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二十九章 三个条件 ...
-
若兰座下的容嬷嬷！
真是冤家路窄，连跑到这种边陲小城都能遇见。还好她往这里看了一眼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应该没有看到我吧。
只听到晓怜的声音：“这位大婶，是您穿吗？”
大婶——
我憋住笑，对了，晓怜并不认识蓉姨，小桃今天不在真是可惜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女人脸上僵硬的表情。
果然，那严肃的声音有了几分僵硬：“是我家小姐。”
“哦，那还好。”晓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如果是您穿的话，恐怕要再大一点的尺寸才行。”
好晓怜，我心里赞许道，晚上一定让小桃给你发奖金。
蓉姨身边的丫鬟也终于开口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反正把你这里所有做好的衣裳拿出来就是了！”
“是，两位稍等，我这就去。”
“不用了。”蓉姨冷冷开口，“你把衣裳都包好，明天自然会有人来取。”说完又转向身旁的丫鬟，“我们走。”
听到渐去的脚步声，我才终于探出头来，看那背影，果然是容嬷嬷。
真是奇怪，她不是最看不起这些“有伤风化”的衣裳的么？怎么会突然想要全部买下来？
“真是太好啦，小桃姐姐回来后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晓怜兀自在那里喜不自禁。
我把钱收好，站起身：“晓怜，这里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下。”
以现在的我，要跟踪高手是有些困难，但要跟踪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若兰和蓉姨一直是形影不离，如今蓉姨在这里，难道若兰也在附近？
奇怪了，她不在成州做她的千金小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蓉姨和那小丫鬟已经走进了一座客栈。这客栈乍一看极普通，但奇怪的是明明门外车水马龙，而内里却门堪罗雀，看来是被人包了下来。
大堂下，蓉姨吩咐丫鬟候在楼下，自己上了二楼，走进一间房内。
趁人不注意，我从后院跃了进去，直接上了屋顶。估摸了位置后，轻轻掀开一片瓦。
怪不得古来高手都喜欢在屋顶偷听了，人在高处，视野果真很好。屋内屋外尽入眼底。
屋内的人，坐在琴边，一身蓝色的衣裳，衬出了她美好的身形。
若兰，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她，曾几何时，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见这个女人了。
只见蓉姨直接走到琴边，轻声道：“小姐，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将那彩衣庄的衣裳都买下来了。”
“嗯。”若兰眼里寒光一闪，“庄主呢？见到了没有？”
“我只见到了一个小丫头，不过不是她。”蓉姨似乎犹豫了一下，“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若兰轻叹道：“蓉姨，你也跟了我我这么久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小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是吗？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我知道……”她缓缓抚上琴弦，“可是，一听到彩衣庄，我就总觉得她好像没死。”
“是小姐多虑了，就算没死，她也中了苗疆的蛊虫，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哼，她死了怎么样，没死又怎么样？”若兰面上浮起忿恨之色，“就算她死了，他也没有看过我一眼。难道在他眼里，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少主对小姐应该还是有情的，不然又怎么会明知道小姐曾对那女人不利，还一直忍让？”
若兰沉默下来。
蓉姨又道：“当年是小姐冒死把孟箐雨从水里救起来的，少主记得，小姐你也不能忘了。如今那个女人不在了，能近得少主身边的女人，也只有小姐一个。”
“不错。”若兰冷冷一笑，“而且，孟陵已经认我做义女，现在汉蜀军三分之一的兵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就连亦风也不能随便动他，有了这个义父，我不信那个若竹还能在他面前说我什么坏话！”
“不过，若竹此人一定要除去，他一直帮着那个女人，日后也一定会成为小姐的心腹大患。”
“哼，他活得也够久了。”
蓉姨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死士。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我见着她走出去，心绪却是难平。
掠下屋顶，我从窗口翻了进去。
“谁？”若兰一惊，不及呼救，一把明晃晃的飞刀已经搁在了她的脸上。
我笑：“如果你不怕被我划成个丑八怪，大可把所有人都叫来。放心，我一定给他们看出好戏。”
“你——怎么会……”她的眼里满是震惊，好像看到鬼一样，脸色也变得惨白。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还没死？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练的武？”
