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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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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主任非常喜欢开会,中国会议最多的估计就是学校了,我破天荒地去了一次,大概是交待了一下这个月的考试任务,你说烦不烦,每个月都要考个三四回,最可恨的是还要判出分数来排大队,隔三差五一考试也就算了,还要排队,我要是这学校的,早自动退学了。
真心疼那帮孩子,突然觉得学生厌恶考试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要不是我是老师,肯定带领大家举行一次浩浩荡荡的游行活动,孩子书包越来越重,这就是减负?减个p啊。
话说回来,其实我不喜欢考试还有一个原因,你说一个学生写一份卷子,挺多的吧,靠,我要判50多份卷子呢!还不止一个班,让我算算,怎么也有一二百份吧,谁心疼我啊?!
于是你会发现某天中午办公室里上演人类心灵的工程师申老师,不辞辛苦、不分昼夜的战斗在教育第一线,为我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多可怜啊,吃面包喝矿泉水,大家都吃饭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了判卷子,这已经是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讲评了,可我还有60多份没判呢。
空荡荡的教室,这帮老师一点同事情谊都没有,自己的判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知道问问我吃饭没有。
“申老师,你没吃饭啊?”
我抬头,是韩老师,真不容易终于有人关心我了,“我还没没判卷子呢。” 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也得把这60多份判完了,虽然挺多的吧,但是我想中午努努力,晚上熬个夜,明天早起再赶赶,应该能判完吧,韩老师谢…唉?人呢?”
我再抬头,哪还有人啊,早闪了,靠!合着半天我都对着空气说话呢。
他X的,谁都别理我!
“报告!”
“进来!” 动物园里的狮子吼估计都没我声儿大。
“申老师,您让我写的东西我弄好了,给您放桌子上了。” 说完凌夏同学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这小子写得还挺快,我昨天才交待的,一篇3000字,其实这是老师要写的东西,看他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写了。(说白了就是欺负他~)
我拿过来看了看,你别说,写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字体也挺大气,我都不用再抄一遍,直接就能交了。
“凌夏,你现在没事吧,来来,坐这儿,你帮老师判点卷子吧。”
他被我按在椅子上,除了眉头微锁,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些我都要判了么?”
“不多,就还剩60多份了,你能判多少就判多少,成吧。”谁叫我有求于人呢,算我活该!
他拿起一些卷子,自己找了个座位判卷子,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静得可以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抬起头,望向窗外,艳阳下的树叶,夹杂着斑斑点点的阳光,明亮得有点让人睁不开眼,突然肚子很没形象的叫了起来,某人在不远处冷笑了一声。
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都还没吃午饭,当然会叫了!
我转过头,“凌夏,老师突然想起下午还有点事儿,现在得出去,这些卷子明天就要讲,你能判多少判多少,我先走了。”
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桌子上厚厚的卷子,“老师你有事就走吧,剩下的我来判。”
我也不客套,“嗯,答案在这儿,今天必须判完,对了,不能把卷子拿到班里去,好了,老师走了,再见~” 关门~走人~哈哈,两袖清风,一个字:爽
填饱了肚子,看看表才2点多,要不再逛个街?
