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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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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齐皱着眉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
“师兄不懂,沈怜之是顾沉寒的师兄,是仙尘间放在妖魔界的人质,他的背后不仅仅是浮云山,还有整个仙尘间,”秦徵冷笑一声,“而在这里,沈怜之就是孟渝的护身符,自然要走哪儿带到哪儿。”
傲齐:“那孟渝……”
秦徵摇头,“动不了,除非……我们敢和浮云山作对。”
傲齐:“那以后岂不是都没有办法?”
秦徵:“未必,先等等。”
秦徵没有多说,只是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说道,“尸体不要动,还有,把丹魔花的消息散出去,今晚派人在这里好好把守。”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苍墟山内杀人。
秦东流带着孟渝和沈怜之往住处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弟子,他们大都一脸愤恨,显然是认定了孟渝便是凶手。
“孟尊主不要介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弟子们难免心中悲愤,再加上,又不识真相……”
孟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万一这就是我做的呢?秦道友就这么相信我?”
秦东流愣了下,随即道,“真相未出现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而任何人也都可能不是凶手,不是吗?”
孟渝笑了下,没有再言语。
沈怜之看了一眼孟渝,便转向秦东流,“可否问一下,淮中的尸体是谁发现的?”
“是他的师弟,戚不畏戚师弟发现的。”
沈怜之点点头,“可否见他一面?”
秦东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恐怕……”
沈怜之看向他,有些疑惑,“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东流目光有些犹豫,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
孟渝勾起嘴角,说道,“现如今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孟渝低低地笑了声,朝着秦东流靠近了一步,“我们绝口不提,如何?”
秦东流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如常,他看着孟渝下定了决心,“那请二位跟我来吧。”
孟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孟渝回头,沈怜之正在看着他,目光幽深,孟渝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道这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清了清嗓子,“走吧。”
沈怜之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们本以为戚不畏作为淮中的师弟、傲齐的弟子,住处应该不错,至少也应该与普通弟子持平,可没想到,戚不畏的住处不仅简陋,而且偏僻,甚至还不如外门弟子所住的地方。
孟渝扫了一眼眼前的房屋,心里不禁暗骂傲齐这老贼偏心,这小子住的地方连孟渝给沈怜之住的都比不上。
若论不要脸,她还真是及不上傲齐千分之一啊。
秦东流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戚师弟原来也不是住在这里,只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不好大的事情,傲长老一气之下,便让他来了。”
沈怜之直白地问,“可否告知一二?”
秦东流犹豫了下,道,“偷盗。戚师弟偷盗淮师弟的东西,被发现了。”
难怪啊……
三人走进了破败的屋子,厚重的帘子掀开,一股浓厚的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孟渝看了一眼秦东流,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不仅仅是被换了个住处。”
秦东流扯扯唇角,朝着里面喊了喊,“戚师弟?!”
秦东流又接连喊了两声,里面都没有任何人应答,他匆匆朝两人说了声,便疾步朝里面走去,半晌又出来了。
秦东流脸色不大好,“真是不巧,戚师弟好像出去了,并不在屋内。”
沈怜之的目光落到房间里面,眉间皱了皱。
孟渝揣着袖子,靠在门边,“这么浓重的味道,想必是受了重伤,既然是重伤……还能出去溜达?贵派弟子的身体不错啊。”
秦东流一愣,看了看一边的沈怜之,他虽没有开口,但其实也是怀疑的。
这话一出,他反倒不好再说了。
秦东流苦笑了一声,暗道这些人就是会给他找麻烦,“不是我有意欺骗,实在是他……”
“让他们进来吧。”门内传来一声低哑虚弱的声音。
沙哑低沉的声音,挡不住少年人特有的声线。
孟渝三人进来的时候,看见地正是靠在床边披了白色外袍的戚不畏。
据秦东流所言,戚不畏今年不过十七,身体清瘦,前几日又被“教训”过,如今更是显得瘦弱,再加上脸色苍白,显得满满的病态。
戚不畏似乎没什么力气,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将进屋的三个人扫视了一遍,目光落到孟渝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但落到沈怜之身上的时候,却又柔和了许多。
沈怜之的目光落到戚不畏的脸上,微微一怔,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戚不畏收回视线,低声道,“我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孟渝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先在屋子里环视一圈。
这屋子虽然简陋,但也算是干净,架子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为数不多的几本书几乎被翻烂。
这戚不畏还是个勤奋之人。
沈怜之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戚不畏的对面,却没有先问淮中的事情,目光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温和和怜悯,“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戚不畏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两年多了吧。”
孟渝莫名笑了下,屋子里的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孟渝放下手头的毛笔,回头看他,问道,“不止吧?”
戚不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认命似的收回视线,冷声说道,“五年。”
沈怜之的眉尖皱了皱。
五年之前,戚不畏不过十二岁,竟然就已经住到了这里?那这五年的时间又是如何过得?
沈怜之看向秦东流,后者抿了抿唇,但也算是默认了。
“苍墟山行事一向如此吗?”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了冷意。
秦东流只觉得被他一看,冷汗都几乎要流了下来。
真是奇怪。沈怜之现在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他为何要怕他?
秦东流清了清嗓子,“清玄公子莫怪,”扫了眼一边的戚不畏,说,“我们断不会莫名这样苛待弟子,实在是……但要追究起来,一时也难以说清楚,清玄公子若有责怪之处,只管怪我。”
沈怜之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嫌她多管闲事了。
孟渝转了一圈,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向戚不畏,“这么个破烂的地方,你竟然能待了五年,你不怨不恨吗?”
戚不畏冷笑了一声,“我说不怨你信吗?”
孟渝:“自然不信。”
“那废什么话?”戚不畏倒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秦东流立刻皱起了眉头,“戚师弟,休要胡言乱语!”
“无碍,”沈弗辞支着下巴,“我被骂多了,这样的话听来还挺亲切。”
“那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沈弗辞似乎是当真好奇。
沈怜之暗地里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听到这话,刚刚还跟个刺猬一样的戚不畏,一下子沉默下来。
三人等了一会儿,戚不畏却扭了头,显然并不领情,“你们到底要问什么,赶紧问吧。”
沈怜之和孟渝对视了一眼,沈怜之先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淮中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