去，你讲的东西有什么好听的？”苏青想也没想就拒绝他，“再说，我坐你后面就是主动矮了个辈分不说，你也不嫌别扭？”
要是他坐在苏重碧身后，师徒关系就等于坐实了。坐苏重碧前面还行，后面？想都别想。
“不别扭。”苏重碧那张嘴似乎是为了气他生的，“当徒弟的不是我，我别扭什么。”
苏青不动了，就这么站在原地，“那我也可以不去。”
苏重碧直接抽出晓山青，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去？”
苏青盯着他，指了指自己眉心，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戳进来啊。”
“我杀你干什么？”苏重碧不为所动，“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绑起来带到师兄那边，当着师兄的面拿剑抽你。”
苏青恨不得扑上去咬掉他身上一块肉，“我是那种非要面子的人吗？”
苏重碧挑了挑眉，看起来颇为意外，“......你不是？”
对不起，还真是。
苏青没搭理他，一言不发朝着讲课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忘了点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讲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