逛完街,买完衣服,大概也4点多了,回答学校估计也该放学了吧,谁知道路上堵车,6点我才到学校,学校半个人都没有,其实我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人家孩子又不欠我的,凭什么帮我判卷子,况且他不是一直都看我不顺眼吗?会不会干脆放着不管?我还真挺害怕的。
走廊里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办公室锁门了,拿出钥匙开门,我的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卷子整齐的叠放在一起,我拿起来翻了翻,鲜艳的红色每张都认真的批过,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老师:
卷子都批完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再核查一遍。
凌夏
我把卷子拿近点看,在红笔旁边还有铅笔草算的痕迹,原来他把分数算完了后又检查了一遍,看着这些一笔一笔细心批改过的卷子,一个下午,三个课间,还不准拿到教室里,这孩子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孩子就是孩子,不管再怎么高傲、冷漠,心地也是好的,虽然他的自尊心有的时候强得让人害怕。
哎~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人家,这可是关键时刻唯一帮助我的人。我这人就这毛病,人家要是稍微对我好一点,就会感动半天,嗯,决定了!以后说什么都要好好的对带凌夏同学,相处愉快不太可能,相敬如宾总可以吧。
收拾了一下东西,正准备关门走人,突然听到走廊里有动静,我打开门一看,凌夏同学正拿着垃圾桶往楼下走,好家伙,还没回家呢,可是看他走路的姿势挺奇怪的,软绵绵的,像是在梦游。
“咚~” 真的是在梦游啊,居然会撞到墙,他用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都转移给墙壁,
“喂!凌夏你怎么了?” 真后悔叫他,我这一喊倒吓着他了,整个人像布偶一样毫不知觉的向前倾,顺着楼梯翻了下去,我的天!连跳n个楼梯,强在他前面,一把拦住他的腰,好险~心脏都跳出来了!这要是滚下去,小命儿就没了!
“凌夏你怎么了?醒醒啊。”
晚上7点多,我连背带扶地把他弄到我家里。学校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公寓,地方不算大,但是离学校很近,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弄湿了块毛巾盖在他额头上,我就在旁边守着,他脸也不红,心跳也不快,怎么看都不像是发烧,小脸儿白得像张纸,衬得嘴唇红艳艳的...
我想他大概是贫血,那么瘦那么白,男孩子哪有这么白的。他好像特疼,苍白的皮肤渗出丝丝细汗,眉头聚在一块怎么都舒展不开,长长的眼睫毛挂着点点泪水。紧紧地咬住嘴唇,留下白色的牙印,看着他痛,我的心都揪着疼,翻箱倒柜的找药,除了找到几代过期的感冒冲剂,就一无所获。
得,这时候还得求他,颇通电话,“我是申然,有事求你,你打车过来吧,记得拿上药箱。”我望着床上的孩子,臭小子,这可都是为了你。
半个小时后,方超敲门,我给他开门,他像早就料到一样,表情暧昧的说:“不容易啊,申老师终于想起我了”
“少给我贫蛋!”
他边笑边摇头,“听说是你有求于我吧。”
窝火~
“嗯”
方超,男,22岁,跟我一样是F大的学生,不过他已经毕业了,现在一家医院工作,认识他之前我还不知道同性也可以互相吸引,其实他人长得不错,斯斯文文的,那时候他老来我们宿舍找我,还老给我买东西,那叫一个体贴,我也没当回事都是哥们嘛,结果有一天他说他爱上我了,要跟我在一起,我上去就给他一拳,一边打一边骂,恶不恶心你!从那以后我见着他不是打就是骂,反正没个好脸儿,他倒能忍,从来不还手,估计是看我真没戏,他才找了别的男人,不过他这人真仗义,好几次要不是他护着我,我早残了,所以到现在还算是兄弟。
他换上白大褂,就跟变了一个人,正正经经开始给凌夏检查,他把凌夏的衣服掀起来,拿着听筒在他身上左听右听。
“喂!瞧病就瞧病,你乱摸什么?”
他抬头冲我笑,“怎了?喜欢上这孩子了,长得是不错,就是小了点,原来你喜欢‘生’的,哈哈…”
“x的,乱说什么!这是我学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他还在笑,笑得这叫一个□□,“放手啦,让孩子看见多不好!”
我这暴脾气!
“你他x是不是医生啊?不治病就滚蛋!”
他的笑容定在脸上,“那么紧张干嘛?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看看凌夏又看看我,然后特平静的说:“他没什么事,不过胃是空的,估计得有3天没吃饭了。” 这么说话还比较像医生。
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子是饿晕的。” 吓我!
他也没理我,自己收拾东西然后开门要走,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他,“方子,你没事吧。”
“嗯,有事儿找我,我等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特慢,总觉得这话里有话,真变扭~
结果一晚上我都没合眼,生怕那小子饿醒了没饭吃,守着他旁边过了一夜。
早知道,我宁可自己判卷子也不受这份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