她又惊又惧地看着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刀下的人微微颤抖的身体。
这时候，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小姐，刚刚是什么声音？”
我的飞刀又往前推了几分，很快那白白的脸颊上就渗出了淡淡的血痕。
她看了我一眼，故作平静地对门外道：“没什么，我看错了。”
“天色不早了，小姐也早点歇息吧。”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随着脚步声越行越远，我也收回了暗器，径自走到桌旁坐下。
若兰不愧是见过风浪的，已没有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那么惧怕，不过恢复镇定的眼神里仍然带着戒备。
“孟箐雨。”
“随便你叫我孟箐雨还是秦雨。”我心情颇好地看着她，“反正不管哪个，都有一大笔帐要和你算。”
果然，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我那时候真应该杀了你。”
“可惜你没有。”我冷笑道，“你只想怎么折磨我，却不知道你这么做反而让我因祸得福。”
她面无表情地道：“你以为我会怕死？”
我摇头，轻叹：“我不会杀你的，杀人放火的事呢我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像在你嘴里塞些小虫子啊，帮你把头发剃光啊，又或者把光着身子的你扔到大街上去啊，这种事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你！”
我摆摆手，接过她的话：“我本来就是个无赖，当然做的也都是无赖的事情，最喜欢的就是恃强凌弱，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而且么，无赖都是很记仇的，兰大小姐也该体谅我一下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站起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面前：“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如果我心情好了，也许会放过你。”
她静默了一会儿，冷冷开口：“我凭什么答应你。”
她话音未落，我手中的飞刀已经射出，不偏不倚擦过她的耳边，一撮碎发落到了地上。
我满意地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她咬牙切齿地道：“说。”
我悠哉游哉地道：“第一，跟你那个容嬷嬷说，以后不许找若竹的麻烦。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要是受了轻伤，就划十刀，重伤么，你以后基本就可以不用见人了，我怕会吓到别人，反正就是以此类推。他要是死了，我发誓我有比苗疆蛊虫更好的东西可以招呼你。”
“呵呵。”若兰忽然笑起来，“他不过是你哥哥身边的一条狗，而且连公狗都算不上是，亏你还对他这么上心，啊——”
她抹去脸上的血迹，怨毒地看着我。
我把玩着飞刀，笑着：“我有让你说这么多话么？你要是没有异议，我可就说第二件事了。”
她恨恨地转过脸去。
我顿了顿：“我要你想办法让孟陵把兵权交出来。”
她脸色一变：“这不可能。”
我慢慢移至窗口，转身对着她道：“以你爹和孟陵当年的交情，还有你兰大小姐的份量，我不信你做不到。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再来找你。”
“我说过了，这不可能。”
我笑了笑，道：“如果你做不到，七天之后我就找人告诉孟亦风，当年掉进池子里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凤霞山下，又是谁给我下了蛊虫。虽然我不会杀你，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杀你。至于第三件事，七天后我再告诉你，当然，也要你先完成了第二件事再说。”
说完这句话，我便跃下了窗子。
回到彩衣庄的时候已是晚上。
饭桌旁，晓怜正欣喜地向小桃汇报着一天的业绩，小丫头看来很得意，说得手舞足蹈的。小桃看到我，推了她去准备晚饭，转向我：“秦雨，你去哪儿了？我回来了都见不到你人。”
“我随便逛了逛。”
“你应该叫晓怜陪你的，一个人逛有什么意思。”
我笑笑，随意地道：“你和骆生去收账，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事，还算顺利，钱也都收回来了。”
看来若兰并没有发现小桃，我暗暗松了口气，不经意间发现一双眼睛正一直盯着我。
“怎么了？”
她迟疑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你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捏了捏她的脸：“你也变了，变漂亮了？骆生真的不错，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她白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我看你有很多心事……”说着又摇摇头，“算了，不说了，去吃饭吧。”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二十九章 三个条件
